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快醒來,那小孩又來了!”我大吼著,想要把身邊的趙德龍叫醒,可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趙德龍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根本聽不見我的任何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殺害…;…;戴眼鏡…;…;中年人”那何家小娃似乎是在努力掙紮著,想要說清楚,可是無奈,湧出的血太多根本停不下來,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他便再也說不清楚一個字。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何家小娃的上半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無力的小手不再去掙紮著堵住那湧出的先去,而是無力的垂在身邊。


    那一雙隻有眼白的眼睛不時的眨動兩下,那滴滴血淚似乎是在哭訴。漸漸地,小男孩的上半身逐漸消失,那消失的軀體像是被虛空中撕開了一個口子,被活生生的吞掉,根本找不到消失在哪裏。剩下的部分能夠動作的越來越少。


    當小男孩隻剩下一顆頭顱的時候,那些瘋狂湧出的鮮血終於停了下來。我能夠清晰的看到小男孩的頭被一點一點的切割,從脖子,到下巴,像是被什麽利器一層一層的砍掉。然而小男孩的表情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隻是平淡的注視著自己。


    一盞茶的功夫,床上再也沒有了小男孩的影子。我有些眼花,但是我堅信剛才的一切一定是真是發生過得。那小男孩絕望而又乞求的雙眼,雖然沒有眼珠,但是我也能感受到。摸了摸幹淨如初的鋪蓋,之前小男孩湧出的鮮血全部消失不見,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熟悉的鼾聲把我從神遊的狀態拉了回來。“龍子,你快醒醒!”


    我推了下熟睡的趙德龍,隻見他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起來,把我嚇了一跳。“剛才我又踹又叫你半天你怎麽沒醒?現在倒好,一下就醒過來了。”


    趙德龍哀聲抱怨道“淼哥,你這三根半夜的不睡覺,把我叫起來幹嘛,白天你可睡好了,我可是一秒鍾都沒合眼睛。”


    我心中的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那也沒辦法,誰叫我剛才看見了那小男孩,我想那小男孩一定不會是無緣無故來找我。聽趙德龍講馮婆死的時候,身邊並沒有看到那藍馬褂小孩,雖然我有些不確定,但是剛才那藍馬褂小孩確實是找上了我,並且還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殺害馮婆的凶手,就是周伯!


    藍馬褂小孩是聽命於馮婆的,想來馮婆遇害的時候他應該是僥幸逃脫,直到剛才找到我的時候,他看樣子也快堅持不下去了,應該是中了什麽莫名其妙的巫術,否則也不至於見我的時候,就隻有上半身還完好無損。那下半身想必是如同剛才一般,被黑暗中莫名的東西所吞噬了去。


    我一臉嚴肅的看著趙德龍“龍子,殺害馮婆的凶手就是周伯!”


    趙德龍揉了揉有些模糊的雙眼說道“你咋知道周伯就是凶手,我們可都隻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不過現在不是猜測了,剛才馮婆身邊那何家小娃找上了我,給我說了殺害馮婆的人正是周伯!”我堅定地說道。


    “那熊孩子呢?”


    “死了。”


    “怎麽死了?死在那裏的?”


    “就在剛剛,死在你睡覺的地方!”


    趙德龍一聽那小孩子竟然是死在自己睡覺的床上,嚇得直接把被子一掀,跳下床去。“哪兒呢?那小孩在哪裏呢?”


    我緩緩從床上下來,開始默默的穿起衣服。【零↑九△小↓說△網】“你不用找了,那小孩也死了,死的時候他告訴了我,這一切都是周伯做的,我們不能耽擱了,現在就去曹老二家裏。周伯此時應該是待在那裏,曹老二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他死了,我們這次就算是白來了!”


    趙德龍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起來穿衣服褲子,我們關好燈,靜悄悄的離開了房間。這村民家裏趙德龍也是比較熟悉了,繞開主人的房間,我們奔外麵走去。


    走在村子裏,這半夜三更根本就沒有人,隻是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寒風淩冽凍得我倆直打哆嗦,特別是我,雖然身體中的詛咒已經被有壓製住了,但是身體確實還是很虛弱沒有得到恢複。我們借宿的地方在村尾,而曹老二家則是進村的前幾戶。前麵說到這村子的形狀像是一把倒著的勺子,從村頭到村尾人家雖然排布的很緊湊,但是因為還是個村子,每家每戶占地也都不小,幾十戶人家並排,從這裏走到曹老二家也有一公裏多。


    就在我兩人快速穿梭在村子裏時,趙德龍突然在一家人戶的門口停下了腳步。“淼,淼哥你看那些碗!”


