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的高大樹木——鬆樹,樺樹,櫟樹,覆蓋了整個東興山,由北向南就像一道黑綠黑綠的牆,直到郴河邊的死亡嶺,在這道牆的東方匐臥著莽蒼無際的暗月森林,據說,在森林裏,沒有人可以看到月亮,即使是在晴朗無雲的月中,而這也是暗月森林名字的由來。


    黑雲嶺就座落在東興山的北部,這裏多是四季常綠鬆樹,成團成簇的枝葉,看著就像一團團的雲彩一般,它的南邊與兔兒山相連,東邊是摩雲峰,在黑雲嶺的西北有一條山穀——西風穀,把西風山分為南北兩山,山穀直通玉劍府西部重鎮——西風鎮。野狼穀夾在黑雲嶺與兔兒山之間,蜿蜒伸向西南。


    太陽已經向西傾斜了,此時正有四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壯男子穿行在叢林裏,一路向西,這裏已經是黑雲嶺的最東邊了,往東再過十幾裏就是摩雲峰,漆黑的摩雲峰就像一隻巨獸一樣趴在那裏不讓任何人靠近。走在最前邊的壯漢,身高足有九尺,細長的雙眉,細小的眼睛,一副訥訥的睡不醒的表情,左手拎著一根丈餘鋼叉,右肩上背著一隻獐子,腰裏掛著三隻野兔,獵物的血不時滴下來,滴在身上他也不在乎,兩條長腿有力的甩著大大的步子快速的前行,看勁頭哪裏有一分一毫的睡不醒的樣子,其餘三人並排跟在後麵,中間一人長得煞是英氣,身長八尺,額頭臉頰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白麵紅唇,身背一張黑色長弓,右肩挎著箭壺,左手提著一隻野兔子跟一隻紫貂,腰裏別著一柄四尺長刀,他左邊的漢子八尺半的身量,圓臉方口,眼睛也圓圓的,一圈眼白包著黑黑的瞳仁,好像在盯著什麽新鮮的東西似的,扛著一根鋼叉,一隻黃毛狐狸跟兩隻野兔掛在上麵蕩來蕩去。走在最右邊的一個,看著年齡最小,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不足七尺的個頭,彎著腰,弓著腿,趕著步子,背著一頭小花鹿,腰兩邊還各掛一隻黑白花的野雞,腰前別著的一把柴刀磨得鋥明亮光的。圓臉漢子側頭笑著跟旁邊那人說道:“天幸,你說摩雲山東邊那會是什麽樣子啊?”中間那漢子笑著回道:“我又沒去過,我哪裏知道呢?!”


    那圓臉漢子又逗弄地問最右邊的同伴:“雙虎,你想不想知道啊,下回出來打獵,我帶你去摩雲山,你敢不?!”那叫雙虎的小夥兒看了他一眼,老實的說道:“二牛哥,俺可不敢,聽村裏老人都說山東邊住著妖怪,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呢,大山哥這次帶俺到這兒來,俺心裏都老是打皷,還敢往那兒去啊?!”天幸的聽了隻是笑,可能是覺得雙虎憨憨的挺好玩吧,二牛卻是直撅嘴,笑罵了一句:“真是膽小鬼。”二牛轉眼又笑嘻嘻湊近天幸:“天幸,咱倆去看看,你覺得咋樣?”天幸忍著笑跟他說:“成啊,二牛,但我有一個條件。”二牛忙問:“什麽條件啊,你說。”


    天幸指了指前頭,說:“如果你能說服大山哥去,我就去。”


    二牛一聽,楞楞地說:“你還不如不說呢,我都跟他說過好幾回了,他都不同意。”天幸跟雙虎都笑著看他憋悶氣,隻有大山一句話也不說,頭也不回的往前趕路,後麵三人緊隨在後。走了一段路,二牛又眉開眼笑了,跟天幸商量道:”天幸,我有一個辦法說服我哥!“說完之後就一臉得意的賣起了關子,天幸看了他一眼也不問他,雙虎忍不住好奇,問道:“二牛哥,你咋說服大山哥啊?!”二牛看了他一眼不理他,又看了看天幸,等了好一會兒,見天幸真的不問,他忍不住了,說道:“我這法子也簡單,就是你去了,我哥他肯定去------”


