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召喚導師貝佐德


    【前引】


    不要以為閉上了眼睛,就看不見這個悲慘的世界;不要以為麻木不仁,就感不到了冰冷的命運;不要以為彌補了錯誤,就能平複內心的愧疚。我們要做光,以生命為燃料,無論你是紅燭還是火炬,都能給予黑暗中的靈魂勇氣。正因為我們是光,所以無所畏懼,決不逃避。


    第一節:一些秘密


    「胸中湧動著無名的情愫,在這無邊的靜謐中,回憶越發的清晰,看著鏡中想你的眼神,默默無語。我隻活在自己的城堡裏,守著我的隻有酒紅色的記憶……」


    【本節出場人物介紹】


    安東薩隆:本書主人公,祈願者家族(小說中瓦洛蘭的三大召喚師家族之一)後裔,戰爭學院見習召喚師。在第三章第六節中,他因為拯救同伴使用了一個禁忌法術,雙目失明。


    因索米尼亞: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及其擅長近身格鬥,破法者家族(小說中瓦洛蘭的三大召喚師家族之一)後裔,為了調查家族覆滅原因來到戰爭學院。


    阿斯雷瑪: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諾克薩斯維序黨(小說中諾克薩斯政權的執政黨)安卡利亞派係家族成員,戰爭學院見習召喚師,愛羅尼的男友。


    愛羅妮:主人公所在的召喚師團的團花,布拉德家族(小說中瓦洛蘭的三大召喚師家族之一)後裔,戰爭學院見習召喚師,阿斯雷瑪女友,同時被安東薩隆暗戀。


    科裏亞: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布拉德家族後裔,戰爭學院召喚師學徒。


    安瑞拉:已故的英雄聯盟英雄“白衣聖者”伊萊娜之女(本書原創英雄),安東薩隆稱其為姐姐。


    摩卡?艾繆爾:艾繆爾家族後裔,其父舒瑞亞?艾繆爾為上任馬約裏斯秘術守護者之一,母親是龍族守護者塞拉女神,該人物首次出場在《番外篇:馬約裏斯秘術守護者》。


    貝佐德:英雄聯盟召喚師議會高級議員,戰爭學院召喚導師統領,被稱為“瓦羅蘭最強大的召喚師之一”。


    泰格爾:禁\/書《召喚是日記》的創辦者之一,英雄聯盟灰衣召喚師,時任學院文學課導師,一直靠自己的特殊能力隱藏著身份。


    拉裏瓦:英雄聯盟最高權力機關——公正議會最高議員,紅衣審判者領袖。


    達克維爾:諾克薩斯維序黨領袖,最高軍事統帥,不祥之刃卡特琳娜之父,於一年前神秘失蹤(由於《塵埃》背景早於官方背景三年,所以這裏是一年前,達克維爾失蹤事件是諾克薩斯高級機密,所以一直沒有公開)。


    【正文】


    一


    安瑞拉站在寬敞病房的門口,她身邊站著一個矮個兒的中年男人,這個家夥看起來像是生了病,臉色慘白,兩眼無神,胸前別著戴著象征高階召喚師的金質飛龍佩飾。


    “雷吉爾大人,我弟弟是因為什麽受的傷?”安瑞拉的表情極其認真,“還有,他的眼睛還會好嗎?”


    “他的眼睛是被一種我沒見過的魔法弄壞的,不過隻是傷到了視網膜,隻要有人願意把視網膜捐獻給他,是可以複明的。”雷吉爾開口回答道,他的聲音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至於他受傷的原因——他一直在使用一種及其消耗生命力量的法術,他的生命因此枯萎得很快,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法術,但如果不製止的話,他很可能會死!”


    雷吉爾後麵的回答讓安瑞拉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向後退了一步,轉過身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安東薩隆,眼睛裏頓時盈滿了淚水。


    “不過,隻要有你在,他就不會有事,伊萊娜之女安瑞拉。”雷吉爾安慰道,這句話有一語雙關的意味。


    “您見過我的母親?”安瑞拉轉過身,驚訝地看著雷吉爾。


    “是的,在瓦羅蘭,沒有人不知道你母親”雷吉爾捂住嘴咳嗽了一下,他看起來真的是生了病,“你有著和她相同的能力!”


