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不是‘托天碧落滄瀾陣’,碧水閣什麽時候改換了守護九環嶼的山門大陣?”


    九環嶼上大陣運轉,準備應對衝擊,立即被兩人看不不同,張焚驚異問道。


    雲霖子神色凝重,變換不定:“應該是苦潮自創的‘海潮天闕九九連環’!早聽說苦潮在‘托天碧落滄瀾陣’基礎上自創……”


    心中念頭一轉即過,其實沒有花去多久時間。


    發出時候不比水桶粗壯多少的兩道黑光,由於距離極遠,遠遠看去,仿佛兩條細細長長的黑龍,張牙舞爪,向著把整座九環嶼,大小八十一座島礁一起籠罩在內的“海潮天闕九九連環大陣”直衝過去。


    雲霖子話沒說完。


    砰!砰!兩束黑光先後接觸到“九九連環”的能量光罩。


    出乎張焚預料,接連兩聲爆響,大陣光罩與能量光束接觸發出的爆炸規模,都比他想的微弱太多。


    嗖嗖!


    緊接著,兩束細弱了一半以上的黑光穿透陣法防禦,擊打在九環嶼中央一座小島上。


    大地震顫,海波倒湧,白鳥王船下方的水麵也一陣搖晃。


    “越懿,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長鯤王船上,早前見過那名黑衣修士漂浮飛起,帶著悲天憫人的表情,聲音傳遍九環嶼內外。


    “呸!門外叛徒,也敢叫囂!碧水閣上下隻有戰死的弟子,沒有投降的門人!”


    九環嶼中央主島上,衝出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嫗。張焚搜索記憶,認得是碧水閣一名前代長老,怒氣衝衝,指揮身邊弟子登上剛才遭受攻擊的小島,翻開廢墟,救治傷者。


    “左右死傷的都是本門弟子,這是何苦來哉?”河淵感慨一句,道:“我與你不論勝負,都不會影響祖師傳下的道統,說到底是門內之爭。越懿,你若當真心係本門,不妨出來與我單打獨鬥一場,以個人勝負決定掌門歸屬。


    “否則無論勝負,損傷的都是本門元氣。”


    “呸,欺師滅祖之人!同閣主單打獨鬥,你也配……”


    雲霖子輕輕搖頭:“河淵對九環嶼大陣實在太熟悉了!即使苦潮改‘托天碧落滄瀾陣’為‘海潮天闕九九連環’,終究還是難脫當年巢廄。可惜!可惜……”


    聽了幾句,張焚心中已有猜測:“,取而代之。所以沒有采用打破‘九九連環’長驅直入的方法,而是選擇憑借黑日寶龍弩不斷穿透大陣屏障,消磨碧水閣弟子士氣。隻是單單這樣,就想入住碧水閣,幾乎沒有可能。必然還有其它後招……”


    河淵似乎也不著急,幾句話說過,向著長鯤號落下,另外一邊的河湘也跟著往極劍王船降落。


    九環嶼裏,碧水閣眾人似乎也知道不能被動挨打,飛出三道身影。


    河淵下降的勢頭不變,恍若未覺,落回長鯤王船上。隻有河湘祭起“五雀刀”,迎上前去。


    兩艘王船,先後又有五名金丹級數的高手飛起。


    以六對三,雙方戰作一團。


    張焚認得的,僅有遨遊劍醉佳音一個!


    “點星子尚且收服了金不惡、羽衝天兩大妖人,何況明顯比他更強許多的河淵?以兩王的財富,再臨時聘請一兩位真人,毫不稀奇!”


    一旁雲霖子所想與他不同,張焚耳中聽見自家師父歎息一聲:“碧水閣這一代,表麵上隻失去河淵、河湘這兩大弟子,實際上河漢也暗中叛離,至少兩不相幫。三人代表派係的前輩耆老,後代弟子也各自離心。影響怎麽說都不過分。


    “同一代裏少了三位真人,碧水閣再怎麽樣也彌補不了的!本來該是高手輩出,門戶興盛的時候,落得個苦潮一人獨自支撐的局麵。此消彼長,還在派外多出好幾個一心覬覦的大敵!


    “焚兒,今天的碧水閣你牢記心中,日後也當引以為鑒!”


    “所以這就是你和師祖一直容忍太師叔一係的原因?綏靖猶豫,不見得好過壯士斷腕!”張焚心裏不完全同意。這話沒必要直接說出來,他心中念頭一轉,恭恭敬敬抱拳答應。


    其實刳山、碧水形勢不同,是否需要“壯士斷腕”還待商榷。他心中念頭,更多是習慣反應,忍不住要杠兩句。


    觀潮、聽潮,加上一名張焚辨認不出的老年金丹,三人聯手也打不過河湘一方六名真人,很快敗退逃回陣法庇護範圍。


    九環嶼裏氣勢更喪。


    護山大陣擋不住對方法寶定向打擊,己方高手出戰也铩羽而歸。大量普通弟子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有年紀較大,認得河淵、河湘的,忍不住生出埋怨蘇越懿的想法。


    內心想法張焚、雲霖子師徒看不出來,“海潮天闕九九連環大陣”裏的變化,兩人一目了然。


    雲霖子輕歎道:“碧水閣大勢已去!”


