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焚心道:“再用普通精魂提升,效果已經不多。估計這樣下去,即使第七變完成,也很難升到七品……可惜!可惜,前四變都沒能充分發揮龍血化繭的優勢,沒使用精魂祭煉……”


    他隻顧後悔懊惱,卻沒想到適合用來煉劍的元靈精魂哪那麽容易獲得!魔潮裏麵這些精魂,其實不止這一次魔氣漲退中,被波及死去的生物。而是不知多少年來,累積下來,相互吞噬,積累到現在,才有這麽多高品精魂。


    像他心中所想的“普通精魂”,遠遠比他使盡渾身解數獲得,用來首次獻祭的妖獸元靈品質更高。也超過張焚在長山,以及之後的收獲。


    而毒龍澗崩潰,已經算得上幾十年來,妖獸出產最多的一段時間。


    正常時間段,獲取妖獸精魂其實沒那麽容易。


    魔潮裏狩獵精魂,其實也不像張焚想的簡單。


    如果不是他修煉的“龍蛇九變”,差不多等同於魔君嫡傳最高深的魔功,也不可能來去自如,予取予求。


    否則,即使丹田溫養的效果更重持久,提升不如“龍蛇九變”快速,也不可能五派共同統治龍山兩三千年,明麵上一件六階法寶都沒出現過。


    漆黑純正,閃耀出晶瑩光芒的鋒銳劍身,細長帶著些許弧線,一看就是一柄殺人利器。劍柄遍布龍鱗,護手的部分變得極小。


    現在的“乘黃”,即使擺在雲霖子麵前,讓他品評測試,都認不出是當年親手煉製、改造過的刳山宗製式長劍。


    “這劍……仍然叫做‘乘黃’已經不合適了……”張焚心中想道,“乘黃,龍,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這把劍從今以後,就叫做‘逆鱗’了!”


    “逆鱗!逆鱗!”張焚呼喚兩聲,糅合漆黑、晶瑩兩種感覺,讓人覺得詭異危險的細長飛劍,回環飛舞,落進他的手裏。


    “哈哈!你也覺得叫‘逆鱗’很好?喜歡這個名字?我也喜歡!”


    保持龍魔狀態,同“逆鱗”玩鬧一陣,釋放這段時間閉關積累的心理疲勞,放鬆心情。張焚削平一塊露出海麵的礁石,雙手枕在後腦,仰頭望天。


    還在繼續退卻的魔潮不多時,便已經離開這片區域。


    劇烈的靈氣變化讓天空下起一陣暴雨。


    雨過天青,碧空如洗。整片天空仿佛都被清洗幹淨,看不出一絲一毫魔氣肆虐的痕跡。


    海麵上,偶爾有沉入深海的海魚,不知躲藏到哪裏的水鳥出現。


    盤點這一次的收獲,張焚十分滿意。


    “‘逆鱗’六階下,‘四顧’五階中,‘龍蛇九變’完成第六次蛻變,隻差一次就可以練成‘六極’,再把“六極”練成本命神通,以此作為基礎,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是金丹戰力,而是實實在在的金丹真人了!”


    除此以外,還有一點不知道是好是壞。消滅了大量精魂厲魄,識海裏的四色神火也變得壯大了一倍。


    係統功能變得更強,長久以後不知好壞,短期來說,對他是有幫助。


    心中愜意,思緒放飛,有來由沒來由的胡思亂想。


    遠遠的,一陣飛行破空的聲音引起


    他的警覺。


    “有人?”


    張焚不想動彈,收斂氣息,把自己和礁石融為一體,等待遠方飛來的修真者,從上空經過。


    來者共有先後共有四人,追追打打一路到了十裏之內。


    這樣距離對張焚來說,幾乎相當於就在頭頂。神識有意無意掃過,新來四人,竟然全部是他熟人。


    逃竄的兩名半妖,一個紅發藍鬃,形貌凶惡,另外一名背後張開一雙布滿黑色翎毛的羽翼,正是金不惡、羽衝天兩人。


    張焚心頭好笑:“紅發藍蛟、鵬霄道人都是凶名久著的惡人,我這幾次看見,竟然是他們吃癟的多。難道真有命運相克,還是查、莫、朱替我加持的大運,這麽有用?”


    查克行等人口中,碧水閣測試結果並不理想。不過張焚親身體驗,冥冥中,感覺並非僅此而已。不由懷疑,是三人沒說真話,還是連他們三個,一起被苦潮隱瞞?


    兩人手中法器都不是先前所見。


    金不惡手裏拿著一柄長達三丈的大鉞,羽衝天禦使一杆長柄金瓜大錘,看上去不像是戰鬥用的法器,倒和白鳥王船上儲藏的上古時候,朝覲龍王用的禮器像是一套。


    大鉞、金瓜在兩妖操縱下仍顯生疏,顯然僅隻簡單煉化,還來不及培養感情。


    羽衝天惡形惡相,怒吼道:“醉佳音,大家處境半斤八兩,何苦追著我們兄弟苦苦糾纏!”


