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有些捉摸不透眼鏡男的想法,還有就是周伯,這二人之間到底有何聯係,周伯這次跟隨到底隻是一個巧合,或者說是有意安排。


    “你口中所說的那周伯全名叫什麽?”馮婆將手中的小玉瓶遞給我,向我問道。我回頭看向趙德龍,趙德龍開口道“馮婆,這周伯全名叫周大海,當年師傅遊曆的時候無意間收了他一件什麽寶貝,後麵便對他指點了一二。”


    我拍了拍腦袋,想起一件事情,連忙說道“馮婆,這周伯似乎對瓦廟村很是熟悉,他進村的時候在曹老二的家裏落腳,看上去並不相識,可是他卻說自己什麽當年打鐵的孫老頭兒的後代,給我們也安置了幾個莫須有的身份。對馮婆,您似乎也很是了解。”


    “孫老頭?就是當年在村尾打鐵的那個孫老頭?”馮婆問道。


    我點了點頭,堅定的回答道:“沒錯,就是他。”


    馮婆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麽,良久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這事兒過去有段時間了,當年那孫老頭兒死的很奇怪,我原來分明給他算命卜卦是長壽之相,可是後麵沒過一年就遭到橫禍,死於非命,而他的子孫後代也不知去向,你們能夠確定這周大海就是他的後代?”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


    我心裏有些無奈,對於這周伯的來曆,似乎也都是趙德龍的一麵之緣,並沒有過多的了解。“馮婆,現在不是關心那誰誰大海是誰的後代,而是我的兄弟隨時有可能喪命,還請馮婆出手相助。”趙德龍也是一個耿直性子,看到馮婆對我的身體並不是很在意,這就有些著急了。


    “你急什麽,你師父當年就是這樣教你求人的?”馮婆聽到趙德龍的話,臉上有些不悅,眼前這兩人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小輩後代,說話的口氣不但不恭敬就算了,反而有些咄咄逼人之勢,實在是讓她有些惱火。


    看著馮婆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我心裏咯噔一下。“馮婆,我這兄弟也是心直口快,不懂得什麽禮數,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計較。”


    馮婆瞪了一眼趙德龍,無形的壓力讓我們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何家小娃子,你帶著趙德龍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任何人靠近。”


    那馬褂小男孩很乖,但是在拉著趙德龍衣服的時候,還是有些驚慌失措,想必這就是趙德龍那所謂的什麽純陽之體對於這些鬼魂的影響。看到二人出去的背影,我眼中閃爍過一絲痛苦,一絲羨慕。同樣都是從一個村子裏走出來的人,如果說,我也擁有趙德龍那樣的體質,那死亡的詛咒是否就不會降落在我的頭上?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不會發生呢。


    “你過來。”馮婆淡淡說了一聲,話語中沒有情感的起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我從地上起來,趙德龍和那小孩子出去,小木屋裏就隻剩下我和馮婆兩人,屋裏麵沒有光,我看的並不是很清楚。走到馮婆的跟前,我這才清楚的看到,那馮婆的左袖子空空蕩蕩的,之前隔得有些遠,再加上屋裏暗就很難發現原來這馮婆竟然是個殘疾人。


    “馮婆,您這是?”我正要開口,馮婆右手之中不知什麽時候飛出兩根細針,銀芒閃爍,然後我就發現我竟然說不出話來了。明明舌頭還可以動呼吸也很自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說不出話來。我隻能睜大眼睛看著馮婆對我的一舉一動。


    我不能說話後,馮婆就從哪小床上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本那盤坐在床上的枯瘦老嫗竟然比我還要高上幾分,然後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體,卻如同竹竿一般纖細,給人一種說不清楚的詭異。


    “你身體裏還殘存著一些奇特的東西,你別動,伸出手來,我讓你看看這是什麽。”馮婆開口說道。


    我有些艱難的抬起手,頓時感覺全身上下一陣冰涼,像是掉在冰窟窿裏一樣,當馮婆的手觸碰到我的手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因為我感受到從自己左手指間似乎鑽出來一些什麽東西,鑽心的疼痛傳來,然而我卻叫不出一聲,我現在才知道馮婆不讓我講話的目的,因為實在是太痛了,痛的我全身不斷地抽搐,然而卻還要努力保持著一個姿勢。


