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芬就是那個昨天自己見到的老婆婆,此時她的名字已經被紅筆畫上了一條杠,似乎正好應對著她的死亡,而我的名字和我女朋友的名字都是在最下麵,看樣子,是才寫上去不久,女朋友的名字更是在最後一個。我心中的有些苦澀,看來跑不掉的終究是跑不掉,隻是因為自己而牽連了女朋友,這是我怎麽都不想看見的。


    “龍子,你也看到了,這一切都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你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那死亡筆記本上時,我反而還舒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我本來就認命了,但隻是一直不甘心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德龍拿過筆記本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筆記本上雖然說並沒有寫日期,但是厚厚的筆記本裏已經書寫了三分之二,紙張有些泛黃,看樣子應該是存在有些年頭了。隻是不知道這筆記本的主人到底是誰,而這上麵所寫的名字有是為何被寫了上去。


    難道說這火葬場明麵上破舊不堪,實際上則是網上那詭異網店的中轉站?而這些死去的人,有些則是使用過哪些網購的東西,而另外有一些,就是那些快遞員。我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全部回憶了一邊,從最開始給朋友買禮物,然後朋友就遭到飛來橫禍。再到自己,穿上了那條紅內褲後,曾經一度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這時眼鏡男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讓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念頭,兩次來到這火葬場,想要弄清這網店的緣由。從始至終我都沒有了解到眼鏡男的真實身份,也沒有見過那隱藏在暗中想要除掉我的鬼。


    世界上有沒有鬼神之說現在我相信了大半,可惜的是現在自己能夠短暫的擁有陰陽眼,卻不知道眼鏡男藏身何處,而這火葬場的一切也還有太多的秘密沒有被我解開,我實在有些於心不甘。


    “龍子,你跟我說實話,如果真的遇到什麽惡鬼你到底能不能有把握製服。”眼看著能夠呆再火葬場的時間不多了,我有些焦急的問向趙德龍,現在隻能夠祈禱他能夠從老道士哪裏學來一些真本事。眼鏡男的話雖然我並不是完全相信,但是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一旦過了小黑丸的藥效時間,後果會很嚴重,這句話始終記在我的腦海之中。


    趙德龍皺起了眉頭,別看他平日裏嘻嘻哈哈,可一旦到了辦正事的時候,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淼哥,這個火葬場我也覺得有些邪乎,但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按道理說,這是火葬場,應該會有很多鬼在四處遊蕩,可是…;…;”趙德龍的話欲言又止,但我卻明白他的意思。


    作為火葬場,這本來就很邪乎的地方,竟然出人意料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才是更加讓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停止了交流,本來就安靜的西閣樓內死寂的嚇人,隻聽得到有些粗重的喘息聲。我將手中的手機調成手電模式,一下子將整個西閣樓照亮,放眼望去,白花花的床布晃的人有些耀眼,哢----一聲輕響,回蕩在這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空曠房間,我猛地將手機照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進來的時候,就是被這裏之前的聲音所吸引,在加上那離奇消失的燒烤車和地上的血跡。


    隻見聲音傳來的地方是靠近小木門的一張鐵床,白布原本將每一個屍體都蓋得嚴嚴實實,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鐵床上的白布竟然像是被人掀開一些,一隻慘白的手耷拉在床邊,懸出一半掉在半空,想來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手打在鐵床上所發出來了。


    我咽了下口水,小聲向趙德龍說道:“龍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裏都是死人,逝者安息,你別去亂動那些屍體啊。”


    半晌,我見趙德龍沒有回應,扭頭看向身後,然後身後卻是空空如也,原本應該站在身後的趙德龍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隻有那筆記本,像是在慌亂間被扔在了地上,翻看幾頁,上麵紅色橫杠看得人觸目驚心。


    “龍子,龍子?”我背後已經被汗濕了,剛剛還在身後的大活人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筆記本落在地上也沒有傳出絲毫動靜,實在是有些超出常理。


