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裙女子搖了搖頭,玉手遮掩芳唇,流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豔色,隱約挑逗道:“小女子可不是袁、戚兩位師姐,在掌門麵前沒那麽大的麵子。現在五派首腦都在春明山上,正是師尊事物繁忙的時候。從我這裏通傳上去,指不定要多久,掌門才會答應。倒不如~”


    春明門女子雖然都是絕色,相互間,也有高下之分。


    之前的袁妙真,後來的戚南晴。如果不是係統記錄裏顯示,戚南晴竟然全是真心實意,神情流露純出自然,也不至於叫他亂了方寸。之後更是因緣巧合……


    曾經滄海難為水,眼前女子並無戚南晴一番真心,手腕技術又比袁妙真差的太遠,張焚心中一絲波動也無。


    之前的他,或許還有心思逢場作戲,調笑幾句。經過戚南晴這件事,現在的張焚,已經沒有這樣心情。故作不知,問道:“倒不如怎麽樣?”


    這名喚做禹采柳的春明門內門女弟子也不以為意,一笑帶過,仿佛一切從來沒有發生:“倒不如張師兄拜托貴派哪位真人,在見到師尊的時候,提上一句。想來以師兄的身份、地位,不難做到。”


    “既然師兄這裏無事,小妹拜別!”


    禹采柳微微行了一禮,起身禦劍飛去,身形仍是曼妙。可是比之戚、袁兩女,總令他覺得落入下層。


    “混元初判道如先,常有常無得自然;紫氣東來三萬裏,函關初度五千年。”張焚輕聲念誦“仙人騎牛”石上長劍書寫的詩句,心中默默發問:“這個世界也有老子西行的傳說?”


    他早已覺得奇怪,為什麽諸如:道德、南華、靈寶之類的經書,這個世界也有流傳,語言文字大同小異,甚至成語、典故,也不時出現。但是某些地球上出現極早的詩詞,在這邊就沒有流傳。


    想了一陣,得不出個結果。張焚不禁將注意力,轉移到詩句文字上。


    一股咄咄劍意撲麵而來。


    “春明門好大方!竟然將一路劍法大庭廣眾刻下!”


    “這可不是大庭廣眾,字也不是春明門的人刻的!”一個聲音忽如其來,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忽然從“仙人騎牛”石後,轉了出來。


    說他“中年”,其實全憑感覺分辯。


    麵色如玉,蘊含紅光。除了少許細節,外表相貌,看上去竟比張焚大不了幾歲。隻是在張焚麵前擺出的舉止、言行,讓人感覺兩人不是同輩。外表看去,其實更像是名英姿煥發的青年修士。


    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一聲呼喚脫口而出:“雨濤師叔?”


    來者正是刳山宗上代,同雲霖子交好的另外一位真傳,雲霖子的師弟,他的師叔!


    張焚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張焚不是返鄉,但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麵見刳山宗重要人物,收養前身,親若父子的師父,心頭一樣忐忑。看什麽“仙人騎牛”,比較兩個世界異同,又從刻字筆法中看出一路劍法……種種拖延,都是他心中下意思抗拒、猶豫,害怕見到“熟人”。


    雨濤無聲無息出現在他麵前,將他嚇了一大跳。渾身打個激靈,正不知該說什麽。對麵道裝打扮的青年人已經冷冷的道:“離山半年不到,就連禮數也忘了嗎?”


    張焚暗暗咋舌:“原本記憶裏,雨濤師叔不是苛刻的人,常同小輩打成一片,也不會可以要求晚輩向他行禮。怎麽到了我這裏……”


    仔細查看,雨濤師叔麵色雖冷,在係統記錄裏留下的情緒,卻全是歡喜、欣慰等等不一而足。惱怒的成分不少,但還沒到憤恨的地步。


    “這幾個月,我招惹的麻煩不少,又故意躲著不接師門令諭,躲在外麵不肯回來。雨濤師叔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有了係統幫助,張焚心頭大定,彎腰拜倒道:“弟子張焚,拜見師叔!”


    青年道人眼底閃過喜色,仍是一副冷冷表情,劍指石上詩句道:“三個半甲子前我和你師父的師祖,你的太師祖臧求真人夜遊春明,與現在的春明門大長老商真人論劍。那時他們兩位都還不是真人。兩人無意間發現這塊巨石,形似一人乘牛遠行。”


    “當時,商師叔以“仙人騎牛”替這塊石頭起名,你太師祖則在這上麵提了故老相傳的,這首描寫道祖西行的小詩。”


    “夜遊?論劍?不知怎樣遊玩,論的又是什麽寶劍?”臉上浮起一絲會心的笑容。正在張焚分心時候,忽然聽見雨濤道人喝了一聲:“太師祖留下的典故,你竟然不知!實在太也不該!今天就讓你看看祖師爺的劍法,看劍!”


