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破法者之刃


    「未來發生的一切,取決於你這一秒的選擇。——埃克西歐·祈願者(英雄聯盟創建者,史上最強召喚師)」


    ——[分段]


    一


    和暖的晨光透過拱形窗,傾灑在一個黑發紅袍的女人身上,女人長得很文靜,披肩的黑發打著卷,此刻正認真地看著一本很厚的書。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她立刻合上書,將其抱在懷裏,用那雙黑色的大眼睛看著來人,“嘿,因索爾,聽說你去了諾克薩斯!這麽快就回來了!?”


    “賈克斯導師找到了我,告訴我了破法者之刃的存在!”因索爾摘下兜帽,坐在客廳中央的桌子旁,那裏有兩把木椅,“還有禦魔聖器的事情!”


    黑發女人瞪大了眼睛,臉上頓時寫滿了驚訝,“你——你都知道了!”


    “薇絲蒂姨媽,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為什麽要瞞著我?”因索爾皺緊眉頭,瞪著名為薇絲蒂的女人。


    “對不起,因索爾,對不起——有些事——你還不明白!”薇絲蒂在因索爾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握住對方粗壯的手臂,“我不想讓你背負一些事情。”


    “我已經背負了!難道不是嗎?你一開始就知道殺死我父母的凶手,對嗎?”因索爾的表情頗為嚴肅,語氣更像是質問。


    薇絲蒂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搖著頭,那雙黑眼睛裏盈滿了淚水,“不——我不知道,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我也想知道真相!”


    “契約社的人殺了我父母,他們隻忠於納西隆邁爾,某種意義上說,納西隆邁爾就是凶手!”因索爾拄著椅子的扶手,雙手在身前合十,托住下巴。


    “納西隆邁爾,這不是他原本的名字——”薇絲蒂看了眼因索爾,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正對拱形窗的大書架旁,“契約守默人習慣叫他納西斯,隆麥爾是隻有異種人才會擁有的名字,他意誌已不再屬於自己——”她說著,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棕皮本子。


    “你知道異種人?”因索爾眉頭緊蹙,他打量著薇絲蒂,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對方,“薔薇黑十字,這麽說,你也知道這個組織!”


    “沒錯,因索爾——”薇絲蒂將棕皮本子遞給因索爾,“這些都記錄在了你父親的日記裏——裏麵記錄了很多秘密,我想,正是因為這個,你父母才會被——”她沒有說完後麵的話,某些感情從心底裏湧了出來。


    因索爾接過父親的日記,僅在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了本子上的魔法流,那種力量與他自己的十分相似,“我會研究這本日記,但是現在,你必須告訴我破法者之刃的事情——還有禦魔聖器!”他將日記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好吧——”薇絲蒂點了點頭,“你是否聽過這個故事——埃克西歐·祈願者、蘭多斯頓·破法者和奧斯雷·布拉德是這塊大陸上最強大的三位召喚師,他們本是親如兄弟的摯友,卻因為第五次符文戰爭發生了嚴重的分歧。奧斯雷陷害了蘭多斯頓,使得他在與達克維爾*的決鬥中死去,而蘭多斯頓的武器——也就是你所說的破發之刃,也在那次決鬥中被打斷。埃克西歐奪走了斷劍,將帶有劍柄的那部分給了多蘭斯頓的次子阿隆索·破法者,而將大半個劍身給了其長子阿羅約·破法者——”


    “我聽過這個故事!”因索爾說道,“蘭多斯頓是我的祖父,阿羅約·破法者是我的父親,阿隆索是我的叔父——那麽,屬於我父親的那大半個劍身呢?”


    “被重鑄了——事實上,破法者之刃的兩部分都被重鑄了——”薇絲蒂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屬於你父親的那把劍——被藏在戰爭學院的藏書館。它被英雄聯盟視為禁物,因為它可以防禦住大部分魔法。”她說著,打開了布包,那是一個金質飛龍配飾。


    因索爾看著桌子上的配飾,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你從未說過自己是召喚師——”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曾經是英雄聯盟的高階召喚師,大圖書館管理員。”薇絲蒂拿起了那枚配飾,一股強大的魔法力量讓屋子變得燥熱起來,“拿著它,這是解開封印的鑰匙——剛才給你的那本日記,嗯,扉頁上畫著破法者之刃的藏匿地點——”


    因索爾從薇絲蒂手裏接過飛龍配飾,怎料想那枚配飾如燒紅的烙鐵一般燙,他立刻將其扔到了桌子上,“這就是高階召喚師的力量——我居然連——”他輕笑了一聲,“果然是這樣——賈克斯導師說得對,我太弱小了!”


