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宮後院


    “少主,影部傳回來的前方戰事最新的消息。”葉影躬身遞過一封信,信的封口是影部特製的機關鎖,這種鎖隻能通過鑰匙打開,如果受到外力破壞,機關裏會散出藥粉,將信上的字跡抹去,是極為機密的消息才能使用的機關。


    葉楠用鑰匙打開信,細細地讀了一遍,然後隨手把信撕毀扔進了池塘裏。


    “王彥昌擋住了武定方的第一輪攻勢,楚國軍隊損失不小啊。”葉楠回頭對葉影說。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武定方兵力不足以完全用蠻力拿下雄關,必定要碰釘子。”葉影說。


    “武定方不是庸將,這樣大肆進攻,徒損兵力的事情不是他的作風,這樣做的背後一定有什麽陰謀。”葉楠回過頭去望著池塘裏波瀾不興。


    “少主事先推算估計武定方會贏,現在看來楚軍此時贏麵不大,再過幾天雲國援兵一到,武定方就不得不回防了。”葉影憂心忡忡地說。


    “楚國底牌還沒出,勝負難說,不過我的確要楚國勝,哪怕楚國此時沒有底牌。”葉楠卻心情不錯,饒有興致地看著湖對麵的仆役上樹剪枝。


    “這封信立刻送到南唐去,算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葉楠從袖袋裏抽出一封信遞給葉影。


    “是。”葉影一躬身,然後離開了。


    太子東宮


    “太子殿下,前線最新消息,王彥昌擊退了楚軍第一次大規模進攻,看來雄關必能守住,我國可以說穩操勝券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滿臉堆笑對著葉雲瀾說。


    “武定方這個人我調查過絕對不好對付,這樣的進攻絕對有陰謀。你去傳令夜梟,送一封信去王彥昌那裏,讓他絕對不能鬆懈,反而要加倍小心,動用全國的力量看住鄰國的北晉國,密切留意楚國調動,讓徐源加快行動,務必進早進入楚國國境。”葉雲瀾一臉凝重地下令。


    看著管家緩緩退出,葉雲瀾一震衣袖,起身。“備轎,我即刻進宮。”


    鄭衛國,南部


    漫天黃沙裏,長長的隊伍接連不斷,士兵踏著沉重的步子拖曳著前行,每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竭,連續的趕路讓這支從雲國各地抽調的軍隊疲憊不堪。


    鄭衛國是由雲國一手扶持起來的,名義上的國主衛伍夫並沒有實質的權力,幾乎是完全聽命於雲國葉氏,雲國大軍借道修整,衛伍夫親自在約定好的修整地等待著徐源率領的大軍。


    “傳令下去,前方五裏處修整半日,然後繼續進軍。”雖然整日毫不停歇地趕路,但徐源身上那股瀟灑的氣質卻一點兒沒有消減,隻是頭發散亂,白袍上也諸多汙漬。他安靜地眺望著遠方塵土飛揚裏若隱若現的人群。


    “衛國主,近期南晉,楚國的軍隊可有調動的跡象?”修整時徐源被衛伍夫迎入帳中,坐在左側下首躬身問。


    “根據近期的情報,南晉楚國軍隊均無調度,我國聯合夜梟密切監視著各地,應該不會出錯。”


    徐源沉默不語,自己的軍隊已經動身七日,按理來說,敵人必定已經知曉自己的動向,就算短時內無法調動大量軍隊來阻擋,但一點兒調動也沒有的確是十分可疑。


    但無論如何,沒有軍隊調動來阻擊,自己長驅直入,絕對對自己的軍隊沒有損失。兵法上說:“兵者,詭道也。”徐源不禁想到自己的老師對自己說過,麵對看不清的局勢,最好的方式是按兵不動。可現在箭在弦上,兵貴神速,徐源不敢耽擱。


    心裏繁雜的情緒讓徐源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雄關外,楚軍帳中


    “將軍,此次我軍攻城,損失衝城車四十輛,騎兵兩千人,步卒一萬六千多人,謝奇先鋒營全軍覆沒,輜重損耗不計其數。”一名副將半跪在軍帳裏,沉痛地匯報這些數字。


    “知道了。”武定方不冷不熱地說。


    “將軍,這樣的進攻想必將軍也知道是徒損兵力,為何還要我楚國將士慷慨赴死?”副將不知為何,看著主帥這種不鹹不淡的反應,心裏升起一陣怒火,平素武定方以嚴謹治軍,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敢說出去,可此時楚軍打了敗仗,正是士氣低迷的時候,主帥卻對陣亡將士毫不愛惜,未免讓人寒心。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你們必須再忍幾天,再過幾天,我領諸君登上雄關城頭,親自祭奠將士亡魂。”武定方也不生氣,語氣也還是淡淡的,隻是目光灼灼地掃視各位將領。但他的話卻像是巨浪拍石,在諸將領心裏響起滔天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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