    “可是——可是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能力——”安瑞拉一臉的疑惑。


    “簡單來說——”雷吉爾看看了病房的那扇門,然後壓低了聲音,“施放魔法需要消耗生命力量,但隻有伊萊娜能將魔法轉化成生命力量,這也是你的能力!”


    “我還是不太明白——”安瑞拉說的是實話,因為母親的過早離世,她沒怎麽接觸過魔法。


    雷吉爾並沒有因此感到失望,反而露出了微笑,“你和你母親能真正的做到戰鬥無消耗!所以,曾經與你母親一起戰鬥過的人都說,自己的身邊仿佛站著一位神。”


    安瑞拉接下來的反映出乎雷吉爾的意料,她單膝跪地,用懇切的眼神仰視著雷吉爾,“大人!請讓我做您的學生,教會我正確使用那種力量,我不想失去我唯一的親人!求您!”


    雷吉爾欣慰地笑了笑,俯下身子拉起了安瑞拉,“不用這樣客氣,你的母親是我的恩人,能成為你的老師是我的榮幸!”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安瑞拉打開了門,一位身材高大壯碩,有著一頭濃密黑發的男孩走了進來,並朝她鞠了一躬。“您好!我叫因索米尼亞”男孩開口道。


    安瑞拉鞠躬回敬,“我們之前見過,因索米尼亞!”


    因索米尼亞望向躺在床上的安東薩隆,安東薩隆此刻已經醒來,將頭轉向了這邊。因索米尼亞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但不知為何,某種力量正壓迫著他的太陽穴,讓他感覺十分不適。


    「因索爾,你已經很久沒和我說話了,放下你的防禦,讓我進來!」安東薩隆的聲音響徹因索米尼亞的腦海,這種瑪爾紮哈式的能力,讓他感到十分驚訝。


    「你的視心術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因索米尼亞試著和安東薩隆進行心靈交流,他確信對方能聽到他的話。


    「沒有人會聽到我們的談話,因索爾,你一直有事瞞著我,現在請告訴我,你心裏所想的!」安東薩隆已經看到了因索米尼亞的心靈之門,隻不過那裏被一道藍色的魔法牆壁保護著。


    因索米尼亞從裏麵打開了自己的心靈之門,大手一揮,那道魔法牆瞬間消失不見了。「你隻有一小會兒時間,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他低聲說道,那聲音舒緩而動聽。


    「放心,這裏的時間和外麵的完全不同,事實上,現在我們用掉的時間還不到一秒!」安東薩隆輕輕拍了拍因索米尼亞的肩膀,後者則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拽進了門裏……


    「……


    因索米尼亞看著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他慢慢地俯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了,看起來事故發生在三天前!”


    “我們來晚了一步!”因索米尼亞身邊那位穿著紫色長袍的高大男人說。


    因索米尼亞站起身來,環視整個屋子,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搜索著屋裏的每一處細節,“沒有用過魔法的痕跡,殺他的人應該是刺客!”


    “看起來是這樣的!”紫衣男人點頭表示讚同,他的聲音像鼓聲一樣響亮。


    “師父,這個男人是誰?”因索米尼亞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


    “白衣聖者伊萊娜的丈夫貝裏托!”紫衣人,也就是賈克斯回答說。


    “那——他的女兒——也遇難了?!”因索米尼亞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師父。


    就在師徒二人說話的功夫,一團淡粉色的光球出現在熄滅的壁爐旁邊,因索米尼亞立刻警覺起來,右手握住背後的劍柄,神情緊張地看著那團越發刺眼的光亮。


    “別緊張!因索爾!是我!”淡粉色的光球幻化成了一個穿著銀灰色長袍的高挑身影,從聲音上判斷,這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女人。


    “樂芙蘭大人!”因索米尼亞放鬆了繃緊地神經,向這位銀裝素裹詭術妖姬鞠了一躬。


    “你還是帶著麵罩好點,賈克斯!”樂芙蘭用手指了一下一旁的賈克斯,“你那副兜帽遮不住你的臉!”


