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隻是朝著莫皖煙微微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快步來到了陸宴清的麵前微微拱手作揖道:“沒想到陸公子竟然是渝溪書院的執教,在下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p>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陸宴清雖然對那老鴇的態度有些不爽,但沒必要將火氣撒在這掌櫃身上。</p>


    陸宴清聞言起身拱手回敬,禮數還是要有的,“哪裏哪裏,掌櫃您日理萬機,能特意前來已是本人之幸。”</p>


    見陸宴清的態度如此隨和,這掌櫃有些受寵若驚。</p>


    他雖然是雲霓樓的掌櫃,但其社會地位遠不能與渝溪書院的執教相提並論,渝溪書院的執教不論走到哪裏可都是萬人敬仰的存在。</p>


    “陸公子這話嚴重了,剛剛這老鴇多有冒犯,還請陸公子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她這個賤婢一般見識。”</p>


    這掌櫃可謂是給足了陸宴清麵子,看著老鴇那一臉愕然的神情,陸宴清的心中一陣暗爽。</p>


    說著,掌櫃便把陸宴清的銅牌雙手奉上。</p>


    陸宴清接過銅牌,本想對這老鴇小施懲戒的陸宴清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決定不在追究,這當然是陸宴清站在莫皖煙的角度所做的考量。</p>


    “冒犯算不上,掌櫃你是生意人,我放出豪言要贖莫皖煙出了這雲霓樓自然要有些憑據,否則那豈不是空口說大話?”</p>


    手敬一尺,還敬一丈,陸宴清向來便是這種人。</p>


    “多謝陸公子理解,既然陸公子乃是渝溪書院執教,自然有將皖煙姑娘贖出雲霓樓的本事,這點毋庸置疑。”</p>


    “陸公子,我與您甚是有緣,不然您今日便將皖煙姑娘帶走吧,隻需留下欠條一張即可,您意下如何?”</p>


    掌櫃一臉和煦的朝著陸宴清笑說道,而聽聞此言的陸宴清與莫皖煙皆是一愣。</p>


    “掌櫃,這怎麽好意思呢?”</p>


    雖然掌櫃的這番話對陸宴清極具誘惑,但陸宴清還不至於連事情都不了解清楚就答應下來。</p>


    既然掌櫃肯賣自己如此之大的人情,除了想要與自己交好外定有所求,這讓陸宴清不禁心生警惕。</p>


    這些做生意的人可謂是出了名的狡詐,陸宴清可不能中了這人的圈套。</p>


    “害,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能與陸公子交好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p>


    見這掌櫃一時並不想道出實情,陸宴清打算主動出擊,直接出言挑明道:“掌櫃您就別說笑了,您作為生意人,怎會隻為結交便送我這麽大的人情?”</p>


    聞言,掌櫃的眼中閃過幾分讚賞之色。</p>


    他本以為陸宴清年紀尚輕,缺乏為人處世的經驗,可沒想到陸宴清卻並不吃他這一套,果然能成為渝溪書院執教的都並非凡人啊。</p>


    “陸公子,我倒是沒有您想象的那麽功利,但確實有些小事相求。”</p>


    說著,掌櫃搓了搓手,佯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p>


    陸宴清知道正戲來了,好奇詢問:“哦,掌櫃所求何事?”</p>


    掌櫃也沒有墨跡,直接道來:“我有一兒子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不知陸公子可否助我家孩子到渝溪書院受教?”</p>


    聞言,陸宴清麵露了然之色,原來這掌櫃是想讓自己給他孩子開後門啊。</p>


    “好啊,沒問題。”陸宴清一口答應了下來,一旁的莫皖煙聞言不禁心中一緊,用力捏了捏陸宴清的胳膊。</p>


    這渝溪書院乃是天下學子的聖地,怎能容忍任教給學子給後門的情況?一旦發現可是死罪啊!</p>


    正當掌櫃也在詫異陸宴清為何如此爽快的答應之時,隻聽陸宴清繼續道:“回頭我找三長老商量一下,隻要三長老答應這事我便幫掌櫃辦了,若是不答應那我就去請示院長,掌櫃您看如何。”</p>


    此話一說,掌櫃頓時大驚失色,這賄賂渝溪書院執教也是大罪啊,搞不好而是會被流放邊疆的!</p>


    “算了,算了,陸公子剛剛隻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可莫要當真。”</p>


    掌櫃有種被陸宴清擺了一道的感覺,但看著陸宴清那一臉疑惑的神情,他也不少在多說什麽,隻好趕忙繞開這個話題。</p>


    “掌櫃你怎麽開起玩笑來了?我在渝溪書院任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得到了二長老的賞識,他已經收我為徒了,這種小忙我還是能幫幫你的。”</p>


    陸宴清佯裝出一副認真的神色,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已是連傅濤弟子的消息,有了連傅濤的威懾,想來這掌櫃想要坑自己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p>


    “什麽?陸公子您還是二長老的弟子?”掌櫃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之色。</p>


    陸宴清微微頷首,“沒錯,我確實是二長老的弟子,您若不信大可去渝溪書院打聽打聽,這種事難道還是有說謊的必要?”</p>


    此話在理,掌櫃不信不行。</p>


    他看得出陸宴清也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還是坦誠一點較好,否則容易把自己給坑進去。</p>


    “陸公子恭喜恭喜啊,能被渝溪書院二長老收入門下,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啊;剛剛我說的真是一些玩笑話,還請陸公子不必當真。”</p>


    掌櫃朝著陸宴清祝賀道,再次與之前那事撇清關係。</p>


    “行,倘若掌櫃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告知便是,隻要我能辦到必定鼎力相助。”</p>


    “好好好,那就多謝陸公子了;陸公子您隨我來簽一下欠條吧,之後便可將皖煙姑娘帶走了。”</p>


    </p>


    “那這欠條可有利息?”陸宴清繼續出言詢問,他可不想因此欠下還不輕的高利貸。</p>


    聞言,掌櫃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故作難色道:“陸公子啊,這利息肯定是有的,但我也不多要,半年之多收一成如何?倘若您能在半年內還清,這利息我分文不取。”</p>


    陸宴清盤算了片刻,如此這般倒也不虧,於是便答應了下來。</p>


    隨後,陸宴清跟著掌櫃去到了他的書房,而莫皖煙則留在後庭收拾起自己的行囊。</p>


    不多時,這掌櫃便擬好了欠條,但陸宴清並沒有著急簽字,而是帶著掌櫃擬好的欠條快馬加鞭朝著衙門趕去,找戶房主事幫忙看了一下這欠條,在確定並無問題後又做了公證,這才簽下了這張欠條。</p>


    縣衙的同僚本想留陸宴清敘敘舊,可陸宴清贖妻心切,隻是匆匆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衙門,折返回了雲霓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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