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的路有車來回不用十分鍾的工夫,而遇洛可卻是悠哉悠哉的花了十分鍾才到了醫院,見到了任稀原時讓他跑步回去,任稀原問他有什麽事非要自己回去,他故意不說是師長親自過來了,而是說軍營裏有事急需營長回去處理。


    任稀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遲疑了片刻便先過去和團長說了聲,再出醫院大門,見到有車想開,可鑰匙跟遇洛可都不在,慢慢找也耽誤工夫,就隻能選擇一路小跑回軍營,直到跑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為嘛要聽他的跑步回營呢?


    不過這都跑一半了,再回去質問也麻煩,就等回去把事處理完在說。


    與此同時,弗爾德也到自己國家的大使館跟他們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聽完立刻再打電話給外交部,讓外交部找民國的國防部抗議,並且處罰野蠻霸占自己國家公民的那些丘八兵痞。


    這些事還未立馬傳下來,大通鎮依舊如往常一樣,隻不過這裏也有山雨欲來的氣味在當中。


    鄒壩邳和胡常青在一家酒樓的房裏與幾個歪瓜裂棗商量事,嘰裏咕嚕了一番,笑臉過後開始推杯換盞。


    等一杯下了肚,那個長相跟鯰魚一樣臉型的中年男子,吃了一口菜,看向他們倆問道:“那個周家的實力怎麽樣,家裏有沒有噴火的那棍子?”


    “噴火的棍子?”鄒壩邳不解。


    男子把身上的盒子炮拿出放桌上:“就是這玩意?”


    鄒壩邳嘴角抽搐,胡常青有些哭笑不得道:“文冬兄這個你大可放心,要說那周家,他們的武力倒是挺高的,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都很精通,如果隻是拿刀劍過去絕對吃虧,而噴火的棍子這玩意,那個老不死的看不上,就沒舍得置辦,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那你們是要我們隻搶他們家,還是……”謝文冬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怎樣處置他們家的人那是你們的事,我們隻想要一張圖和一把鑰匙!”


    “是什麽圖,大概多大?鑰匙又是什麽樣的?”


    “其實……算了,我也說不清楚,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胡常青沒見過鑰匙跟地圖,自然是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到底是什麽樣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周家人配合就留條命,如果不願意那就不能怪自己。


    他要和自己一起去,謝文冬也沒多說什麽,與之對碰一杯好奇的問道:“那個周家在江對岸的幾十裏外,按理說與你們這應該沒什麽糾葛吧,你們是怎麽與那邊搭上線的?”


    “我們的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鄒壩邳同樣喝了杯,哈口氣吃著菜說:“這麽跟你說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沒有不不透風的牆……嗬嗬,具體情況,你們還是等去的路上慢慢說吧,現在我們不醉不歸!”


    謝文冬懶得在多說,舉起酒杯與之對碰,幾人在一塊歡快暢飲。


    ……


    任稀原到了軍營看見有豪華車停在裏麵,還沒人問話就見一個手下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任稀原頓時大驚然後罵道:“遇洛可你還真是該死,過去一點不著急,還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現在又在我之前回來給我設套,哼,一個小小的副官也想掀起風浪,你還差的很遠。”


    罵完再對那個手下交代了幾句,在手下離開後整理了下軍服,快步的跑往辦公室門口打報告。


    裏麵的鍾吉兆停下看文件,將其放到一邊,坐好臉色嚴厲的喝令讓人進來,等見到人了也不說話。


    任稀原有些奇怪但也還是對其敬禮報告:“少校營長任稀原前來報道!”


    “你還知道你是個少校營長啊,我還以為你是上將司令呢,我命人去叫你在二十分鍾之內趕過來,你竟然遲到了十分鍾,你這是想幹嘛,是準備造反嗎?”鍾吉兆慢悠悠的說,可語氣卻是如刀鋒,眼神也像利劍一般盯著他看。


    任稀原瞧了眼一旁的遇洛可,雙目憤恨的控訴道:“報告師長,我現在才過來的原因,是一切都是因為他……”


    “任營長,你遲到了還怪我?”遇洛可倒打一耙:“那我問你,我有沒有去通知你過來,有沒有讓你快一點?”


    “你是去通知了,可你沒說是師長過來呀……”


    “夠了!”鍾吉兆喝斷他的繼續,聲音冰冷道:“你來遲也就罷了,竟然還找理由辯解?”


    “報告師長,屬下錯了,不該為遲到找借口!”現在不管怎麽說師長都不想聽,那還不如主動認錯,至於害自己被罵的遇洛可,以後有的是時間找他算賬。


    “知道錯就好,你今天的遲到等會在說。”鍾吉兆起身到他麵前問道:“我過來是奉命調查一件事,這份報紙上報道了你們團用武力鎮壓了那些遊行人員,造成了很多人死亡。現在輿論對上峰很不利,你們團長又在住院我也不想去找,就由你來告訴我事情的原尾,我要個合理的解釋?”


    一旁的遇洛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沒按他想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有些受不了,萬一師長不找麻煩,那自己可就倒黴了。


    任稀原示意師長去一邊,隨後跟他簡單的交代經過。


    情況就是幾天前,他和團長奉命去狙殺抓捕路過的赤衛隊人員,不想在抓捕當中與之交火起來,團長被流彈擊中差點死亡,然後他就下令撤退救團長。


    而在這裏下令用武力鎮壓那些由地下黨組織發動示威遊行的人,是路過這裏的旅長張觀博,然後嚴令不許把消息傳出去,後來知道管不住,就說被擊斃的都是赤衛隊人員。


    聽完這些,鍾吉兆沉思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了辦法,先讓其他人出去,然後招手讓任稀原靠近,小聲道:“武力鎮壓不管是真赤衛隊還是普通的遊行人,現在世間已經捅到了國際輿論上,如果不找個人出來頂,上峰哪裏不好交代!”


    “那什麽人合適呢?”


    “現在看來隻有讓張宗昌的那個幹兒子來頂罪了!”


    “你是說參謀長張發財?”見他點頭,任稀原擔憂道:“舅……師長,這事如果一個搞不好,恐怕會適得其反,到時候非但沒除掉,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啊,我們為個張觀博值得嗎?”


    “你可別小瞧這個張觀博,他的後台硬的很,即便是我們把他撤職查辦了,也不能將他給怎麽樣,用不了多久便會官複原職,然後就是你我的難過日子。而張發財,能夠當上參謀長的職位,有一小半是靠關係而一大半都是花錢的,沒多少後台會幫他,都恨不得弄死才好。”


    這個黨國的官職水分有多深他是很清楚的,有很多都是花錢靠關係阿諛奉承得來的,所以對付這些人隻要有點腦子就能將其輕鬆的拉下高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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