    賈克斯沒有理會樂芙蘭的調侃,他朝樂芙蘭走了過去,隨即而來的是強大的壓迫感,後者立刻後退了兩步。因索米尼亞為師父讓開了路,雖然他難以看到樂芙蘭兜帽下的臉,但他不難猜出對方此刻的表情。


    “刺客是諾克薩斯的泰隆,身為黑玫瑰*的領袖,你應該提前得到消息才對!”賈克斯開口了,他聽起來頗為憤怒。


    “對不起——我——”樂芙蘭停頓了一下,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補救,艾繆爾家族的後裔已經前去保護安瑞拉了!”


    “你們有空設計一次意料之外的救援,卻沒有保住最該保護的那個人!”賈克斯聽了樂芙蘭的解釋後更加憤怒了,“破法者家族的阿隆索夫婦也遇難了!”


    賈克斯後麵的話讓因索米尼亞和樂芙蘭感到十分震驚,尤其是因索米尼亞,他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


    “怎——怎麽會——”樂芙蘭一時語塞,她慢慢地低下頭,像是在默哀。


    “他們為什麽要殺死破法者家族的後裔?!”因索米尼亞充血的雙眼裏滿是淚水。


    “為了得到破法者之劍”賈克斯回答說,“那把可以抵禦任何魔法的傳說之劍!”


    “這麽說,那把劍真的存在了?”樂芙蘭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第五次符文戰爭的時候,蘭多斯頓?破法者被自己的同伴奧斯雷?布拉德出賣,死在了諾克薩斯最高統帥達克維爾的劍下”賈克斯坐在了屋子裏那張破損嚴重的沙發上,“那把破法者之劍也斷做兩截,後來,埃克西歐將斷劍分別交給了蘭多斯頓的兩個兒子——阿羅約?破法者和阿隆索?破法者。阿隆索為了重鑄這把斷劍先後找到了工匠杜朗*和布羅格朗*,但是這兩位都被諾克薩斯暗殺了。”


    “您是想說,殺他們的是同一夥人——影鋒戰士!?”樂芙蘭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真實,但很顯然,對方知道她是明知故問。


    “諾克薩斯能執行這樣暗殺的隻有泰隆領導的影鋒戰士!”賈克斯有些不耐煩的說。


    “這把劍想必和達克維爾的失蹤有關,但是我聽說——”樂芙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因索米尼亞,“隻有破法者家族的後裔,才能使用這把劍!”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得到了破法者家族的後裔”賈克斯抬起頭盯著樂芙蘭,後者立刻把臉轉向一邊,“阿隆索的的女兒瑞雯!”


    “看起來是一個圈套,他們故意讓貝裏托重鑄破法者之劍,然後在阿隆索取劍的時候一石二鳥。”樂芙蘭將幾件事迅速的串聯了起來。


    “有一樣更重要的事!”賈克斯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在場的其他兩人因此繃緊了神經,“泰隆似乎有意告訴我們,當年殺害安東薩隆父母的人,和這次刺殺行動執行的是同一目的!”


    “有道理!”樂芙蘭仿佛恍然大悟,“當年伊萊娜為了隱藏保護人的存在,犧牲了自己,這麽年來,一直有人想要殺死她的丈夫和女兒。而我們要保護的破法者家族,也一直被人追殺。他們是同一夥的人的話——”


    “預言!”賈克斯和樂芙蘭幾乎異口同聲。


    “預言中的‘古老家族的後裔’有很多種可能性”賈克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祈願者、破法者、艾繆爾、布拉德,都是瓦羅蘭最古老的家族,所以他們在撒網撲魚,與其去猜,不如一網打盡!”


    “有一個問題!”樂芙蘭試圖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泰隆為什麽把這個信息透露給我們?”


    “他隻效忠達克維爾”賈克斯大手一揮,地上那具屍體立刻消失不見了,“他似乎確信,我們能幫助他找到達克維爾失蹤的線索!”


