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院作為一間在北門市集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老字號青樓,老鴇也是拍著胸口打包票,姑娘她不敢保證她這裏是全京城最好的,但酒嘛,能迷倒任何一個踏進院門的客人,且讓他們流連忘返。


    柳芽打量著人來人往,已染上古舊痕跡,卻仍充滿風塵味的建築,正要往裏走時,身旁的宇文秋頁忽然將她拉到他的右側,隻見一個滿臉胡子的醉漢,往她剛才所站的地方栽倒下去。


    “謝謝。”柳芽不著痕跡地撥開他握住她手臂的手,率先朝裏麵走去,因男裝打扮,一路暢通無阻,與宇文秋頁順利地坐到二樓色調曖昧熏香撲鼻的包廂。


    中年老鴇聽聞有大生意,風騷地揮著絲巾,扭著大屁屁衝進來,燦爛地擠著塗著厚厚一層脂粉的臉笑道,“兩位爺是第一次來吧,喜歡什麽類型的酒和姑娘呢,我們這裏天南地北包羅萬象——”


    話還沒有說完的老鴇,看見柳芽擺在桌上的手鬆開後,露出來的六扇門的令牌,神色一慌轉而又警惕地道,“原來是官爺,不知有什麽事,是奴家可為兩位效勞的。”


    “我們隻是想知道如夢的事而已。”柳芽悠然地倒下一杯水,剛放到唇邊卻又擱了下來。


    聞言,老鴇顯然鬆了一口氣,她愁道,“如夢死了,我也很傷心,她畢竟是我花了心血栽培的,像她這樣幸運,被大戶人家的公子看上的,已不多了,可她終究是個命苦的,福還沒享著,人竟沒了。”


    老鴇抱怨完又長歎道,“如夢原叫張夢,是銀梢村人,三年前左右吧,被她爹張鄂用五十五兩銀子賣進來的,說是她爹,可我瞧著,他們長得沒個地兒像的。”


    “咱們這地兒打開門做生意的,沒有多管閑事的道理,給了錢收了人,隻看聽話不聽話,如夢也爭氣,教的都肯學,很快招來一批常客,我記得她曾無意中提過,她被賣進來前,溺了水,以前的事一點兒也不記得。”


    “那她大概是什麽時候與傅家公子交往上的呢?”柳芽問道。


    老鴇眼底掠過一抹猶疑道,“半年前左右,且那時,傅公子已經替如夢贖身了,隻是如夢覺得這地兒像她家般,依然留在這裏罷了,在我們的後院裏,租了廂房住。”


    柳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操作,又問道,“你們這兒有人用散發著菊香的胭脂水粉麽?”


    老鴇拿著絲巾的手指一僵,結巴道,“官官爺,為為何如此問?”


    瞧這反應,就是有囉,柳芽涼涼地看著她,輕飄飄地道,“你說便是。”


    無形的威逼中,老鴇深怕自己涼了,連忙道,“我們院的花魁,如畫。”


    這時,一個十兩的金元寶在桌上骨碌碌地滾到老鴇跟前,隻聽宇文秋頁淺笑道,“勞煩麽麽把她叫來,再要一壺鬆花酒。”


    老鴇眼睛立馬一亮,剛才頹下去的神采都飛揚了起來,猶豫要不要拿時,一直纖瘦的手,便悠悠地拿走宛如她希望的金元寶,笑容燦爛地道,“麽麽,你要知道,我們是正正經經來查案的,玷汙這個令牌的事,是要——”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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