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婢妾啊, 不是婢妾啊!!”烏雅氏驚惶失措的跪在地上, 明明不是她做的,到底是誰栽贓陷害與她。


    四阿哥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寧馨早就向他稟報過武氏的接生嬤嬤有問題, 他命人調查了之後,順藤摸瓜的牽扯出烏雅氏, 沒想到烏雅氏還有這麽一手。


    寧馨眯著眼看到方才指出那荷包的小丫鬟正偷偷的瞟了一眼一旁的李氏,心中冷笑, 沒想到還有李氏這一茬, 她若不向阿瑪告狀,那她可就丟份丟大了。


    “爺問你,那荷包是你做的?”四阿哥心中愈發不待見烏雅氏, 烏雅氏的丫鬟雪衣早已癱軟在地上, 麵上慘白,抖個不停。


    “是……可是奴婢沒有陷害武格格, 沒有啊!!”雪衣淒厲的叫出聲來。


    “爺怎麽記得, 自打武氏懷孕,你倒是走動的勤快,如若不然,你有怎麽有機會換了荷包呢?”四阿哥嘴角冷笑,這其中還有誰攙和進去了。


    四阿哥已經不打算留烏雅氏了, 之前烏雅氏收買嬤嬤的事兒就讓四阿哥對她冷了心,滿眼陰冷的看著這對主仆,四阿哥對蘇培盛吩咐道:“把烏雅氏帶下去,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出入。”


    蘇培盛忙躬身應下,招呼幾個身強力壯的粗使丫鬟把烏雅氏和雪衣給拖了下去,見烏雅氏還想張口呼喚,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把烏雅氏的嘴給堵住了,烏雅氏目光淒絕,嘴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眾人噤若寒蟬,整個場麵仿佛靜止住了一般,卻見太醫出來稟報:“貝勒爺,武格格的血止住了,隻是傷了元氣,需要臥床靜養才是。”


    聽聞太醫的話,李氏眼裏閃過幾不可見的失望,麵上還是應景的鬆了口氣。


    一直盯著李氏的寧馨見李氏的樣子,嘴角微微扭了扭,你放心的太早了,李格格。


    “阿瑪,這雨靈先關押起來吧,好歹是武格格身邊有頭有臉的大丫鬟,武格格才生出了小弟弟,不宜見血,該如何處置,也好告訴武格格一聲。”寧馨走到四阿哥身邊,語氣輕快的說道:“這麽長時間,您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一番,反正這些人都在呢,隨時都可以審問。”


    四阿哥確實覺得有些疲憊,有些無力地擺擺手,淡淡的說:“都散了,蘇培盛,好好的看著那婢女,若是有個差錯,那你就滾吧。”


    蘇培盛頭上的冷汗滴了下來,忙應聲道:“奴才一定好好的看著。”


    院子中站立的其他人都知曉四阿哥的手段,待四阿哥握著宋芷嵐的手離開之後,才擦擦冷汗,各自散去。


    回到如意居,寧馨半躺在矮榻上,雙眼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四阿哥坐在一旁,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宋芷嵐端了杯熱茶湊到四阿哥唇邊,四阿哥就著喝了一口,熱熱的茶水仿佛讓人都暖洋洋的。


    “阿瑪,那烏雅格格也太笨了吧,讓身邊的丫鬟就這麽換了荷包?”寧馨突然開口,看著四阿哥,眨巴這清亮的雙眼。


    “寧寧怎麽看?”宋芷嵐懶懶的靠在四阿哥身上,不錯,會使絆子了,看來寧寧待回房才告訴四阿哥是為了二格格的那一絲姐妹情誼吧。


    “阿瑪,不若把那個叫雨靈的丫鬟好好的審審,若沒有主子的吩咐,那這些個丫鬟不能隨意走動的,女兒記得,自打武格格懷孕之後,便一直安心待在屋子裏養胎,出門的次數極少,若是有什麽人接觸了那丫鬟,應當還記得罷。”寧馨用略微商量的口氣看著四阿哥,目光裏滿是期盼的樣子。


    “你倒是個聰明的,這事兒就交予你如何?”四阿哥略一思索,想到寧馨日後要嫁到蒙古,怎麽也得有些手段,便把這事兒交給她,好好的磨練磨練才是,便沒有反對。


    “寧寧年紀小小的,管家都還不周全,哪會審問啊什麽的,爺這是看寧寧笑話呢。”宋芷嵐看著寧馨躍躍欲試的樣子,若有所思的開口,用意在提醒寧寧莫要風頭太過。


    “你便放下心來,我自會派兩個行事老練的陪著寧寧。”四阿哥輕拍著宋芷嵐的肩膀,輕聲安慰道:“這是為寧寧日後打算呢。”