    ——


    因索米尼亞騎著白色的駿馬,奔馳在諾克薩斯南部的安卡利亞草原,這裏屬於諾克薩斯的邊界,極目遠眺便可見聖塔山的黑曜石之城。他勒緊韁繩,讓自己的坐騎停在一道破損嚴重的城牆旁,傷痕累累的白色城牆似在訴說過往的歲月,曾經的輝煌,以及那可怕的戰爭。由此處往西,便是亞索爾平原——曆史上多個著名戰役的戰場。轉頭回望,戍邊崗哨上飄揚的黑色騰獸旗*,已被殘陽染成了金色,恰逢此景,相信誰都會駐足感慨一番。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因索米尼亞皺緊了眉頭,從旅行袋裏掏出了賈克斯給他的信函。


    “因索米尼亞:到了戰爭學院,隻能相信佩戴紅色曼陀羅吊墜的人,那是曼陀羅華組織的標誌。這個組織的創建者是塞拉女神*的長女丹?卡戎,英雄聯盟有十二位英雄是這個組織的成員,當然,很多人隻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加入其中,你要擦亮你的眼睛,看透這些人的真正目的!”


    “這真是一個充滿了黑暗與危險的世界,大概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言吧。”因索米尼亞的雙腿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駿馬長嘶著抬起了前蹄,大步奔跑了起來。


    ——


    “安東薩隆和科裏亞也倒下了?”阿斯雷瑪驚訝地看著不遠處的戰鬥,“這是為什麽?”


    “科裏亞進入了視心術的體係中”因索米尼亞一邊說,一邊朝安東薩隆大步走去,“同樣的,安東薩隆也進入了血跡法術的體係中。”


    “那是我們家族獨有的能力,別人若是使用——就有可能——死掉——”愛羅妮神情緊張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安東薩隆和科裏亞。


    因索米尼亞俯下身子用手分別摸了摸安東薩隆和科裏亞的脖子,然後拔出背在背後的長劍,砍斷了金伯利身上的繩子。“把你那兩個不懂事的同伴送到醫院,不然他們都會死。”他低聲說道。


    “他們——”阿斯雷瑪拉著愛羅妮的手,跑到了因索米尼亞的身邊。


    “他倆目前沒事,你們需要把他倆送到醫院。”因索米尼亞說完便轉身要走。


    “那你呢?”愛羅妮拉住了因索米尼亞的手臂。


    “幫這個家夥去抬那個大塊頭!”因索米尼亞指著金伯利回答說。


    “他們是敵人!你為什麽要幫他們?”阿斯雷瑪一臉的不解。


    “至少目前還不是。”因索米尼亞說著走向躺在麵包店門前的赫伯特。


    “我們不會領你的情!因索米尼亞!”金伯利惡狠狠地瞪了因索米尼亞一眼,然後背起了人事不省的辛加納。


    “我沒指望你領情!”因索米尼亞把赫伯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起了這個大塊頭,“何況,我也沒有需要你領情的地方!”


    “下次我們再遇到你”阿斯雷瑪指著金伯利的後背說,“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上次的事還沒完!”


    “那是以後的事,阿斯雷瑪”因索米尼亞轉過身,赫伯特的體重在他眼裏似乎不算什麽,“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把他兩送到醫院。”」


    安東薩隆感覺好像過了五年甚至更久,他低下了頭,不敢看身旁的因索米尼亞,他不知道該對這位同伴說什麽,此前的誤解變成了現在的愧疚。


    「你該出去了!安東薩隆!」因索米尼亞對還在自己心靈世界裏的安東薩隆說。


    「謝謝你!因索爾!」安東薩隆看著因索米尼亞那張平靜的臉,頓時熱淚盈眶。


    「你這傻瓜!為什麽總流眼淚?」因索米尼亞輕輕推了一下安東薩隆,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了!記住,視心術雖然很強大,但是不能經常使用,否則,你就會死!我就說這麽多,以後任何時候見到我,就當不認識!不要給我添麻煩!」


