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凡第一次來皇城,因為戰爭時期,城門口排查的異常嚴謹,不過對他來說卻是形同虛設,如今已是通靈境修士,除非境界高過他,不然便是同境界修士都難以發現,趁著夜色他潛入了皇城之中。


    比起天海城,皇城更加的雄偉,隻可惜因為戰亂,顯得有些蕭條。


    他找了家客棧住下,準備先等上幾天,看看另外幾人能否趕來,不過估計希望不大,追擊他們的陣容太過強大,光是半步混元境的修士就有兩人,便是他遇上了也不一定是對手。


    三天的時間眨眼便過,皇城之中依舊如平常一般,張凡知道,那幾人多數是凶多吉少了,開啟陣台的任務隻能他獨自去完成了,東林城中的通靈境修士隻剩下三人,若是叛軍全力攻打,想來撐不了幾日,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當天夜裏,他趁著夜色摸了出去,一路上避過多支巡邏隊,慢慢的靠近了皇宮。


    陣台所在之地在皇宮的一間密室之中,而那密室的位置在皇宮的禦花園內。


    皇宮有陣法保護,夏皇已經將開啟之法教給了他們,張凡借著夜色摸到了皇宮外,可以感覺到,皇宮被一層無形的光膜保護著,這便是守護皇宮的陣法。


    據夏皇說,這陣法是他們這一脈的老祖親自布置的,威力極強根本無法從外部攻破,除非實力強過他們的老祖。


    左右看了下確定無人後,張凡雙手掐著法印,打出數道靈力,那一股股靈力接觸到陣法後如遊魚般穿梭,漸漸的構建出一個符號,這符號便是打開陣法的鑰匙,守護皇宮的大陣破開了一道口子,他瞬間閃了進去,而後那道缺口又恢複了原樣。


    皇宮內的建築異常的華麗均是十數丈高,鎏金銅瓦雕梁畫棟,每隔幾丈便有衛士站崗放哨,一些隱蔽的地方更有暗哨躲藏著。


    張凡潛伏在草叢之中,按著夏皇所描述的位置辨認了下方向,他離禦花園密室的入口不過二十多丈的距離。


    他悄悄地祭出了苦海,苦海悄無聲息的向前蔓延開,夜色給苦海提供了完美的庇護。


    苦海如蛛網般像四周衍生出去,張凡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這附近居然就有十八名暗哨?這比明哨的數量還多,難道叛軍發現了這個密室?”張凡略微皺眉,這是最壞的結果,若是叛軍已經發現了這處密室,想悄無聲息的開啟陣台根本做不到。


    做還是不做?張凡思量了一會,最後一咬牙,拚了!若是叛軍得逞,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將麵臨無休止的追殺,便是中域的大夏主脈來人又能如何?一切已成定局。


    散布出去的苦海如黑夜中的捕食者,隻是眨眼間,便將十八名暗哨吞噬。


    這時,一個拐角處忽然走來兩名巡邏的侍衛。


    “嗯?那邊好像有動靜?”一名巡邏的侍衛看向一處草叢間。


    “哪呢?”和他一起巡邏的另一名侍衛看了看“那裏啊,那是暗哨躲的地方,估計是腿麻了換個姿勢。”


    “嘿,嚇我一跳,走著,這圈巡邏完了就該換班了,累死老子了。”


    “下了值翠紅樓走一個?”


    “嘿嘿嘿。。。聽說最近來了幾個新雛。。。。”


    兩名巡邏的侍衛漸行漸遠,趴在草叢中的張凡鬆了一口氣,暗怪自己不小心,隻想著明哨和暗哨,忽略的巡邏的侍衛。


    確定四下再無其他人後,他故技重施,再次清除了周圍的明哨,而後飛快的衝進了密室所在的假山。


    假山有一個山洞,密室的便在這山洞之內,他四處摸索了下,找到開啟密室的機關用力一擰。


    “哢哢”兩聲響起,山洞內的石壁緩緩打開,露出了密室的入口。


    待他進去後,石壁緩緩的恢複原位。


    密室內的通道極寬敞,牆上有特製的永明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通道照亮。


    張凡順著通道朝裏走去,數十米後一個石室出現在眼前。


    他剛一走進去便瞬間止步,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紅發青年,正閉著雙眼盤腿坐在石室中,在他的身邊則是一座半米見方的小型陣台。


    “你是誰!”張凡心中驚疑不定,密室中居然早就有人在裏麵等著了。


    紅發青年睜開雙眼,兩人四目相對。


    “你就是張凡吧。”


    “是你!”