    “額娘你就放心吧。”寧馨麵帶得意的笑了起來,頗有幾分摩拳擦掌的架勢。


    自烏雅氏被關起來之後,四貝勒府裏似乎風平浪靜起來,隻不過武氏身邊的伺候的丫鬟雨靈再也沒有出現過,小阿哥滿月之後,康熙賜名弘時,至於烏拉那拉氏的女兒,也頗得四阿哥的喜歡,滿月禮倒比小阿哥的熱鬧了兩分。


    至於被禁足的烏雅氏,隻聽說才幾日功夫便病的不能見人,管家的兩個格格倒也大方,送去了不少好藥材,隻是烏雅氏的病兒卻愈發的沉重,待滿月禮之後不久,烏雅氏病重不治,四阿哥便吩咐一口棺材葬了。


    這件事兒似乎就這麽過去了,隻是原本還算有些臉麵的李氏突然遭了四阿哥的厭棄,被四阿哥禁足在院子中,罰抄佛經。二格格端淑哭的仿佛淚人一般,也沒能為自己的額娘求情。


    “看來阿瑪到底還是念著妹妹,沒讓李氏也病故了。”寧馨沒意思的喝了口茶,她不怎麽喜歡李氏,不過若是四貝勒府裏接連病故兩個格格,怕有人說閑話呢。


    宋芷嵐手裏捏著小剪刀小心的修剪著盆景的枝杈,卻沒有說話,李氏算是廢了,日後不過是個隱形人罷了,倒是武氏出了月子,特地來她這兒道謝了一番。


    “不過,額娘,嫡額娘倒是有些奇怪,雖說生了女兒吧,但有大阿哥在的話,她沒必要如此的心煩意亂吧?若說是為了選秀,這些年貝勒府裏進新人也沒見她如此不安,甚至是有些失態。”寧馨撚了顆果子,突然想起來烏拉那拉氏的反常,有些納悶的說道。


    “確實,福晉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宋芷嵐偏頭想了一想,肯定的說道,說句實話,宋芷嵐是對烏拉那拉氏有些佩服的,能把貝勒府給管的服服帖帖井井有條,還能得了四阿哥的青睞,康熙讚歎一句賢惠,這在皇子福晉中可是獨一份。


    “既然福晉出了月子,那你便把管家的權力給交還福晉吧。”宋芷嵐笑吟吟的說道。


    “也是,不然該有人說閑話了。”寧馨聳聳肩道。


    “過些日子弘s也到了去書房的年紀,倒是貝勒府裏顯得冷清了些。”宋芷嵐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弘s簡直就是弘昀的小尾巴,沒事兒就喜歡跟著弘昀玩耍,說句實在話,四阿哥的幾個孩子感情還不錯。


    宋芷嵐這兒端是悠閑,而烏拉那拉氏就顯得煩躁許多,不停的在屋子裏踱步,目光陰鬱,一旁的徐嬤嬤急的嘴裏發苦,卻不知曉該勸說些什麽。


    烏拉那拉氏當然心急了,現在是康熙四十三年,除了鈕鈷祿氏和耿氏會進府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弘暉,若是弘暉能夠熬過今年,也就罷了,若是……想到前世的時候,弘暉便是殤在這一年,烏拉那拉氏整顆心就好似被火烤一般煎熬。


    “徐嬤嬤,把伺候弘暉的人在好好的梳理一遍,隻要有一點兒不對勁的,立刻就把人給換了。”烏拉那拉氏仿佛困獸一般,有些頹然的坐下,老半天了,才開口。


    “是,老奴這就去辦。”徐嬤嬤雖然覺得烏拉那拉氏有些過度緊張了,卻是堅定的去辦了。


    若是可以,其實烏拉那拉氏真想把弘暉接回府裏,拘在自己身邊才是,隻是四阿哥極為看重弘暉,就算怎麽政務繁忙,四阿哥都會抽出空來考校弘暉的功課,若是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以四阿哥一板一眼的性子,怎麽都不會同意弘暉不去書房。要找理由除非弘暉生病了,但是烏拉那拉氏到底舍不得。


    不過比起其他的皇子府,四阿哥的府邸卻是帶著幾分詭異的平靜,烏拉那拉氏是能沉住氣的,現在除了她的心尖子弘暉,其他事兒都不放在心上。


    宋芷嵐一貫的雲淡風輕,其實她希望康熙能指兩個美女來解解饞,畢竟貝勒府裏好久沒進新人了,在怎麽漂亮的丫鬟她都看膩了,不過想想康熙的審美,宋芷嵐立刻頹了,康熙自己後宮的貴人妃嬪倒是個頂個的漂亮,而指給兒子的秀女卻是一貫的以好生養為主。其實宋芷嵐也納悶,為了掙脫束縛,對著四阿哥那張冷硬死板的老臉居然都過了這麽多年了。