    我停下腳步,朝著趙德龍手指的方向去,隻見原本那些本來應該是空空如也的白碗,此時竟然盛滿了大白米!


    “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我心頭大震,每家每戶門口的白碗裏是一定不能裝米的,這是這個村子的禁忌,從剛剛來到村裏時,自己不小心將米灑在曹老二家門口的碗中就能夠看出。


    那還僅僅是我不小心灑落了一些而已,像是眼前這樣,滿滿一碗大白米,如果說放在白天被人知曉,恐怕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也不過如此吧。


    “淼哥,我們怎麽辦?”趙德龍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有些瘮得慌,這本來就是鬼頭村的禁忌,如此膽大妄為地違背禁忌,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害怕,誰也不知道如果違背了這禁忌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


    我有些猶豫,我現在一秒鍾都不想耽擱想要直奔曹老二家去,現在曹老二的安全就關係著我能否就會自己的女朋友,然而這觸碰禁忌,恐怕最後遭罪的就是這些無辜的村民,兩者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猶豫了一會兒,我狠狠一咬牙“我們繼續走!去找曹老二!”


    我不是什麽聖人,在親人朋友和這些村民中我選擇了前者,因為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目的,我雖然不是很自私的人,但是在某些方麵人都是自私的,這觸碰禁忌本來就不是我所為,或許在我的潛意識裏,不是自己所做的事情就不用自己承擔,我所需要承擔的責任僅僅就是我身邊的親人,朋友,和自己。


    “可是…;…;”趙德龍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我遠去的背影,連忙跑到第一家裝有白米的村民門口,將碗中的白米倒掉。然後回頭看了看其他盛滿白米的碗,歎息一聲,追上了我的腳步。


    三分鍾的時間,這是我現在能夠做到的最快速度。來到了曹老二的家門口,我發現這一路前來,每家每戶的門口白碗中都裝滿了白米,隻有曹老二家,門口的破碗裏仍然顆粒全無。


    雖然很是古怪,但我現在也想不了那麽多了,看著漆黑的院子,我推開了攔在門口的籬笆,趙德龍緊跟其後。


    曹老二家裏沒養狗,此時進去也不會有人發現。我暗歎一聲,這就是鄉下農村,隻有這裏才會有原來那樣的夜不閉戶,人走門開。


    我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想來曹老二應該也是休息了,整個院子很安靜沒有其他的聲音。


    “淼哥,我們現在怎麽辦,咱們可不知道曹老二住在那間房,周伯的住處我們也不知道。”趙德龍身在黑暗中,我隻能看將那一雙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也正在思考,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太容易打草驚蛇。忽然,背後一陣冷風,我隻感覺脖子邊上有一個什麽尖尖的東西抵著,似乎是刺破了皮,有些隱隱作痛。趙德龍同時也沒有了話,我不敢轉頭,隻能用餘光瞟到,原來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把小刀。


    “什麽人?”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曹二哥?是我,我是小何。”趙德龍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開口。


    放在脖子邊的匕首放了下來,黑暗中曹老二從我們背後走了出來,看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你們跟我來。”


    跟著曹老二在院子裏七繞八拐,終於停了下來。曹老二在黑暗裏摸索了一會兒說道“你們跟著我下來,這裏是一個地窖,小心些。”


    進入地窖,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寒冷,比外麵的溫度竟然還要高上一些,曹老二不知道在哪裏一拉,黑暗中亮起了昏黃的光線。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曹老二坐在地窖的一個壇子上,歎息一聲。


    “曹二哥,殺害馮婆的就是周伯!”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講這句話說了出來。不管怎麽樣,馮婆都是有恩與我,現在馮婆出事,自己也算是責無旁貸,就算被懷疑,我也承認了。


    沒想到曹老二聽到這話,竟然一點也不驚奇,“我知道,因為我發現了,那孫伯根本就不是當年瓦廟村的後人,而他懂得東西竟然比我還多,也隻有可能是他才有能力殺害馮婆!”


    我笑得有些苦澀,“曹二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全盤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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