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高寧不知是興奮還是驚訝:</p>


    “果然被北鬥大哥說中了!”</p>


    “大哥之前跟你說了好幾回!在道上沒有以毒攻毒、以陰邪攻陰邪什麽的!”</p>


    “哇塞,北鬥大哥說中了啊!”</p>


    說到這,高寧就跟是她發揮了大作用似的,張口就對她看一眼不待見一眼的陳彥峰訓斥道:</p>


    “之前阻止你挖什麽靈魂石、伴修物啥啥啥的。”</p>


    “現在看到了吧!死心了吧?”</p>


    “還挖不挖了?”</p>


    陳彥峰臉上有不耐煩,但更濃鬱的是百思不得其解:</p>


    “你管我挖不挖,不挖就不挖……”</p>


    “問題是我爺爺,我爺爺是突然昏迷的,去醫院做了手術之後,偶爾會醒一下,但醒個幾秒就又昏迷過去。”</p>


    “醫生說是中風,腦出血取血塊兒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p>


    “但我查了很多資料,我感覺不對勁。”</p>


    “經過剛才……沒錯,我爺爺確實不對勁,病的太突然了,而且昏迷的也很離奇。”</p>


    “你知道不,我爺爺是八十大壽那天,就跟‘到時間’了似的,我還記得那天,他也不停的在看手表。”</p>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我爺爺是喝酒引發的腦出血,但我記的清清楚楚。”</p>


    “八十大壽那天,雖然大家都喝酒了,但我爺爺的表現有點奇怪,所以我一直在觀察我爺爺,他一滴酒都沒喝。”</p>


    “晚上九點五十八分時,他突然就趴倒了在酒桌上。”</p>


    “你說這麽多,是想讓我去看看你爺爺?”趁他還在回想思考的空隙,我冷不丁開腔,平淡的反問一聲。</p>


    “昂,那不然呢?”陳彥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跟我欠他的似的。</p>


    “走吧,你開車。”</p>


    我這話一說出口,陳彥峰立刻拔起車門鎖,一步跨出了車外,三秒就換到了駕駛座上,也不嫌鈴木破了,手腳利落的發動車子、百裏十秒加速,疾馳在大馬路上。</p>


    撫市中心醫院的住院大樓前,陳彥峰把車就這麽撩在住院大樓的大門口,車鑰匙也不拔,風風火火的就催促我趕緊的。</p>


    他爺爺住在一間單獨病房裏,盡管如此,病房的門隔音很差,周圍病房說話的聲音,都能隱約聽見。</p>


    “你家這麽有錢,怎麽不住私家醫院,難道還尋思著走醫保報銷?不至於吧?”高寧有點受不了消毒水和醫院病人多時特有的“不幹淨”的氣味,抬手用兩指擋在自己的鼻孔前。</p>


    陳彥峰白了她一眼:</p>


    “我家祖訓是節約,有問題?”</p>


    “嘁,那你還開跑車,花灑似的撒錢。”</p>


    陳彥峰一臉的“懶得理你”,便輕輕走到最盡頭的那間病房。</p>


    狹長的住院樓層樓道,兩側都是病房。</p>


    這回我跟高寧是同感,這醫院的環境一般般,撫市首富耶,居然也在普通醫院住院。</p>


    “誒?都是家屬嗎?”</p>


    病房裏並非老人家一人昏迷在病床上,周圍還坐著兩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護士。</p>


    “護士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叫主治醫師來,我有問題想問。”陳彥峰對護士禮貌一聲。</p>


    護士點點頭出去後,約莫過了五分鍾,一個男醫生被護士領了進來。</p>


    “我不太了解我爺爺的具體情況,你幫我跟我家遠親說一遍。”陳彥峰以理所當然命令語氣,對醫生直言發話道。</p>


    “老人家是喝酒誘發了腦出血,當時緊急手術,從顱內取出了血塊兒。”</p>


    “但中風、開顱手術,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後遺症。”</p>


    “有的病人會偏癱、或者全癱,雖然長時間陷入昏迷的幾率很低,但不是沒有這種幾率。”</p>


    “腦缺氧太久也……”</p>


    “什麽腦缺氧,”陳彥峰插話反駁道:</p>


    “當時三分鍾就送來你們醫院了,我爺爺就跟知道自己那天會住院似的,連壽宴都選在了你們醫院正對麵,120都不用打,直接抬過來的,過個馬路就到了。”</p>


    “別的腦出血的,十幾二十分鍾才送來醫院,咋沒一個昏迷成我爺爺這樣?”</p>


    我理解陳彥峰是想讓醫生說“實話”,而不是總是從醫學的角度,去套實際發生的情況的合理性。</p>


    醫生似乎知道陳彥峰背景厚,不好得罪,盡管臉上顯露了些不滿的暗沉,但仍客氣禮貌的回答道:</p>


    “剛好一係列巧合湊到一起了。”</p>


    “如果那天十幾二十分鍾才推進手術室,可能病人已經陷入植物人狀態了。”</p>


    “而病人一天能醒幾回,繼續治療一段時間,有一定幾率喚回顯意識。”</p>


    陳彥峰朝醫生擺擺手,表示你可以離開了。</p>


    隨後他對我說道:</p>


    “情況跟我剛才跟你說的差不多,隻是醫生有醫生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p>


    “他覺得是巧合,我不覺得是巧合。”</p>


    “我總覺得我爺爺好像知道什麽似的。”</p>


    我沒有回應陳彥峰,而是雙目遠遠的注視著老人家的臉龐。</p>


    八十歲,保養的可真好,看起來就是挺有氣質、有一定文化素養的那類文明老頭。</p>


    雖然一直是昏迷狀態,但臉色還挺紅潤的,根本不像是個經曆過開顱手術的人。</p>


    更不像長時間陷入昏迷的體表特征。</p>


    我以前看電視時,看到過因為生病而沒法保持運動量的人,通常都會肥胖。</p>


    </p>


    但這位老人家沒有,身材一看就跟普通人有區別,精明幹練的身材。</p>


    隻不過人不能從表麵去判斷什麽,天底下多的是斯文禽獸。</p>


    “昏迷多久了?”我問道。</p>


    “快一年了,馬上就是我爺爺八十一歲生辰。”陳彥峰回答道。</p>


    “我能觸碰你爺爺麽?”我再次問道。</p>


    他點了點頭,然後我輕步走到床旁。</p>


    老人家平躺在病床上,雙手相互的上下搭著,看起來很像……</p>


    電視劇裏,屍體被擺進棺材裏時的姿勢,看著竟有安詳的感覺。</p>


    一具……麵色紅潤,栩栩如生的……“屍體”。</p>


    我抬手伸向老人家的手背,觸摸到的刹那,那蒼老但紅潤的手,傳來很溫熱的溫度。</p>


    甚至有點滾燙的感覺。</p>


    這讓我很意外。</p>


    如果是中邪,理應陰冷才是,怎麽會這麽燙?</p>


    隔著老人家的魄身,單獨去看這溫度,我總覺得這滾燙,並非身子發出。</p>


    而是靈魂在反抗什麽。</p>


    身體卻不受控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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