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和兵部尚書於謙奉旨而來,隨來的還有兵部左右侍郎何健、彭時,鎮北軍指揮使趙牧和白慶之,以及閑著張布、向羽、李玄策和趙存孝。


    戴義也來了。


    之所以叫上陪著朱見濟一起練武長大的七個太監,是為了讓他們旁聽,學習兵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


    於謙、王越、何健、彭時都熟諳軍事,雖然都是讀書人,但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朱見濟如此這般一說。


    除了台灣的朱祁鎮是真的,其他和盤托出。


    王越、於謙、何健、彭時四人,驚得一愣一愣的。


    台灣又出現個假堡宗


    沒完沒了!


    關鍵是太子殿下竟然未雨綢繆,提前在台灣布下棋子,簡直不敢想象,太子殿下當年在福建是何等的先見之明,才能有今日這神之一手。


    神之一手,是圍棋裏的最高術語。


    即一著定乾坤。


    但於謙驚詫過後,心裏有點懷疑。


    假的堡宗,哪來的名望和地位整合台灣,遮莫不是個真堡宗……如果是真堡宗,於謙就又會陷入兩難地步,隻能保持沉默,繼續中立。


    疑心一起,於謙便不說話了。


    盡管堡宗被太子殿下在太廟手刃,已經成了千古罪人,但不管怎麽說,堡宗始終是大明的正統君王,於謙作為大明臣子,他不可能對堡宗下手。


    王越哪管這些。


    他本就是朱見濟一手提拔起來的幼軍指揮使,板上釘釘的太子黨,沉默一陣,“戰法有很多種,就看殿下想要一個什麽效戰果。”


    其實何止於謙,王越和何健、彭時三人,都在懷疑台灣出現的是個真堡宗。


    但又怎樣


    這三人可沒於謙那麽自珍羽毛。


    說到底,是於謙站的位置太高,不敢摔下來而已。


    但這三人毫顧忌。


    朱見濟思忖了一陣,“孤的想法很簡單,幼軍不能出現大的傷亡,但又要全盤接受台灣的勢力和經濟,之後把台灣打造成海軍在海上的最大基地之一,同時,孤還想利用這個機會,把安南拉進來,畢竟宣宗陛下戰略放棄是迫於局勢,但我大明現在開海,正需要賺錢,而且安南的人口資源也很重要,所以孤有意收複安南,重立交趾布政使司。”


    何健笑道:“那就很簡單了,讓範彪掌控下的四衛兵力配合,迅速登陸高雄陸地,同時由大明水師在海上封控,給台灣叛黨留一條通往安南的活路,之後,幼軍直逼叛軍老巢,叛軍那邊隻有三個衛所的兵力,一萬六千多人,一場大戰下來,被擊潰後,還能有一萬人跟隨叛黨首領出海逃亡安南,如此,也有勢力在安南站穩腳跟,而讓安南不敢輕易把叛黨首領送回大明,這樣等幼軍再發展幾年,就有強力的借口對安南出兵。”


    王越和彭時立即道:“臣附議。”


    大家的想法不謀而同。


    朱見濟也笑了。


    他本來也是這個想法,隻是心中有不安,道:“一萬幼軍乘戰艦過海登陸之後,戰力可能會有下降,對上敵軍一萬六千多人,戰損會不會有點大”


    幼軍士卒都是寶貝疙瘩。


    以後大明的軍隊全部進入現代火器時代,幼軍的這一萬多人,就是大明火器部隊的中堅力量,是將領階層。


    而東宮幼軍最初的那三百人中,少不了要出一些名將猛將。


    王越道:“殿下,謝晚能在台灣布局若斯,是有點東西的,隻要咱們製定下戰略,謝晚就一定能想辦法,讓幼軍針對虎賁、金耀、狼騎三衛,不會讓他們合兵到一處,如果謝晚和範彪再把這三衛的兵力標地信息知會幼軍,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幼軍的戰損不會比漠北之戰更大。”


    漠北一戰,幼軍戰損不過三五百人。


    很多還是非戰鬥減員。


    尤其鷹走峽一戰,幾乎是零戰損,後來和杜爾伯特部聯軍大戰,也是摧枯拉朽,東風步槍齊射的威力,無堅不摧!


    朱見濟嗯了聲,“還有個問題,台灣叛黨首領,想要合縱連橫,諸位卿家認為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畢竟去年剛打了一場大戰,如果真被合縱連橫,咱們的局勢會有點棘手。”


    彭時樂了,“哪來的合縱連橫。”


    朱祁玉也在一旁多嘴道:“就是,太子你想多了,根本不可能有合縱連橫,漠北那邊自顧不暇,今年敢繼續南侵日本那邊,朕早就和九卿討論過足利幕府的現狀,最遲一年以內,日本的足利幕府就要陷入內亂,真正要擔心的是安南,安南發展了這麽多年,黎思誠有兩把刷子。”


    何健道:“安南不足懼哉,黎思念誠如果被台灣叛黨說動,安南勢必會從廣西這邊侵擾,而且規模不會太大,廣西都司可以應付,沐王府也可以馳援,而等幼軍和台灣打起來,殿下就下旨,讓雲南沐王府出兵,從雲南進入安南境內,圍魏救趙,這樣安南就必須撤軍。”


    朱見濟若有所思,“萬一廣西都司太牛逼,直接把安南打崩了,到時候台灣叛黨首領跑安南,黎思誠一看狀況不對,肯定拚命的要把叛黨首領拿下,然後送到大明來賠罪,我們如何是好”


    為了讓堡宗在安南立足,老子真是費盡苦心。


    朱祁玉大手一揮,“簡單,朕下旨給給廣西都司,如果和安南交戰,可以羊敗,讓安南認為咱大明雄師和以前一樣,打不贏他們就行。”


    朱見濟仔細思忖一陣,貌似隻有這樣。


    道:“那就這麽布局了”


    眾臣齊聲道:“請殿下下旨!”


    打仗


    我大明最感興趣了。


    也許以前很愁苦漠北鐵騎南侵,但去年太子幼軍自西向東橫掃一線,大明雄師的信心重新回來了,從不慫戰的大明,激進的很!


    清洗唐氏外戚和文官集團後,被提拔起來的本來就是一群激進的臣子。


    能用打仗解決的事情,就絕不嗶嗶。


    朱見濟深呼吸一口氣,“傳孤旨意,水師開始提前布局,著手封鎖台灣的戰略規劃,幼軍繼續訓練,等待台灣那邊建立偽政權時,即可出軍,老朱,即刻下旨意讓沐王府、廣西都司和福建都司做好迎戰準備,但切記不可全力迎戰!”


    要羊敗。


    要讓安南膨脹起來。


    為何一定要把安南打崩,而不是讓他成為附屬國


    因為大明需要安南的礦產和人力資源!


    隻有將之納入大明疆域之中,才能肆無忌憚的掠奪它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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