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微微一愣,眼神閃現出詫異,隨即又恢複了平淡,感受長孫忌的視線還落在自個的身上時,安瑾便知曉這個問題她是需要回答的。


    “王爺說什麽,臣妾有些不明白。”


    這個回答讓長孫忌皺著眉頭,甚至覺得自己是否找錯了人?可根據他的線人找到的線索,並不存在這個錯誤?


    見此,長孫忌也並未在繼續問下去,安瑾立即緊緊的閉上眼睛,似乎並不想回憶當初的往事。


    當晚,安瑾便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她看到名血人向著她緩緩走過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更是露出詭異的笑容,甚至緊抓她的手,死死的不放開。


    在安瑾哭喊著道歉時,那名血人隻是咯咯的笑聲,笑聲環繞著她的腦內,久久都無法消靜,甚至開口道。


    “殺人償命!你會遭到報應的!”


    安瑾睡的很不好,冷汗淋漓,身體也開始拚命的掙紮,直至叫喚的從噩夢中驚醒,待環顧四周後,才鬆了一口氣,而旁側的長孫忌也不知何時離開。


    許是聽到叫喚聲,守在門外的紅豆跟著許嬸子著實有些擔憂,特別是紅豆。


    “王妃,您沒事吧!”


    “無事,進來吧!”


    聽到吩咐,紅豆跟著許嬸子匆匆忙的趕到了屋內,見安瑾蒼白著臉,紅豆心疼道。


    “王妃,可是做了噩夢?”


    還未從噩夢中回過神來的安瑾,坐在床榻上環抱著自己,見紅豆詢問,不由點了點頭,隨後將頭埋在膝蓋處。


    那小模樣可憐兮兮的,讓許嬸子光看著都心疼。


    紅豆知曉自家姑娘有做惡夢的習慣,直至去了寒山寺才好了許久,卻不知為何又開始複發,不由露出擔憂的眼神。


    許嬸子見狀,最終緩緩開口道。


    “王妃,今日早點做了你最愛的瑤柱雞肉粥,熬了許久呢,還有甜糯的黃金糕跟著蝦餃,對了,你上次饞的酸辣醃黃瓜今日也擺上了,要不要洗簌去前廳吃?還是讓下人端到房內用膳?”


    果然,在許嬸子這番話下,安瑾早早就忘了噩夢這回事,腦中想的全部都是許嬸子說的那些吃的,不由咽了咽口水。


    “王爺呢?”


    安瑾忍不住詢問道,許嬸子見狀,立即眉開眼笑,甚至覺得才幾日,兩口子的關係好了起來,這也是件讓人歡喜的事。


    “王爺今日大早就出門了,說是有什麽急事,讓王妃無需等他歸來。”


    聽後,安瑾也沒有再多問,而是起身,在紅豆的服侍下沐浴後,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裳,這才覺得整個人舒適許些。


    想著前廳的早膳在等著自個,安瑾渾身都充滿了力氣,在路途中還叮囑紅豆走快些。


    紅豆見著自家姑娘這幅模樣,自然也露出了笑意。


    早膳吃完後,安瑾見這天氣不錯,想著昨日消食的那片荷花池,她依舊記得裏麵遊動著不少魚。


    思前想後,立即吩咐紅豆去讓人準備釣魚竿,自個先帶著許嬸子過去,沒多久,紅豆就帶著幾下人,拿著釣魚竿跟著魚餌前來。


    除了紅豆,沒人知曉安瑾特別會釣魚,如果要讓安瑾傳教秘訣的話。


    安瑾隻會說四個字,生活所迫!


    早年在寒山寺時,安瑾跟著紅豆跟著大師們吃著齋飯,那真是沒有一點油水,沒幾日,安瑾跟著紅豆便奄了,臉色蠟黃蠟黃的。


    直至某天打水,見到水內的遊動的魚,安瑾靈機一動,帶著紅豆用著旁側的樹枝,再去大師房內偷繡花針和線,才做成了一根簡易的魚竿。


    也不知是那水中的魚太笨,還是安瑾的運氣好,居然時不時釣起來幾條魚,這些魚自然也進了安瑾與紅豆的肚皮。


    安瑾夠著小腦袋,看著荷花池中那遊竄的大肥魚,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後拿著自個的魚竿開始垂釣。


    忙完事的長孫忌早早的就趕了回來,正路過內院時,便聽到那熟悉歡快的笑意,也便讓身後的侍衛推著自己過去。


    剛過去,便見到安瑾釣起了一條大胖魚,而安瑾臉上的笑意,在陽光下顯的更加的燦爛,或者說如同一道燦爛的光,直直的照入長孫忌的心尖上,暖洋洋的讓他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長孫忌並未再上前,而是躲在旁側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安瑾滿臉的笑意,跟著身側的侍女說些什麽,隨即又傳出歡快的笑意。


    侍衛陸七忍不住詢問:“爺,我們不上前去嗎?”