    在接觸到紅發青年眼神的那一瞬間,張凡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在天海城論武會結束後,他曾察覺到一道包含著殺意的冰冷目光,再去尋找時以失去了總理,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這紅發青年。


    雖然此時紅發青年的目光並無殺意,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此人。


    那紅發青年並不驚訝張凡將他認出,反而用著平淡的口氣說道:“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我還以為會是那幾個老家夥中的一個殺出重圍。”


    那紅發青年說著便起身走到一邊。


    此時張凡才注意到,石室的一旁有著一張由天石木打造的桌子,桌子呈血紅色,四隻桌腳上精雕細琢著不知名的獸類與花草,在桌子上有著兩個表麵樓龍的水晶杯,以黃金點綴,那圖案正是大夏的圖騰,在杯子旁還有著一瓶酒。


    那紅發青年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個杯子倒上了一杯酒,回頭朝著張凡說道:“別緊張,在動手前先喝上一杯?這也許是你這輩子喝的最後一杯酒了。”


    “也可能是你的。”張凡冷冷的回應。


    那紅發青年隨意的聳了聳肩,而後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


    “嘖嘖,中域才有的美酒,以二十四種天地靈果釀製而成。”紅發青年一臉的滿足感。


    “你究竟是誰?是他們所說的聖子還是公子?”


    “我?我當然是‘公子’,這神州島哪來的真正的聖子,差距太過巨大了。”紅發青年眯著眼低頭注視著手中的杯子,而後再次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


    而後他將手中的杯子和酒放在了桌子上,回過身:“動手前我還是要問一句,真的不考慮追隨聖子殿下嗎?他的強大超出了你的想象。”


    “哼!張家從沒投敵之人。”張凡拒絕。


    紅發青年搖了搖頭:“眼界還是太過狹窄,你根本不明白中域的聖子代表了什麽,越是天才的人,越能感覺到他們的恐怖。”


    而後紅發青年眼神一厲:“十二歲便邁入密藏境的天才,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記住了,我是北冥教的淩落羽,想要激活陣台,那就打敗我吧。”


    話閉,驚人的靈力波動從他的身上散發出,整個石室都在顫抖。


    “半步混元!”張凡心中驚駭,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紅發年輕人的實力如此之強。


    而後一股熱浪自淩落羽身上散發而出,那是一種機製的熱,仿佛連空氣都被燒著了。


    “讓我見識一下同階無敵的苦海金蓮吧。”淩落羽的語氣中充滿著自信。


    “如你所願。”瞬間一汪苦海自張凡身後浮現,一朵金蓮在苦海上沉浮。


    苦海出現突一出現,便掀起滔天巨浪朝著淩落羽砸去,之間淩落羽微微一笑,靈氣近乎化為實質,一片由岩漿組成的浪濤迎向了苦海。


    ‘滋滋滋’


    苦海與岩漿熱浪互相抵消,誰都奈何不了誰。


    “你真的不錯,最後問你一句,是否願意追隨聖子殿下,假以時日你的地位必定在我之上。”


    “妄想!”


    話閉,張凡衝向淩落羽。


    “哈哈哈,肉身走到極致的可不止你一人,何況我的境界還比你高!”


    淩落羽一拳打出,近乎實質的血氣化作鎧甲與張凡對了一拳。


    兩人紛紛倒退,張凡臉上驚疑不定,這是第一次遇到在肉身上能與他匹敵的人,雖然對方高出他兩個小境界,可也足夠駭人了,要知道他的煉體之法異於常人,是以先天之氣所化的星沙磨礪自身。


    兩人激戰不斷,肉身的碰撞,苦海與岩漿巨浪互相侵蝕,隻是幾息的功夫,便將石室給弄塌了。


    石室的頂部直接塌陷,二人從地下衝出,激烈交戰。


    周圍的哨衛自然注意到這裏的動靜,紛紛圍了上來,更有數名修士趕來。


    “都退開,這是我的戰鬥。”淩落羽喝退眾人,與張凡激烈的廝殺。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兩人以交手數百招,身上都早已見紅。


    這是張凡出道至今最艱難的一場大戰,對方肉身足以與他匹敵,同時也有手段抵住苦海金蓮,讓他陷入了苦戰之中。


    淩落羽以戰到癲狂,與之前的形象大相徑庭,猶如瘋魔般。


    而他也足夠強大,甚至在綜合實力上比起張凡還略微強出一線。


    張凡知道拖不得,越少耗下去他的勝算越低,同時周圍還有數名修士虎視眈眈,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靈氣波動來看,最弱都有密藏中期的修為。


    他接著與淩落羽對拚一擊向後飛推。


    “想跑?”淩落羽瞬間追了上去?


    “跑?你想多了。”


    話閉,張凡的身邊浮現出九個光團,而後隨著他一指,九個光團劈頭蓋臉的砸像衝來的淩落羽,光團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變大,有祭祀之音傳出,化作一個個神秘符號圍繞在周圍。


    九個光團化作九個神國砸下,方圓數十丈化作殘垣斷壁,皇宮的花園直接被毀掉了一大塊。


    同時使出兩種異象,對他來說消耗太過巨大,他站在原地不停的穿著粗氣。


    被神國砸中的地方灰塵漸漸散開,一個人影半跪在地上。


    “三千神國的雛形,真是讓我大感意外,沒想到你居然身負兩種異象,隻可惜還殺不死我。”


    半跪著的淩落羽看上去狀態極差,身上的衣服早已殘破不堪,而身上更是有幾處地方血肉糜爛。


    他緩緩的站起身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同時使用兩種異象,你能撐多久呢?”


    “足夠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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