    “賈克斯有沒有告訴你——破法者之刃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麽?”薇絲蒂看著因索爾,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秒,她低下頭露出一個微笑,“你剛才有問起禦魔聖器吧,看來賈克斯沒有告訴你全部——破法者之刃最開始的名字,嗯,叫做‘特妮絲的禦術聖劍’”


    因索爾立刻想起了特妮絲巨矛,雖然沒有直接見到,但從與同伴們的談話中,他得知了弗隆薩擁有這個上古神器,“它——也是上古三神器之一?”


    “本應是這樣,但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沒有將其歸為上古神器。”薇絲蒂朝身後書架打了個響指,一本五英寸厚的大書立刻飛到了桌子上,“這本書記錄了發生在瓦羅蘭第一紀的異種人入侵事件,特妮絲就是在那之後,被人們稱為‘責罰女神’。但你也知道,實際的情況是,她並不是什麽女神,而是一位精靈——她將異種人封印在了艾卡西亞,並詛咒了縛法者——也就是異種人的頭領們。這個詛咒的效果,就是讓縛法者不再能抵禦人類的魔法,那麽,這部分能力去了哪裏呢?”


    “禦魔聖器!”因索爾想都不想的說道,然而,他話音剛落,就分析出了一個事實,“怪不得薔薇黑十字要得到禦魔聖器,那本來就是縛法者的力量——這樣說,破法者之刃與禦魔聖器本就是一體的,對嗎?也就是你剛才提到的禦術聖劍?”


    “你的分析能力依舊讓我驚訝——”薇絲蒂微笑著說,“沒錯,它們本就是一體的——但是,一個叫做芙蕾雅的女人將它們分離了。”


    “芙蕾雅?”因索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她是誰?為何有這般能耐?”


    “不知道——我隻曉得,她曾經是埃克西歐的——”薇絲蒂撇了撇嘴,“嗯,禦用情人——‘四天使’之一。埃克西歐離開瓦羅蘭後,這個女人將自己封印在了墓穴中,和她一起被封印的,還有一半的禦魔聖器——”


    “一半的禦魔聖器?”因索爾皺起眉頭,“另一半呢?”他轉而露出尷尬的微笑,“好吧,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多餘——破法者之刃加上禦魔聖器,才是完整的,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薇絲蒂點了點頭,“沒錯,單純得到破法者之刃毫無意義,但當你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時,我想你就能解開阿羅約留下的問題,但是——”她抓住因索爾的手,盯著對方的黑眼睛,“答應我,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很多事情比你想象的複雜,你父母如何也不想讓你背負仇恨!”


    “放心吧,薇絲蒂!”因索爾站了起來,走向房門,“我隻想知道答案,我父親沒有找到的答案——至於仇恨”他輕笑了一聲,“我想,那不僅是我的仇人!”


    「“如果你想找到清洗你家族的凶手,就必須先解開預言的謎題!但是,以你目前的力量,就算到了諾克薩斯,也會被人暗殺。找到破法者之刃,那才是破法者後裔真正的力量!”」


    因索爾的耳畔,回響著賈克斯對他說過的話。他開打屋門,離開了薇絲蒂的房子……


    【作者注釋】


    *達克維爾:伯納姆·達克維爾是諾克薩斯的第一任最高統帥,卡特琳娜和卡西奧佩婭的父親。兩年前,諾克薩斯當局發布達克維爾遇刺的消息,並在首都為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現在,其繼任者“策士統領”斯溫,為諾克薩斯最高統帥。


    二


    “摩卡——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安瑞拉看著麵前這位身穿紅袍的高大男人,她想去擁抱對方,但一種強大的力場讓她無法動彈。


    他們此刻正站在庭院西北角的一棵大白樹下,一些身穿紅袍的審判者從東塔樓的黑曜石拱門裏走出,警覺地環視著周圍。


    “摩卡,感謝你解除了陷阱,現在——”安東薩隆看了眼躺在白樹下不省人事的弗隆薩,“我們必須救他!”


