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蘇小小跟在墨君的屁股後麵,忐忑地問道。


    前方的白衣公子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的好主意?!”蘇小小嘴巴一撅,提高了音量。


    “剛剛那穿黃衣服的家夥說的,你也聽到了吧。”墨君繼續向前走著,頭也不回道:“四海盟眾人和那些散人各自組成了聯盟,互相敵對,搞的烏煙瘴氣的。”


    蘇小小哀歎一聲:“這明顯就是名義上的聯盟,若真尋到了那什麽勞什子紫金匣子,還不得掐個你死我活。”


    “本公子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又不是叫你去爭那玩意,你來東海郡,不就是為了找你那師尊嗎?她若是在此地,想來也會投身到四海盟那一邊,再算上你師尊那國色之姿,有沒有這個人,不是隨便找!”


    蘇小小哭喪著臉道:“那你就這麽丟下我一個人?”


    墨君轉過身來,半蹲著平視蘇小小的眼睛,語重心長道:“蘇姑娘,聽著,你乃是天香府的弟子,投靠到四海盟那邊簡直易如反掌,更何況你隻是來尋人,他們絕不會為難於你的。雖說本公子也能跟你一起去,不過……本公子的目的跟你可不一樣,來都來了,這兩邊的情報自然都是要掌控的。”


    蘇小小絲毫不領情,咬牙切齒道:“你敢丟下本姑娘一個人,本姑娘去了那邊,絕對不會幫你!”


    墨君直起身子,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隨你便。”


    蘇小小扯著那件被墨君搶回去的白衣,怒道:“要不是看你在,要不是為了我家月月和那葉聞柳,本姑娘才不會來這破地方!你敢丟下我,我現在就回去!”


    “那你回去吧,本公子若是見到你師尊她老人家,自然會跟她明說的。”墨君聞言,反倒是長舒了一口氣,衝麵前這小丫頭揮了揮手,笑容濃鬱。


    見對方這般心如鐵石,蘇小小萬般無奈之下,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哭他媽的。


    她像個孩子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腿甩手,哇哇大哭,仿佛受了某種天大的委屈一般。


    哭聲之大,聲色之悲,可震山林。


    此舉,自是惹得路過的江湖人士紛紛側目,一望那如此童顏稚嫩的小姑娘,再一看邊上那白衣翩翩的公子,不由得指指點點,歎一句衣冠禽獸。


    墨君一錘腦門,隻覺頭疼。


    在感到背脊好似被人用劍戳著一般越來越疼後,墨君終是無奈地打算退讓一步,於是妥協道:“那這樣吧,我陪你先去四海盟那邊看看情況,之後的事再議。”


    這是墨君所能想到的折中之法了,同時他心裏也在盤算著,隻要四海盟那邊沒什麽大事,自己趕緊得想辦法把這丫頭弄回去!


    蘇小小聞言,哭聲不減,隻是偷偷地半睜一隻眼,打量起對方。


    “本公子說話,一言九鼎!”墨君怒道。


    蘇小小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表現出一副破涕為笑的神情。


    墨君麵色極為古怪地盯著這身材嬌小的蘇姑娘,心裏越發的納悶,這大師姐不是自稱二十三歲麽,怎麽個子和行為都跟一個小丫頭一


    般,真是搞不懂。


    後者被他看的一陣心悸,瞪眼道:“看什麽?”


    “沒什麽。”


    墨君扶額揉著腦門,隨後一指前方,說道:“現在開始,你走前麵,記住,你是天香府的大弟子,而我是你帶出來的仆從,明白了嗎?等會戲要演的好一點!”


    蘇小小不屑地嗤了一聲,心道這點細節,自己當然明白,兩人想要入得四海盟那邊,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於是這一男一女便這般行至了山腳下。


    果不其然,此刻正有兩撥人馬齊聚在山腳下,各守著一處路口,一見行來了兩名麵生之人,頓時心生警惕,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也變得極為不善。


    這兩撥人馬,一撥穿著各異,顯然便是那散人組成的聯盟;而另一撥衣著華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也較為淡雅,與前者對比明顯,自然就是四海盟中人了。


    散人聯盟裏,其中一為首之人橫刀攔在了二人跟前。


    “站住!什麽人!”


    墨君輕輕抬眼一掃這兩撥人馬,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怒火。


    四海盟弟子、江湖散人,本應是遵聖訓、行俠事的好漢,如今卻是這般霸道行事,跟那些攔路的歹徒匪賊又有何分別?難怪附近一帶的百姓皆是舉家避禍,住在這等地方,真是一天都難得安寧。


    而蘇小小在麵對墨君之外的人時,也展現出了她天香府大師姐應有的氣魄,隻見她柳眉倒豎,雙手叉腰,一道聲勢絲毫不亞於對方的大吼聲破口而出:“你們又是什麽人!”