    安東薩隆立刻結束了心靈窺探,坐在床上朝因索米尼亞所站的地方點了點頭。因索米尼亞看著安東薩隆,拉住身邊安瑞拉的手臂,把一本《召喚師日記》偷偷摸摸地塞進了她的袖子裏。


    “謝謝你來看望我弟弟,因索米尼亞!”安瑞拉朝雷吉爾那兒瞟了一眼,見對方依舊微笑著看著自己,朝因索米尼亞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


    泰格爾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坐在自己咖啡店的二樓,品嚐濃濃地黑咖啡,為此,他把二樓改換成了幾扇巨大的落地窗,這種裝修風格雖然是不符合規定的,但卻為自己招來了不少客人。


    “每天晚上,我都這樣坐在這裏看著熟睡的外城區,這真的很愜意。”泰格爾自言自語道,不過從語氣上來看,空曠的二樓應該還有一個人。


    “我聽過很多傳說,關於瓦羅蘭的古老家族,還有一些上古的傳奇故事”泰格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那感覺像是他正在給一大群學生講課,“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艾繆爾、祈願者、破法者、布蘭德,這些家族都在十四年前遭到了巨大變故。我還知道十四年前,一個神秘的組織誕生了,它叫‘曼陀羅華’一種花的名字,其目的是保護古老家族的遺孤。”


    “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那會讓你的生活更加不平靜!”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並沒有讓泰格爾感到絲毫的驚訝,原來,他之前的話就是說給這位來客聽的。訪客從大廳的一角走了出來,月光撥開了他周圍的陰影,讓泰格爾得以看清那人的臉。


    “貝佐德大人!”泰格爾微笑著說,“您也是來抓我的麽?”


    “我對你的《召喚師日記》不感興趣。”貝佐德坐在了泰格爾對麵的座位上,“我來隻是想警告你,別去幫助安東薩隆!”


    “您被稱為瓦羅蘭最強大的召喚師,我很想知道——”泰格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繼續說道,“您為什麽對一個孩子那麽執著?”


    “你在質問我麽?!”貝佐德看起來有些憤怒,但聲音依舊很輕,隻不過泰格爾麵前的咖啡杯突然破碎了。


    泰格爾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咖啡,朝貝佐德笑了笑,“我知道我的實力和您相差懸殊,但是——您如果逼迫我做違心之事——”他沒有說完後麵的話,事實上,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那樣做了,不知為何,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然後猛地撲倒在地。


    “痛苦麽?”貝佐德俯下身子問道,他棕色的眼眸裏映著泰格爾痛苦的表情。


    泰格爾臉上的皮肉勉強地擠弄出一個微笑,“還好——我喜歡——這樣——”話音剛落,他便吐出一口鮮血。


    “我在你的胃裏召喚了一個刀片,它可以一直折磨你七八個小時。”貝佐德給自己調了一杯咖啡,悠閑地喝了起來。


    “都說——貝佐德可以在眨眼睛的功夫殺死一個人!原來——原來——是這樣!”泰格爾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地扭動的身體,一些紅色的沫子不住地從他的嘴角流出。


    “怎麽?是要氣節,還是要命?”貝佐德輕聲問道,那感覺,就像地上躺著的是一隻螞蟻。


    “我決不——”泰格爾大叫了一聲,猛捶幾下地板,想要借此分散疼痛,卻發現那是徒勞的。“殺了我——貝佐德!”他爬到貝佐德的腳下,用力撕扯著對方的褲腳,瘦長的臉頰憋得通紅,“殺了我——我決不會做我——不願意的事!”


    貝佐德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這個微笑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冰冷,他把泰格爾從地上拽了起來,並讓其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後者漸漸沒有了之前的痛苦表情,而是癱坐在椅子上用力地喘著粗氣。


    “原來,你一直在試探我——”泰格有氣無力的說,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把這個喝下去,你的傷明天就會痊愈!”貝佐德遞給了泰格爾一瓶綠色的藥劑。


    泰格爾接過藥劑,擰開蓋子一飲而盡,原本蒼白的臉頰立刻恢複了一絲血色,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如果——猜得沒錯,安東薩隆就是祈願者家族的——後裔。”


    “從今天開始”貝佐德用手在麵前的桌子上縱向一劃,一個長長地金色盒子立刻出現在了那裏,“你就是安東薩隆的第十個保護人,作為曼陀羅華的領袖之一,我決定吸納你為組織成員!”


