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得不錯啊。”</p>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莫皖煙與李思思趕忙回頭看去。</p>


    “老爺您來了,這是我們賣得的銀子,請您查驗。”</p>


    說著,李思思便把裝有銀兩的荷包遞到了陸宴清的麵前,裏麵裝滿了一錢碎銀,加起來應該能有三四兩銀子。</p>


    “這些銀子不必交給我,你和皖煙辛苦賺來,由你們支配便是。”</p>


    陸宴清將銀子推回了李思思的麵前,這錢於情於理都不應由自己保管。</p>


    “既然如此,那這錢便交由小姐保管吧。”說著,李思思又將錢交給了莫皖煙。</p>


    “不必交給我,這些都是你一手操辦的,我也僅僅隻是幫你收了收錢而已,這些錢你還是自己保管吧。”</p>


    莫皖煙也出聲推辭道,她與李思思雖是主仆關係,但兩人相處多年情誼深厚,更像是親密無間的姐妹。</p>


    而這些錢都是李思思辛辛苦苦賺來的,她自然不會自私的將這些錢收入自己的私囊。</p>


    見莫皖煙也將這錢推了回來,李思思的情緒不知為何突然低落了起來。</p>


    “老爺,小姐,你們是不打算要我了嗎?”</p>


    此話一出,陸宴清與莫皖煙皆是一愣。</p>


    “何出此言?”陸宴清很是不解的出聲問道,李思思已經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p>


    “老爺、小姐,你們讓我將這些錢自己留下,難道不是想讓我攢夠銀子將我趕走嗎?”</p>


    李思思哭哭啼啼道,模樣很是惹人憐惜。</p>


    聞言,莫皖煙看向了一旁的陸宴清,她沒有這想法不代表陸宴清沒有。</p>


    看著莫皖煙那略帶詢問的目光,陸宴清不禁苦笑連連,隻得出聲應道:</p>


    “小思,我和皖煙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製作涼皮所需的麵和調料都需要用錢來買,而我們三人的平日開銷也是由你一手操辦的;倘若你把這些錢給了我和皖煙,豈不是每次用錢之時都要朝我們索要?那樣豈不麻煩?”</p>


    “原……原來是這樣。”</p>


    李思思止住了眼淚,這才明了了陸宴清的用意。</p>


    見李思思不在哭泣,莫皖煙故作嗔怪道:“小思,以後不要在胡思亂想了,我和陸郎是不會輕易拋棄你的。”</p>


    “嗯嗯,小思知道錯了。”李思思擦去臉上的淚痕,然後趁其不備將荷包塞在了莫皖煙的手裏。</p>


    “小思,你這是作甚?”莫皖煙不解問道。</p>


    李思思衝著莫皖煙俏皮一笑,略有些扭捏的出聲解釋:“小姐,這錢就交由你來保管吧,我怕把這錢給弄丟了。”</p>


    雖然李思思嘴上這麽說著,但在陸宴清看來,李思思隻不過是在尋求一些安全感。</p>


    李思思的身世悲慘,在她看來莫皖煙與陸宴清便是她唯一的倚靠,倘若這錢放在她那,可能會讓她心神難安。</p>


    正當莫皖煙欲將荷包還給李思思之時,陸宴清突然出聲製止道:“既然如此皖煙你便替小思保管一下吧,反正你們二人平日裏總是形影不離,這錢交給誰保管都一樣。”</p>


    </p>


    “嗯……那好吧。”</p>


    陸宴清此話在理,莫皖煙點頭答應了下來。</p>


    “多謝老爺!”</p>


    李思思興高采烈的朝著陸宴清躬身道,心中懸起的大石頭終於是放下了。</p>


    陸宴清回之一笑,並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麽。</p>


    “皖煙,今晚書院裏阻止了一場皖煙,所有的執教必須到場,所以晚飯我就不回家吃了,你們二人自己看著吃些吧,不用等我。”</p>


    陸宴清並沒有提及蠻夷之事,以免讓莫皖煙為之擔心。</p>


    聞言,莫皖煙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個小娘子般幫陸宴清整理了一下衣領,出聲囑咐道:“那陸郎你可要盡早回來,少喝些酒。”</p>


    “好。”</p>


    目送莫皖煙兩人離去後,陸宴清便徑直朝著膳房走去。</p>


    膳房的一樓大廳東側,是一間足以容納二十餘人同時就餐的大房間。</p>


    這房間裏有兩張桌子,一張在裏側一張在外側。</p>


    按照席坐禮儀,長者和客人應該坐在距離門較遠的地方。</p>


    等陸宴清趕到膳房,隻見房內隻來了寥寥數人,這些人都是渝溪書院的執教,年齡普遍在四十歲以上,陸宴清在人群中格外顯眼。</p>


    陸宴清的詩才這些執教也有所耳聞,不少執教見陸宴清前來便與之攀談了起來。</p>


    麵對眾人,陸宴清的態度隨和謙遜,很快便贏得了一眾執教的好感,眾人可謂是相談甚歡。</p>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陸續前來,沒想到最先坐滿的竟是陸宴清所坐的這桌。</p>


    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蠻夷一眾定會坐在靠裏側的那桌,與其陪那些蠻夷吃飯,還不如自己人在一起吃的舒服,那些來的晚的人隻能去裏側那桌了。</p>


    不多時,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薑陽朔、連傅濤、莊翰墨三人才帶著兩位蠻夷訕訕來遲。</p>


    這是陸宴清第一次與汪尼.坎圖碰麵,陸宴清從他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詭詐危險的氣息。</p>


    汪尼.坎圖也注意了陸宴清的存在,目光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p>


    能來此赴宴之人皆為渝溪書院的執教,難不成這青年男子也是執教?</p>


    陸宴清下意識的欲要扭頭規避汪尼.坎圖的視線,但這種意識卻被陸宴清硬生生的克製了下來,生怕被汪尼.坎圖發現端倪。</p>


    汪尼.坎圖在短暫的詫異過後,便隨著薑陽朔三人朝著裏側的桌子走去,陸宴清不禁長舒了口氣。</p>


    全都入座後,莊翰墨起身說了些場麵話,飯菜也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p>


    汪尼.坎圖距離陸宴清較遠,陸宴清倒也不用太過擔心。</p>


    飯菜上齊後,陸宴清便與再坐的執教吃了起來,相較於陸宴清這邊的熱鬧氣氛,另一桌明顯要清冷許多。</p>


    “薑院長,多謝款待,在下感激不盡。”</p>


    汪尼.坎圖雙手捧著酒杯,朝著薑陽朔感謝道。</p>


    薑陽朔還之以禮,操著官腔說道:“哪裏哪裏,招待不周還請見諒。”</p>


    “薑院長,那個青年也是院中執教?”</p>


    汪尼.坎圖一臉好奇的出聲詢問道。</p>


    聞言,連傅濤與莊翰墨的神情微微一肅,但薑陽朔的神情卻沒有出現絲毫變化。</p>


    “沒錯,那青年確實是院中執教。”薑陽朔坦然承認。</p>


    “如此年紀便能成為院中執教,這青年究竟是何方神聖?”</p>


    汪尼.坎圖繼續打探,他對陸宴清似乎很感興趣。</p>


    “嗬,不過是個有些詩才的臭小子罷了。”</p>


    “他可是儒修?”</p>


    “自然。”</p>


    “是何境界?”</p>


    “大儒之境。”</p>


    聞言,汪尼.坎圖眼中精光乍現,“薑院長,我這師弟與那青年一樣皆為大儒之境,同樣有著不俗的詩才,不如讓兩人比試一番助助興如何?”</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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