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中央法陣的十三人中，除了李凡之外，都是些十幾歲的少年。</p>
他們得了吩咐，不敢輕易說話，隻是用興奮又好奇的目光打著著周圍的一切。</p>
在走進法陣的刹那，他們身處的環境已經和琉璃島截然不同。</p>
彷佛一瞬間由鬧市來到了深山，四周樹木茂盛，綠意盎然，鳥叫蟲鳴不絕。</p>
遠處望去，群峰繚繞，山巒起伏。</p>
一陣微風吹過，沙沙的聲音波濤般不斷回響。</p>
李凡他們他們此刻正站在山腳下。</p>
抬頭望去，山頂隱沒於濃濃雲霧之中，不見蹤影。</p>
眾人踩著古樸的石梯向上攀爬，一連兩個時辰沒有停歇。</p>
這些少年體質皆是不俗，爬了這麽久，居然連氣都帶不喘一個。</p>
倒是李凡，畢竟年紀不小了，也許久沒有鍛煉過，已經是滿頭大汗，隻能勉強能跟上不掉隊。</p>
又過了一個時辰，眾人才終於到了山頂。</p>
山頂隻不過一片小小的空地，眾人分散站著，已經有些擁擠。</p>
此處山峰是群山最為高聳處，四周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雲海。</p>
風聲陣陣，雲海翻滾，偶爾露出島嶼般的山頭。</p>
這些少年全都出生長大於大海之上，如何見過這等壯觀的景象。</p>
此刻全都怔怔看著出了神。</p>
而對李凡來說，此景隻不過是尋常。倒是他眯著眼盯著天上的太陽看了看。</p>
他們進入法陣中已經大半天時間了，這太陽的位置卻一直都沒變過。</p>
看來應該是某種障眼法。</p>
“這風景如何？”忽然，一道聲音在眾人身邊響起。</p>
少年們嚇了一跳，隨後全都立馬反應過來。</p>
“見過仙師！”他們躬身問候道。</p>
李凡也跟著行禮。</p>
來者自然是鎮守琉璃島的何仙師。</p>
此人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青色衣衫。</p>
慈眉善目，笑容滿麵，甚是和藹，儼然一副老好人形象。</p>
見這位仙師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嚇人，這群少年中有人便壯著膽子回答道：“這裏風景絕佳，不愧是仙家聖地。”</p>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景，令人心潮澎湃。”</p>
……</p>
何先生笑眯眯地點著頭，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年輕人陡然安靜了下來：“我初來琉璃島時，這座山峰的高度不過位於群山之末，遠在雲海之下。”</p>
少年們被何先生一席話鎮住了，沉默了半晌，方才有人開口稱讚：“仙師的神通當真不可思議，居然能拔山而長。”</p>
何先生啞然失笑：“我一小小的築基期修士，哪能有這等能耐。”</p>
方才拍馬屁的那少年頓時漲紅了臉，羞愧的低下頭去。</p>
其餘眾人也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何仙師這番話裏是什麽意思。</p>
倒是李凡看著這雲海中的無數山峰，若有所思。</p>
“你們可知，世間山川，也會和人一般，漸漸長高？”何仙師不再賣關子，緩緩說道。</p>
少年們聽聞此言，全都是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p>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p>
“真……真的如此？難不成這些大山大川也都是活物不成？”</p>
雖然山川也會長高一事太過駭人，但說出此話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師，少年們自然選擇相信。</p>
隻是臉色紛紛發白，一時間難以接受。</p>
何仙師隨後又接著說道：“有些山峰，看似高聳，實則命數已盡，終身不能再進一步。有些如今隻是個小土坡，但卻潛力無窮，焉知若幹年後，不會成長為撐天一柱？”</p>
“正如腳下這座少微山一般，當日絲毫不起眼，不過數十年，已然能一覽眾山小了。”</p>
“當然，更多的則是如這雲海下的無數山峰一樣，從始至終隻能作為陪襯，默默仰視著雲海之上的一眾山峰。”</p>
“山猶如此，合況人乎？”</p>
“今日你等有幸踏入靈池，洗去一身瘴氣。能不能踏上仙途，甚至於有望長生大道，日後又會有何等成就，則全憑各自的造化了。”</p>
看著一臉迷茫、迷迷湖湖的一眾少年，何仙師歎了口氣。</p>
“無論日後如何，今日需全力以赴。言盡於此，爾等去吧！”</p>
“何仙師，請問這淨體靈池又在何處呢？”有的少年雖然沒能明白何仙師話裏的意思，但最後終於能進入淨體靈池總歸是聽得懂的。</p>
