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有榮的怒吼之下,日軍的大筒部隊上前開炮,炮擊錘匪士卒。


    發現己方陣地被炸。


    站在船上觀戰的賀啟同當即大聲命令,用炮火覆蓋這幫狗日的。


    讓他們瞧瞧咱們錘匪火炮的威力。


    特別是敵軍倭寇有人穿著醜了吧唧鎧甲,觀戰的那個地方,給老子用炮火重點關照,那指定是倭寇的大官。


    戰船上早就擺好角度的火炮再一次齊射。


    轟隆隆的炮響,再一次噴吐出大小炮彈。


    山田有榮極為猖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幫“海盜”火炮是何等的犀利。


    等他見識到了,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整個人都被炮彈砸毀了半邊身子。


    至於站在他身邊侍從也沒有一個好模樣。


    想要反攻炮台的日軍士卒被錘匪火槍壓製住了,無法進行有效的齊射反擊。


    】


    如今又是一陣火炮覆蓋。


    實心彈的威力是直接能把城牆轟擊崩塌的。


    此時炮彈打在人身上,這些日軍如何能有努爾哈赤那種強健的身體,被炮彈反彈砸一下都不死。


    身邊人的慘叫聲以及斷肢,嚇壞了不少未挨打的鐵炮足輕。


    至於炮轟錘匪的大筒足輕,多是倒在火炮的覆蓋之下,沒倒下的嚎叫著逃跑。


    一個炮彈夾雜著數十顆小炮蛋的威力,絕不是肉體能硬抗的。


    不管他們低賤的身份,還是高貴的守護代,通通喪命。


    火炮再慢慢向外延展發射。


    逃跑的日本兵幾乎都成了錘匪士卒的活靶子。


    趙建大聲下達命令,前進蹲伏三十步繼續射擊。


    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火力覆蓋。


    錘匪用實際的戰事,很好的給這幫“窮鬼們”上了一堂課。


    方才讓你們緩慢展開戰術,就是為了讓你們逃跑的時候,距離過長,不會輕易跑出射程外。


    島津光久聽著外麵轟隆隆的炮響,以及越來越近的聲音。


    他突然站起身來,失聲道:


    “敵人的火炮是能夠打到主城內的,這裏不安全,我們速速撤走。”


    話音剛落,便有炮彈砸進了主城內。


    一幫人護著島津光久跑出主城,到了更遠處的千眼寺。


    “報,禦館大人,守護代陣亡。”


    “我軍傷亡慘重,毫無還手之力。”


    聽到這話,坐在蒲團上的島津光久大驚失色,拳頭都攥緊了。


    至於其他人,皆是麵麵相覷。


    這三千人可全都是島津氏的精銳。


    許多人都是經曆過戰火的老卒,絕不可能輸的這般慘。


    江戶三百藩,說是村戰確實有些戲謔。


    一個村子能出幾百戰兵,那指定是大村落了。


    當然日本戰國要是與我國某些村子因為爭奪水源,雙方出動成千上萬人修建防禦工事,互相突擊,也可以說是將星璀璨,如此互相比較確實有點走極端例子了。


    但大多數也算是縣長、鄉鎮長之間對戰,高一點的可以說是省戰。


    島津氏自從參戰以來,還未曾輸過這麽慘,一下子就把精銳常備軍給搞無了許多。


    這才是剛剛開戰!


    接下來島津光久縱然是把三萬人全都招募聚在一起反抗,麵對敵軍的火炮,那也是歇菜。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