    話還沒說完,前麵大山就猛的回頭,抬腳踢了過來,二牛沒提防,一個趔趄差點來個四腳朝天,獵物跟獵叉都掉在了地上,大山喝罵道:“兔崽子,你活膩歪了,別扯上天幸,你自個兒去,要死不死的沒人攔著你!!”一看大哥凶神惡煞的架式,二牛屁都不敢放了,哪裏還敢來囉噪,心裏卻憤憤不平的想:我要是兔崽子,你也是。心裏又一想,惹毛了大哥,自己往後可沒好果子吃,趕忙把一張三指寬的嘴咧開到三寸長,要陪笑臉,卻聽天幸快速的叫了聲:“大山哥!!!”聲音裏透著一股罕有的嚴肅跟緊張,隻見天幸兩步跨到與大山並齊的地方,看著大山道:“前麵在東西!”大山看到他的表情,心裏也是一緊,然後盯著前方沒有路的路——來時標記出的一條山路,一句話不說。過午的陽光鋪在荗密的枝葉上,一叢叢的灌木橫在視線裏,清亮的視野在此刻讓大山有了陰冷的感覺,他太清楚天幸的感覺有多麽準了,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準”字就可以形容的,可以說那簡直是準的可怕——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跟天幸出獵所發生的事情——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一起長大的”灰狼“為了救自己而被一頭凶猛的野豬用尖利的獠牙撕開了肚子,山狼的身體重重摔在山角上的樣子好像就在此刻大山的眼前,而且嚴叔也跟自己說過,天幸擁有天生的非一般的直覺,所以大山毫不懷疑前麵不遠的地方就隱藏著一個很大的危機。大山緊了緊眉頭,細小的眼睛眯了好一會才睜開來。二牛一看兩人的神情,不由也握緊了手裏的鋼叉,雙虎緊張問道:“大山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啊?!”大山笑著安慰他:“沒事兒,虎子,別害怕,有大山哥護著你呢,哈!”接著又看了眼前方,跟三人說道:“天黑前我們必須走到小石河,現在再找別的路回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呢,要是天黑迷路,到時候更危險。”轉頭問天幸:“這次你感覺有多危險,比三年前那次怎麽樣?”天幸看著大山閃著灼人光華的眼睛,沉吟了下,說:“不如那次。”大山長吐一口氣,恨聲道:“那就好,豁出去了,照直走,二牛,鹿你來背著,你要走在最後護住虎子。”二牛響亮的回道:“知道了,哥。”說完鋼叉交到左手,右手一把奪過雙虎背著的小花鹿,輕快利索的甩到右肩上。


    “虎子,把你的刀抽出來,拿在手裏,遇到危險,你離遠點,不要往前湊.保護好自己。”雙虎趕忙抽柴刀,結果太緊張,抽得太快,刀尖差點鉤斷腰帶,一張臉漲得通紅,天幸拍著他的肩膀微笑道:“不要太緊張,你已經不錯了,還能臉紅,我第一次還不如你呢。“雙虎感激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幸,我在最前麵,你在我身後隨時準備放箭接應我。”天幸聽說點了下頭。


    接下來,四人略微減慢了速度往前走,誰也不吭聲。


    穿過一叢由高矮不一的樟鬆所構成的密實的林區,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幾片長長的草地或橫或豎的連接著鋪在前麵的一段山坡上,將這段幾十丈長的山坡打造成了明亮的的開闊所在。太陽照在身上,讓人暖暖的,走到這裏,雙虎用衣袖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本想鬆口氣,卻見別人一如剛才那般嚴肅,立刻警醒,右手緊了緊手中的柴刀,小心的跟在天幸的身後。


    過了草坡,四人再次走進了林子裏,空氣立刻涼了下來,雙虎感覺視線居然變得清晰了許多,精神也為之一振,竟沒有一開始那麽緊張了,覺得就算這樣子走到劉家村也是很有可能的,天幸哥跟大山哥也許緊張的過頭了吧,他心裏不禁這樣想道。


    又走了十幾裏,過了小山坡,四人上了一道有一裏多長東西方向的山脊,這山脊的東側是一條天然的石道,三尺來寬的道上長著斑斑駁駁的青苔,石道斜斜地鋪在東側山坡上,四人正在石道上走著,“嗖,吱吱吱——”


    一隻灰毛鬆鼠從道西邊一叢小鬆樹裏竄了出來,眨眼間就爬到旁邊的一棵高約十丈的鬆樹上,雙虎嚇了一跳,身形停了一下,二牛也被嚇了一跳,卻不是很厲害,抬眼看見頭前大哥跟天幸沒有受影響,有點暗惱自己沒定力,又見雙虎停了下來,心下更是著惱,就抬腿在他屁股上來了一腳,道:“不走路,你楞什麽神?!”雙虎抓緊跟上天幸,還顧著回了下頭,解釋道:“對不起啊,二牛哥,剛才跳出來個鬆鼠,嚇了俺一跳。”


    “你看你那點出息,膽子這麽小,以後我們還怎麽帶你出來打獵。”


    “俺不敢了,二牛哥,你可千萬別不帶俺出來啊,村子裏你們三個人每次都能打到獵物,俺爹可是要俺來跟你們學本事的呢——”


