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起來,把藥喝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


    這詞兒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水滸傳》裏潘金蓮要害死武大郎時說的那句話。


    武植莫名得心底一沉!


    似乎就在剛才,燒烤小弟武植拿著菜刀在馬路上追砍那個欠他工錢的王八蛋老板,一輛疾馳而來的路虎車一下把他給撞飛了……


    迷迷糊糊的,武植似乎感覺到有個一身香氣的女人把自己從床上扶起來,“大郎,把藥喝了吧。”


    武植使勁把眼一睜,發現自己果然坐在一張古式的床上,旁邊是一個美豔、妖嬈的俏麗女子。


    這女子麵容嫵媚,美麗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妖嬈之氣,就是那種所謂的那種“狐狸精”臉,偏偏眼睛卻很幹淨、清澈,一汪水兒似的。


    一身棉衣,因為剪裁得體,一點也不顯得臃腫,加上她身材嫋娜,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沁人心扉的水靈氣兒。


    女子又要把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往武植的嘴裏灌。


    武植一把抓住女子的手,“你要幹嗎?”


    女子怔了一下,柔聲說:“大郎,你這是怎麽了,我喂藥給你吃呀?”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喂藥給我吃?”


    女子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大郎,你這不記事兒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好呀?”


    武植趁女子歎息的當口,抬眼四處環顧了一下。


    房間內的擺設、家俱,都是古時的款式和風格,沒有彩電、冰箱之類的東西。


    再低頭看自己,五短身材,身不滿五尺,小胳膊、小腿兒,分明就是一個侏儒。


    武植心裏罵道:我靠!我不會是穿越成“三寸丁穀樹皮”武大郎了吧?


    尼瑪,要穿也穿成西門慶呀,有錢有權,妻妾成群,就算像《金瓶梅》裏那樣累死在潘金蓮的床上也不冤枉!


    武植不由得又開始恨起了他那個從來不讀書不看報的爸爸。


    他是植樹節那天生的,給他起名字時,他爸爸一拍腦袋,“就叫武植吧。”


    就這樣他和武大郎有了一樣的名字,他還是12歲那年讀了《水滸傳》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沒文化真可怕!


    “大郎,你別呆想了,還是吃藥吧。”那名女子又把藥碗送到武植的嘴邊。


    武植又把藥碗推開,冷著眼問那名女子,“你是……潘金蓮?”


    女子點點頭,“奴家正是。”


    “那我……我是……”武植希望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真的。


    “你是武植,武大郎呀!”


    武植心裏暗罵:香蕉個巴拉!看來老子真得穿越成了武大郎!


    這可怎麽辦呀?


    武植的前世雖說也是個吊絲,但是也生得人高馬大,精精神神,來燒烤店吃燒烤的女孩子經常會一臉春情地偷眼看他,跟他要個微信什麽的。


    現在可倒好,成了個侏儒!


    武植正六神無主,潘金蓮又把那個藥碗送到他嘴邊,柔聲說道:“大郎,把藥喝下去吧,喝下去你的病就好了。”


    武植一把把潘金蓮手中的藥碗打翻在地,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你這個該死的蕩婦,是想把我毒死,去給西門慶那個王八蛋當小老婆,是吧?”


    潘金蓮嚇得花容失色,“大郎,我和那西門慶並沒什麽齷齪之事,你不要聽那些亂嚼舌頭的人亂說。”


    武植一下從床上跳到地上,指著潘金蓮破口大罵,“死三八,小爺告訴你,小爺我打五歲開始就看《水滸傳》和《金瓶梅》一直看到現在,你和西門慶那些粑粑事,我一清二楚,你騙不了我,走走走,咱們去見官去!”


    武植扯起潘金蓮的袖子就在往外拖,


    “什麽《水滸傳》和《金瓶梅》,大郎,你在說什麽呀?”潘金蓮死活不肯出去,“大郎,咱們不能見官的,你不能見官的。”


    “哈哈,我不能見官,是你不敢吧?你怕了吧,你和西門慶那個王八蛋沒有那些齷齪事,你怕什麽見官呀?”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


    兩人正鬧著,樓梯蹬蹬地一陣響,走上來一條魁梧的大漢。


    這大漢,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骨健筋強,像半截黑鐵塔。


    武植知道這人一定是自己的兄弟武鬆,大叫,“兄弟,這個娼婦剛才想毒死我,你快把他拉去見官,讓她坐大牢。”


    武鬆看了潘金蓮一眼,一把扯下武植的手,埋怨道:“哥哥,你這又鬧什麽呀?嫂嫂是好人,她怎麽會想毒死你呢,你別冤枉了她!”


    潘金蓮暗暗抽泣,似乎一肚子委屈。


    武植一聽武鬆這話,心裏一顫:我靠,莫非這個武鬆和潘金蓮還有一腿?這和《水滸傳》裏不一樣呀,莫非自己穿越進了網絡小說版的《水滸傳》裏了?


    武植指著地上黑乎乎的藥汁對武鬆說道:“兄弟,你看,這個婆娘剛才打算用砒霜毒死我,這就是證據!”


    武鬆白了武植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半個裏麵還有些藥汁的殘碗,一仰脖倒進嘴裏。


    “兄弟,你不要喝!”武植想去攔他,可是已經晚了。


    武鬆抹了抹嘴巴上的一些殘汁看著武植,“我有沒有七竅流血呀?”


    武植一頭霧水地看著武鬆,他真的沒事,沒有七竅流血。


    武鬆又說:“砒霜是沒有顏色的,而這藥是黑色的,怎麽會是砒霜呢,這是嫂嫂好心給你熬的治你舊疾的藥,可是你……唉!”


    武植大腦cpu快速旋轉7000轉,砒霜,也叫三氧化二砷,分子式是as2o3,無臭無味……


    對呀,如果是砒霜應該不會是黑色的,看來這個潘金蓮真的不像在《水滸傳》裏描寫的那樣用砒霜害自己。


    武植正迷惑之際,樓下又傳來一陣喊聲,“二郎,在家嗎?”


    噔噔噔噔……從樓下走上來一個人。


    但見這人,身材凜凜,玉樹臨風,頭戴白緞忠靖冠,貂鼠暖耳,身穿紫羊絨鶴氅,腳下粉底皂靴,表情親切,一表人才。


    細細看去卻是一副腎虧嚴重,虛火上升的衰模樣!


    武植心中暗想:這個家夥不會是西門慶吧?


    武鬆很客氣地一拱手,“西門大官人,您找我有事?”


    西門慶說話前先偷眼看了武鬆身後潘金蓮一眼,潘金蓮怏怏地瞪了他一下,轉身進了裏屋。


    西門慶這才轉臉訕訕地對武鬆說:“哦,是這麽回事,我剛剛買了幾尾極難得的活鰣魚,想著找個酒肆整治了,和二郎等幾位兄弟好好快活一場。”


    看樣子兩個說話的語氣表情,這個武鬆和西門慶竟然還是經常一起喝酒的哥們兒,根本就不是《水滸傳》裏描寫的那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有殺兄奪嫂之恨的人物關係。


    香蕉個巴拉!這到底是搞的什麽飛機呀?


    武植有些絕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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