    一道銀光閃過,愛羅妮突然出現在了安東薩隆身邊,嚇了大家夥一跳,“嘿——”她微笑著推了安東薩隆一把,但當她看到麵若白紙的弗隆薩後,立刻捂住嘴巴,那雙銀灰色的眼睛裏似有淚水在顫動,“他——他怎麽啦?”


    “被拉裏休斯的針獄打中,傷得很重!”阿卡麗低聲說道。


    “你的朋友恐怕九死一生,沒人能在中了針獄的情況下活下來!”摩卡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安瑞拉一把抓住摩卡的手,“摩卡,連你——也不能救他嗎?”她立刻察覺出了某些異樣,摩卡的力量不再如以往那樣溫暖,而是變得黑暗、冰冷,並伴隨著巨大的空虛感。


    “安瑞拉——他——”愛羅妮走上前,她怯生生地看了眼摩卡,那個曾經想要殺死她的男人,然後挽住安瑞拉的胳膊,“這已經不是你從前認識的那個摩卡了!”


    “發生了什麽?”安瑞拉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試圖從摩卡的臉上找到答案,怎奈對方戴著大兜帽,看不清麵目。


    “我們得走了,姐姐!”安東薩隆望著遠處越來越多的審判者,有幾個家夥正朝這邊走來,“他們會察覺到摩卡的隱形咒!”


    “我們要回到貝佐德老頭那嗎?”愛羅妮問道。


    “不行——眼下,隻能找一個人了!”安東薩隆用左手猛拍地麵,那裏立刻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傳送結界,將除摩卡以外的其他人包容在內,“那位被稱為‘女王’的召喚師——蜜雪莉雅!”


    「秘法:相位傳送!」


    “摩卡——”安瑞拉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裏的摩卡,直到她的身體被安東薩隆的法術卷入時空渦流中……


    三


    “嘿,嘿——”阿斯雷瑪拍了拍因索爾的肩膀,他們此刻正置身於英雄聯盟的藏書館,那個禁止對召喚師開放的地方。所以他不得不躡手躡腳,並壓低聲音說話,“你確定那個狗頭人沒有發現我們?”


    “你說內瑟斯?”因索爾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穿梭在那一排排高大的書架間,“相信我,如果他聽到你稱其為狗頭人,一定會殺死你!相比之下,偷偷地來到藏書館不算什麽!”


    “你確定那把劍就在這裏嗎?”阿斯雷瑪看著這些滿是灰塵的書架,和上麵發了黴的書卷,“我快受不了了,這裏有多久沒人來過了?這麽大的朽木頭味兒——還有爛書頁味兒!”


    “在這裏!”因索爾在一個平台前停住了腳步,這裏有一扇拱形窗,上麵畫著三位振翅欲飛的天使,淡黃色的光芒透過窗子照了進來。他借著光線,翻開了日記的扉頁,用手指著那幅畫上的星號處,“沒錯,就是這裏!”


    “嗬——!”阿斯雷瑪看著麵前的大理石平台,“這裏會藏著一把劍?你確定?”


    “我相信薇絲蒂!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此前一直照顧我的起居!”因索爾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布包,將其扔到了平台上。這裏麵包著薇絲蒂的飛龍配飾,盡管戴著手套,他仍不敢直接觸摸——那簡直太燙了!


    “後來——照顧你起居的人變成了希維爾!”阿斯雷瑪翹起一側的嘴角,但當看到因索爾正瞪著他時,立刻將目光投向別處。


    因索爾摸了摸冰冷的平台,感覺不到一絲的魔法流,他知道這裏附著強大的封印符咒,他微微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念了一句咒語。不知為何,平台突然亮起赤紅色的光,原本平滑的大理石表麵,顯出了密密麻麻的的符咒和精靈文——


    「禁術:法術荒蕪!」


    “不可思議——!”阿斯雷瑪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平台上的布包被融解掉了,飛龍配飾發出刺眼的光芒,漸漸地,這些光芒組成了一把巨劍的形狀——這把劍足有七英尺長,劍身的最寬處約兩英尺。此劍並無護手,代替護手的是巨大的翅膀形雕紋,劍柄很長,一個半月形的藍水晶從劍身延伸到劍柄尾部。


    因索爾握住了劍柄,怎奈此劍過於沉重,劍刃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他輕笑了一聲,“我居然舉不起這把劍——我的力量——”


    “噓——!”阿斯雷瑪打斷了因索爾的話,用手指著大門的方向,那裏傳來了一連串緩而沉重的腳步聲,“狗頭人——!”他用口形告訴對方。


    因索爾皺緊眉頭,仔細地聽著那腳步聲,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不是內瑟斯,這力量——是召喚師!”