    天幸停住腳步,笑著對雙虎說:“雙虎,你別聽二牛的,他不帶你我跟大山哥帶你。”


    大山也走過來,抬腿就要給二牛一腳,二牛早見哥哥架式不對,趕緊跑得遠遠的,大山摸摸了雙虎的腦袋道:“虎子別上當,你二牛哥剛出來那會兒,膽子比你還小,見到野豬都嚇得尿褲子。”二牛聽了大聲抗議:“大哥,我哪有你說得那麽離譜。”天幸笑道:“這點我可以作證。“二牛以為他要跟大哥一起編排自己,卻聽天幸接著說道:”二牛當時的確沒有尿褲子。“


    二牛一聽這話剛要樂呢,卻聽他接著又道:“不過呢,嚇得手腳打哆嗦走不了路我可是看得實在。”聽到這話,雙虎有點眉開眼笑了,不由得打量了一下二牛,二牛這個氣啊,大聲道:“天幸,你個臭小子,我跟你沒完。”說著就扔了鹿,掇了叉向天幸撲去,撲到一半,卻見天幸本來是迎他的架式,卻忽地遠遠向後跳去,二牛雙腳一落地就再次跳起,想打他個措手不及,跳到半空卻被人在小腹點了一腳,立馬沒了力氣,來了個五體投地狗啃石頭,這下摔的結實,肚子被摔的生疼不說,下巴被磕了下,還好是墊了下青苔,沒有皮外傷,二牛委屈的抬頭叫了聲:”哥!!!!“


    “閉嘴,沒點眼力.“大山說完就快速轉頭死盯著石道西的山脊。二牛楞了楞,趕緊蹦起來,拿起鋼叉,凝神靜聽,一陣細細的微風劃過,這是能感到的,林間偶爾的鳥雀鳴叫,這是可以聽到的,眼前的山脊,看到的,卻是靜靜的,雙虎也是緊張的的看著,雖然雙手緊緊的握著刀,眼裏更多的卻是一分好奇三分緊張六分的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雙虎才聽到“呼呼-----”粗重的喘息聲從上麵傳過來,伴隨著陣陣有節奏的悉悉瑣瑣的聲響。


    在四人的注視下,一個大大的毛絨絨的棕色大腦袋搖晃著在山梁上露了出來。


    大山心裏暗罵一句:死天幸,這就是你說的不如上次??!!眼睛死死0盯著那突然遭遇的大棕熊,對其他人說道:“虎子退遠點,二牛護著他,天幸你準備放箭。”此刻,大山心裏除了緊張,居然有了一股讓全身戰栗的興奮,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瘋狂,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在其它三人或退後,或做準備時,他沒有退後一步,隱隱的還有想要衝上去的衝動。


    大棕熊的半個身子露在那裏,看了四個人一瞬間,就把它的腦袋前傾,微微振顫著發出了它對它的獵物的招呼——一聲震動山林的長吼——“啊噢--------------”四五隻小鳥受驚飛走,剛才那隻鬆鼠也在樹枝間跳來跳去消失了蹤跡,天幸直到現在也有些發懵,不知道自己向來靈驗的直覺今天是出了什麽問題,三人都在那裏楞神的功夫,卻見大山衝著那熊大喝一聲:“來吧,畜牲——”三個人立馬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此時陷入瘋狂的大山哥。這一嗓子也把那“畜牲”激怒了,隻見它發出一聲短促的怒吼就朝大山衝了過來。大棕熊順著山坡衝擊下來,彎彎長長的爪子,憤怒的眼神,流著白色唾液的嘴巴,黃色而尖利的牙齒,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強大的力量,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著這頭畜牲在此刻是如何的猛惡與不容挑釁,但是大山那家夥就去挑釁了它,而且還要跟它實實在在的幹上一架。


    待那棕熊快衝到兩三丈的地方是,大山猛的跳向左邊,“嘿---------“然後快速的邁步,前衝,刺出鋼叉,動作真是快似閃電,天幸眼中一亮,二牛眼前一花,雙虎都沒看到怎麽回事兒,三股獵叉已深深的刺進了大棕熊的脖子裏,“噢--------”大棕熊慘叫一聲,前身猛然騰空並猛烈的搖晃了一下,整個身體立時失去了控製向前翻滾出去,“嘭------“一聲巨響,撞在石道東邊的一棵大鬆樹上,大棕熊被攔腰截住,鬆樹也被撞的掉了一地的枝葉。


