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青年,也就是楊清風頗為無奈地理了理在風中淩亂的長發,問道:


    “現在就走?”


    韓紛本想答應下來,話至嘴邊,想到了在謝若雲,他本想借著現在楊清風在自己身邊,在安全不會輕易受到威脅的前提下去找她問個清楚,問她一句為什麽。


    可不知怎的,一想到要麵對小和尚,想到會麵臨的各種結果,韓紛就沒了勇氣。


    “現在走吧。”


    楊清風察覺到韓紛情緒的低落,雖然好奇,但沒多問,上前把住他的肩膀,一陣強烈的暈眩伴隨著眼前景象的恍惚,二人離開。


    一個半月後,兩人到達了北洲邊緣,韓紛本想讓他把自己送到長安城,可楊清風聲稱有急事處理,兩人就在這裏道了別。


    楊清風沒有做絲毫停留,火急火燎地向中洲趕去。


    就在前不久,宋管事傳音說屠兄打抱不平,打傷了一位大人物的兒子,那位大人物的兒子脾氣也是倔,多年來囂張慣了,不肯退讓,非要屠兄道歉。


    於是又被打了一頓,據說修為倒退了一境,驚動了他家裏人。


    真要論起背景,除三教之外,屠兄可以橫著走,隻不過他向來低調,沒人知道他的師傅是個九境的大能,於是才有了這次事件的發生。


    到了北洲邊境,距離長安城已沒有多少距離,韓紛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那個熟悉不過的地方。


    一段時日過後,他來到長安城城門之前,看著這座城市,在見識了東洲中洲的大城之後,長安城已不再像他第一次見到時的宏偉。


    韓紛下意識調整了下遮住麵部的黑巾,深呼吸幾次之後,緩步進城。


    四境的修為在北洲已經非常可觀,這樣的修為放在他的家長杏花鎮附近的岩城,已經可以成為很多門派的長老。因此韓紛稍許放出些氣勢,守城的士兵便不敢做任何阻攔。


    岩城內的長平劍派,也就是當初韓紛去參加招收弟子測試被選中但自己放棄了的地方,也是在這裏,遇到了宋子銘。


    上次劍客榜之爭碰巧遇到,最後又匆匆的別離,據說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韓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前行,回過神來,發現已經進入了長安城內的修士界,長安城內的修士和百姓們被光幕分割成兩個區域,韓紛在售賣各種材料草藥以及異寶的集市上看到了一則金色大字的昭示,正是儒教針對他發布的那一則。


    原來儒教沒打算置我於死地,僅僅是想要抓活的,看來之前是我錯怪他們了。韓紛心想道,心中那股怨氣也消除了不少。


    韓紛的裝扮吸引來大量修士的視線,可當他們略微感應過韓紛的修為之後,紛紛收回了視線,不再多看。


    看過了昭示,韓紛心情好轉不少,可也僅此而已,在他看來,儒教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通緝他的項上人頭,是因為他們還沒放棄希望,如果能清除他體內的魔種,那麽一個金色儒家資質的弟子作用有多大可想而知。


    可如果清除未果呢?韓紛都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


    儒教顯然不會私藏一個魔道修士在總部,就算是為了封住天下正道修士的嘴巴,韓紛也必須被處死。


    對於這點,韓紛從不抱僥幸心理,謹慎低調才是活的更長久的必備品質。


    一邊想著這些問題,一邊漫無目的地前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逐鹿書院的山腳。


    守著山門的兩個儒教弟子看了韓紛一眼,和彼此討論起這個裝扮神秘的家夥。


    “他站在那兒幹嘛?裝扮的這麽神秘,該不會是圖謀不軌吧?”其中一個一境初段的修士詢問同伴。


    “噓,不要亂說話,你試著感應一下對方的修為。”另一個同伴急忙示意他噓聲。


    先前說話的修士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識感應韓紛身上的波動,在他的感知中,韓紛就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寧靜湖水,看似平靜,實則藏在湖麵之下的是深不見底和洶湧著的暗流。