    “嘿——!男孩們!”一個身高近七英尺的黑袍男人出現在了過道的一側,這個家夥戴著大兜帽,手裏拿著一把鐮刀狀的法杖,或者說,那就是一把長柄鐮刀,“自我介紹一下怎麽樣?我叫巴多格斯——就是召喚師們常說的‘裂魂人’!”


    “你是契約社的人?”阿斯雷瑪打量著名為巴多格斯的男人,輕哼了一聲“你的衣服都爛了,夥計!契約社很窮嗎?作為貴族,我可以在資金上支援下你們!”


    “他不是契約社的人!”因索爾指著巴多格斯對阿斯雷瑪說,“看仔細了!他的黑袍上繡著薔薇十字架!”


    “薔薇——黑十字!?”阿斯雷瑪露出驚訝的表情,然而,那驚訝馬上就轉化成了恐懼——


    巴多格斯的身體“分裂了”!準確的說,他的背後又出現了一個自己,隻不過這個分身的形體有些飄渺,像是某種光線折射出來的虛像,卻和本體之間連接著三條鐵索。“裂魂人——這如你們所見!”巴多格斯攤開雙手,有意地展示著他的分身,“靈魂與肉體可以脫離彼此,單獨存在!——這一切,都拜埃克西歐所賜!”他的後半句話明顯帶著憤怒的腔調。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因索爾瞥了一眼手裏的破法者之刃,劍刃突然莫名地亮起藍光,“難道是——你想奪走這把劍?”


    “啊,啊,真是可怕的頭腦!你是怎麽分析出來的呢?”巴多格斯說話間,已經出現在了因索爾和阿斯雷瑪身旁,“沒錯——我就是來奪這把劍的!”


    因索爾雙手握住劍柄,用盡全身力氣,揮劍砍向巴多格斯。不料,巴多格斯舉起手中鐮刀,格擋住了這一擊,並將破法者之刃砸進地板,巨大的衝擊波讓整個藏書館猛烈地震動了一下。


    “看起來很勉強嘛!”巴多格斯輕笑了一聲,他手裏的鐮刀死死地壓住因索爾的劍身,“這把劍對於你來說很重嗎?”


    “得手了——!”阿斯雷瑪出現在巴多格斯的身後,並舉起手中的金屬棍,半空中立刻出現了銀色的六芒結界,魔法能量在結界中央聚集,並急速射出——


    「秘法:法力流!」


    巴多格斯的肉身微微轉過頭,那三根連接靈魂的鐵索立刻將其拉入肉身,法力流擊穿了他的身體,但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造成任何傷害,事實上,他的身軀已經不具有實體。


    因索爾皺了皺眉,為了驗證自己的某些猜想,他抽出背後長劍,朝巴多格斯攔腰砍去——結果還是一樣,劍身從對方的身體中穿過,卻未能造成絲毫傷害,而且——因索爾慘叫著扔掉了手裏的劍刃,他的皮手套被熾熱的魔法力量融化了,雙手隨即被嚴重燙傷。


    “怎麽會這樣——”阿斯雷瑪驚訝地看著巴多格斯,那個家夥又分裂了,他實在無法看出那分裂與組合之間的玄機。


    “劍刃是隻能對肉身造成傷害,無法對靈魂造成傷害,這可是常識!”巴多格斯的話語裏滿是得意,他將目光轉向躺在地上的破法者之刃,“這把劍我收下了!”


    就在巴多格斯想要拾起地上的巨劍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劍身突然化作一道藍光,出現了在因索爾麵前的地板上,而此刻,他身邊站著一位身穿米色長袍的高挑女人。女人留著一頭暗金色的長發,瓜子臉高鼻梁,且有著一雙鉑金色的眼眸。


    “蜜雪莉雅——!”巴多格斯話語中原本的輕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低沉與冰冷,“你又來充當攪局的角色!”


    “是呢!”蜜雪莉雅將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看來,你又做不成壞人了!哦,對了——你剛才說,劍刃無法對靈魂造成傷害,我剛好知道一個法術,好像是專門針對裂魂人的,你要不要試試?”