    攔路之人顯然被這小丫頭的氣勢嚇到了,他抬眼偷偷打量了一番這小丫頭身後的白衣公子,這一瞥之後,心裏越發惶恐,那聲音也頓時矮了幾分:“兩位……剛來?”


    蘇小小瞪了他一眼,意思明了。


    那人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不懂規矩?”


    蘇小小破口大罵:“這是你家?還有規矩?還是你老子當上皇帝了?”


    攔路之人如何也想不到這起來嬌小可愛的姑娘說話怎會這般咄咄逼人,臉色也愈發地難看起來,心道自己莫不是真惹到了什麽人吧?


    於是他急忙解釋起來,說辭與方才那黃衫劍客如出一轍。


    蘇小小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但向前邁去的腳步卻根本不打算停下來,她手腕一翻,掌中氣旋凝聚,抬手便是一擊揮出。


    “讓開!”


    攔路之人更是想不到這小姑娘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而且這一手實力還頗為不俗,根本不是自己等人應付得了的。


    而一旁看戲的另一撥人馬也是愕然一驚,隨後換上一副好笑的神色。


    散人聯盟的眾人見狀,頓時一股腦地圍了上來,他們近來對四海盟占了便宜,哪裏吃得下這種虧?如今他們個人實力雖比不過眼前這小丫頭,但杖在人多,這丫頭還能翻天了不成?


    麵對眾人之圍,蘇小小顯得不慌不忙,而是衝著另一邊看戲的眾人勾了勾手指,眯眼笑道:“那邊的,本姑娘乃是天香府的人,你們就打算這麽看著?”


    哐當。


    場中響起了


    不知是誰的兵器落地的聲音。


    “天、天香府?!”


    不止是四海盟弟子,就連圍上前來虎視眈眈的一眾散人也皆是目瞪口呆,那手中握著的兵刃就這麽僵硬地凝固在了半空中,揮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們這些人前來此地,無非不都是湊個熱鬧,也無非不都是抱著僥幸的心裏,萬一自己得到了那個紫金匣子呢?


    這雖是希望渺茫,但無論如何也有著一絲絲的機會存於其中,即便是得不到,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麽,若是危機生命,趁早知難而退便是。


    此事過後,江湖還是那個江湖。


    因此聚於此地的江湖人士,即便是組成了聯盟,也大多不自報家門,免得以後行走江湖之時,被人記得名字找上門來尋仇。


    但凡事皆有例外。


    若是結交了一些豪門貴族,不少人便會極為識趣地當起了對方的跟班小弟,無論結果如何,藉此也能博得對方的好感,從而為今後鋪路,這也不枉是一樁美事。


    因而如今一聽得天香府大名之時,他們登時便愣住了。


    天香府,這天下哪個男人不想結交?


    即便是你自視清高,不願同流合汙,但自甘拜倒在天香之下的人比比皆是,萬一得罪了天香府,人家素手一揮,隻有大把人前來找你麻煩,好邀功請賞。


    故而放眼整個江湖,天香府的人,是最得罪不起的,也是最多人願與之結交的。


    無論四海盟中人,還是那些獨行的散人俠客。


    此時,有人的刀愣在空中,同樣也有人立馬反應了過來。


    隻見本抱著看戲心態的四海盟弟子之中,一人率先回過神來,也不管那小丫頭所說是真是假,背負的長劍直接便飛入手中,大喝一聲“姑娘莫怕,我來也”便衝了過去。


    這一聲之後,好似帝王詔令,令那些還在錯愕之中的弟子門如從夢驚醒,暗惱著被人搶占先機之餘,也紛紛抄起了手中的武器衝了過去。


    至於那些散人,聽得天香府之名時氣勢本就驟降,此刻麵對著氣勢如虹的四海盟弟子,還未交戰,便已潰敗下來,一個個抱頭鼠竄,不知所蹤。


    為首的四海盟弟子見敵人跑了,無處出風頭,心念一動,執著手中的長劍便在空中有模有樣的劃了幾個圈,爾後口中啐罵一聲:“呸!這群賊人,還好他們跑得快,不然小爺定要讓他們好看!”


    蘇小小得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四海盟弟子如蜂般湧至,熱情地開始對著蘇小小噓寒問暖,隨後見氣氛良好,看了一樣少女身後的白衣公子,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不知這位……”


    “天香府的仆人。”蘇小小擺了擺手,一臉從容淡定。


    弟子們麵色黯然地“哦”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那玉樹臨風的白衣公子,一時浮想聯翩,心中嫉妒地罵了一聲。


    媽的,小白臉!


    ……真好!


    而墨君也同樣地看著他們,心裏同樣也罵了一聲。


    媽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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