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觀眾陸陸續續的散去。</p>


    上清宗依舊未走,其餘宗門的金丹修士也未走,他們都在看笑話,畢竟這樣的笑話難得一見,不耐著性子等下去後悔都來不及。</p>


    “水清,上清宗需要您給個交代,挖弟子挖到了我們這裏,這怕是不符合當初定下的規矩吧!”天權子脾氣火爆,師兄不敢說的話,他毫無顧忌,直接把問題攤開,上清子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p>


    “確定要個說法麽?正好,這麽多宗門的門主啊宗主啊都在,要不要掰開說道說道?”水清喝著茶,看天權子笑嗬嗬道:“再者說我的孫女去找了你們宗門的南章,你們就怎麽認定我靈宗在挖弟子?嗯?”</p>


    “南章年少,在美色之前,現在可說沒有這麽一檔子事兒,可誰又能保證以後呢?”</p>


    “啥!”水濁站起了身:“這麽說就是我們那孫女不自愛咯?要不把兩人都喚上來問問,問問這中間到底是不是你們認為的那樣,難不成我的孫女就不能有一兩個好友?”</p>


    這時候上清子站起了身,他揮手打斷正準備說話的天權,商量道:“水清師兄,我這師弟脾氣火爆,這麽多年我們也深知您的為人,這樣的事兒靈宗是斷然做不出來的,要不這樣,師兄您給仙子遞個話,讓我們把南章領回去可好,今兒一戰您也看到,我現在也著實擔心這個孩子傷了根本啊!”</p>


    水清點點頭,也懶得跟上清宗撕破臉,聞言道:“水心就在醉仙樓,這事兒您應該問問她的意見,畢竟這事兒從事發到現在我絲毫不知,真要我去插手兩個孩子之間事兒怕是不妥,要不勞煩您去問問她!”</p>


    “水清你這就是推脫,她是你的孫女,你就一句話可決之,為何推三阻四,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天權不依不饒,雖然他不喜歡南章,但他也更不喜歡靈宗和器宗。</p>


    水清眯起了眼,冷哼一聲,言語不由的冷了起來:“是我的孫女不假,但我也沒必要推三阻四,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就得按照你說的做?我可不會像某些宗門,對弟子不聞不問,看著他能力大了起來這才想起來有這麽一個弟子!”</p>


    水清一頓夾槍帶棒,說的上清子臉色飄忽不定。</p>


    臨清沒有這麽好的耐心,也不願在裏半遮半掩的做虛偽之事,她直接飛下懸島,眨眼就落到了醉仙樓前。</p>


    上清子歎了口氣,隻得跟上,眨眼間,上清宗走了個幹淨,好事的眾人也悄咪咪的跟了上去。</p>


    臨清站在醉仙樓前,低聲道:“我是劣徒南章的師父臨清,今日一戰他困乏不堪,恰我也是一名丹師,勞煩水心仙子把劣徒送下,此次救治之恩上清宗定會銘記五內。”</p>


    過了許久。</p>


    三樓忘川的窗台才終於打開,水心伸出腦袋,看著密密麻麻等著看熱鬧的眾人,淡淡道:“不要把我想的齷蹉不堪,我和南章僅僅是好友而已。”</p>


    “煩請仙子把劣徒歸還與我宗門,今日一行定不會有齷蹉的心思,我們很高興南章能有您這麽一位好友!”臨清仰著頭,她已經記不清上次仰頭跟人說話是哪一年了。</p>


    “如果我不給呢!”水心笑道。</p>


    臨清眉頭立刻扭著一起,一股金丹的威壓橫掃四周:“那我說不準會起什麽樣的心思!”</p>


    “哦?是麽!”水心淡淡一笑:“要我把賬目拿出來給你看看麽?知道我為什麽不給麽?你們上清宗還記得有這麽一個弟子麽?弟子連把劍都是朝著別人借的,你說有這樣當師父的麽?你們捫心自問,我把他交給你們,你們敢確定下一場比賽他還能出現麽?你。。。。。”</p>


    突然,水心的說話越來越淩厲的嘴被一隻手給捂住,南章伸出頭,說道:“師父,弟子跟你回去!”說罷,轉身就朝著屋門走出。</p>


    水心手足無措,她大聲吼道:“傻瓜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你回去會死的!”</p>


    南章腳步一頓,回頭朝著水心歉意的笑了笑,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南章知道,養育之恩是需要還的。</p>


    水心突然就紅了眼眶,她朝著臨清大吼道:“你們上清宗記住了,下一場比賽如果看不到南章,我就把你們的齷蹉事兒公布於眾,不把你們宗門搞散稿臭,雜碎你們的骨頭,我誓不為人,本姑奶奶的說的到也做得到。”</p>


    臨清躬了躬身,淡淡道:“我比你更在乎他!”</p>


    人群嘩然,他們在時候細細的琢磨到底上清宗做了什麽齷蹉事兒,聯想到南章上場沒劍,越來越多的人在細細的挖掘更深的秘密。</p>


    離重水不遠就是上清山,這裏有上清宗。</p>


    南章清楚的記得這事自己時隔四個月後再一次進入了天璿頂峰,此刻自己正全身赤裸的泡在一個大藥桶裏麵,露出一個腦袋,左右全是清一色的師姐師妹,曾經無數次幻想這一幕,等這一幕真的到來的時候,南章發現自己慫了。</p>


