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紛和那首領之間的戰鬥也就僅僅持續了兩分鍾不到,其中凶險也隻有二人清楚。


    消耗了太多精力的韓紛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邊緣,而且和首領這一招過後他對於近身搏鬥又有了很多新的感悟,需要及時消化。


    現在幾人圍成的圈子外邊,韓紛隨手抹了把臉上混合著不同人鮮血和汗水的液體問了一句:


    “半個時辰到了嗎?”


    “才過了十五分鍾而已!”胖子翻了個白眼,“你就在外邊站夠半個時辰再回來,放心,陣法破不了的,任由他們打去。”


    韓紛一臉愕然,還以為是胖子對自己充滿信任和重視,原來特麽是因為陣法的緣故。


    不過轉念一想以他的實力也確實做不到半個時辰,雖然事實如此,可韓紛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按照劇情不應該是自己小宇宙大爆發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麽?


    韓紛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士兵們的攻擊會傷到自己,但挨了幾記槍杆子捅到頭上之後,他索性盤腿坐下開始回憶和首領那場戰鬥的點點滴滴,他坐的地方距離胖子也就十來米的地方,就算真的有意外,胖子也能顧及到。


    韓紛是第一次體驗一邊承受數不盡的攻擊聽著無數聲怒喝呐喊聲然後坐在浸染鮮血的地麵之上雙手托著腮靜靜地思考事情。


    說實話若不是韓紛心心念念與首領那一戰的收獲,他根本就無法安靜下來。


    見韓紛那副置之不理的模樣,追風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好歹也做做樣子,給他個台階下也好啊,這算什麽?


    將對胖子的怨氣轉移到韓紛身上,心裏早已把韓紛虐了幾百遍。


    陷入沉思的韓紛突然察覺到一絲涼意,他以為是哪個為死去的同伴報仇所爆發出的殺意,也就沒有在意。


    當韓紛把和首領對戰的東西全部消化之後,他重新站起身來,這一次的經驗對他來說絕對稱的上是受益匪淺。


    剛想伸個懶腰,想起好像哪裏不對勁,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士兵還在鍥而不舍的對自己重複出劍。


    “哥,手困嗎?要不歇會兒?”韓紛笑問。


    “給我死來!”士兵把這個玩笑當做是韓紛肆無忌憚的挑釁,用盡丹田靈氣揮下這一劍。


    滿溢的靈氣如同石沉大海,堅硬鋒利的鐵劍斷成數截。


    “憑什麽?你這種人應該被天打雷轟,不得超生!”士兵用盡了渾身解數依然毫無作用後,惡毒的詛咒著韓紛。


    “你問我憑什麽?我還要問你憑什麽,憑什麽要趁我軍虛弱的時候選擇開戰,你們想河蚌相爭漁翁得利,就不要怨我心狠手辣。”韓紛冷笑一聲,這名士兵未免也有些太過可笑。


    “你以為這些是我能決定的嗎?你以為我想打仗嗎?我有什麽辦法?”士兵聲嘶力竭。


    韓紛無奈搖搖頭,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他真的不想和他解釋那麽多,誰還不是被強迫的,既然上了戰場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得做好死在戰場上的覺悟。


    身不由己?誰不是呢!


    韓紛就在胖子他們圍成的圈子附近嚐試自己剛才總結出的戰鬥招式,比較之前來說好過太多,當胖子說了時間到,韓紛躲進他們的圈子中間,二話不說開始打坐恢複丹田內耗盡的文字力量。


    追風恨恨地看了眼胖子,雖然心裏極度不服氣,可願賭服輸的精神還是要有的,耍賴這種事情,不是他不願意做,而是代價太大,胖子的劍遠遠要比感悟了風之道意的他的速度還快,快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韓紛恢複了差不多四成文字力量後就睜眼起身,胖子感應到韓紛已經結束修煉,一掌拍飛一名穿著厚重鎧甲的士兵,拍拍手左顧右盼了一圈。


    “兄弟們,差不多就該結束了。”像是說我今晚吃了什麽東西一樣,這種話從胖子嘴裏說出來平平淡淡,內容卻驚為天人。


    “收官收官!”追風拍拍手,仿佛眼前以及遠處依舊密密麻麻的士兵隻是那平原上的野草。


    “韓紛,接下來的事,你就看個大概,不用往細了鑽,你還不到那個時候。”胖子說罷拍拍腰間錦囊,一把劍柄和劍鞘都是黑色的長劍出現,劍柄的頭部還掛著一串紅色的流蘇。


    韓紛看書上說過有關於那些厲害劍客的描述,孕養至十成劍意,隻一劍出,山河破碎。


    韓紛一點都不覺得書上的描寫有誇張的成分,如果是讓白仙子出劍,山河破碎恐怕還要不止。


    胖子左手握住劍柄的那一刻,韓紛眉頭一陣刺痛,眼皮直抖,再看胖子,已經是判若兩人,之見他身體周圍彌漫一股無形氣場,衣衫鼓蕩,眼神淩厲如鋒刃。


    但凡靠近胖子氣場的士兵,身體就會瞬間出現無數劍痕,慘叫聲此起彼伏,察覺到危險的士兵們停下進攻的步伐,不知是因為空氣不流通還是血腥氣吸入過多的緣故,他們感覺到一陣頭暈。