始終是少年心性，於是躍躍欲試地出言問道。</p>
“就在那裏！”何仙師澹然道。</p>
眾人順著方向望去，何仙師所指之地，赫然是山頂方寸之地以外，萬丈懸崖之處！</p>
“仙師莫不是開玩笑？”有位少年頓時忍不住驚叫起來。</p>
何仙師麵色一變，冷哼一聲，也不見怎麽動作，那位少年的頭顱便高高飛起，身軀則是轟然倒下。</p>
鮮血噴灑而出，濺了四周人一身。</p>
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一眾少年。</p>
有的人害怕的想要大叫，但卻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隻是渾身顫抖、麵色慘白。</p>
有的則是直接嚇得渾身一軟，跌倒在地。</p>
有的則是立馬跪了下來，向何仙師磕頭謝罪。</p>
“再給你們上一課，他日踏上修行路，眼界也是極為重要的。什麽人能欺辱，什麽人不能得罪，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都要掂量清楚。別等到日後身死道消的時候，怪我今日沒有提醒你們。”何仙師一轉之前的老好人形象，冷漠地看著一眾少年。</p>
</p>
李凡看著這出好戲，看著反應各異少年們，知道這何仙師的這一課必然會給他們留下極深的印象。</p>
別說這些少年了，李凡他聽了何仙師的這一席話，也是若有所得。</p>
他朝著何仙師深深一鞠，真心實意道：“受教了。”</p>
隨後轉身，走到了山邊。</p>
前方萬丈懸崖，隻要踩空，必定摔個粉身碎骨。</p>
李凡卻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麵不改色，一腳邁出。</p>
沒有跌落，前方的萬丈雲海似有意識一般，翻滾匯聚，來到李凡腳下，將其穩穩托住。</p>
另一隻腳也邁出，站穩後，李凡便被滾滾白雲裹挾著，飛往了雲海深處。</p>
何仙師看著李凡的背影，忍不住都囔道：“心性絕佳，隻可惜，年紀太大了！”</p>
“可惜啊！”</p>
他們得了吩咐，不敢輕易說話，隻是用興奮又好奇的目光打著著周圍的一切。</p>
在走進法陣的刹那，他們身處的環境已經和琉璃島截然不同。</p>
彷佛一瞬間由鬧市來到了深山，四周樹木茂盛，綠意盎然，鳥叫蟲鳴不絕。</p>
遠處望去，群峰繚繞，山巒起伏。</p>
一陣微風吹過，沙沙的聲音波濤般不斷回響。</p>
李凡他們他們此刻正站在山腳下。</p>
抬頭望去，山頂隱沒於濃濃雲霧之中，不見蹤影。</p>
眾人踩著古樸的石梯向上攀爬，一連兩個時辰沒有停歇。</p>
這些少年體質皆是不俗，爬了這麽久，居然連氣都帶不喘一個。</p>
倒是李凡，畢竟年紀不小了，也許久沒有鍛煉過，已經是滿頭大汗，隻能勉強能跟上不掉隊。</p>
又過了一個時辰，眾人才終於到了山頂。</p>
山頂隻不過一片小小的空地，眾人分散站著，已經有些擁擠。</p>
此處山峰是群山最為高聳處，四周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雲海。</p>
風聲陣陣，雲海翻滾，偶爾露出島嶼般的山頭。</p>
這些少年全都出生長大於大海之上，如何見過這等壯觀的景象。</p>
此刻全都怔怔看著出了神。</p>
而對李凡來說，此景隻不過是尋常。倒是他眯著眼盯著天上的太陽看了看。</p>
他們進入法陣中已經大半天時間了，這太陽的位置卻一直都沒變過。</p>
看來應該是某種障眼法。</p>
“這風景如何？”忽然，一道聲音在眾人身邊響起。</p>
少年們嚇了一跳，隨後全都立馬反應過來。</p>
“見過仙師！”他們躬身問候道。</p>
李凡也跟著行禮。</p>
來者自然是鎮守琉璃島的何仙師。</p>
此人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青色衣衫。</p>
慈眉善目，笑容滿麵，甚是和藹，儼然一副老好人形象。</p>
見這位仙師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嚇人，這群少年中有人便壯著膽子回答道：“這裏風景絕佳，不愧是仙家聖地。”</p>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景，令人心潮澎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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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笑眯眯地點著頭，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年輕人陡然安靜了下來：“我初來琉璃島時，這座山峰的高度不過位於群山之末，遠在雲海之下。”</p>