    “看來——”泰格爾擦了擦臉上的血汙,蒼白的臉上跳動著喜悅,“剛才的罪沒白受,不過——我可能是這個組織裏——實力最差的。”


    “你確實是實力最差的”貝佐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意地看著一旁的泰格爾,“但你也是最容易接近別人的一個!”


    三


    “你們好!年輕的召喚師們!”泰格爾端過來三杯咖啡,分別放在了因索米尼亞、阿斯雷瑪和愛羅妮麵前的桌子上。


    “你看起來不太好,泰格爾導師!”因索米尼亞看出了泰格爾的疲憊與虛弱。


    泰格爾習慣性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盡管那裏沒有汗,“有——有麽。”他的回答加重了因索米尼亞的懷疑。


    “最近——”因索米尼亞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確認其他客人都離他們很遠,“《召喚師日記》為什麽沒有出新刊,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沒有——”泰格爾突然捂住了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到三個學生正驚訝地看著自己,他勉強地朝他們笑了笑。


    “您坐這兒!”因索米尼亞扶著泰格爾,讓其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


    “你們來我的咖啡館不隻是為了和咖啡吧。”泰格爾說完便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在其他三人看來,他病的不輕。


    “我們是來聽愛羅妮講故事的!”阿斯雷瑪想都沒想,就把他們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因索米尼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很好,我很喜歡聽故事”泰格爾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三個學生,“作為交換條件,我也會給你們講一些故事。”


    因索米尼亞朝泰格爾尷尬地笑了笑,他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泰格爾瞟了他一眼,假惺惺地撓著自己的脖子,並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漂亮的紅寶石吊墜。


    “哇!好漂亮!”愛羅妮雙手在胸前握拳,由衷地讚歎道。


    因索米尼亞看了看那個嵌著彼岸花吊墜,又看了看泰格爾。“好吧,愛羅妮”他低聲說道,“給我們講一講你們家族的能力!”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愛羅妮一邊攪動杯裏的咖啡,一邊說,“血跡法術的生效前提是知曉對方的能力,然後想辦法在他們身上設置符咒,從而控製他們。”


    “你之前見過或者聽過科裏亞麽?”因索米尼亞問道。


    “沒有,他應該是布拉德家族的嫡係後裔,我隻是分支。”愛羅妮在其他三人的眼中尋找信任,但那些家夥的表情都很木訥。


    “那麽你會使用血跡法術麽?”因索米尼亞拄著下巴,皺起了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愛羅妮。


    愛羅妮點了點頭,把手在桌子上按了一會,然後迅速地抬起,原本光滑的桌麵上出現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血紅色符咒。


    “這種符咒還有更強大的功效”泰格爾用手指摸了一下血跡符咒,符咒立刻被複製在了他手指肚上,“它可以讓鏡像受到的傷害映射到本體上!”


    “也就是說,如果殺掉中了血跡符咒的鏡像,本體也一樣會死!”阿斯雷瑪瞪大了眼睛說道。


    “不錯,所以聯盟禁止布拉德家族後裔擔任一切有關召喚的職務,因為在正義之地戰鬥的都是英雄的鏡像,而血跡法術的存在,是對這個體係的巨大威脅。”泰格爾的話音剛落,便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愛羅妮”因索米尼亞再一次用他黑色眼眸盯著愛羅妮,後者立刻避開了他銳利的目光,“你聽沒聽說過你們家族的奧斯雷?布拉德?”