    花娘罕見地一臉認真,雙手滑出道道殘影,結出一個複雜的印記。


    “白山,放陣。”花娘說道。


    “好。”白山迅速結印,韓紛能察覺到陣法範圍之內靈氣肆虐,帶起陣陣狂風。


    “花娘的毒在這段時間已經擴散到方圓三裏之內,隻是這個毒需要強大的靈氣波動才能激發,白山的這個紅魂禁陣一但將能量外放,剛好可以產生劇烈的靈氣波動,激活已經進入到敵軍身體裏的毒素。”追風來到韓紛旁邊解釋道。


    寒白劍也退到裏圈,連同還有川崗和花娘,寒白劍同樣是握劍孕養劍意,這讓韓紛不禁期待一直以來都深藏不露的胖子和實力強盛的寒白劍兩人到底誰更強。


    而川崗早就蓄力已久,隻見她一拳轟擊地麵,韓紛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動從地下蔓延出去。


    灰塵漫天,大地崩裂,大概是距離幾人五十米在的平地出現坍塌。


    一個圍繞著幾人的深坑出現,坑深五米多,寬度大概是三米。


    士兵前進的步伐被阻,借著這個空隙,白山和花娘都完成了結印。


    伴隨著幾人身上的紅色薄膜消失,一陣肉眼可見的氣浪擴散出去。


    實力稍弱的士兵直接被吹翻,連帶著壓倒後麵的一群士兵。


    “這個毒的作用是什麽啊?”韓紛好奇問道。


    “可以讓五境之下的修士失去行動能力。”花娘一語激起千層浪。


    韓紛一臉震驚,震驚之中還帶著對花娘的敬畏和些許的防備。


    “但是隻能持續兩秒,因為目標數量太過龐大。”花娘的補充讓韓紛多少鬆了口氣。


    “十成!”川崗聲音之中透露出激動和期待,順著川崗的視線,韓紛看向緊緊握住劍柄的寒白劍。


    寒白劍幾步踏出,身形已經在百米開外。


    一聲輕喝,聲音清脆如黃瑩啼鳴。


    一劍揮出,劍鳴聲響徹不絕。


    漫天劍影伴隨劍鳴出現,還是她出場的那一劍,威力卻翻了幾倍不止。


    看著無數倒下的屍體,韓紛陷入了久久的震撼之中。


    肩膀被拍了一下,韓紛如夢初醒的抬起頭,是追風。


    “看著,胖子要出劍了。”追風聲音中有著些許的顫抖,韓紛第一次見到追風這麽激動。


    轉頭看向胖子,隻見她之前的氣勢全無,站在那裏普通無比。


    胖子的雙眼依舊如鷹般銳利,明明氣勢不複,韓紛卻感覺這一刻的胖子像是一把收斂了鋒芒的絕世神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胖子身上,其實後來進入小隊的寒白劍川崗根本沒見過胖子出劍,


    左腿邁出一步,胖字拔劍出鞘,橫掃,然後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


    韓紛呆了,寒白劍呆了,川崗也呆了。


    唯有追風與花娘全身緊繃,緊張之中滿含期待。


    無聲無息,沒有漫天劍影,沒有磅礴氣勢,甚至是連一道劍氣都看不到。


    “這……”川崗向來都是崇尚具有視覺震撼效果的暴力,看到這麽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追風前輩,這個……”韓紛也訕訕開口,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胖子收劍後就閉上雙眼靜立原地,也不管幾人的反應如何。


    見追風沒有回應,韓紛扭頭看向追風,在扭到一半的時候硬生生停了下來。


    韓紛徹底呆在原地,和追風的模樣如出一轍。


    寒白劍和川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後知後覺地看向戰場。


    遍屍山野!


    方圓一裏之內,無一生存!


    仔細觀察會發現所有士兵幾乎都被攔腰斬斷,屍體堆積著屍體,鮮血浸透了兵甲內的衣衫又浸濕了土地。


    大概過了兩分鍾後,幾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寒白劍發現自己拿劍的手都開始不穩,這種源自於本能的畏懼讓她心神顫抖。


    韓紛不斷深呼吸平複內心的震撼,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胖子的這一劍的攻勢,隻是揮了一下,靈氣波動、精神波動、能量殘餘,什麽都沒有。


    不僅是韓紛,其餘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寒白劍很苦惱,因為她根本想不到要怎麽擋住那一劍。之前是因為要服從軍隊的規矩,所以才聽從身為隊長的胖子的命令,但現在,她是心服口服。


    川崗身為煉體流也不練劍,所以沒有寒白劍那麽深的感觸,她隻覺得老大這一劍才是她見過的最具視覺效果的一招。


    花娘入隊較早,知道胖子的實力,所以相對來說比較淡定,但那也隻是相對來說,渾身的汗毛豎立是外人看不到的情景。


    白山第一時間是去看胖子,但他環視一圈都沒找到胖子的身影。


    “這些士兵好窮啊,連個錦囊都沒有!”遠處,胖子從人堆裏探出頭來,一臉沮喪。


    “這……”川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同樣是欲言又止,前後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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