    長孫忌淡淡道:“這樣挺好的,看著她那般開心,本王也覺得開心。”


    陸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長孫忌的視線也一直落在安瑾的身上,看著她釣起了一條又一條魚,神情不由的有些詫異,應是沒想到安瑾釣魚這般厲害。


    安瑾看著自個釣起了五條大胖魚,開心的拉著紅豆笑著,許嬸子忍不住開口。


    “王妃,這些魚夠了,再釣下去,怕這池子的魚不會再上來了。”


    許嬸子的操心惹的安瑾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乖巧的將魚竿遞給了紅豆,自個則是對著身後服侍她的下人說道。


    “這條魚便做王爺最愛吃的西湖醋魚,這條便用豆腐熬成燙,還有這條,這條……”


    安瑾將這五條大胖魚的命運安排的明明白白,下人自然是聽從王妃的吩咐,一人提著一條魚向著廚房走去。


    於是,午膳期間,長孫忌便見到眼前的魚宴,安瑾悄咪咪的打量著長孫忌的臉色,立即挖了一勺沒有刺的清蒸魚肉放置他的碗內。


    “爺,這可是我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魚,你嚐嚐!”


    麵對安瑾的討好,長孫忌一向都是很買賬的,也便將碗中的魚肉放進了嘴內,許是這些魚都放置池水中散養,居然難得的鮮甜,倒也讓長孫忌有些詫異。


    “不錯。”


    有了長孫忌這話,安瑾立即露出甜甜的笑意,拿著自個筷子開始大吃起來。


    可每當安瑾準備再吃第三碗時,長孫忌的視線便掃了過來,這讓安瑾咬著嘴唇,一副想吃卻又不能吃的模樣,讓在場的服侍的下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王府中的下人都很喜愛這位王妃,沒有架子,唯一愛好就是吃,最重要的是自從王爺娶了王妃進門,也不再終日板著臉,性格也不再那麽古怪。


    “吃半碗行嗎?”


    魚肉沾著湯汁是最美味的,安瑾自然是沒有吃夠,隻能哀求著眼前的男人,可長孫忌依舊不為所動。


    修長,骨架分明的手拿著調羹,舉止優雅的勺了一勺熬的白兮兮的魚湯入嘴內,完全無視旁側的女人。


    “夫君,你可憐可憐我吧,吃半碗不礙事的!”


    撒嬌是女人的武器,這是在寒山寺中一名香客告訴她的,為了吃半碗飯,安瑾自然是厚著臉皮撒嬌著。


    聲音本就甜甜糯糯的她,撒嬌的語氣更是如同麥芽糖般,甜到心坎中。


    長孫忌隻覺得心頭有些癢癢的,拿著調羹的手微微一頓,他差點開口要答應了,可最終被理智壓抑了下去並開口道。


    “不行。”


    見到長孫忌無情的拒絕,那哀求的眼神自然變成了哀怨,甚至還撅起了小嘴,表示我很生氣。


    安瑾的氣到了床榻還未消,長孫忌有些忍俊不禁,索性也就晾著她,如若一直寵著讓她暴食暴飲,對脾胃都不好,這些是上次太醫叮囑的。


    可讓長蘇忌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熟睡沒多久後,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等他睜開眼警惕的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他的王妃,正拿著他的手臂放置嘴中啃咬著。


    “大豬蹄子,呸!一點都不好吃!”


    安瑾正做著美夢,夢見自己在啃大豬蹄子,沒有想象中的軟彈,入口即化的感覺,而是硬梆梆的,讓她無比的嫌棄。


    長孫忌青著臉,眼神幽深的見著安瑾擦了擦自個口水,轉過身繼續睡了過去時,他覺得這個女人肯定是在報複自己。


    次日,安瑾並不知昨晚發生的事,隻是看著長孫忌冷著臉,便覺得今日過的要小心翼翼,免得惹的這位爺不開心!


    可到了午時午膳期間,桌上擺著大豬蹄子,雞髓筍,胭脂鵝脯以及旁側的東坡肉跟著珍珠翡翠白玉湯,看的安瑾整個人都露出傻乎乎的笑意,可笑完後又很快的清醒過來,甚至帶探究的眼神瞅了一眼旁側的長孫忌。


    沒錯,安瑾懷疑長孫忌有什麽陰謀詭計,可見到長孫忌吃的那麽香時,這些倒也忘卻在腦後。


    也不知是不是換了廚子,今日這些菜肴著實的美味,就說那大豬蹄子跟著東坡肉,肉皮入口即化,帶著獨特的醬汁,順著喉嚨咽下去,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不知不覺,安瑾也便用了兩碗飯,待準備叫第三碗時,不由警惕的看著長孫忌一眼,見長孫忌沒有阻止時,便小心翼翼的喊著紅豆給自己再上一碗米飯。


    這般,安瑾用了三碗米飯兩碗湯才停了下來,許嬸子跟著紅豆也詫異,今個王爺怎麽沒阻止王妃啊,居然讓王妃這般胡來。


    飯後,長孫忌一句話也未說,便喊著陸七推著自己書房,並特別叮囑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


    許是因為今日未阻攔自個用飯,安瑾乖巧的露出笑意,看著長孫忌離開。


    隻是長孫忌離開沒多久,安瑾吃的東西撐著肚子,難受的讓她躺在美人塌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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