    “一如既往的高傲!你這個婊子!”巴多格斯雙手緊握鐮刀,刀尖上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一個法術正在被施放,然而——


    “黑暗裏的魔靈啊,墮落的孤魂啊,請應吾召喚,懲戒世間的邪惡之物!複仇吧,將一切蝕盡吧!吾將以惡者的鮮血祭奠你們迷失的靈魂,將以曼陀羅華的輝光裝點你們的靈地!”蜜雪莉雅高舉雙手,吟唱起了長長的引導語,伴隨著她的吟唱,藏書館穹頂的水晶變得暗淡無光,拱形窗透出的陽光也不見了,她接下來的吟唱語,是因索爾和阿斯雷瑪無法聽懂的語言:


    「“as-long,gust-artyos,hound-as!os-as!”」


    「禁術:亡者低語!」


    “神語者!?”巴多格斯剛說完這個詞,肉身便捂住腦袋慘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靈魂分身亮起彩虹般的光芒,“這——這倒是什麽法術!?”他隻感覺周圍似有一千多個不同的聲音,卻聽不清其中的任何一個,這些聲音像是咒罵,又像是泣訴,讓人頭暈目眩,痛苦不堪……


    “他——他怎麽了?”阿斯雷瑪看著在地上不停打滾的巴多格斯,露出驚訝的表情,他也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但隻是覺得心煩意亂,“我好像聽到,有很多人在說話,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神語者吟唱*——支配輪回的力量!”因索爾皺緊眉頭,他被灼傷的雙手還在隱隱作痛,“這種法術居然真的存在!怪不得審判者都懼怕你,你確實值得他們懼怕!”


    “沒有你說得那麽邪!”蜜雪莉雅拽起了因索爾的手腕,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拔出木塞,將其中的液體倒在對方受傷的手掌上,“這隻是一個半吊子法術,它本來的狀態並非如此,但我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它的效果是對靈魂造成傷害,正好克製這樣的人!”她說完,便將藥瓶遞給因索爾。


    因索爾一隻手上的燙傷已經愈合,他將瓶子裏剩下的藥劑灑在另一隻手上,僅僅三秒的功夫,傷處便又愈合如初,他不禁驚歎於這種藥劑的效力!


    “蜜雪莉雅!你等著——!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巴多格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將靈魂分身拉進肉身,雙手合十,用零秒傳送逃離了藏書館。


    “你放走了他?”阿斯雷瑪有些不解,“你本可以殺掉他!他是薔薇黑十字的人!”


    “要殺死他的人不是我,小貴族!”蜜雪莉雅重重地拍了拍阿斯雷瑪的肩膀,那種力道幾乎要將對方的骨頭打斷了,“我帶你們離開這裏!剛才弄出的動靜太大了,一會狗頭人來了——”


    “狗頭人!!我聽見了——!你們不僅闖入了英雄聯盟的禁地!還辱罵大圖書館的管理員!罪不容誅!沒錯,罪不容誅!”


    伴隨著整個藏書館的震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那是內瑟斯,最討厭別人稱他為“狗頭人”的一位狗頭人。


    蜜雪莉雅朗聲大笑了起來,並拉起因索爾和阿斯雷瑪的手,“再見了狗頭人先生!”


    一秒鍾後,三人出現在了蜜雪莉雅的客廳裏,賽文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和他一塊站起來的還有安東薩隆和愛羅妮……


    “給我解釋一下吧,傻弟弟!”蜜雪莉雅挨個看過安東薩隆、愛羅妮和安瑞拉三人,而後將目光落在阿卡麗的身上,“喲,今天要開派對嗎?來了這麽多人——賽文,是不是覺得我不在家,你就可以做主了!?”她話音剛落,便拽起賽文的胳膊將其扔出了客廳,那感覺,就好像對方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壯小夥,而是一隻瘦弱的狗崽。


    “蜜雪莉雅大人,我們需要您的幫助!”安東薩隆側過身子,示意對方去看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弗隆薩,“隻有您能救他!”