    愛羅妮拚命地搖了搖頭,不過她卻從因索米尼亞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懷疑,這使得她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她沒聽過是正常的,因為奧斯雷是布拉德家族的恥辱,大概她家族的人都避免提起那個家夥。”泰格爾的話幫愛羅妮解了圍。


    “您知道奧斯雷?布拉德的故事?”因索米尼亞微微轉過頭,斜著眼睛看著身邊的泰格爾。


    “好吧,作為回報,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泰格爾拿過因索米尼亞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後繼續說道,“奧斯雷和埃克西歐以及破法者家族的蘭多斯頓是最好的朋友,但奧斯雷是諾克薩斯人,而埃克西歐和蘭多斯頓是德瑪西亞人。第五次符文戰爭開始後,奧斯雷和蘭多斯頓為各自的城邦效力,而埃克西歐卻主張和平解決紛爭,三人因為意見不合決裂了。”


    “戰爭的一開始,諾克薩斯占據主動,但隨著德瑪西亞與約德爾的聯合,以及最精銳的黑騎軍在愛歐尼亞的失利,諾克薩斯當局逐漸分裂成了兩派。暗影社認為應該停止戰爭,嗯,附帶說下,暗影社是黑玫瑰的前身,那時諾克薩斯政府主要由該組織控製,它領導者叫做艾多克,是樂芙蘭和卡西奧佩婭的師父。而以達克維爾將軍為首的維序黨卻認為要繼續戰爭。達克維爾將軍知道,要想對付暗影社的那些強大的法師和術士,就要有一把特殊的武器,他看準了破法者家族那把傳說中可以抵禦任何魔法的寶劍,於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奧斯雷?布拉德。”


    “接下來呢?”阿斯雷瑪見泰格爾突然不說話了,輕輕地拍了拍他麵前的桌子。


    “接下來——”泰格爾又拿起因索米尼亞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接下來的故事版本太多,但總的來講是奧斯雷設計陷害了多蘭斯頓,使其死在了達克維爾將軍的劍下,那把破法者之刃也在對決中斷作兩截。隨後趕到的埃克西歐從達克維爾手中奪走了斷劍,分別交給了蘭多斯頓的兩個兒子。”


    “奧斯雷還活著麽?”因索米尼亞皺緊眉頭問道,阿斯雷瑪和愛羅妮從沒看到過他露出這樣認真的表情。


    “他一定還活著,作為瓦洛蘭最強大的召喚師之一,能打敗他的人屈指可數。”泰格爾回答說,他也為因索米尼亞表情感到驚訝,“不過沒人知道他躲到了哪裏。”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導師。還有你,愛羅妮。”因索米尼亞起身離開座位,大步朝咖啡店的門口走去。


    四


    時間:傍晚地點:英雄聯盟公證議會議事廳人物:拉裏瓦、摩卡?艾繆爾


    (¤reverseangle反拍角度,拉裏瓦坐在長桌的主席位,摩卡坐在一側)


    拉裏瓦:我很高興能看到艾繆爾家族的後裔來到英雄聯盟。


    摩卡(語氣生硬):謝謝。


    拉裏瓦:這裏不單是召喚師的雲集地,法師和術士也能得到應有的尊敬。


    摩卡(輕笑,反問):您可以為我解釋一下,召喚師、法師和術士之間的區別麽?


    拉裏瓦(聽出摩卡的意思,微笑):是的,三種職業*都是最優秀的魔法操縱者,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隻不過大家擅長的領域不同。


    摩卡:您這次請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拉裏瓦:邀請您加入英雄聯盟,成為紅衣審判者!


    摩卡:是那種執行抓捕和殺人任務的神秘組織麽?


    拉裏瓦:我很抱歉審判者這個組織給您留下了壞印象,但我也要說明的是,事實並非傳聞說的那樣,那些傳聞源於人們對審判者強大能力的懼怕。這個組織由英雄聯盟的創建者埃克西歐於十六年前創建,旨在維護英雄聯盟的安全,監督正義之地的戰鬥。這是一個可以充分顯示一個人價值的職務,也可以得到巨額的酬金。


    摩卡:我對金錢和地位不感興趣。


    拉裏瓦:我很欣賞您的氣節。那麽,您是否接受我的邀請呢?