    “這……”那守門弟子哆嗦了一下,他無法感應到對方的準確修為,證明這個身份不明的修士起碼要高出他三個境界。


    “我們要不要通報長老?”這名修士壓低嗓音,聲音顫抖。


    “先不要輕舉妄動,對方並沒有什麽意味明顯的舉動,如果他不上山,我們就當做沒有看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給自己惹火上身。”另一個守門的弟子一臉嚴肅。


    “好。”同伴的臨危不亂讓他也逐漸鎮定下來,他開始刻意把目光轉向別處,餘光卻一直鎖定著韓紛。


    韓紛再三思考,最終決定離開。


    守門的兩個弟子看著這位神秘的修士轉身離開,同時鬆了口氣。


    接下來,韓紛又去了杏花鎮,幾年的時間,這裏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唯一不同的是,他哥哥開的那家酒館已經空了下來,韓紛一家住的小院也一片靜悄悄。


    “看來自己的家人都已經被冥域的人帶走了。”韓紛喃喃了一句,情緒並無太大起伏,畢竟自己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逛完了岩城,韓紛又回到了長安城,在修士界裏找了家餐館,靠著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修士們的來來往往。


    這時他無比希望自己在低頭再抬頭後見到包子就坐在對方,細小的手掌托著精致的下巴靜靜地看著他。


    把視線從窗外收回,看向對麵的座位,那裏空空如也。


    “這位爺要吃些什麽?”小二問道。


    韓紛抬頭看了眼小二,五段的修士,還未到一境。


    “把你這兒最好的酒拿上來,再隨意上幾個下酒的小菜。”韓紛說罷擺了擺手,小二點了點頭,識趣地走開。


    “小二,上酒,老樣子!”一個聲音從韓紛側後方響起。


    “好嘞這位爺。”小二積極回應。


    “司馬大哥,你就別喝了,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每天這麽借酒消愁,也不是個辦法啊!”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韓紛整個人頓時無比激動,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和動作,裝作隨意地回了下頭。


    果然是他們倆!


    司馬炎和豔華!


    察覺到有人注視,司馬炎迅速看向視線傳來的方向,隻是韓紛已經把頭回了過去。


    司馬炎看著那個背影,覺得有些熟悉,可又不敢確認。


    “怎麽了司馬大哥?”豔華一臉關心。


    “沒事。”司馬炎搖了搖頭,餘光一直鎖定著那個背影,試圖從記憶中找出那股熟悉感覺的來由。


    一個個認識的人從司馬炎的腦海中滑過,最終記憶停留在自己最好的兄弟身上。


    和記憶中的那個背影對比起來,眼前的這個臂膀更加寬厚,司馬炎有些驚疑不定。


    他傳音給豔華:“看你斜後方的那人,靠窗位置的,小心別被察覺。”


    豔華聽後沒有立刻轉頭,兩人找話題閑聊了一會,豔華喊來小二,借此轉身,掃了眼韓紛所在的位置。


    一種莫名的熟悉占據心頭,豔華險些失了態,急忙運轉法訣平靜下來。


    韓紛察覺到目光的注視,頓時有些緊張起來,表麵他依舊無動於衷,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景象。


    豔華和司馬炎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驚疑。


    “好像是……韓紛?”豔華傳音道,語氣充滿不確定和壓抑著的驚喜。


    “也許……”司馬炎話還沒說完,豔華就已經急匆匆地起身小跑過去。


    司馬炎隻好閉嘴,同時也把注意力集中過去。


    “真的是你!”豔華僅僅是瞥了韓紛一眼,他的臉上還帶著遮捂的黑布。


    “這你都能認得出?”韓紛瞪大眼睛表示著驚訝。


    “真的是你!!!”豔華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她迫不及待衝上去抱住了韓紛。


    司馬炎看著豔華抱住那個背影,也起身走了過來,心情有些複雜,既開心也難過。


    “韓……”豔華說了一個字都急忙捂住嘴巴,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裏,鬆了口氣。


    “你還舍得回來!”司馬炎種種拍了下韓紛的肩膀,語氣裏滿是關切。


    看著自己最好的兄弟,韓紛不禁濕了眼眶,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道: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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