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大,要不我還是回去吧。”糾結了半天,穆寒還是打了退堂鼓。


    “別啊,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你不一般,肯定比那三個強多了,別讓我失望啊。”龍麟一把拉住還沒進門就想走的穆寒,說道。


    不一般?是說我天生色相嗎?穆寒嘴角抽搐,這種誇獎還是沒有最好,但是他比較好奇龍麟說的那三個除了小鬼之外的另外兩個指的是誰。“那三個?包括漆月嗎?”穆寒問道。


    “當然包括了,隻是他剛進門就被管事的以為是來應聘的,雖然解釋清楚了但還是被請進辦公室聊了好長時間,據說風月館的老板還想開一家牛郎店,想聘請漆月做頭牌,開的薪資高的嚇人,所以那一晚漆月連酒都沒喝幾杯,有點可惜。”龍麟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不知是遺憾那晚沒和漆月玩高興還是遺憾漆月沒去做牛郎。


    “長得美果然麻煩啊。”穆寒忍不住感慨,然後又繼續問道,“那還有一個是誰啊?”


    “冰宸,你還沒見過。”龍麟說,“那小子才叫無聊呢,帶他來喝酒,結果他竟然和女孩們聊酒的起源和製作過程,還把整個風月館的產業結構都分析了一遍,都把我說睡著了。”


    “看來這個叫冰宸的也是個奇葩啊。”穆寒心想。


    “要說玩的最爽的一次還是和葉子一起來的,葉子要是個男的肯定前途無量啊。”龍麟有些回味地說道。


    “你還帶女生來啊?”穆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變態。”龍麟急忙解釋,“是葉子非要我帶她來體驗一把的。”


    聽龍麟這麽說穆寒倒是可以接受,畢竟他從沒把葉子當成正常女生過。“哎呀,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怎麽說得過去?”龍麟見穆寒還呆在原地沒有動,直接拉他走進了風月館。


    剛走進風月館穆寒就被館裏撲麵而來的奢靡之氣吹得有些暈頭轉向,光是滿溢出來的酒水香味就已經讓穆寒有種醉倒的感覺,更不要提在舞台上跳著性感舞蹈的年輕女孩兒們裸露出來的白皙肌膚,更是一點一點地挑逗著穆寒本就有些脆弱的心理防線。


    相比之下,龍麟就要表現的瀟灑自如的多了,不但有服務生一口一個“龍少”的和他打著招呼還有很多美麗的女孩兒主動撞進他的懷裏用嬌滴滴的聲音埋怨他為什麽那麽久都沒來看她們,龍麟也很自然地摟住女孩兒們纖細的腰枝,笑著回應她們的埋怨。


    龍麟帶穆寒走到大廳角落的一個卡座,此時風月館人滿為患可這個卡座卻偏偏沒有人,顯然是龍麟提前訂好的。龍麟並沒有讓女孩兒們陪著,而是笑著敷衍了一下就讓她們離開了,因此卡座寬大的沙發上就做了他和穆寒兩人。


    “龍少,還和以前一樣?”剛坐下就有服務生過來問道。


    “嗯,這次就用杯子就行。”龍麟點頭說道。風月館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服務生便端來一個果盤、一瓶酒和兩個酒杯。


    “你應該會喝酒吧。”龍麟倒了一杯酒遞給了穆寒。穆寒點了點頭,他雖然喝酒次數不多,但也不是不能喝。穆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頓時胃裏就被燒的十分難受,穆寒還從沒喝過這麽烈的酒。


    看穆寒就喝了一口就受不了了,龍麟笑道:“我勸你還是再多喝一點吧,喝酒壯膽。”


    “壯膽?壯什麽膽?”穆寒不解,總不能是為了那種事情壯膽吧。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龍麟神秘一笑,也不再多說,隻是自顧自地喝著酒吃著果盤。