    他塔拉氏是一貫的隨遇而安,不過這次倒是有幾分亢奮,乾隆這敗家玩意兒的娘哎,那有那荒唐王爺的娘,簡直想瞅瞅長啥樣。


    被禁足的李氏卻是心灰意冷,跟了四阿哥這麽些年,隻有了一個女兒,現在又遭了厭棄,被幽禁起來,新人進府,對她還有威脅嗎?該擔心的怕是受寵的那些吧。


    而生下小阿哥的武氏則是一副有子萬事足的姿態,她現在有了孩子,自然把孩子養大才是,其他的,就算新進門了,也不能動了她的地位。


    四月底的選秀之後,即使德妃被蝴蝶了,鈕鈷祿氏和耿氏仍然進了貝勒府。


    兩人的家世都不算顯赫,不過起碼鈕鈷祿氏是滿人,倒是壓了耿氏一頭。烏拉那拉氏為兩人安排的院子,不過四阿哥卻開了口,鈕鈷祿氏住進了他塔拉氏的院子,耿氏卻是進了武氏的院子,宋芷嵐的院子仍然隻住了她一人。


    宋芷嵐得了消息,不屑的撇撇嘴,這在四阿哥看來算是恩寵了吧。她想找個合心的美人住一塊兒怎麽這麽難?


    “不知道那新來的格格長什麽樣?”宋芷嵐做在梳妝台麵前,任由丫鬟伺候著梳妝。


    樂琴仔細的挑挑揀揀,挑出個寶石四福星象牙白指甲套小心的套在宋芷嵐蔥管一般的手指上,笑著插了句嘴:“在怎麽好看,也比不上主子。”


    “你倒是嘴甜。”宋芷嵐輕笑起來。


    夏花從妝奩中挑了一支米珠如意雲頭流蘇為宋芷嵐簪上,細細的三串珍珠垂落下來,越發襯得宋芷嵐眉眼如畫,顧盼流轉間雙目生輝,讓人怦然心動。


    “長得漂亮又能怎麽樣,主子才是爺心中的第一人呢。”夏花仔細端詳,滿意的點點頭。


    “時辰差不多了,走罷,不曉得他塔拉妹妹到時候見了兩個格格會是什麽樣子呢。”宋芷嵐雙眼含笑。


    敬茶的時候,宋芷嵐打量了兩個新進門的格格,都長的還算可人,鈕鈷祿氏是個眉清目秀的佳人,樣貌在四貝勒府裏算不得出彩,隻是舉止間有一股子清雅秀美,倒顯出幾分出塵的氣質,頓時讓整個人多了些吸引人的光彩。


    而耿氏在宋芷嵐看來卻是一個蠻可愛的小丫頭,臉上還有著肉嘟嘟的嬰兒肥,不過整個人低眉順目的低著頭,仿佛希望別人看不見她一般。


    看來比起耿氏,鈕鈷祿氏倒是顯得要得四阿哥的歡心。


    敬完茶,烏拉那拉氏便讓人散了,宋芷嵐感覺烏拉那拉氏比起以前的從容,現在仿佛慌了手腳一般,到底烏拉那拉氏在害怕什麽?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宋芷嵐便放下了。


    “宋姐姐,咱們一起走吧,今兒晴朗,不若到花園走在。”他塔拉氏親親熱熱的叫住宋芷嵐,也不怕別人說閑話的挽著宋芷嵐的手臂。


    “也好,秋月去準備些吃食,到時候在八角亭裏坐坐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宋芷嵐不在意他塔拉氏的唐突,輕笑著吩咐。


    這時候鈕鈷祿氏與耿氏慢宋芷嵐等人一步出來,見到宋芷嵐和他塔拉氏,便福身告退。


    他塔拉氏有些沉默的看著踩著花盆底不疾不徐走遠的鈕鈷祿氏,總覺的這看似賞心悅目的姿態有些別扭和不自然,略帶點疑惑的說道:“總覺的這鈕鈷祿格格的言行舉止似曾相識,細想卻想不起來,難道我記錯了。”


    “奴婢也這麽覺的。”樂琴看了看,滿是肯定的附和他塔拉氏。


    “果然我不是一個人。”他塔拉氏笑的開懷,宋芷嵐隻是略微搖搖頭,寵溺的一笑,目光瞟了一要出院子的鈕鈷祿氏的背影,露出了兩分興味,真是有意思。


    花園裏,一片花團錦簇美不勝收的景色,湖水泛著粼粼波光,湖麵上三對潔白的天鵝悠閑的劃水,湖畔邊種植著垂柳,淡綠的柳條垂落下來,湖邊一座琉璃瓦八角亭,亭角懸掛著一串精致的銀鈴,春風拂麵,幾聲清脆的叮咚聲,讓人頓覺心曠神怡。