    薩摩藩的炮台全部被錘匪摧毀,死在岸邊的水手和足輕島津光久暫沒有統計清楚屍體,當然趙建等人砍下這些士卒腦袋作為軍功計數,也不會通報給薩摩藩的藩主。


    可是由山田有榮帶去抵抗的三千士卒,跑回來的隻有四百餘人,連領軍的將軍也慘死,這對於士氣打擊極大。


    山田有榮他爹當年可是打過入侵朝鮮的戰爭,也是被明軍給暴揍一頓。


    李如鬆那個虎逼明明是統帥,卻喜歡幹衝將的活。


    想當年岩屋城一役,島津軍士卒戰死3000餘人,傷千餘,大將折損20餘員,是前所未有的大敗。


    可今天相比較而言,對於錘匪的斬獲,島津光久目前還沒有收到。


    鹿兒島主城的街道被摧毀過半。


    錘匪直接登陸占據了主城,把島津氏的旗幟燒毀,插上了錘匪的旗幟。


    此戰暴露出日本無論在火炮性能、炮兵的能力、技術上都不是錘匪的對手。


    這才是讓島津光久接受不了的地方。


    但是當錘匪得知薩摩藩的藩主跑到了千眼寺躲避的時候,直接就兩個大隊找人帶路衝殺過來,包圍了千眼寺。


    千眼寺內保護島津光久的士卒足有八千人。


    而島津光久被突如起來的戰爭給打懵了。


    根本就沒有他爹島津家久戰敗後趁勢引誘敵人孤軍深入,命令鐵炮手在左右兩翼埋伏,形成交叉火力網進行伏擊的想法。


    日軍的鐵炮子十分犀利,錘匪士卒分散開來,也並沒有立即進行攻擊。


    除了少部分人進行警戒之外,大多數都拿著鐵鍬開始挖坑。


    千眼寺廟是一個高地,是按照戰國時代築陣的方法,居高臨下。


    況且寺內也有兩千僧兵,還有許多糧草。


    鑒真和尚第七次東渡成功,使得佛教更加在日本發揚光大。


    鑒真死後,日本佛教興起了很多門派,其中最有影響的是天台宗和真言宗。


    天台宗得到許多王公貴族的支持,財大氣粗,擁有大量的土地和財富。


    故而天台宗的寺院有能力養僧兵,與地方諸侯抗衡。


    而真言宗將進口的佛教和本土的神道教有機結合,宣傳憑個人修行即可入道,從而吸引了更多的中下層平民。


    應仁之亂以後,日本戰禍連連,民不聊生。


    上至公卿,下至平民,都希望通過宗教得到解脫。


    一些鼓吹簡易修行的宗派應運而生,日蓮宗提倡信徒隻要日夜頌念《法蓮華經》,就可以修身成佛。


    而同時期興起的淨土宗更簡單,宣傳不須通過寺廟出,隻要天天口頌“南無阿彌陀佛”即可減輕罪孽,脫離苦海。


    淨土宗之後的變身淨土真宗走得更極端,廢除了所有清規戒律,信徒們甚至不用出家,也能達成正果。


    淨土真宗大力鼓吹對所謂惡人的超度,吸引了大批士兵,武士,盜賊信教。


    隻有對佛的信心,淨土真宗門徒就能往生“淨土”。


    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沒關係,隻要做了那些事後,嘴上多念幾句南無阿尼陀佛就行。


    這些有實力的寺廟大興土木,擴大勢力,資助鼓勵附近的商業和手工業,以此來養更多的僧兵部隊。


    漸漸地,些許寺廟的財力和武裝,幾乎能於地方大名抗衡了,最著名的便是本願寺。


    故而日本佛教多是積極追隨軍國主義政府。


    島津光久也得到了千眼寺主持的幫助,願意把手中的僧兵交給他調動。


    而且有這些僧兵守衛,熟悉地形,再派人從四麵八方調動援軍,定然能夠反敗為勝。


    千眼寺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


    相比於這裏緊張的對峙前線。


    琉球國國相尚盛站在鹿兒島的主城內,開始嚎啕大哭:


    “大哥,你的大仇就要得報了,天朝上國終於派人給咱們作主,出了一大口惡氣,你可以安息了!”


    周遭的琉球國士卒也全都跟著跪拜。


    至於錘匪士卒自是要控製整個城池,順便洗劫島津家的府庫,鄭翼則是控製麾下海盜,讓他們不要太過分。


    相比於整個日本,琉球高層對於島津氏才是生死大敵。


    尚寧王是琉球國曆代國王中最命苦的。


    他坐上王位才3年,便收到了豐臣秀吉要求其協助攻打大明,並向日軍供糧7000石的命令。


    尚寧王哪肯為了小小的日本而得罪龐大的大明?


    除了嚴詞拒絕外,琉球國還遣使向大明告變。


    隻不過大明君臣一向不當人習慣了,並未把這份緊急情報當回事,自然也沒報答琉球國的好意。


    待到戰事結束後,薩摩藩國島津家在幕府的默許下,以“文祿之役(萬曆朝鮮戰爭)期間琉球國應向日本繳貢的七千石軍糧是島津家墊付,但琉球國一直欠債不還”為借口,發兵征討琉球國。


