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別來招惹我!”


    “娘子,你都已經成了寡婦,怎麽還這般矜持?你就從了老夫吧,好歹我也能照顧你一輩子呀,隻要你跟了我,吃穿就不愁了,要不你……”


    “滾,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我雖是寡婦,但還知道禮儀廉恥,你身為一縣之長,怎麽能做出如此之事?”


    ……劉季三人正在廟裏睡覺時,不知什麽時候,廟門前一男一女爭吵起來。


    穿過冷冷的月光,隻見一男子攔住了一女子的去路,男子不由上前,向那女子伸出了魔爪,女子猛地抽身,吼叫道,“你這色鬼,自己已經妻妾成群了,怎麽還在外麵沾花惹草呢?你也不怕丟了你的身份?”


    那男子哪裏肯依,猛地上前,將那女子抱在了懷裏,嬉皮笑臉地說道,“什麽身份,隻要能與娘子快活,不要說什麽身份了,就是要我這老命,我也心甘情願,願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


    “放開我!滾!”女子拚命地掙紮著,可她哪裏能掙脫得掉那男子強有力的懷抱呢?


    “喂,朋友,你怎麽能這樣呢?人家不願意,你又何必強求呢?強留的瓜不甜呀,那男歡女愛之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像你這般,成何體統呢?”正在兩人爭吵不休之時,劉季,劉季站了出來,在中陽裏,他是出了名的多管閑事。


    那男子見有人出現,愣了愣,放開了那女子,冷冷地說道,“你是誰?怎敢管我的閑事兒?”


    劉季笑了笑,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如此強迫這個娘子才是!”


    那男子惡狠狠地吼道,“看來你是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知道我是誰了,你就不會管我的事情了!”


    “不管是誰,這男女之事,怎麽能強行呢?這娘子是用來哄的,可不是用武力能解決的!”劉季淡定地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小子,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看樣子要動手了。


    樊噲從廟裏走出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嗬嗬,要打架是不是?好呀,這幾天正好沒有鬆動鬆動筋骨了,來來來,老子陪你練幾下!”


    說著,兩人走到了圈子裏,那娘子見了,忙跑到劉季身後,劉季安慰道,“娘子莫怕,我兄弟會收拾他的!”


    月光冷冷地撒落在地上,隻見兩個影子在地上閃動,那男子掄起拳頭,朝樊噲胸前打去。


    樊噲可不是吃素長大的,打架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他將手臂一揮,擋住了那男子的拳頭,猛地提腳,狠狠地朝那男子踢去,那男子早已料到樊噲有此一手,他側身躲過那一腳,跟著一腳朝樊噲踢去。


    樊噲哪裏會想到這男子會踢他,被踢了一腳,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那男子趁機猛地撲上前,樊噲側身一閃,抓住那男子的手臂,猛地一甩,隻聽“撲通”一聲,那男子被重重地甩了一丈多遠。


    隻見他從地上爬起,說道,“好小子,有兩下子,你等著,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嚇得屁滾尿流地跑開了,樊噲扯著嗓子喊話道,“喂,別跑呀,你怎麽跑得比兔子還快呢?”


    男子早已嚇破了膽,風一般逃進了樹林不見了!


    娘子這時才從劉季身後走出,隻見她低著頭,雙手拱了拱,說道,“多謝二位相救!”


    樊噲拍了拍手,說道,“這沒什麽,這個家夥也太不爭氣了,我就這麽輕輕一扔,他就這樣跑了!”


    娘子見樊噲這般模樣,頭埋得更低了,小聲地說道,“二位壯士不該救我,不該打那人,你們這是自找麻煩呀!”


    劉季笑了笑,說道,“娘子何出此言,路見不平,就得鏟,我們見娘子有難,自然要管,娘子怎麽能就這等話呢?”


    那娘子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你們是外鄉來的吧,你們可真不知剛才那人是誰?”


    劉季答道,“不錯,我們從豐邑來,剛到這裏,天就黑了,我們沒有去處,才到這破廟裏過夜!”


    娘子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二位隨我來,還是到我家中住吧,這裏山風大,在這裏過夜,容易著涼!”


    樊噲巴不得,這破廟裏,山風吹過,冷得直打哆嗦,他點了點頭,說道,“這再好不過了,我去叫盧綰!”


    樊噲走進破廟裏,叫醒盧綰,說道,“喂,讓你去酒館,你去不?”


    盧綰醒來,聽了樊噲的話,跳了起來,說道,“真的嗎?”


    樊噲道,“真的,快快收拾起狗肉!”


    兩人正在收拾尚未吃完的狗肉,正在此時,劉季與那娘子走了進來,娘子見了黑狗皮,大哭起來,“黑子,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會……”


    此時樊噲三人才知道,這黑狗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寡婦家的,隻見她哭得十分傷心,劉季走了過去,說道,“這位娘子,我們……”


    “你們這幫天煞的,怎麽能殺狗呢?你們真是太沒良心了!”那娘子哭得越加傷心。


    樊噲見了,走上前,說道,“這位大嫂,我們從外地來,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傍晚時分,我見了這黑狗,就……”


    娘子拭了拭眼淚,說道,“你們呀,也真是的,怎麽能殺狗吃呢?這黑子跟我快五年了,自當家的走後,一直就是他陪在我身邊,你們……”


    盧綰此時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埋怨道,“就是你,弄什麽不能吃?非要殺人家的狗來吃,你也真是的!”


    這是典型的馬後炮,樊噲棒著狗肉,走到那娘子身邊,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我……”


    正在此時,隻見廟門外燈火通亮,一大隊人馬直奔廟裏而來,那娘子明白,此隊人馬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男人派來的,她顧不上傷痛,擺了擺手,說道,“也罷,黑子已經死了,你們快快收拾一下,跟我一起離開這裏!”


    劉季三人匆匆收拾完狗肉,趁著月光,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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