    我感受的很清楚,左手指間鑽出的東西一遇到馮婆的手,就像是蜘蛛網遇到火焰一樣,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緊接著就是惡心的令人反胃的腥臭。這種臭味衝擊著我的神,不斷的刺激著我的大腦,我想起來了,這臭味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在和眼鏡男進入火葬場西閣樓時那裏麵的腐屍味道。當時自己聞了之後就一陣頭暈眼花,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鑽到自己的身體裏來了。


    馮婆捏著我的手越來越用力,而我也清楚的感受到隱藏在體內的那些奇怪的東西一湧而出,涼,透心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的感覺逐漸消失,這一刻體內又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不停的爬動,麻酥酥的感覺讓我有些忍不住。這是一種比疼痛還要人命的事情,即使是沒有經曆過的人也應該能夠想象到那種痛苦,讓你裸露身體,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你的身體上肆意爬行。


    我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濕,像是麻木了一般,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是趙德龍。我艱難的轉了轉頭看向周圍,全身的麻木讓我沒有力氣,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卻感覺全身上下仿佛輕鬆不少,感覺原來潛伏在身體之中的東西全部煙消雲散。看著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我有些艱難開口道“龍子,這裏是哪裏?”


    我看到趙德龍的眼中充滿了血絲,想來是太過擔心我的情況了。“淼哥,你終於醒了?我們現在在村子裏,你睡了整整一天。”


    我覺得喉嚨像是著火了一樣,指了指一邊的水杯,示意他遞給我。喝了兩口水,我頓時精神了一些,“龍子,這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些什麽,你給我好好講講。”


    趙德龍一屁股坐下來,“淼哥,這次真是要好好謝謝馮婆,為了破解種在你身體裏的詛咒之術,馮婆讓我進來的時候我甚至看到她在咳血。”


    “什麽?你說種在我身體裏的詛咒之術被消除了?意思就是我死不了了?”我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心中大喜。既然馮婆能夠有能力救自己,那就一定還有辦法可以救別人,我的女朋友,還有那些無辜的人這麽說都有救了,無疑這是我來鬼頭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但是趙德龍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徹底打散了我的美好“馮婆雖然救了你,但是就在我們下山後不久,有人就聽到山上傳來槍鳴聲,等我們再次到山頂的時候,馮婆,馮婆已經死了。”


    “什麽?你說馮婆死了?她怎麽死的?!你說清楚”我險些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馮婆怎麽會死,為什麽死的這麽巧,就在救完我之後沒有多久。


    “淼哥,你聽我說,我看見了馮婆的屍體,她是被人用槍殺的。村裏的人說這就是他們當地用來打獵的火槍。”趙德龍說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你也這麽認為?馮婆可是瓦廟村的傳說,就算是現在的火器也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她死了,你應該知道馮婆的厲害,就算再不濟,也很難有人對她造成傷害,更何況隻是小小的火器。”


    “淼哥,那你的意思是?馮婆並不是被開槍殺害的,殺害她的還另有他物?”


    我堅定的點點頭,本來還想著能夠靠馮婆來解決眼前的問題,可是這樣一來簡直就是斷了我的路。太巧了,實在是太巧了,一切都是充滿了詭異,馮婆不是普通人,能夠殺掉她的想必也不可能是普通人,應該是有和她一樣奇特能力的人。在我熟悉的人中,應該隻有兩個人能夠做到這點,一個是趙德龍的師傅,那個老道士,還有一個就是眼鏡男。


    眼鏡男,眼鏡男?我喃喃有詞,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這人和眼鏡男有關,同時也出現在了這裏。


    “周伯?!”


    我和趙德龍異口同聲。


    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們眼中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因為周伯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在我們登山的時候周伯應該就會猜到我們的動作,算算時間,我們在山頂上呆了約莫兩三個小時,周伯比我們後上山,夜裏走路不是很方便,可能多耽擱了一會兒。但是從時間上看,應該也是也比較吻合,再一個就是從動機上分析,周伯前來鬼頭村的目的,似乎我們也並不知道。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傳來。


    我遞給趙德龍一個眼神,趙德龍也是皺了皺眉。“誰啊?”


    “是我,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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