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圖納雖然也是邊境國之一,但是境內的天氣卻比多伊爾和薩拉要好得多,這讓弗恩感到非常意外,他之前雖然也來過阿爾圖納,但是都是在阿爾法利塔呆了幾天就離開了,從來沒有深入過這個位於瓦利斯西北麵的國度。</p>


    “為什麽這裏的天氣比多伊爾要好這麽多,這幾天來我們隻遇到了兩次小雪,而且風也不大。”弗恩在伊諾克身後大聲問道。</p>


    戰士正在和米露蕊婭聊著天,自從伊諾克的傷治好後,他對斥侯的態度完全變了個樣,兩人一直走在弗恩和吟唱人前方,說是帶路,實際上傭兵知道他們不想讓自己聽到他們肉麻的談話內容。</p>


    “這個……我想是阿爾圖納北麵的山比較多吧,擋住了北方吹來的寒風。”伊諾克回過頭,思考著。</p>


    “北麵的山隻是一個次要原因,水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吟唱人在弗恩身邊搖晃著身子,好像隨時都會被坐騎給晃下來似的。</p>


    “水?什麽水?”弗恩在過去的幾天裏不斷想著辦法想要從他嘴裏套出點話來,吟唱人雖然看上去非常隨意,但是他的思路卻非常清晰,根本沒給傭兵任何機會,這讓他非常惱火。</p>


    “無盡之海,阿爾圖納毗鄰無盡之海,海水的溫度總是會比陸地上要暖和,再加上這個時節總會有一些溫暖的洋流將溫暖的空氣帶到這裏,所以在靠近海的地方,有時甚至會比坦佩北方更加溫暖。”吟唱人的解釋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完全不明所以。</p>


    “怪不得我在多伊爾的時候覺得比這裏冷多了。”伊諾克恍然大悟的點著頭,馬上疑惑的神情又爬上他的臉。“但是為什麽馬格納斯要塞還是很冷,絲毫不亞於多伊爾。”</p>


    “你如果剛才仔細聽我說的話,你就不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了。”吟唱人毫不留情的批評著伊諾克,戰士尷尬的摸著鼻子。“馬格納斯遠離海邊,等於和多伊爾一樣了,怎麽會不冷,再加上它處於阿爾圖納最北邊,兩邊都是高聳的懸崖,寒風整年不間斷的吹過那裏,想想我就覺得冷。”吟唱人拉緊了鬥篷,戴起了兜帽,他的尖帽已經被他掛在了坐騎的一側。</p>


    “大法師們都知道的這麽多嗎?”弗恩似乎不經意間從嘴裏說出這個問題。</p>


    吟唱人輕輕冷笑了聲。“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大法師。”</p>


    弗恩無奈的閉上了嘴,把臉藏進了兜帽中,雖然比起多伊爾要稍好些,但是這裏的天氣依然寒冷。</p>


    眾人在伊諾克的帶領下,離開阿爾法利塔已經七天了,因為吟唱人治好了他們的傷,所以伊諾克決定不用繞道阿爾圖拉斯了,而是直接向東北方向行進,可以更快的到達瓦爾多斯塔。這七天中,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法師塔的追蹤者就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一般。弗恩本來預想他們還要糾纏好幾天的,這讓他更加懷疑吟唱人的真實身份。</p>


    這天,天氣依然晴好,四個人在廣闊的白色平原上慢慢行進著,離瓦爾多斯塔已經很近了,伊諾克越來越興奮,他終於快要完成任務了,這次的護送任務是他跟隨莫裏斯以來最有挑戰的一次,戰士從來沒有覺得這麽滿足過。</p>


    “如果天氣一直這麽好,我們兩天後就能到瓦爾多斯塔了,隻要渡過讚恩河,岸的那邊不遠就是了,而且在這個時節,河裏早就結冰了,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就走過去。”伊諾克在馬背上有節湊的擺動著,米露蕊婭在一邊看著他幸福的笑著。</p>


    “讚恩河?這裏的河結冰了嗎?”弗恩想起了多伊爾和薩拉的約頓河,即使在寒冷的冬季,依然不停流動著,隨後他又想起了自己跳入冰水中的一刹那,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p>


    “當然了,這麽冷的天怎麽可能不結冰?弗恩,作為一個走遍瓦利斯的傭兵,怎麽可以連這個都不知道。”伊諾克的心情大好,竟然向傭兵打趣起來。</p>


    吟唱人依然在馬背上搖擺著,蒼老的聲音緩慢無力,像是要睡著一般。“黯主的影響力有限,暫時還沒抵達這裏,而且即使在現在的多伊爾,約頓河恐怕也一樣結冰了,那裏現在已經冷的無法想象了,就算是黯主的影響也不能讓河水繼續流動了。”</p>