    “哦,天呐!”蜜雪莉雅突然皺緊眉頭,她一把推開了安東薩隆,在弗隆薩的身旁蹲了下來,並輕撫對方額頭,“針獄——拉裏休斯,又是審判者!”後半句話,她是咬著牙說的。


    【作者注釋】


    *神語者:相傳,天使曾在瓦羅蘭的第一紀來到艾歐尼亞,為了將自己的智慧帶給人類,他們在人類中選出最聰明的一部分,用以學習天使的語言。這部分人後來被稱為神語者,正因為他們的存在,天使得以將知識和技術傳播給人類。神語者吟唱指的是用天使的語言作為引導語,以此發動一些極為特殊的法術,這類法術據說是天使留下來的。在某些典籍中,天使被描述成“輪回的締造者”,所以因索爾才會說“這是支配輪回的力量”。


    四


    時間:午夜


    地點:蜜雪莉雅家中


    人物:蜜雪莉雅、弗隆薩


    ——


    (¤弗隆薩呻吟著睜開眼睛,發現蜜雪莉雅正坐在自己的身邊)


    弗隆薩:嘿——女王!


    蜜雪莉雅:我現在有殺了你的想法!


    弗隆薩:(微笑)你不會那麽做的,當然——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蜜雪莉雅:我無法解除這個法術,隻能暫且將其凍結,讓那些針無法繼續破壞你的髒器。


    弗隆薩:安瑞拉怎麽樣?


    蜜雪莉雅:你說那個長得和天使一般美麗的女孩?她好得很,這會兒正和她的弟弟家長裏短呢!


    弗隆薩:那個女孩,是伊萊娜的女兒,卡戎氏族後裔,絕對不能讓別人得到她的血!一旦血統實驗完成,我們就完了!光是對付縛法者,足夠讓我們焦頭爛額。


    蜜雪莉雅:你為什麽對這些事如此上心?我記得芙蕾雅在給你六芒戒指時,就告訴過你——


    弗隆薩:告訴我——“你隻是一個替代品,安東薩隆·祈願者的替代品!”


    蜜雪莉雅:你這個蠢蛋!我要是你,就離開這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弗隆薩:那你自己為何不這樣做?我們戴著六芒戒指,受著預言的束縛,很多事情,不以我們的意誌做轉移。


    (¤蜜雪莉雅摘下自己的六芒戒指,戴在了弗隆薩左手的食指上。)


    弗隆薩:你在幹什麽?我不能接受你的戒指!


    蜜雪莉雅:聽著!蠢貨!我要你活下去!我的力量可以讓針獄一直處於凍結狀態,下次戰鬥時不要太勉強!你身體裏屬於埃克西歐的那部分力量正在消退。


    弗隆薩:(皺眉)你對埃克西歐了解多少?


    蜜雪莉雅:我為什麽要了解那個糟老頭子?


    弗隆薩:好吧,我們不談這個話題!


    蜜雪莉雅:因索爾得到破法者之刃了,今天我還在藏書館裏見到了“裂魂人”巴多格斯!


    弗隆薩:別告訴我,你殺了那個家夥!


    蜜雪莉雅:皮諾斯那個蠢貨不是說,巴多格斯要交給安東薩隆·祈願者處理麽?以此來激發他的修真之力!——哦,該死的預言者,幸虧這個家夥死的早!


    弗隆薩:皮諾斯·卡戎留下了一個兒子,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叫做派瑞諾斯,我跟這個家夥生活了七年,居然不知道他是預言者的後裔!


    蜜雪莉雅:這麽說——又有一個該死的預言者要支配我們的生活了?


    弗隆薩:不,派瑞諾斯是個瘋子,他除了會寫日記以外,就隻剩下吃飯和睡覺了!


    蜜雪莉雅:好吧,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弗隆薩:那你呢?這不是你的房間麽?你要去哪裏睡呢?


    (¤蜜雪莉雅拿走了弗隆薩旁邊的枕頭)


    蜜雪莉雅:去客廳——!難道要你一起睡?


    弗隆薩:(輕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來吧,我不介意重溫舊夢!


    蜜雪莉雅:我可不想和一個滿身是針的男人折騰那事!


    弗隆薩:好吧,好吧——至少要留下一個吻,能滿足我這個請求嗎?


    蜜雪莉雅:嗯,可以,沒問題!閉上眼睛!


