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暗暗斟酌,心裏對祁藍父女充滿同情。師傅說過的除暴安良,為民為國,以前總以為虛無縹緲,現在卻覺得似乎有些明白了,如果換做是自己的父母生活在這座城市,自己隻怕是會瘋的吧。


    “我能做些什麽?”秦毅自語,他很不服氣這些事情,卻無能為力,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力量的渺小,不知覺中捏緊了拳頭,想要做些什麽,不為任何人,隻爭一口氣。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那麽多,放輕鬆點,雖然祁藍他們是受了委屈,但咱也不能就這樣死磕啊,別多想了”胖子見秦毅連連皺眉,心裏肯定了這個朋友幾分的同時也寬慰道。


    “對了,那祁藍,你看著有感覺沒有?”話鋒一轉,胖子又轉到之前的對話上。


    “什麽感覺?我又不是花癡”


    “胡說什麽,我說的是你的內功,有沒有些不一樣?”


    “內功?”這他倒是沒仔細去感覺過,難道祁藍也會功夫?不可能吧,如果她學會些防身的招式也至於落得這樣任人欺淩。


    “怎麽?她不對勁?”


    “這麽說吧,直覺告訴我她身上有些不簡單”胖子肯定道。


    “直覺?這你也信?”


    胖子沒有理會秦毅的詫異,接著說道:“我遇見她的時候功力逆行靜脈,難以壓製”


    “哦?”秦毅感到嚴肅,內力亂竄,逆行靜脈可是武者的噩夢,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不能觸碰。


    通常意義上學習內功的人,運行的所謂內力都隻能隨血液在動脈中流動,平時不動用時就匯聚在丹田或者其他脈門,一旦使用就借助動脈加持或者發出,而內力逆行靜脈最為恐怖,靜脈血液中含氧極低生氣不足,稍有不慎便氣血衝突,功力散盡,嚴重的人會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死。


    “這可不是來玩笑的事情,你認真的?”


    “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胖子神色很凝重,上次的遭遇可是把他嚇壞了,和這次差不多,他認識這對淳樸的父女也是因為打抱不平,但卻因為內力逆行才使他對這裏印象深刻入骨。


    “你確定是因為她?”


    “十有八九”


    這就有貓膩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差點把一個有深厚內力的武人活活整死,這絕對不尋常。師父曾說,世上的武很磅礴,能用目光殺人的,能用語言是人走火入魔的,千奇百怪,永遠也學不透。當時以為是為了讓自己踏實學武才故意這麽說的,但現在看來,這種人真的可能存在。


    秦毅敲打著桌子發出噠噠的聲音,目光放在屋外的三具‘屍體’上,三人呻吟聲大了起來,惹得路過的人側目,卻又不敢插手,裝作沒有看見。


    對了,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不顧旁觀的人隨意出手不說,下手也是絲毫沒有留情,打斷了他們的骨頭經脈,這········


    秦毅猛地回想起自己剛剛的出手,憤怒來得突然,去的迅速,實在不符合自己隱藏武術根底的習慣啊,大喝一聲二話不說的出手,甚至都沒有完全了解情況就茫然動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愚蠢了?


    胖子的猜測使他沉默,關於祁藍這個平凡可愛的小姑娘的一些不成型猜想浮現,讓他額頭微微滲出冷汗。


    如果祁藍真的擁有這些力量,那可真的是所有武人的一個噩夢。


    “想到了什麽?”胖子見他臉色變了,問道。


    “哦····不····我想你的直覺是對的,這個女孩非同一般。”


    “可她不會半點武功”


    “我師父曾經說過,武術的招式,內力的深淺都隻是武道的一種表現而已,盡管能有強大的力量,但不代表全部的武道。你的金鍾內力平穩厚重,遇到她卻要逆行靜脈,氣血衝突,我在外人麵前不會動武但遇見她卻將這些人打得骨斷筋折,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那········”


    秦毅有所指,胖子也點頭認同,愈發覺得不可思議,還想再說什麽,隻見屋內祁藍父女就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上了桌子,秦毅使了眼色,胖子瞬間懂了,二人笑臉相迎,將剛剛的話題置於腹中。


    雖然隻是一頓普通的午飯,但卻令秦毅心裏越來越心驚了,自己剛到這個城市就遇到這些事情,實在詭異。


    草上飛的女孩,顯得很不神秘的國家神秘組織法醫係,包子鋪老板強橫得一塌糊塗,能幹擾心緒和內力的淳樸人家。


    一件件事情纏繞著秦毅,他終於開始考慮這些事情的聯係了。


    祁藍父女因為再次被胖子他們救助,顯得沒那麽沮喪,他們很害怕那些人的報複,但還是對秦毅二人感謝有加,他們很直,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吃飯的時候,秦毅一直旁敲側擊祁藍的一些信息,想從他們的言語中了解祁藍的奇怪,卻被老漢誤認為是年輕人朦朧的情感爆發,直笑祁藍的桃花運來了,祁藍也被問得臉紅,小手扭捏,極為害羞。


    樹影婆娑,熱風吹拂,知了鳴叫不已,街道上熱浪滾滾,地麵滾燙。


    說來也奇怪,菁華大學在國內的知名度向來是頂級的,可這開學的時間裏,倒是不見人流湧動的場麵,祁藍飯店前那可憐的三人也在暴曬中不省人事,熱暈了過去。


    “好了,恩人,吃完飯快些走吧,這也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了,那些人要是發現他們不見了定會過來尋的,少些麻煩總是好的”菜過五味,老漢壓低了聲音思忖。


    “我們倒是問題不大,老爹關心了,我們走就走了,你和祁藍呢?”