    張焚上前安慰道:“師父不必擔憂,河淵師伯入主,碧水閣還是碧水閣,龍山五派仍將是龍山五派!”


    “我豈不知?碧水……苦潮一敗,河淵入主,短時間裏必然依仗本門,長久去看,卻不知對本門是好是壞。”


    與蘇越懿、河淵等人都沒有私交,張焚遠不如雲霖子心情複雜,聞言笑道:“就算苦潮師伯輸了,隻要三潮中有一人逃脫,碧水閣往後就安靜不了。往後數十年,甚至一兩百年還有得紛爭,在龍山五派裏弱勢已定。


    “想要重新崛起,至少是幾十年後的事了!


    “其實師父您如果不滿意,我們也可以站到苦潮師伯一邊,幫她一把!由我們師徒聯手拖延一二,再把消息傳遞出去,引得風雷觀、春明門、艮離山全部入局,河淵想取而代之就沒那麽容易了!


    “混亂局麵裏,反而是碧水閣正統得到四派共同支持的可能更多一些!”


    “哈哈哈哈哈,那也不必!苦潮好過了,對我們刳山宗有什麽好處?”雲霖子執掌刳山二三十年,講到利益,立即擺脫多餘情緒,“現在情勢,河淵也未必穩贏。河淵封鎖消息,是因為四派一起幹涉的情況下,他多半得不到支持。苦潮也封鎖消息,是不願意被龍山四派趁火打劫。


    “現在提防趁火打劫,想必心裏還有勝算。隻不過我們不知道她的勝算在哪裏罷了!


    “既然雙方都不願引來其餘三派,我們又何必枉做惡人?”


    兩人高居白鳥王船桅杆之上。


    他們看得見的,甲板查、梅、朱、莫以及諸張也看得清清楚楚。親眼見到九環嶼外局勢,七人心中不禁各自惴惴。


    等到碧水閣出戰的三名真人敗退,再也按耐不住。梅芳毅一跺腳,抱拳向兩人飛來:“雲霖真……”


    話剛說了個開頭,雲霖子道袍袖口一揮,軟綿綿寬闊的袖子上衝出一道氣勁。


    沉重壓力迎麵撲來。


    梅芳毅氣息不暢,白眼一翻。身體失去控製,墜落掉下。


    船上其餘六人齊齊大驚,紛紛做出戒備。查克行騰身飛起,一麵取出長戟,一麵揚聲問道:“真人這是何意?就算梅老稍有得罪……”


    沒給他太多說話時間,雲霖子道袍袖子連連揮動,查克行、莫奇鳴、朱一波等人紛紛倒地。


    吩咐張焚把他們安排進船艙裏,雲霖子才道:“接下去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幾個做主,梅老兒又是苦潮的死忠。先讓他們歇著,等到大事抵定再放出來,免得囉嗦!”


    張焚自然不會有意見。


    按照雲霖子指點,驅使白鳥王船避開九環嶼方向,繼續往外海駛去。


    走了五六百裏,雲霖子示意張焚停下,飄飛升上高空,左顧右盼:“應該在這附近,有一個葫蘆形的小島,也可能是被淺水淹沒的礁石……”


    張焚極目遠眺,附近海域雖然荒無人煙,卻星羅棋布,分布著不少島礁,又是一處群島。


    想在附近海域找出符合條件的地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雲霖子以為船上清醒的隻有他與張焚兩人,張焚心裏明明白白,聽見雲霖子這句話的一共有三個意識。


    “小助手……”


    眼前光輝一閃,一道散發著瑩瑩白光,和白鳥王船光色相同,比起鸞儀月心火又少了三分皎潔的光幕憑空出現兩人身前。


    差不多百裏方圓,盡入畫圖。周圍接近百裏海域,海上水下高山低穀,在瑩白光幕中纖毫畢露。


    “這是怎麽回事?小助手……”即使心中有所準備的張焚也被嚇了一跳。


    “用不著我幫忙,白鳥王船本身具備掃描周邊地形,投影具現的能力。”


    識海中忽然響起一個女聲。微微沙啞,聲音低沉中帶著魅惑,讓人一聽見,就在心裏勾勒出一幅慵懶成熟的畫卷。


    剛才隻是小吃一驚,張焚現在可被嚇了一大跳,憑空跳躍起來,心中驚道:“你!你,你……”


    “鎮定小心,不可自亂!”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一嚇,雲霖子身周冒出一圈罡氣,飛劍出鞘,戒備完全以後,才向張焚詢問。


    張焚尷尬摸頭:“師父,沒事。剛才我試著調用白鳥王船,一時沒能想到消耗竟然那麽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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