    島津軍勢如破竹,殺至首都首裏城下。


    國王隻得遣使請罪,接受城下之盟。


    樺山久高裹挾了尚寧王,王子即官員百餘日撤回日本。


    臨走前,島津軍搶掠了琉球國國庫,將所有珍寶古玩擄掠一空,大發一筆橫財。


    島津家在朝鮮和在關原失去的,經此一仗又都賺回來了。


    尚寧王被擄到日本後,像被牽著的一隻猴子般轉來轉去作展覽,丟足了臉麵。


    他先被押到駿府城,麵見德川家康。


    在江戶的大將軍德川秀忠麵前,他再經曆一番被獻俘的恥辱。


    德川秀忠假意勸慰了幾句,並宣稱日本並無對琉球國的領土野心,尚寧王也應繼續做一國之主。


    尚寧王人在屋簷下,除了唯唯諾諾,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最後他才回到薩摩藩國的鹿兒島,聽憑島津家發落。


    按照島津家的意思,尚寧王被迫簽下《掟十五條》。


    承認薩摩對琉球國的宗主權,不在沒有準許的前提下與外國建立外交關係或通商,並承認島津家興市討罪的正義性,自己是罪有應得等等。


    最後,琉球國尚氏及後世子孫將永遠忠於島津氏。


    這是外國國王第一次‘訪問’日本。


    島津家臉可掙大了。


    在各路諸侯麵前趾高氣昂。


    縱觀整個日本,哪個藩國有這個麵子讓一國之主稱臣納貢?


    緊接著琉球被迫割讓奄美島領土與島津家。


    直到1620年尚寧王死去,他統治的琉球一直生活在島津家的淫威之下。


    而且尚寧王自覺死後無臉麵對列祖列宗,遺囑將自己埋回老家浦添城,而不是傳統的王室陵寢。


    琉球國對島津家的屬國身份,成為19世紀70年代被日本帝國主義者吞並的最有力依據。


    國相尚盛祭拜完了他大哥,又當眾祭拜了琉球大忠臣鄭迵。


    鄭迵祖籍福建,曾留學大明,也代表琉球數次出使,屬於親明派,嫁女給尚氏。


    當島津軍入侵之際,鄭迵奉命主持軍務,率眾奮力抵抗,兵敗被俘,與尚寧王一同被押往薩摩。


    島津家家督島津忠恒想勸其投降,隻能自討沒趣。


    當島津家逼迫尚寧王簽署《掟十五條》的時候,鄭迵激烈反對,惹得島津忠恒大怒,將其殺害。


    相傳鄭迵精通唐手拳,薩摩藩欲將他殺死,因武藝高強,未能成功,後來數名武士合力上前,方才將他殺死。


    國相尚賢帶兵踏上島津家的主城,祭祀完之後,一改聯賽涕泗橫流的模樣,攥著拳頭狠色大聲叫嚷道:


    “島津家的族人一個不留,全都給我宰了。”


    鹿兒島主城一片混亂。


    賀啟同也沒有製止,現在隻要是持刀者,全都砍死,那都是兄弟們的軍功。


    “大帥已經到了福建,之後會前往廣東視察得勝歸來的海軍。”


    賀啟同終於接到了從南京發回來的消息,既然攻打日本的島津氏,那就盡管去做,不用顧及什麽。


    這些日本人骨子裏都是欺軟怕硬,你要是把他們殺的都怕了,那才是最終目的。


    “瞧瞧。”


    二人正在殘破的藩主府衙內觀摩。


    鄭翼看著賀今朝發來的信件,眼皮子直跳,他著實沒料到自己這妹夫膽子會這般大。


    畢竟自家伯父麾下的海盜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過他轉念一想,賀今朝可是從屍山血海裏廝殺出來的,手裏的人命以及下令斬殺的人,絕不是這幫海盜能比得了的。


    至於賀啟同完全不覺得自家大帥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的。


    他要是膽子不大,也就不會殺官造反在甘泉縣當第一人了,還用不著旁人交投名狀。


    跟我比惡,那我比你還惡,還狠!


    “快刀斬亂麻。”賀啟同當即吩咐道:


    “我們一鼓作氣直接把島津家久給宰了或者俘虜,臨走之前一把火把這裏全都燒了,再返回接受大帥的檢閱。


    要不然光憑借府庫那裏的金銀珠寶,也拿不出手來,丟臉。”


    “對對對,獻俘才是大功勞!”


    作為狗腿子的琉球國國相尚盛連忙應聲。


    他大哥遭受到的屈辱,一定要在島津氏身上找回來。


    最好獻俘結束後,能夠祈求賀大帥把島津光久送給琉球。


    他們也好在國王墓前砍了,方好把他大哥的棺槨遷徙到王室埋葬地。


    尚盛心潮澎湃,若此願真的達成了,大仇得報。最為痛快。


    “給錘匪當狗,有什麽不好的?”尚盛一股子狗仗人勢的氣勢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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