    這次雖然取勝,後果也是極其嚴重,經脈受損,氣海趨於破裂。</p>


    大喬淚眼婆娑的站在一旁,不斷的往裏麵扔丹藥,如今她也是了內門弟子,如今在跟著師父學劍;平菇沒怎麽變化,話依舊很少,隻不過懷裏的貓變得很大了,它認出了南章,跳到桶緣上,嗚嗚的叫個不停。</p>


    其餘的師姐師妹依舊臉熟,隻不過她們現在看南章的眼神已經失去了親切,替換的是敬重。</p>


    南章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說不準,也說不清,更說不上喜歡。</p>


    師父從蘊道殿出來,眼眶有些紅,南章不敢猜想,又怕師父看到了不好,隱晦低下頭,看著桶裏的水紋來回震動回旋。</p>


    “想看就看,不用假裝不在乎!”臨清師父的話依舊淩冽,味道還是沒變,但南章卻從裏體會到了些許的不一樣。</p>


    “弟子不敢!”南章又不敢真的去看,隻有連聲稱不敢。</p>


    “不敢?你還有不敢的?”臨清猛地提高了嗓門,厲聲道:“這次這麽重的傷你都不敢回山門,你說你還有什麽不敢的。”</p>


    南章不敢說什麽,但心裏卻有千言萬語,抬起頭,眼眶不自覺的已經發紅:“師父,為何宗門要花七十萬買弟子輸!弟子自認這麽多年沒有出過茬子,也自認規規矩矩,為何要如此寒弟子的心!”</p>


    師父突然歎了口氣,麵容也變得哀婉起來:“咱們一起忘了它好嘛!”</p>


    南章從未見過師父如此軟弱的模樣,心裏不忍,點點頭:“師父的話我信!”</p>


    師父揮揮手,諸多的師姐師妹快速的散去,這時候,蘊道殿走出幾位師叔。</p>


    “咳!”上清子師叔走了過來,語氣和藹道:“這次是我們錯了,太過自以為是,既然回來了,以前是什麽樣,以後就是什麽樣。過去不會遺忘,宗門願意彌補,我們隻希望你能明白,宗門錯了一次,就不會在錯第二次了!”</p>


    南章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他覺得話這麽說沒有問題,過去是不會被遺忘,但傷口卻永遠都在。</p>


    宗主都這麽低聲下氣了,南章隻好低頭回道:“弟子省的,弟子也不會忘記師父的教導。”</p>


    天璣子師叔不願意把這樣一件事在提一次,他蹲在木桶邊,用手撥了撥水,好奇道:“聽水清老頭說你煉氣時都掌握了劍意,這件事你咋不說呢?”</p>


    要說這事兒,這絕對是南章最怕的一件事,因為那時候他模仿的劍意就是天衡子師祖的,不告而取謂之道,在宗門叫做偷師,發現後會輕則廢除修為,重則生死道消啊。現在,既然問起,又不能不回答,按照目前的這個局勢,死是死不了,就看接下來回麵對什麽。</p>


    於是。。。</p>


    南章故作吞吞吐吐道:“當時弟子正愁丹藥靈石買築基丹呢,劍意又不能當錢花,又不如賺錢實在,我。。。。。”</p>


    一句語罷,整個天璿鴉雀無聲。</p>


    饒是幾個人金丹修為百年,聽道南章這句話也覺得心境不穩,呆若木雞,趕緊深吸幾口氣,穩住即將墜落的道心。</p>


    這個說法極其的自然,南章當初真就是這麽想的,所以,饒是幾人慧眼如炬,識人無數,從南章的這句話也聽出了真實本來就是如此。畢竟,南章去搶,去找借口搶朝陽劍宗的事兒能瞞得過李中文他們,哪裏又能瞞得過這些老妖怪?</p>


    </p>


    再者說,在重水擺攤,可是世人皆知啊,不是為了靈石丹藥,誰願意去擺攤啊。</p>


    “呼!”臨清突然深吸一口氣,她壓低嗓門,咬牙切齒卻故作溫柔道:“難道你不知道,隻要你隨意的展露一絲的劍意才華你從此後就不會缺靈石丹藥麽?”</p>


    南章搖搖頭,繼而回道:“哪裏敢,當時的胡水兒師姐可是壓著我去種地,我要不從,我一個外門弟子不就被打死了麽!”</p>


    “呼!”臨清再次深吸一口氣:“師兄,關於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這些問題我希望宗門要重新的去製定下章程了!”</p>


    上清很滿意此時正緩緩融洽的氣氛,他也知道臨清這是給南章麵子,於是毫不猶豫的就回道:“改,此後每一月我們必須出一人去過問外門弟子生活問題。”</p>


    天璣子師叔視乎很喜歡木桶,他竟然用泡澡的藥水洗了洗手,然後拍了拍南章的頭:“你學的是滴水劍訣,我記得那也是你築基之後才拿到的,之前你都會劍意,你學的是哪本劍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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