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出登記處,負責登記的胖管事隨便問了下就給自己辦好了手續,隻是餘平覺得這胖管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有些躲避的樣子,但也沒往其它方麵想。


    餘平剛離開登記處,隻見那胖管事拿出一塊傳音符出來。


    在紫峰山的一排平房中,有一間門突然由內向外打開。


    隻見一藍袍弟子快速地跑出來,來到隔壁,巴掌在門上‘呯呯呯’地敲打著。


    如果餘平在此定會認出這個敲門的是陳東來的表弟王華初。


    一會門就開了,先是伸出一個頭腦,再是將門一開,王華初訊速地邁了進去。


    “王師弟,什麽事情這麽急?”這說話的正是當初進入內門測試時被餘平打成豬頭的宋佳。


    王華初並未答話,隻是左手一揚,一張傳音符出現在手中。


    宋佳聽後,在屋子裏走了兩步,邊走邊說:“怎麽這麽巧?剛好碰上冷師兄他們兩個月的福地密修。”


    “難道宋師兄怕了不成?”王華初盯著宋佳不以為然地說道。


    “倒也不是怕…我恨不得吃他的肉、隻是白常也應該要他好看…走,還是先去看看。”宋佳沉思了一下說道。


    兩人一直追到出宗的地方,向門口兩名守門的弟子詢問後。王華初才一跺腳,狠狠地說道:“算你運氣,遲早有你好看。”


    宋佳看了旁邊的王華初一眼,身體放鬆下來,深深吸一口氣,徑直往回走。


    王華初看了一眼離去的宋佳。


    “哼!怕死鬼”


    然後看往宗外的方向,眼珠子一轉,臉上漸漸地顯露出猙獰。


    此時的餘平早就出了宗門,騎著龍須寶馬奔馳著往山下走,路上也沒心思欣賞路邊的風景。隻見龍須寶馬呼呼生風,很快就到了石門城的驛站。


    餘平神識籠罩著整個驛站,此時在驛站值守的還是那個陰沉老者,隻是三年不見,唯獨臉上的黑斑更多更大了,還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呆在他那間黑屋子。


    餘平直接將龍須寶馬牽進驛站後院,再選了匹棗紅烈馬就出了石門驛站。絕塵而去。


    直到餘平騎馬出了驛站,陰沉老者才追了出來,正欲怒斥。但看到餘平的後背,嘴張著好一會才合籠。


    煉氣七層的內門弟子已是煉氣層高階隊,不是他能得罪的。隻見其唉了口氣,默默地走了進去。


    棗紅烈馬速度極快,穿行在石門城的山道上如覆平地。


    二天後。


    經過一個小小的插曲終於進了青山城。


    青山城餘平小時候也隨父親來過幾次,熱鬧無比。現在反倒顯得冷清很多,諾大的城中除了來去匆匆的行腳及到處巡邏的官兵,街邊小販都不多。餘平未做停留,接著往青山鎮趕去。


    去落霞宗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天,回到青山鎮時卻隻花了二天多的功夫,要不是宗門規定不能隨意在世俗中表露身份,也不能展露修真手段,餘平直接用飛行符飛回青山鎮了。


    一入鎮,一片喧嘩,嘈雜無比,混濁的空氣直麵撲來,夾雜著胭脂,食物,酒香及其它的雜味。


    餘平將神識及感官收斂起來,才算是適應過來,要不外出幾年連住了十幾年的家鄉都不適合了。


    攤邊小吃,鼻子中果然還是那個味道,隻是眼睛所望,心裏所想,不再是那個未修真少年時看到美食邁不開步子的樣子了。


    餘平牽著馬隨著人群慢慢走在街上,三年多的時間並無很大的變化。餘平一身布衣打扮,並不出眾。青山鎮還是一樣的熱鬧了,隻是不明白入青山城時卻是要入城檢查,甚至冷冷清清。


    終於到了自家的餘記布莊,門頭已是翻新,更加的氣派了。


    栓好馬走進去,裏麵甚是忙碌,有的是夥計們熟練的翻滾著架子上的布,及不少挑選麵料的顧客;