    大山雖然避開了正麵的衝擊,但是從叉上傳過來的衝力還是讓他立刻就頂受不住了,借著身子被衝的後退的勁力,他雙腿奮力一蹬,空中一個後翻著地後,連退了七步才穩住身體。


    “哚”一枝羽箭插在了棕熊的右肩上,棕熊吃痛,掙紮著站了起來,喘著粗氣,瞪著眾人。


    “天幸,你有機會盡量射它的前後腿,這畜牲皮太厚,隻怕很難射中要害。“


    “好,我知道了。“


    二牛護著雙虎退的遠遠的,心裏幹著急,想去幫忙,又怕熊衝雙虎過來。


    “啊噢------“棕熊終於緩過勁兒來,怒吼一聲就衝了過來,大山還想重施故伎,事到臨頭才想起天幸就在身後,二牛跟雙虎也在不遠處,不能讓開空檔,隻好咬牙猛刺,眼見就要刺到,卻見那熊忽地人立起來——大山隻覺的這熊足有兩個自己那麽高——然後身體前撲,同時右爪狠狠的甩了過來,大山急忙把鋼叉架在頭頂。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麵襲來,打在了鋼叉上,大山死命的撐住,結果胳膊是挺住了,自己的整個身體卻橫飛了出去,飛出石道邊沿後,鋼叉前端打在一棵樹上,在空中大山的身子轉了半個圈,迎麵撞向一棵大鬆樹,幸好反應迅速,雙手撐了一下,頭及時側到一邊,但左邊胸部還是受到了撞擊,撞得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二牛一看急了,大叫一聲:“哥!!!”也不管虎子在那裏嚇得不知所措,紅著眼就衝向了棕熊。


    “二牛,回去------“天幸跳到山坡上一棵樹後麵,見二牛衝上來,急忙喊道,二牛哪裏聽得進去,天幸趕緊抽出三枝箭,連珠射出,一枝射空——擦著左臉,一枝射中耳朵,最後一枝正中右眼,”噢-----------”那熊慘叫一聲,二牛正在此時趕到,趁著棕熊慘叫露出胸膛的時機,一叉戳在它的肚子上,棕熊圓睜著僅餘下的左眼咆哮著就要撲向二牛,斜刺裏飛出一個人影,一叉刺入它的的左胸,三股鋼叉齊根沒入熊的體內,棕熊還要掙紮,卻最終被大山奮力一搡歪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從左側傷口奔流出來,不一會,這頭大棕熊終於沒有了聲息。


    大山跟二牛喘著粗氣,天幸擦了把臉上的冷汗,雙虎握著柴刀呆呆楞楞的站在遠處,隻有小小的喉結不時地蠕動一下,四人都盯著大棕熊,最後大山上前又給這家夥狠狠地來了一叉,見沒有了反應,四個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天幸,拿你的刀過來。”


    天幸聽說,便抽出長刀遞給了大山。


    大山接過刀來,走到死棕熊旁邊,開始了他的新的戰鬥——割熊腿,長刀刀口十分鋒利,不一會兒功夫,四條腿就被大山全都卸了下來,隻見他又剖開了熊的肚皮,挖出了熊心跟熊膽.大山把一雙血淋淋的大手在自己腰間胡亂抹了幾下之後,就開始分戰利品——天幸跟雙虎各分到了後腿,大山自己要了比較粗壯的右前腿,二牛拿了左前腿,熊心熊膽則留著給嚴叔,也就給了天幸拿著。


    大山說道:“我們得馬上趕路。“天幸聽了點點頭,雖然現在自己沒有覺得有危險了,但是卻不敢大意,猶其是經過剛才劇烈的打鬥,大山很可能已經受了傷。二牛到此刻仍不能相信今天自己居然宰了一頭如此大個的棕熊——大山跟天幸的功勞直接就被他忽略了,他此刻覺得什麽猛獸來了都不怕了,看著躺在那兒沒了四條腿的大棕熊,不樂意道:”好不容易打了這麽大的一頭熊,就這麽扔了多可惜啊,哥,要不我們想辦法把這弄回去吧。“


    大山一聽,細眼一瞪,說道:“弄回去?你想怎麽弄,就咱四個,還要走幾十裏的山路,想什麽呢?!”說完了就不再理他,在自己衣服下擺處撕下一塊布條,綁了熊腿,挎在左肩上,左手拿著叉,右手把獐子甩右肩膀上,二牛沒法,真覺得大哥比這熊還可怕,趕緊用叉戳穿了熊腿,扛起了鹿,大山看三人都準備停當,說了聲“走”,便甩開步快速上路。


    一路上四人不敢休息,饒是四個常年在山裏的大小夥子,帶著獵物走了幾十裏崎嶇不平的山路也都險些累得脫力,二牛覺得去時不怎麽難走的路,回來的時候竟是難走得曆害,有幾處小陡坡走起來尤其危險,心裏暗暗慶幸自己聽了大哥的話,雖然他是是不得不聽。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四個人也終於看到了小石河邊那棵不知道有幾百上千年年歲的巨大鬆樹,也聽到了“嘩啦啦”清澈的小河水流淌的聲音,四個人都不自禁生出了一把力氣,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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