    身邊一口透明飛劍淩空飛起,揮灑一圈劍光,斬向張焚。


    對這位師叔行事作風,張焚素來了解。今時他的修為也不同往日,不慌不慌,抽身後撤。揮手擲出“紅斜”,一道紅芒迎向成雨濤的無形飛劍。


    叮叮叮叮,兩人間火星四射,紅光爆閃。


    兩口飛劍連續撞擊。各自沿著變化無窮的路線,斜繞橫飛,試圖克敵製勝。


    雨濤道人那口飛劍,看似無形有質,其實比刳山製式飛劍更為寬闊,也長了幾寸。比較起來,倒跟龍霄鵬的“闊虎”有幾分相似。劍光虛虛實實,一化為十,十化為百,漫天都是虛虛實實的劍影。


    未出山時的張焚看不出來,此時的他卻能感覺到:“雨濤師叔的劍法,和龍兄的大有淵源啊!”


    劍式是刳山宗的劍式,可內裏就如張焚自家劍法融入“金光絕電”,以及其它感悟一樣。對麵青年的劍法,明顯也不是來自刳山宗一家。有些手段,內裏核心同龍霄鵬禦劍時候十分相似。


    張焚好奇問道:“師叔的劍術,同龍霄鵬龍兄十分相似,莫非也參悟過‘璃光浮影劍’?”


    三散人五金丹,比起散修中其餘七位金丹高手,璃浮散人修為坐二望一,年紀卻是最年輕的。迄今不過百歲。同雲霖、雨濤等人相差仿佛。當初活躍成長的年代,也大致重合。


    當年璃浮散人補全前代石刻,融會貫通創出屬於自己的“璃光浮影劍”時候,曾經廣邀好友,共同參研。據聞雨濤道人與璃浮散人當年交情最好,想來不會將他遺漏。


    張焚隨口一問,不料雨濤道人立即變了顏色。臉色一黑,“嘿嘿”冷笑兩聲道:“出門一趟,你這小子倒是突飛猛進。如果不是師叔我也有精進,差不多就要被你超過。不過,在我麵前張狂,你還沒這個資格!”


    “紫氣東來三萬裏,函關初度五千年!”雨濤道人口中一聲吒喝,一路氣勢恢宏,壯闊雄渾的劍法施展出來,劍光霍霍,一路前推。真如太上西行,不可阻擋!


    看他劍路,同騎牛石上文字展露,確實有七八分神似。


    張焚揮劍去擋。


    雨濤道人劍上忽然發揮出一股大力,一口無形飛劍速度驟增十倍。無形無跡,讓他手忙腳亂,擋無可擋。


    冰冷的劍鋒從他頸脖上離開。


    雨濤道人得意笑道:“小子!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進步的!”


    張焚驚魂甫定,旋即驚訝變成歡喜,高聲叫道:“師叔成就金丹了?”


    “不止是我!你師父也金丹大成,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真人了!”得意過後,雨濤謂然一歎:“對我來說,能夠突破是件好事,對雲霖師兄卻不一樣。如果隻求突破,他早幾年就可以成就金丹。一直以來不強行突破,是為了功行圓滿,水到渠成,讓前行的道路好走一些。現在為了大鵬明王即將到來,不得不提前突破,還不知是福是禍。”


    “出了什麽大事?”張焚關切問道。


    “神鹿尊者意外身死,原本就有說法,大鵬明王要親自前來龍山,向我們討個說法。原本還有轉圜餘地……”雨濤看了張焚一眼,繼續說道:“到了你殺死無雙上人,事情無法避免,大鵬明王殺進龍山,已成定局。”


    “是弟子的錯!”張焚慚愧低頭。


    “哈哈哈哈!”雨濤道人仰天笑道:“能夠殺死無雙是你本事,哪裏算得上錯?若說是錯,百年間死在無雙上人手下的五派真傳、長老又算什麽?隻恨我們龍山一直沒人殺得死他!”


    “這件事怪不得你!即使神鹿尊者不死,無雙上人複生,大鵬明王打上龍山,也是早晚的事!你可知道大鵬明王最擔心害怕的是什麽?”


    “擔心?害怕?”張焚想象不出,搖搖頭道:“弟子不知!似大鵬明王那般元嬰級的高手,即使還有擔心害怕,也非弟子能夠知道。或許……是後繼無人?”


    “不錯!”雨濤鼓掌讚道:“對了一半!”


    “現如今雪域佛門三大法王二十四尊者,封號上人、上人燦若繁星,西征南討,好大的名聲!其實大鵬、喀布、無雙三人以外,沒有一人算得上高手!大鵬明王今年多大年紀,我不清楚,不過算來,八九百年以前,已經有關於他的記錄。按照真君生命計算,他也壽數將盡。”


    “一旦察布鳩笈多轉世,剩下一個喀布獨木難支。不要說西征南討,擺平他們內部都不可能。察布鳩笈多身為法王,又是大雪山第一高手,他在世時候,自然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他不在,即使留下遺言,又能約束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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