    對餘平這個剛進屋的布衣之人無暇顧及。


    沿著布架走向裏麵,在櫃台裏站著一個微胖的青年掌櫃,正在打著算盤。


    餘平走近去,掌櫃才抬舉頭看著這個對自己笑的少年人。一時驚訝,激動的呼出聲來:“平弟!”說著便訊速出了櫃台。餘平也笑著迎了上去。


    此人正是餘平的兄長餘峰,就隻是變胖了些,臉上有點商人的精明,其他沒什麽變化。


    但在餘峰眼中餘平可就變化大了,臉上的稚氣在十六歲的少年臉上盡數退去,長高了許多,也強壯了不少。


    兄弟間擁抱著,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餘峰招呼一個帳房先生,就陪餘平走出了店鋪。邊走邊聊。


    餘峰告訴餘平,家裏的黃毛還在,隻是很衰老了,老管家前年去世了,現在的管家是他的兒子。父親還好,隻是母親時常掛念自己。


    不多時,一棟別院出現在眼前,這是餘平多少次魂牽夢繞的地方,上次做夢都看到了青山鎮。


    此時一別多年,看上去特別的溫馨,還有自然。


    “自然!”


    餘平越看怎麽越覺得自己家的房子像是在一坐陣法中,說是自然又覺得不對;說是不對嘛又感覺不出來。再仔細用神識一看,就是依山而建,裏麵的假山,正廳,自己的臥房,甚至花園中池水中的遊魚都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裏,除了自然,沒有半點陣法波動。


    餘平笑了笑,自己是修真修糊塗了,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在這世俗中怎麽會有陣法呢?


    “平弟,趕快進來,怎麽在家門口發呆呢?”餘峰回頭對著餘平說道。


    “爹娘,你們看誰回來了,嗬嗬!”餘峰已是走進院子大聲呼叫起來。


    餘平跟著走進院子。首先撲上來的是那條叫黃皮的老狗,嗚地叫了聲就撲到了餘平腰間手臂上,兩隻前爪向上拔著,大尾巴甩個不停,伸長著舌頭來舔,卻又夠不著,急得兩隻後腿來回地在地上向前使勁竄。地上落下一層黃白毛的毛。


    餘平沒有像以前那樣嫌棄它身上的味道,也沒有一把將其甩開,而是用一隻手托著狗爪子,另一隻手撫摸著黃皮大狗的後頸處,黃皮那粗糙鬆蓬的狗毛不再那麽光滑,兩眼角還有著眼屎。


    直到看到跟著餘峰從內堂走出來的兩個人後才放下黃皮。


    父親沒有什麽變化,身軀還是那麽挺拔,微笑地看著餘平。而母親的眼角卻是開始有了皺紋。


    對視了一回,“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餘平說著就撲通一下往下跪,卻被父親一把扶起。母親王芳也抓著餘平的手,慈祥地撫摸著餘平的臉頰,一家人說著往主廳走去。


    回到家中,讓餘平感概萬千,雖說自己已經是踏入了修真的門檻,也有堅定的毅力。但自己還是有一顆凡心,尤其看到雙親,修真的念頭都有些動搖。


    “難道修真不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家人嗎?”


    如果沒有這個理由,餘平覺得世俗的生活這才是一種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枯燥乏味地一味修煉,不是在爾虞我詐中,平平凡凡過一輩子豈不很好。


    “平兒,你還是睡你自己的房間,不過修煉也要堅持,既然有那種機緣就要好好把握。”餘祥山還像以前一樣教導餘平。


    “山哥,孩子剛回來,也要讓他好好休息幾天。”王芳有些責怪似地對餘祥山說道。


    “母親,爹說得對,我其實此次回家也沒多少天。”餘平趕忙說道。


    回家後,晚上睡覺時,餘平卻有些不習慣躺著睡覺了,隻是盤著在床上吸吐納著,奇怪的時這世俗的靈氣怎麽也有這麽好?甚至真氣在回家的第一天又輕鬆地將肉身也錘煉了一遍。


    不知道是換個環境,還是世俗的靈氣更加的平和自然。


    當然,這個秘密直到多年後餘平才知道。


    餘平回家這十來天裏,可完全沒有一天閑下來,不但用黑脈能量將父母的身體都清理一遍,還將回氣丹稀釋後給他們服用。


    甚至連黃皮都被餘平用黑脈能量為其療理了一遍,而且奇怪的是當餘平目無章法地用黑脈能量從黃皮身軀中過一遍後,神識中黃皮的身軀中竟然也有非常零散又微小的光點,雖然這些光點大部分一下就消散在空氣中,還是有一些留在黃毛體內,滲入它的皮肉中。