    (¤弗隆薩閉上了眼睛,時不時的睜開偷看一下。直到蜜雪莉雅真的俯下身子,準備親吻他的額頭。)


    弗隆薩:嗯,很好,我感覺到了你的呼吸——你的味道,唔——!這感覺,棒極了!(他抱住了蜜雪莉雅的腰)


    (¤不料,蜜雪莉雅重重地彈了弗隆薩的腦門一下……)


    五


    「安東薩隆發現自己莫名其秒地來到了一個走廊,他總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灰色的牆體,破舊的地毯,腐敗的氣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他推開了走廊一側的房門,一些白色的牆皮立刻掉了下來,眼前的一切,讓他立刻回想起了自己身處的地方——孤兒院。


    屋子裏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圓木桌,地上隨處可見被褥的棉絮,和斷裂的床板,床頭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蓬頭垢麵,衣衫不整,此刻正抬起頭看著安東薩隆,不知為何,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並將桌子上的一本厚日記遞給了安東薩隆,“送給你——”


    安東薩隆接過了那本滿是油汙的日記,坐在了男孩的身邊,“嘿,派瑞諾斯!你還好嗎?”


    “知道我為什麽寫日記嗎?”派瑞諾斯沒有理會安東薩隆的話,他的語氣和語調較兩年前判若兩人,變得與正常人毫無區別。


    “你——你的聲音——”安東薩隆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你不是瘋子?”


    “我是預言者的後代,我的父親叫皮諾斯·卡戎,是伊萊娜·卡戎的兄長!兩人都是曼陀羅華組織的成員!”派瑞諾斯抬起手,指了指窗台上堆積成山的日記本,“那些都是預言,有些是我父親留下的,有些是我寫的!我在這裏,就是為了找到能看懂它的人——那就是你!”他用自己的黑手摁住了安東薩隆的肩膀,雙眸立刻變成了銀色,“收下我的禮物,朋友!”


    “沒錯,我想起來了!”安東薩隆回想著兩年來經曆的一切,又想起了兩年半以前在派瑞諾斯日記上看到的那段話,“你果真是預言者!這樣說來——這本日記裏——”他看著手裏的那個灰皮本子,“這是今後的預言?”


    “兩年之內!安東薩隆·祈願者——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今後的兩年,符文之戰、命運抉擇,兩年之內必見分曉!”派瑞諾斯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向門口,就在這時,一股灼熱的烈焰從走廊裏湧了進來,安東薩隆剛想提醒他趴下,那些火焰便吞噬了他……」


    安東薩隆從睡夢中驚醒,他滿身是汗,而且神情緊張,一隻溫柔的手輕撫著他的臉頰,讓他的負麵情緒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那是安瑞拉,此刻正倚躺在床上,朝他微笑。“姐姐——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我知道——”安瑞拉用自己的手帕幫安東薩隆拭去額頭上的汗珠,“你一直守在我的床邊?”


    “是的——你受了驚嚇,我想讓你一醒來就見到我!”安東薩隆輕輕抓起安瑞拉的手腕,驚訝的發現,那些被鐵鏈的捆綁留下的傷痕愈合了。


    “不知道為何,那些傷自己就愈合了。”安瑞拉撫摸著安東薩隆的頭發,“安東——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這些時日裏,你過得好嗎?”


    “還好,隻是對你的思念,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安東薩隆抱住了自己的姐姐,頭腦中卻滿是那個奇怪的夢,內心中有一個聲音敦促著他,讓他馬上趕到孤兒院。


    安瑞拉流下眼淚,她緊緊地抱住安東薩隆,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與對方訣別一般,“我不想與你再分開了,安東——答應我好嗎?留在我身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愛你,勝過愛一切!”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安東薩隆已經快無法呼吸了,但他不想撒手,隻想緊緊得抱住安瑞拉,甚至已經忘掉了去孤兒院的事。某種暖流湧上心頭,將那裏的陰霾驅散得一幹二淨,此刻,一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我也愛你,姐姐!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這愛都不會有絲毫的消退——”


    這一刻,安東薩隆再次感覺到了那種被稱為“幸福”的奇妙情感,時隔兩年,很多事物都變了,唯有這種感覺,依舊如昨……也許,世間之悲慘十有八九,正因如此,愛才是彌足珍貴之物。人類因愛而生,因愛而活,也將因愛而終……


    【結尾詩】


    孤苦調


    濃雲輕霧遮前路,


    一朝冷雨葬名花。


    紙鳶未敢雙棲宿,


    空心何必留芳華?


    落葉隨風極易碎,


    飄零焉能伴天涯?


    半世寒霜半世雪,


    唯伴苦憶清淚灑。


    殘魂即散彌留日


    莫忘初見花架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lol小說塵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夜聽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夜聽雨並收藏lol小說塵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