    我心中著急,一時間也不敢再叫,隻好撿起地上的筆記本,這東西很重要,不然那老婆婆也不會再臨死的時候一直強調讓我找到。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老婆婆第一次在四合院裏把我抓住時眼鏡男在場,但是她當時努力的想要給我說什麽,卻都沒有成功,最後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讓她感到害怕的東西才撒開我,尖叫著跑了。然而第二次找到我的時候,卻要正常的多,隻是那個時候眼鏡男也同時消失了,隻有自己和她兩人,終於告訴了我這個重要的線索。等到我還想問她的時候,眼鏡男出現了而老婆婆卻再次消失,這一切的表現似乎都在說老婆婆是在故意躲著眼睛男。


    我想起了老婆婆當看到我身後時那驚恐的眼神,僅有的一隻眼睛中充滿了絕望與怨毒。


    滴答,沒有聲音,我卻感覺到額頭上似乎有汗水滑落,滴在地上。正當我準備合上筆記本,先離開這個地方時,又是一滴汗水從臉頰邊劃過,滴在了筆記本上。原本那就有些泛黃的紙張上頓時被浸染了一大塊,鮮紅的顏色正好滴在我的名字上,仿佛為我的名字也做上了一個記號,有些刺鼻而又古怪的血腥味直衝大腦。


    血?!


    是哪裏在流血?!


    我伸手向自己臉上抹去,滿手鮮紅刺激著我的眼球,映照著那雪白的床單散發出讓人感到窒息的詭異。我並沒有受傷自己臉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血,這些血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這到底是誰的血?!


    我將手中的筆記本夾在腋下,兩隻手朝臉上抹去,也感覺不到有什麽疼痛,隻是更多的鮮血染滿了我的雙手。


    抬起頭,我看像那漆黑的吊頂,因為是閣樓一樣的建築,房頂很高,將手中的手電筒照向樓頂,我看到了那輛燒烤推車!燒烤推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掛在了樓頂,懸在半空中。可是現在沒有風,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掛上去還是因為其他,燒烤車在不斷的晃動,像極了一個人被吊死在半空,手腳耷拉著無力的搖晃。


    那個原本被放在燒烤推車下麵的黑色塑料袋露出了一半,不時有些什麽液體從上麵甩下來,這燒烤推車什麽時候被掛在屋頂了?


    而且我們進來這麽久的時間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趙德龍這剛剛一消失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不能夠再在這裏停留了,一分鍾,一秒鍾都不行。


    想要一口氣跑出這詭異的西閣樓,也顧不上撞倒了那些原本擺放整齊的小鐵床,我隻知道我發了瘋似的想要離開這裏,但是跑著跑著我就發現不對了,明明從這裏到門口的距離不過短短十幾步路,可是自己這憋足的一口氣跑了這麽久,怎麽看上去還是沒有跑到門邊。


    鬼打牆?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可是轉念一想,這種地方先不說適不適合設置鬼打牆,我可是暫時擁有了陰陽眼的人,如果說真的有鬼打牆我也應該能夠一眼看穿才是,不然就是這陰陽眼的時間到了,或者壓根兒就是沒有開啟陰陽眼!


    這樣跑也不是個辦法,我停下了腳步,大口的喘息著,頭有些暈,估計是因為自己失血過多有些貧血了。我轉過身向身後看去,那些原本擺放整齊的小鐵床因為我的不顧一切,有些被撞翻在地上,露出了裏麵躺著的屍體,屍布被我弄得到處都是,好幾具屍體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有些露出了手,有些露出了腿,更有些整個人都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大多數都充滿了血絲,似乎都要瞪出來一樣。


    臥槽,我在心裏暗罵一聲,這娘的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啊,到底是誰有這麽變態,這麽多死屍都存放在這裏,逝人安息,入土為安,把人全部放在這裏擺明了不就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我現在心裏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這麽毛手毛腳,不顧一切了。現在到處都是屍體,管你膽子有多大,誰也不敢再去碰啊。


    我有些緊張的望望身前,看看身後,自己剛好處在這死人堆的中間。


    突然間,我的瞳孔一陣收縮,我看到那不遠處的白布上似乎多了一個血紅的印子,像是人的腳印一樣,一個,兩個,三個。


    慘白的屍布上隻是片刻就憑空多出了幾個血腳印,看向那裏時,卻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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