    宋芷嵐和他塔拉氏坐在八角亭裏,笑臉盈盈的說著話,一旁的秋月早已麻利的擺上各色點心和零嘴,三層玉帶糕、藕粉桂花糖糕,鬆瓤鵝油卷、豌豆黃、各色蜜餞。


    還有一整套的茶具,宋芷嵐親自挽起袖子烹茶,纖纖素手捏著精致的邢窯白瓷茶壺,那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讓他塔拉氏看得心醉,仿佛想到什麽,瞳孔微微一縮,她終於想起鈕鈷祿氏的言行舉止像誰了,原來古代也有山寨,不過在正版麵前卻是少了許多的優雅飄逸賞心悅目。


    難怪覺得有些不自然,原來是模仿宋芷嵐,這鈕鈷祿氏倒是打的好算盤,果然是曆史上笑到最後的女人,這般費盡心思包裝自己。


    接過宋芷嵐遞給自己的茶,他塔拉氏一口就喝完了,砸吧砸吧嘴,沒喝出什麽滋味來,不都是茶味。宋芷嵐不由得扶額,笑罵道:“看你這牛嚼牡丹的樣子,下次還是別浪費我的好茶好水了。”


    他塔拉氏厚著臉皮給自己再倒了一杯,一本正經的端坐著,捧著茶小口小口的品,麵上還露出享受的樣子。讓宋芷嵐哭笑不得,就隨她去了。


    倒是四阿哥的到來讓宋芷嵐略微有些驚訝,看看天色,離就寢是時候還有幾個時辰。


    “爺怎麽來了?”宋芷嵐把四阿哥迎了進去,四阿哥坐在軟榻上,略微有些不高興的瞪著宋芷嵐。


    “沒什麽,來看看你。”四阿哥老早就收到自己的手下傳來的資料,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載著他塔拉氏的詳細生平,看的四阿哥略有些驚疑不定。


    “你說,若是有人大病一場,突然性情大變,聰慧了許多,會不會是移了魂。”四阿哥摩挲著宋芷嵐軟玉的手背,若他塔拉氏真的是鬼上身的話,那可就難辦了,尤其還有兩個孩子,想到孩子,四阿哥眼神一凝,顯出了兩分殺伐決斷的味道。


    “妾身看的那些雜書中,若真的是移魂,怕是那人該會犯血腥才是,這個妾身也不敢妄語,爺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來。”宋芷嵐嘴角漾起溫柔的笑,戳了戳四阿哥硬邦邦的肩膀,略帶點好奇的看著四阿哥。


    原本四阿哥並不打算讓宋芷嵐傷心,畢竟宋芷嵐與他塔拉氏關係極好,略一思索,沉聲道:“是他塔拉氏。”


    “噗嗤。”宋芷嵐突然笑倒在四阿哥身上,眼角都溢出了淚花,見四阿哥滿臉陰沉的看著自己。宋芷嵐忙討好的笑笑,揉著四阿哥的肩膀說道:“若他塔拉妹妹真是鬼上身,那也是一隻笨鬼。”


    四阿哥聽到宋芷嵐的話,嘴角不可抑止的微微扭曲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他塔拉氏那些個不著調的做派,若真是鬼上身,還真是個笨鬼。


    “其實他塔拉妹妹倒是與我說過她的事兒,她說三年前她高燒之後,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多了些東西,依妾身看來,他塔拉妹妹會不會是開竅了,不然哪來的那麽些個聰慧的主意。”宋芷嵐輕輕巧巧的為他塔拉氏開脫,這女子雖說也是異世之魂,卻挺討人喜歡,至於原本的他塔拉氏,宋芷嵐曾用神識細心的探查過,確實已經不在他塔拉氏身體裏了,怕是轉世投胎了吧。


    難怪四阿哥會把鈕鈷祿氏放在他塔拉氏的院子裏,想必四阿哥也能看出鈕鈷祿氏不是個如外表一般真的淡然的,打著相互牽製的算盤呢。


    四阿哥聽了宋芷嵐的一番話,若有所思,確實他塔拉氏雖說有些不著調,但是那些心思想法並不是一個後宅女子能有的,若真是開竅的話,倒也說得通。他塔拉氏有些主意倒是挺得四阿哥的心意,不過,還是得好好的緊盯著才是,若有個不能掌控的意外,那便病逝吧。四阿哥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他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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