    之後的時間裏龍麟除了偶爾和穆寒說一些不相幹的話以外都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喝著酒吃著果盤,既不灌穆寒酒也不勾搭風月館裏漂亮的接客女孩兒們,以至於穆寒都在懷疑龍麟帶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一直到零點的時候,龍麟才從沙發上坐起,和穆寒說了一聲去辦點事之後也不多做解釋就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穆寒離開了。龍麟離開位子後穆寒第一反應就是看看自己帶沒帶夠錢,但仔細一想,龍麟畢竟是老大應該不至於這樣坑自己吧。


    龍麟離開後穆寒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他現在根本不像是來風月館消費的,更像是一尊被遺忘在角落的雕塑。穆寒就這樣呆坐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後就親眼看到一個人從二樓飛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大廳中央的舞台上,將正在舞台上跳舞的女孩兒們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跑下舞台。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客人們都不自覺地放下了酒杯和收回了流連於女孩兒白皙大腿上的手,慢慢的朝著舞台靠近,前一秒還十分嘈雜的大廳此時卻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被清楚的聽到。風月館的安保人員的行動也很迅速,很快的就圍住了舞台,想看看摔在舞台上的那個人的情況。


    我靠,什麽情況?來風月館跳樓?穆寒也被嚇了一跳,有些好奇地走到舞台旁邊。摔在舞台上的是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大漢,此時大漢的上身布滿了一道道傷痕,傷痕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舞台上彌漫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大漢還沒死,咳嗽了兩聲就掙紮著從舞台上爬了起來,大漢麵目猙獰,就像是以前大人嚇小孩子的故事裏的吃人的惡鬼,看到大漢的臉後就連風月館的安保人員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喂,你的刀。”大漢剛爬起身,一個冷漠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來,話音剛落,一柄鬼頭大刀就被從樓上扔下,直直地插在大漢的腳邊。


    聽見這道聲音,穆寒震驚地回過頭朝樓上看去,因為這根本就是龍麟的聲音啊!


    果不其然,此時龍麟就站在二樓的護欄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舞台上的大漢,雙手中還握著一黑一白兩柄短刀。這兩柄刀穆寒認識,漆月和他說過,兩柄刀的名字叫【黑白龍牙】,是龍麟加入公會前就在使用的武器,龍牙不僅是刀名,也是這兩柄刀的材質,因為這兩柄刀真的是由一條巨龍的利齒所鑄,十分鋒利,就連精鐵也可以輕易斬斷,至於這兩柄刀的來曆龍麟倒是從來沒有提起過。


    穆寒清楚的記得,龍麟和自己一起來的時候並沒有佩刀,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刀早就藏在了風月館裏,這麽做或許隻是想在行動之前不引人注意,而穆寒也終於明白,龍麟這次來風月館根本不是為了快活享受,而是帶著任務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帶著自己。


    將鬼頭大刀扔下後龍麟也從二樓一躍而下,穩穩地站在了舞台上。離的近了穆寒才發現,龍麟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哪還有之前風流公子的感覺,現在眼神冰冷、殺氣四溢的龍麟才更像是寒夜之牙的龍老大!


    “混蛋,老子宰了你!”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龍麟,大漢紅透的雙眼彷佛要溢出血來,拔起麵前的鬼頭大刀大吼的就朝龍麟砍去。麵對凶神惡煞般的大漢龍麟卻神色平靜,隻是稍稍側過身體就躲過了大漢這一刀,之後一揮握在右手的白龍牙,直接就將大漢握刀的右手給砍了下來,一時間鮮血從右手手腕處噴湧而出。恐怖的場麵令不少膽小的女孩兒們驚嚇地跑開,就連現場的男人們都一瞬間臉色煞白,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的更是直接吐了出來。


    穆寒此時也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種血腥的場麵他也是第一次見。


    “啊——”右手被砍,大漢被劇痛折磨地倒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握住右手手腕大聲地痛呼著。


    “龍少,咱有話好好說,您這是做什麽啊。”管事的此時也從辦公室裏跑了出來,對著龍麟肯求道。他可不能讓龍麟在風月館裏殺人,不然風月館的生意還怎麽做啊,被老板知道恐怕自己飯碗不保啊。