    “這麽說來,黯主難道在瓦利斯東北部?”弗恩從吟唱人嘴裏聽出不少信息。“還有你怎麽知道之前約頓河因為黯主的影響而沒結冰的?你難道去過那裏?”</p>


    伊諾克在前方拉住了坐騎,停在原地,吟唱人趁機扯開了話題。“讚恩河到了,先過河再說吧。”</p>


    弗恩向前望去,隻見讚恩河非常寬,幾乎是約頓河的兩倍,整個河麵上結著厚厚的冰層,不要說是他們走過去了,就算是幾十輛馬車同時從上麵經過,也絕對不會有問題。“幸好結冰了,否則這麽寬可沒法遊過去。”</p>


    “這個天氣遊過去非凍死不可。”吟唱人嘲諷的看著傭兵。“你不會真遊過吧,那感覺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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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沒有嚐試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弗恩瞥了一眼吟唱人,趕上了伊諾克。</p>


    戰士正在檢查著冰層的厚度,雖然粗略的看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沒有問題,但是伊諾克依然選擇了謹慎,他可不想晚節不保。</p>


    “別看了,就算一整支軍隊來了也能從上麵走過去。”弗恩也下了馬,走到戰士身邊,突然他發現戰士的表情嚴肅,似乎發現了什麽。“怎麽了?有什麽問題?”</p>


    “你看這些腳印。”伊諾克用手抹去一些雪花,露出了冰層上被踩下去的腳印,因為冰層很堅硬,所以腳印非常的淺,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法注意到。“有些不正常。”</p>


    弗恩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起雜亂的腳印,腳印的數量非常的多,而且大多數並不完整,好像是堅硬的鞋底已經損壞,腳印淩亂的向河中心延伸過去。“看上去有一個小隊,而且這麽冷的天,還穿著有漏洞的鞋子,阿爾圖納人都不怕冷嗎?”</p>


    “雖然我們已經習慣了寒冷,但是不把腳完全包住也會凍傷的。”伊諾克搖了搖頭,無法理解這些腳印。</p>


    “很簡單,因為踩出這些腳印的不是阿爾圖那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人。”吟唱人站在倆人一邊,捋著花白的胡子,很有把握的看著他們。</p>


    “不是人?你是指黯潮?”伊諾克立即站起身,警惕的朝四周望著。</p>


    “屍鬼是不穿鞋子的,穿鞋子的隻會是煞妖。”吟唱人在說出煞妖這兩個字時,一點都沒有慌張或是害怕。</p>


    弗恩呻 吟了一聲,臉色沉重的站了起來。“如果煞妖來過這裏,那麽現在也不安全,我們隨時都有被攻擊的可能,而且他們有一隊……”弗恩不敢再說下去。</p>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盡快趕到瓦爾多斯塔。”米露蕊婭一直在一旁看著,不理解他們為什麽還不過河。</p>


    “我怕在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煞妖突然出現那就麻煩了,在冰層上,我們沒法站穩身子,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滑倒。”弗恩擔憂的看著河麵。</p>


    “但是這裏附近並沒有樹林,在我們能看到的範圍內也沒有煞妖的蹤跡,隻要我們過河的速度足夠快,這麽遠的距離他們也別想威脅到我們。”斥侯環視了一眼他們周圍的環境,在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樹林都沒有,隻有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p>


    “米露蕊婭說得對,隻要我們速度夠快,現在就行動,我帶頭,米露蕊婭你斷後。”伊諾克說著,翻身上馬。</p>


    弗恩再次看了一眼腳印,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而且他覺得米露蕊婭說的確實沒問題,於是也跨上了馬,準備好了出發。</p>


    吟唱人歎了口氣,也爬上了馬。“別用常理來推斷煞妖,他們總能在你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你們個意外。”</p>


    弗恩擔心的看了一眼吟唱人,他似乎已經看出點了什麽,但是又不願說出來,傭兵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如果已經知道了什麽,何不說出來?”</p>


    “我隻是提醒你們一下不要放鬆警惕,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吟唱人無辜的攤開雙手辯解著。</p>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伊諾克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帶頭向著河中心騎去,馬蹄在冰麵上打著滑,速度緩慢。</p>


    其他三人跟在戰士身後,成一列向前行進,弗恩注意著兩邊的腳印,大腦裏想著各種可以解釋這些腳印的可能。</p>


    眾人慢慢走了有十多分鍾,才漸漸靠近了河中心,就在這時,弗恩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渾身汗毛直豎的情況,額頭和背部不斷冒出冷汗。腳印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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