    淡白色的寶光微微收斂,露出一名頹唐淡然的英俊中年,仿佛萬事不縈於心,距離金、羽兩妖三裏開外,手指動彈,操縱一支遨遊劍四方穿梭,絲絲纏住兩名半妖。


    大鉞、金瓜逼不開遨遊劍的糾纏。


    金不惡、羽衝天幾度爆發,想要擺脫,都被醉佳音重又追上。


    聽到羽衝天問話,醉佳音臉上現出一絲無奈:“既然知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又何必還不死心?”


    “哪裏是我們兄弟不肯妥協?分明是他要逼死我們!”金不惡怒道,“長鯤王執掌王船幫,白鳥王船在王船幫,點星子聽他號令時候,我們自然幫他!可是現在,他自己把白鳥王船送了出去,不說好言想請,還想要我們兄弟聽他號令,自行受他禁製,豈非癡心妄想?”


    羽衝天也向醉佳音好言勸說道:“醉兄,你跟咱兄弟同病相憐,應該知道長鯤王的主意行不通的。咱兄弟要是答應下來,讓他在身上設下禁製,日後他的命令要是和白鳥王船新主衝突,豈不是叫我們左右為難?


    “前後都是個死,咱兄弟肯定不能答應!”


    “你也小心著點,不要以為咱們兄弟隻會受你欺負,等到我倆大發神威,吃虧你就來不及啦!”危機之中,金不惡還不忘大聲恐嚇。


    “兩位何必自欺欺人?”醉佳音遙遙控製飛劍舞動,長歎一聲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現在的狀況跟你們被種下禁製以後又有多大區別?既然知道大家處境半斤八兩,又何必多費唇舌?難道是我要在兩位身上種下禁製?大家都無法自主……”


    醉佳音臉頰極其輕微地抽了抽,一雙眼睛毫無神采,注意力不知放在那裏。手指隨意揮舞,控製遨遊劍殺得金


    不惡、羽衝天想走不能,欲振乏力。


    兩妖臉色陰沉,不再說話。


    三人各使本領,沉默相鬥。


    飛臨上方天空最後一人仍是河湘。


    他真實戰力,比起金、羽兩名半妖還要不如,更多是擔當監軍角色,禦刀懸空,也不靠近。耳中聽見三人對話,也隻臉上冷笑。


    聽到三人對話,聯係玉京之前所說,和煉化白鳥王船時候發現的異狀,張焚心裏恍然:“原來鎮壓在中樞大鼎裏的雜質,是這兩名半妖的部分元靈,怪不得點星子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反抗。也怪不得知道王船易主,立即趕來……”


    之前徹底消滅鼎靈,他和玉京曾經發現王船中樞有些異樣,像是鎮壓著異種能量。不像是外界入侵無法驅除,更像是點星子有意保存。


    當時張焚想著怎樣從碧水閣變亂中謀利,怎樣映照金門羽客留下遺跡,突破“龍蛇九變”關卡。玉京忙著複蘇“鸞儀月心火”,證實她的存在。兩人都顧不上處理,選擇暫時保持原狀。


    想不到答案在這裏出現!


    張焚目光又瞟向醉佳音,心道:“既然同病相憐,這人大約是被河淵用差不多手段控製的了?我原先猜測他背後代表了酒黃連莊,倒是高看了他!


    “不!也不一定……


    “醉佳音說的是他的狀況跟金不惡、羽衝天接受河淵禁製後並無區別,可見現在他受到的就是雙重控製!除了河淵,另外一方,莫非就是酒黃連莊?”


    假如碰上其它事情,他或許就裝死一直等待下去。可現在煉化白鳥王船的是他,至少,算是玉京跟他共同掌握。金、羽兩妖就算是他的部下。


    最近他眼光高了,這兩名半妖戰鬥力在他眼裏也隻平平。不過這個平平隻針對真人級的高手,作為手下還是很夠格的。


    張焚怎麽可能眼睜睜,兩大半妖真人,被河淵從自己手下劃拉走?


    “說不準在他們身上種下禁製以後,便宜師父還會把他們派回來,暗地裏潛伏吧?”


    扮過河淵的徒弟,張焚也不介意把“便宜師父”這個稱呼,暫時借他用用。


    蔚藍天空上,河湘離得遠遠的高聲喊叫:“金不惡、羽衝天,現在投降還可以保住性命,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見兩名半妖不答,河淵又道:“好!好!醉兄加把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回去才好向師兄交差!”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醉佳音表麵淡然,心裏情不自禁掠過一絲悲哀:“身不由己,不得不然!”遨遊劍劍路多添幾分算計。


    原本就不是他對手的金不惡、羽衝天一陣手忙腳亂。


    “唉!”醉佳音心裏歎息,“這兩名半妖心誌本來不堅,多半是堅持不住了,馬上就會屈服。可是我,我呢?”


    悲哀過後,心頭一片茫然。


    分神心事,對周圍監控難免弱了幾分。魔潮剛剛消退,看似海闊天空,沒有絲毫魔氣留存,可是誰知道粗略看去沒有危險的地方,是否還有魔氣聚集。


    要知道魔氣最善消蝕元神,能夠順著神識入侵,宛如跗骨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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