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隻好道,“昨夜的亥時,你們在幹什麽,又可有人證明。”


    “昨夜剛到戌時時,我就出去了,至子時方回,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中年掌櫃道。


    小二道,“咱茶樓晚上的客人比白天多,小的時時刻刻都在忙活,一直在前堂和後廚轉來轉去,廚房的人都可作證,且包廂的客人關了門不特意喚咱,咱是不會推門打擾的。”


    然後是嫌疑人1號,打扮充滿江湖味的胡子刀客,他不耐煩又不屑地道,“我趕路累得要命呢,昨晚吃了飯就睡著了,雖沒人可作證,但我根本沒必要殺他,我一拿刀的,要滅這孫子何須費勁下毒,之前與他有衝突,是因為他撞了我,竟還惡人先告狀,怪我走路不看路,要不是小二拚命攔著,要給我送小菜和酒,我當時定然將他的嘴剜下來扔去喂狗!”


    接著是嫌疑人2號,衣著打扮華貴的年輕男子,他冷哼道,“亥時我正在飄香院,那的姑娘們都可以替我作證,我回來時都已經醜時了,這囂張的小子怕是早去賣鹹鴨蛋了,我就是還想找茬也得等今兒再見著他才行。”


    見旁邊衙差刷刷刷地記錄著他們的供詞後,又讓他們輪流摁手指印,柳芽沉吟道,“先讓他們退下吧。”屍體還沒有驗清楚前,她不能妄下定論。


    衙差將人帶出去,柳芽掃視著房內幾乎要擠滿了的人,歎聲道,“案發現場不宜過多人走動,否則環境證據會被破壞,變相增加破案的難度,隨時還會令真凶逍遙法外,道台大人和尚書大人還是在隔壁的包廂稍作等候吧,除守門的衙差外其他的該幹嘛可以去幹嘛了。”


    待他們走後,柳芽環視包廂,雲來茶樓的經營模式有點像現代的時鍾酒店,一個時辰十五文錢,還可以選擇包夜,隻是包夜的話算上雜物費是要一兩銀子的,屬於拐了彎子要客人包時而不包夜。


    傅六是這裏有名的常客,掌櫃和小二都知其身份,他來這裏的時間亦很規律,約莫三天來一次,每次都與死在他旁邊名叫如夢的女子一起,且每次來點的菜,幾乎都一模一樣,似是因為女子很喜歡。


    從梁笙嘴裏了解到較為詳盡的情況後,柳芽看著飯桌上沒怎麽動過的五菜一湯和一壺酒,目光停在那兩個酒杯上,白淨的瓷杯上,杯緣處,一個有一抹淺淺的紅色,另一個有如稀釋掉的幹褐泥土般的痕跡,像遮瑕度較深的粉底液,唔,這裏雖概括為胭脂,但也有單叫粉餅的。


    柳芽拿起兩個杯子,分別嗅了嗅,有淺紅色印子的杯子隻有酒味,而有粉餅痕跡的杯子,卻有酒味無法掩蓋的清新的菊香,她對疑惑的杜星原和梁笙道,“是上等粉餅的味道,且不是女死者的。”傅六身上也沒有這個味兒。


    “也就是說,現場還有過與他們關係密切的神秘人,且極可能是個女子。”清涼的聲音慵懶地倚著門框,悠悠地響起,“甚至不排除這人,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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