張憲宗冷笑一聲,雙手置於劍上,左手蓋在右手之上,口念劍訣,呢喃許久,才倏地拔起長劍,往前狠狠的劈了下去。


    他大喝一聲,淩厲的威壓彷如猛虎下山,劍氣激蕩,天昏地暗,看不見場內情況,隻見得三道“月光”般清冷的圓形劍氣破空飛出。


    觀得癡迷了的弟子驚喜道:“圓月斬,是圓月斬!”


    旁人才驚醒過來,原來是多手劍俠“張憲宗”的成名絕技,月影如劍,劍氣如瀑,使出之時,便有遊龍之姿,驚鴻之態,繼而天地色變,鬼哭神嚎,有改天換地之威能。


    方圓十裏,一片陰森可怖,而那擂台中央,更是濃霧籠罩,飛沙走石,無聲無息,寂靜壓抑。


    寧羽生收起折扇,挑眉一笑,三道圓月無影掣電而來,清冷月光劈開黑霧,一呼一吸間已來到他的身前。


    三道圓月劍氣從上至下,從左向右,封鎖其人全身各處,無論做出何種反應,也逃不開來,隻感到下一秒就得被劍氣撕裂。


    身處中央,就是神人也隻得閉上雙眼。他往後邁出一步,縱然無處可逃,卻也延緩了一線生機,折扇一開一合,落英繽紛,百花齊放,霎時間,四麵八方都有朵朵餘香。


    花瓣凋零,也沒有什麽利害,可自那殘花之上,卻又升起淡淡霧氣,如粉如蝶,五彩斑斕,一經風吹,即飄散四界,氣如流焰,所過之物,均“燃”為灰燼。


    當先識得圓月斬的那多才弟子臉色慘白,唇嘴微顫,見了那詭譎花氣,連連後退,口中隻喚道:“是蝕魂花瘴,煉氣之下,無人可敵。”


    幸有築基前輩在那兒護法,眼見寧羽生的攻擊即將波及眾人,素手一揮,三道流光自身後放出,頃刻之間與瘴氣纏鬥,猶如貓捉老鼠,隻是一會兒就將它“吃”了個幹幹淨淨。


    才讓先前那人有命說出下一段話:“蝕魂花瘴,是寧羽生煉在扇內的一股瘴氣,傳聞他取了百種毒花,研磨成汁,再加以香露調和,終成毒瘴,一被風吹,即生生不息,觸之使人見白骨,擁之則化為飛灰,沒有一物可以幸免於難。”


    而師叔的法寶,那就是十分利害了,能降服蝕魂花瘴,憑借的也有他精湛的修為。


    瘴氣一出,立時就與三道月色劍氣鬥在一起,其雖無形態,但有相應的能量化身,初時劍氣勢如破竹,瘴氣不敵,中時劍勢衰弱,略顯敗姿,最後刹那則化為了虛無灰燼,隻餘瘴氣,無邊無際。


    而這一切,其實也過得很快很快,見到自己的“殺招”竟敗得這麽迅速,這麽無力,張憲宗來不及喊停,縱身一躍就跳出了擂台之外,臉上變幻莫測,最後無可奈何。


    裁判才道:“你贏了,收了你的瘴氣。”


    寧羽生拱手施禮後,寶扇一揮,如鯨吸牛飲,不消半盞茶時間,天地盈盈,春風拂麵,還歸了它本來麵目。


    場下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呼聲,更有不少人激動的站了起來,表達自己此刻澎湃的心情,他們大呼大喊著,向著寧羽生送出自己的祝福與希望,沉醉與他的勝利,一心成為他的“簇擁者”,這類人不多也不少。


    二十五人,比一個少一個,輸一個去一個,蘇嬋兒苦著張臉,腿腳直打顫,想著自己的“去死”慘狀,這二十五人,個個都是門中好手,享有盛名與威望,以及相當的實力,除了她。


    該來的來,該去的去,躲也躲不開,避也避不了,聽著主事人喊到她的名字,隻得顫巍巍地走上前去,身前立著個半人高的大箱子。


    也不是由她來拿,是別人幫她拿,那人在箱子裏摸索片刻,蘇嬋兒心裏頭冰天雪地,隻消一會兒,就從頭涼到腳,待那人取出手來,反而靜了些,心裏無音,外麵也無聲,要是不知道,還曉得是在夢中呢。


    她“咦”了一聲,是真的沒動靜!悄悄四處一盯,那站在席上的,坐在台下的,走在路邊的,就在眼前的,都嘴巴大張,容得下三顆圓雞蛋。


    這詭異的氣氛,她焦急回頭看了一眼,天靈靈地靈靈,究竟是讓自己抽到了什麽爛玩意,和哪個人決鬥,才會讓大夥兒這麽驚呆了?


    隻見主事人手裏捏著一張薄紙,上麵一字也無,他呆愣一下,說道:“你下去罷”


    二十五人中,當有一人輪空,不幸中的萬幸,那個人就是她,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心情大起大落,快步走回原位,隻歎道:“不愧,不愧,不愧是我呀……”


    台下爆發出一陣遠比剛才寧羽生取勝之時,動蕩得百千倍的動靜,連天上偶爾飛過的鳥兒也被驚嚇落了幾隻,就如萬千隻鴨子,青蛙呱呱叫。


    有人站起身,怒道:“又是她!又是她!憑什麽又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


    是啊!是啊!同伴不岔道:“從頭到尾,也沒見她真打幾場,那幾次遇見的人,都是半桶子水,這種成績,我上我也行啊!”


    說的那人不巧,是前幾天才被刷下的門中好手,得了個前五十的名次,也與他的實力相符,但禁不住有這麽一個人,明明實力不濟,最後得到的好處,卻是比他還大,使出的力,比他還小。


    眾說紛紜,更有甚者暴跳如雷,揚言要去討個說法,可下一場比試開始,兵器相爭悅耳之聲,法術離奇高超劍術,讓人張目結舌,幾個來回,眾人眼光齊聚,隻想揣測下一招誰勝誰負,也沒心思談那既定的事情。


    隻有幾人歎息,卻也沒得說法,更有上宗高人在那,不會容得他們一直胡鬧,感歎此子仙緣豐富,自己則仙枝瘦弱,沒那氣運。


    又一戰畢,人去人留,也是定數,場麵之上,隻剩下最後兩個人,這時也不用抽了,也沒得可抽了,提劍上前,兩眼相望,紛紛苦笑一聲,行禮道:“看來你我之間,今日是必定要分出一個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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