    “風月館的一切損失都會有人負責,再廢話,連你一起砍。”龍麟語氣冰冷地說道,雖然隻是嚇嚇管事的,可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殺氣也足夠讓這個膽小的管事不敢再多說一句。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殺了我,你也活不成。”大漢深知自己不是龍麟的對手,於是開始威脅到。


    “惡徒鮑斯,活躍在王國西北部的黑惡組織‘血斬會’的老大,無惡不作,從成立血斬會至今身上背著數百人的命,大多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又因為獨特的癖好甚至奸殺了許多未成年的少女,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可是因為在王室有貴人所以每次都能逃脫製裁,讓你活到現在隻能說是老天不開眼啊。”龍麟左腳踩在鮑斯的頭上,語氣滿是對其的厭惡。


    聽完龍麟的話,鮑斯徹底的絕望了,本身還想用王室的關係給龍麟一些壓力,可龍麟偏偏知道,既然知道還敢這麽做那就說明自己的關係在他麵前連屁都算不上,想清楚後立馬一改之前的囂張,語氣變得十分恭敬地哀求道:“大哥,不,大爺!求求您這次就放了我,隻要您這次放了我,我就把您介紹給王室的那位貴人,保您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


    “你殘殺那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人時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如此狼狽地踩在腳下吧,不過你也不虧,因為將你踩在腳下的是寒夜之牙!”對鮑斯的許諾龍麟完全沒放在心上,反而踩在鮑斯頭上的腳越發地用力,“如果你要求饒的話也不應該求我,因為要殺你的人不是我,是他。”說完,龍麟看向了舞台下的穆寒。


    與龍麟對視後,穆寒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彷佛要炸開。什麽意思?要殺你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不是被叫來瀟灑一回的嗎?怎麽變成要殺人了?我還是每天下午扮演爺爺奶奶們的好孫子就好了,殺人這種事我根本做不來啊!


    可是不等穆寒有所回應,龍麟就已經將白龍牙扔了下來,插在穆寒腳邊,用不容抵抗的語氣說道:“拔出刀,到舞台上來。”


    穆寒顫抖著雙手拔出麵前的白龍牙,一點一點地蹭到了舞台上,即便風月館裏吹著涼爽的冷氣,可汗水依舊打濕了穆寒的衣服。


    “殺了他。”龍麟語氣平淡,殺人對他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你也不用懷疑,這是會長的意思。”


    穆寒終於明白為什麽龍麟執行任務一定要把自己帶上,因為這同時也是洛斌斌會長給自己的一項任務啊!


    “你不是想成為寒夜之牙的公會獵人嗎?那麽殺人是你早晚要經曆的一件事情,現在有我幫助你,如果是你自己麵對敵人,你不殺他那死的就是你。”龍麟說。


    這個道理穆寒又怎麽會不懂,可雙手就是很沒骨氣的一直在抖,就連雙眼也變得模糊不清,他現在連直視鮑斯都做不到。


    “小兄弟,小兄弟,你饒了我,隻要你饒了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鮑斯還在苦苦哀求。可是鮑斯的哀求穆寒根本聽不見,穆寒現在隻能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殺人,這兩個字說來簡單,但要做到談何容易。


    “做不到嗎?那你來寒夜之牙的意義是什麽?打算做一輩子爺爺奶奶的好孫子嗎?”龍麟一連串的問句就像一記記重錘錘在穆寒心上,穆寒隻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有些呼吸困難,手裏的刀都有些拿不穩了。


    “還是做不到嗎?”龍麟有些失望地看著仍握著刀顫抖的穆寒,“那就離開寒夜之牙吧,慫包不配做寒夜之牙的公會獵人。”


    慫包......穆寒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別人用這兩個字評價自己了,他討厭這兩個字,甚至因為這兩個字穆寒曾厭惡自己,明明為了擺脫這兩個字都已經來到了寒夜之牙,可這兩個字為什麽還是像幽靈一樣纏著自己不放呢?穆寒不想做慫包,當然不想!他要證明,證明給自己爺爺看,他穆寒,不是慫包!


    “啊——”穆寒嘶吼著,閉上雙眼刺下了第一刀,緊接著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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