    餘平隻當是狗的經脈跟人體的不一樣所至,還好黃皮還是好好的。


    甚至第二天開始都活蹦亂跳地到處亂竄起來,不是跑出去就是跟在餘平身後,二天後還換了一身毛,油光滑嫩的。


    “難道黑脈止吸收動物精華,對動物也有幫助的效果?看來回宗後有空去看看落崖山那窩兔子就知道了。”餘平暗忖道。


    閑聊中,餘平問了父親,自家內功心法的來由,但餘祥山隻告訴他自家的內功心法跟織布技術都是祖上一直流傳下來的,至於這兩者其真正來曆他了不知道。


    協助父親餘祥山打通了任督二脈後,也沒有見什麽異樣,也沒有新長出一條黑脈,隻是內息更加的收斂,在體內形成大循環,像個真正的儒生了。


    母親王芳在服完化開的回氣丹後也顯得更加的年輕了。變化最大的還是自己兄長餘峰,竟然也突破了任督二脈,成為了世俗高手。


    轉眼就得回宗了,除了在家就隻去過一次郭老夫子的私塾。但迎接自己的卻是一個五六歲的青衣小書童。


    “請問小師弟,郭老夫子什麽時候能回青山鎮。”餘平對私塾唯一的小書童谘詢道。


    “夫子離開時也未道歸期!”


    餘平在私塾裏靜坐了會,聞著淡淡的墨香,隨手翻起書桌上的書籍,卻是不自覺就睡著了。


    “果然這裏還是我最覺得安心的地方!”餘平喃喃道。


    待餘平醒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了,還有些眼睛惺忪,疑惑地抬頭國周望去,小書童亦是不見。


    當然,餘平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了,更不知道他睡著後發生的事。


    在餘平睡著時,隻見小書童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小巧的手在下巴處捊了一下,卻是摸到光突突的下巴。


    小書童笑了笑,捊下巴的小手大拇指跟中指輕輕一掐。對著睡著的餘平說了聲“出來吧!”


    隻見餘平掛著張虎送的石頭裏麵傳來一聲咆哮:“誰在打擾老祖我睡覺!一點都不知道規矩,祭品呢?老子一萬年沒開過葷了……”


    卻是隻見小書童掐著的手指一動,一片金雲狀態的東西像一股煙般被掐了出來,浮在空氣中,形成一條金色的龍的模樣。


    但這條金龍出現在餘平身前的空氣中時,卻是左右搖擺,有陣陣金光漏出,那龍形都有些不穩,像要漸漸消散般。


    “老祖饒命,老祖饒命,饒了小金的老命。”


    金龍開口說話,甚至是神奇。


    要是這自稱小金的是肉身之體,肯定已是滿頭大汗了,因為它發現靈魂狀態的自己竟然脫離了養魂石,身上靈魂之力不但全部被封住,而且像要消散般。


    脫離養魂石後,那小書童的聲音像天雷般擊打在其靈魂之體上:“哼!一條小小的爬蟲也敢放肆,要不是……本尊撕了你。”


    被稱作小爬蟲的金龍看向書童的雙眼,膽顫心驚地傳出牙齒打架的聲音:“你……封……”話未傳出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但龍身卻穩定了下來。


    “謝謝老祖!謝謝老祖!”金龍連忙叩頭。


    “罷了,你老老實實輔助其……以你現在的靈魂狀態尚有一線生機。”金龍像聽到了更震憾的事情,瞬間一陣眩暈。


    醒來時發像自己由龍形變成了一個金發、金袍的白須老頭,慢慢地降下來,站立在離地一尺的地方。地下的無色靈氣卻是隔空從下而上,一圈圈地慢慢地融入金發老頭的身軀。不但靈魂之體在空氣中非常穩定,甚至能自主吸收靈氣了。


    “好爽!久未吸收過的大地之氣了。”


    此時早已無小書童的蹤跡,金發老頭望向了趴書桌上睡著的餘平將要醒時,念頭一閃,化作一道金霧鑽了進去。


    養魂石中的金發老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像記起來一些什麽,又忘記了一些什麽。一聲歎息!


    “我小金真是命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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