    “大哥你也不用擔心了,剛剛我就和爸爸說了,這大城市我們也住夠了,今晚我們就去把這門麵給退了回鄉下去”祁藍小聲說道。


    “你們真的要離開?”胖子有些不甘心,他們之所以離開得匆忙,完全是因為這些可恨的惡人。


    “唉,離開也許也不是件壞事吧,至少我對藍兒放得下心”老漢歎道。


    老漢的話,秦毅沒能再回答,他什麽也不能說,什麽也不能保證,他心裏也許也有那份悲慟想要去釋放,但他一個的力量怎麽可能去對抗盤踞在這種大城市的整個幫派呢。


    四個人都沉默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祁藍打破了安靜。


    “大哥別這麽沮喪嘛,我雖然才看見你不到兩次,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秦大哥也是,你們會武術,不怕那些壞人,我很喜歡,我家原本就在鄉下,回去了也安心,你們有空就去做客啦。”


    “恩恩,我們會去的”


    ··········


    幾番交流,胖子和秦毅都留下了祁藍的電話和住址,方便聯係,不想再耽誤父女的時間以免再出亂子,秦毅他們便離開了飯館。


    看著秦毅他們離去的背影,飯店門口的祁藍終究還是有些傷感了,望著陪伴她讀書和工作的飯館,她噙著淚不像讓自己哭出來。


    “徐大哥,秦大哥,謝謝你們,我會報答你們的”


    像是默默自語,又像是對著兩道背影的一個承諾,祁藍臉上露出了極為不符和她性格的鎮定,拉下卷閘門,依言,她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秋燥的天氣裏,烈日炎炎,一個普通人家的樸實小女孩決定了自己地未來。


    待得卷閘門閉上後,不知又過了多久,這裏的行人漸漸開始多了起來,而那倒在地上渾身傷痛的三人也被人扶了起來。


    “這就是你派的人?”一個生硬的聲音自那扶著三人的身後傳來,顯得有些不愉。


    “哎呀呀,這目的達到了不就行了,這種嘍囉隨便一抓一把。”一個小孩手裏還拿著一根棒棒糖蹦蹦跳跳地走到那店鋪門前,嘻嘻哈哈,不顧那人的威嚴。


    “是那種人?”那聲音很是渾濁,分不清男女,但明顯因為‘目的達到’四個字而變得波動起來。


    “這個麽······”小孩嬉笑不語,敲竹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楓林酒吧歸你管了”那聲音很是無奈。


    此刻要是有人聽到這人的話要不是笑掉大牙就是驚恐不已,誰都知道楓林酒吧屬於c市的不多的高檔酒吧之一,排除了吹牛的話,就隻有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


    “成交”小孩滿意笑道。


    “那結果?”


    “沒得錯了,姥姥尋了她十幾年,我也對這種人十分了解,不會錯了。”小孩一口咬定,嘴裏的那個人不知道具體指誰但顯然他們十分在意這個人。


    那聲音的主人聽到後,麵容狂喜“哈哈哈····好好好,不枉我的一番努力啊,終於找到你了”


    “你不出手嗎?看他們這樣子是要走了。”小孩包含深意道。


    “你急什麽?答應你的不會少了的,她既然被我找到了,就絕對不會從我手裏跑了。”


    “哦??”那小孩聽到這番話,眼神裏流出莫名的光澤,仿佛對這聲音主人的決定有些新的認識,哼,倒還不是個隻會拳腳的傻子,難怪可以有如此權勢。


    “那兩個小子呢?看出手應該來頭也不小啊”興奮過後,那聲音的主人似是想起什麽,皺眉說起秦毅和胖子來。


    “切,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小子罷了,我早就調查清楚了,他們背後有人,暫時還動不得。”小孩老神在在,直呼秦毅和胖子是小子,倒把自己當成長輩來看,顯得古怪。


    “哼,打傷了我的人,遲早要付出代價的。”


    “那我看著吧,隻要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小孩將手裏的棒棒糖隨手扔進垃圾桶,變戲法般拿出來了一包薯片卡茲咀嚼著,走進人群中,像個鄰家男孩,招人喜歡。


    “法醫係嗎?,是該練練手了”小孩走後,幾人扶著混混進了幾輛黑色奔馳,呼嘯而過的風裏,淡淡的聲音帶著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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