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過半,陸宴清從火鍋作坊中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


    此時的大地已銀裝素裹,明媚的陽光照在雪地上而反射出的光芒讓陸宴清感到有些刺眼,自己似乎已經半個多月未曾走出這火鍋作坊了。


    好在陸宴清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這讓陸宴清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時候回渝溪書院了,雖然陸宴清每日都會給三女傳音,但可沒少被三女抱怨。


    畢竟異族將至,能否成功渡過此劫尚未可知,三女自然想要讓陸宴清陪在她們身邊。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粉塵後,陸宴清便踏著儒虛回到了渝溪書院。


    剛一落在院中,三女便迎了上來對陸宴清好一陣數落。


    雖然陸宴清是在為拯救天下蒼生而忙活,但麵對三女卻沒有任何脾氣。


    三女自從跟了陸宴清後,根本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大半時光都在為陸宴清而提心吊膽,三女會有些怨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數落完陸宴清後,三女還是為陸宴清換了衣服,服侍著陸宴清洗了澡。


    洗澡水事先便已經準備好了,泡在略有些發燙的洗澡水中陸宴清感到很是舒爽。


    此刻正值深冬,乃是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候,三女生怕陸宴清凍著,還不停的為陸宴清添熱水,這讓陸宴清不禁心中一暖。


    在雙修之術的加持下,三女也已經有了三品修者的實力,別看她的身子骨很是纖細,但力氣卻遠非常人所能比擬。


    倘若三女隻是常人,陸宴清自然會不讓三女幹這種累活,但這對她們而言隻不過是舉手之勞,陸宴清隻好坦然接受了三女的好意。


    洗過澡後,已經到了傍晚,李思思與方清還是火鍋工坊忙活,所以做晚飯的任務自然落在了陸宴清的身上。


    三女也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陸宴清所做的飯菜了,所以對此很是期待。


    在儒虛與三女的協助下,不多時陸宴清便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


    雖然這些都隻是普通的家常菜,但三女和儒虛卻吃的津津有味,對陸宴清好一陣誇讚,如此其樂融融的氛圍讓陸宴清流連忘返。


    吃過飯後,儒虛便很是識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而這深冬時節圍在火爐旁著實有些難熬,於是陸宴清便與三女窩在了被子裏。


    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陸宴清看著懷中的三女麵露憐惜之色。


    三女的心意陸宴清切實感受到了,可陸宴清畢竟已經突破九品修者,戰力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這讓三女多少有些遭不住。


    此刻已臨近子時,但四人卻並無困意,於是便說起了悄悄話。


    三女對未來似乎有非常多的規劃,陸宴清一邊聽著一邊輕輕附和。


    可若想讓三女的規劃得以實現,必須要抵禦住異族的入侵才行,否則這一切都將成為空談。


    看著三女那一臉希冀的神情,陸宴清的心中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戰意,即便要以命相搏陸宴清也要守護好眼前的一切!


    好在異族的入侵遲遲未到,這才讓陸宴清的計策得意籌備,否則陸宴清當真沒有抵禦異族的勇氣。


    畢竟就連裴景銘都露出了凝重之色,而且還算出了自己的死期,這可給陸宴清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再怎麽說裴景銘都是天階九品修者,實力遠在陸宴清之上,倘若裴景銘會死在此次劫難之中,那陸宴清的下場可想而知。


    裴景銘算到了什麽之後裴景銘自己知道,但此時的陸宴清就隻信奉著一句話,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翌日清晨,陸宴清神念微動,緩緩睜開了雙眸朝著窗外看去,隻見一張傳音符正懸在窗外。


    看著傳音符上的標識,陸宴清的神情一震,不禁沉聲道:“終於是來了……”


    說罷,陸宴清起了床,打開窗子接過傳音符,將其催動後隻聽其中傳來裴景銘的聲音:“吃過早飯便過來吧。”


    裴景銘並沒有多說什麽,可這卻讓陸宴清的心情越發凝重。


    察覺到身後的三女已經從睡夢中醒來,陸宴清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身看向三女道:“睡的好嗎?”


    此時的三女皆露出了擔心的神色,莫皖煙率先開口發問道:“陸郎,你要去了嗎?”


    想來三女應該是聽到裴景銘的話,陸宴清並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微微頷首坦然承認道:“嗯,是要去了。”


    一時間,三女的眼眶皆是一紅,但她們並沒有直接哭出來,而是將淚水噙在了眼眶之中。


    “陸郎,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陸郎,你可不能丟下我們啊!”


    “陸郎,我們會一直在家等你的……”


    聽到“家”這個字,陸宴清深受觸動,也忍不住眼眶一紅。


    但既然三女都沒哭出來,陸宴清怎能先哭呢,陸宴清也選擇了把眼淚噙在眼眶中牽強一笑。


    “放心吧,我會的!”


    走出房門,隻見李思思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幾人坐下便吃起了早飯。


    這頓早飯吃的很是寧靜,但陸宴清卻一直在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


    倘若不能平安回來,那……


    陸宴清沒有繼續想下去。


    吃過飯後,陸宴清便趕往踏著儒虛趕往了臨淵閣,來到了裴景銘所在的房間外。


    望著厚重的石門,陸宴清長吸了口涼氣讓自己的冷靜下來,一旦踏進這個門可就當真沒有回頭路了。


    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裴景銘的聲音,“直接進來吧。”


    聞言,陸宴清推門而入,隻見晉侯成、寧蘿秋以及幾個生麵孔正單膝跪在裴景銘麵前,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幾人應該都是裴景銘的徒弟,如果沒猜錯的話裴景銘並沒有打算讓他的這幾個徒弟參與其中。


    陸宴清對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倘若裴景銘當真會死在此次劫難中,那這不良人總要有人管轄,而他的這些徒弟自然是不二之選。


    “你們且退下吧。”裴景銘擺了擺手道,說罷便轉過了身去。


    雖然看不清裴景銘的麵容,但陸宴清卻在裴景銘的身上感到了一抹淒涼之意。


    而晉侯成幾人麵色沉重的應了一聲,隨後便徑直退出了門外,他們都清楚這是與裴景銘相見的最後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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