    摩卡(攤開雙手):好吧,但是事先說好,我不想被限製自由,也就說,我可能隨時離開。


    拉裏瓦(滿意的笑):悉聽尊便。


    五


    黑曜石之城的最東端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塔樓,名為東塔樓。沒有人願意接近這個塔樓,不僅是因為它破損嚴重,讓人看了就有進而遠之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這裏是審判者們辦公和居住的地方。


    審判者一直是英雄聯盟裏最神秘的職務,一個人隻要成了審判者,他便沒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終身不得再與家人或朋友聯係,。如果在任務中受傷無法回到黑曜石之城,必須當即自盡,而且死不留屍。審判者是終身職務,一旦加入便無法退出,直到在任務中陣亡才能公布姓名,魂歸故裏。當然,這些家夥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受傷的,每一個審判者都掌握著可怕的力量,他們殺死一個人和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英雄聯盟的審判者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由拉裏瓦直接領導的紅衣審判者,另一個是由高階議員納西隆麥爾建立的契約社。他們最明顯的區別便是前者穿著象征高階召喚師的紅袍,後者則一襲黑衣。


    摩卡?艾繆爾是位特殊的審判者,首先,他是拉裏瓦親自任命的;再者,他是一代傳奇法師加拉赫?艾繆爾的直係後裔。正因如此,他沒有代號,且有著絕對的自由。如果有誰認為,這樣會讓其他審判者眼紅,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互不認識的,除了一起執行任務外,他們之間沒有見麵的機會。最近,摩卡經常穿梭於東塔樓的檔案室,當然,那是在晚上沒人的時候。他強大的幻身術讓他得以騙過眾多巡邏的審判者,而檔案室裏那些資料,無一例外的記錄著英雄聯盟最黑暗的秘密。


    這已經是摩卡第十次偷看檔案室裏的檔案了,這一次,他發現靠窗的一小塊牆壁裏麵是空心的,很顯然,這是一道暗門。單純的暗門對於摩卡這種層次的法師來說,毫無存在的意義。但這一次,暗門的裏麵卻有一個鑰匙形的符咒。


    “看來需要鑰匙,”摩卡自言自語道,“想必鑰匙一定藏在這間屋子的某處。還好,我是艾繆爾家族的後裔。”話音剛落,他便微閉雙眼,雙手合十,默念了一段咒語。


    「禁術:時空視界之術!」


    摩卡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樣一幅畫麵:一位白胡子老頭從一個書架上取出一本厚皮檔案,然後把檔案翻到中間部分,從那裏取出了一個鑲嵌在書頁裏的鐵環。然後走到了門口那個滿是抽屜的櫃子前麵,用鐵環打開了其中一個抽屜的鎖,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石頭印章。


    “原來是這樣!”摩卡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微笑,“這些人一定想不到,藏的這樣精密還是會被人發現!”


    摩卡通過時空視界術看到的是過去在這間屋子裏發生的事情,他按照白胡子老頭的順序取出了暗門裏符咒的鑰匙——那方印章,把它和符咒對接了起來。暗門旁邊的牆壁開始一點點地變成了一個書架,書架上整齊地羅列著一摞摞封好的檔案,書架的邊緣部分還有文字標注。摩卡知道,這些檔案一定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也不會設置如此精密的魔法,但是,他剛讀出其中一個文字標注便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任務‘為了力量’:暗殺艾繆爾家族族長薩拉查?艾繆爾”。


    「摩卡,十九年前,審判者暗殺了你的祖父——薩拉查?艾繆爾,這次行動的受益者是埃克西歐?祈願者,執行者是第一批加入審判者的十一個人。現在,這十一個人裏活著的隻有三個,你需要找到他們並向他們複仇!」


    摩卡回想著他的叔父曾說的話,瘋狂地翻閱著那個書架上的檔案,他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既有被仇恨激起的憤怒,又有因找到線索而生發出的喜悅。在他快速翻閱的過程中,一個藍色的小本子從一堆厚厚地檔案裏掉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之中似有一種力量讓他放棄漫無頭緒的查找,拾起地上的本子。


    “《第一任審判者名錄》”他將本子封皮上的文字讀了出來,一種莫可言表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刺激著他全身的肌肉,他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那些即將要被自己殺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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