少年們被何先生一席話鎮住了，沉默了半晌，方才有人開口稱讚：“仙師的神通當真不可思議，居然能拔山而長。”</p>
何先生啞然失笑：“我一小小的築基期修士，哪能有這等能耐。”</p>
方才拍馬屁的那少年頓時漲紅了臉，羞愧的低下頭去。</p>
其餘眾人也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何仙師這番話裏是什麽意思。</p>
倒是李凡看著這雲海中的無數山峰，若有所思。</p>
“你們可知，世間山川，也會和人一般，漸漸長高？”何仙師不再賣關子，緩緩說道。</p>
少年們聽聞此言，全都是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p>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p>
“真……真的如此？難不成這些大山大川也都是活物不成？”</p>
雖然山川也會長高一事太過駭人，但說出此話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師，少年們自然選擇相信。</p>
隻是臉色紛紛發白，一時間難以接受。</p>
何仙師隨後又接著說道：“有些山峰，看似高聳，實則命數已盡，終身不能再進一步。有些如今隻是個小土坡，但卻潛力無窮，焉知若幹年後，不會成長為撐天一柱？”</p>
“正如腳下這座少微山一般，當日絲毫不起眼，不過數十年，已然能一覽眾山小了。”</p>
“當然，更多的則是如這雲海下的無數山峰一樣，從始至終隻能作為陪襯，默默仰視著雲海之上的一眾山峰。”</p>
“山猶如此，合況人乎？”</p>
“今日你等有幸踏入靈池，洗去一身瘴氣。能不能踏上仙途，甚至於有望長生大道，日後又會有何等成就，則全憑各自的造化了。”</p>
看著一臉迷茫、迷迷湖湖的一眾少年，何仙師歎了口氣。</p>
“無論日後如何，今日需全力以赴。言盡於此，爾等去吧！”</p>
“何仙師，請問這淨體靈池又在何處呢？”有的少年雖然沒能明白何仙師話裏的意思，但最後終於能進入淨體靈池總歸是聽得懂的。</p>
始終是少年心性，於是躍躍欲試地出言問道。</p>
“就在那裏！”何仙師澹然道。</p>
眾人順著方向望去，何仙師所指之地，赫然是山頂方寸之地以外，萬丈懸崖之處！</p>
“仙師莫不是開玩笑？”有位少年頓時忍不住驚叫起來。</p>
何仙師麵色一變，冷哼一聲，也不見怎麽動作，那位少年的頭顱便高高飛起，身軀則是轟然倒下。</p>
鮮血噴灑而出，濺了四周人一身。</p>
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一眾少年。</p>
有的人害怕的想要大叫，但卻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隻是渾身顫抖、麵色慘白。</p>
有的則是直接嚇得渾身一軟，跌倒在地。</p>
有的則是立馬跪了下來，向何仙師磕頭謝罪。</p>
“再給你們上一課，他日踏上修行路，眼界也是極為重要的。什麽人能欺辱，什麽人不能得罪，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都要掂量清楚。別等到日後身死道消的時候，怪我今日沒有提醒你們。”何仙師一轉之前的老好人形象，冷漠地看著一眾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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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看著這出好戲，看著反應各異少年們，知道這何仙師的這一課必然會給他們留下極深的印象。</p>
別說這些少年了，李凡他聽了何仙師的這一席話，也是若有所得。</p>
他朝著何仙師深深一鞠，真心實意道：“受教了。”</p>
隨後轉身，走到了山邊。</p>
前方萬丈懸崖，隻要踩空，必定摔個粉身碎骨。</p>
李凡卻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麵不改色，一腳邁出。</p>
沒有跌落，前方的萬丈雲海似有意識一般，翻滾匯聚，來到李凡腳下，將其穩穩托住。</p>
另一隻腳也邁出，站穩後，李凡便被滾滾白雲裹挾著，飛往了雲海深處。</p>
何仙師看著李凡的背影，忍不住都囔道：“心性絕佳，隻可惜，年紀太大了！”</p>
“可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