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是大英雄？別扯了！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醒醒！”</p>
“老許，你別睡了！！”</p>
被晃醒時，許銳鋒不太願意睜眼，清晨的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顯得特別強烈，他有點不想去看，就像是困了一宿之後沒怎麽睡飽。</p>
“別晃，困。”</p>
這是老許給出的回答，而溫婉根本不管那個，一把抓起老許張嘴就問：“你困？”</p>
“你知不知道昨兒晚上我等了你一宿！”</p>
“這回你困了？”</p>
“說，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p>
許銳鋒猛的晃動了一下肩膀，不讓溫婉繼續抓著回應道：“我還能幹嘛？不得去馬幫照顧牲口麽。”</p>
照顧牲口是許銳鋒昨天出門的借口，牲口是馬幫的命，他這個把頭精心照料也算對得起東家給的工錢。</p>
“放屁，照顧牲口用照顧一宿啊？”</p>
“誰照顧一宿了？”</p>
許銳鋒扭過身來勉強睜開眼看著溫婉：“那不是到了晚上城裏又打槍又放炮的，滿大街還跑日本兵，我們不敢出門麽。”</p>
“東家都想讓我們幾個住下了，說是太晚了不安全，要不是你懷著孕，誰頂著槍炮聲往家跑，還得躲著滿大街的鬼子。”</p>
說到這兒，老許還委屈上了：“倒是你，自己男人回沒回家不知道？那我一進屋還以為地震了呢，這睡的，您老人家呼嚕聲震天響。”</p>
噗。</p>
溫婉愣是沒憋住樂出來：“那誰讓你回來那麽晚的，我都等的熬不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女人懷了孕就是能吃能睡，我有什麽辦法。”</p>
“再說了，打槍放炮的都是日本子，和你有什麽關係，你還能和小鬼子拚命去啊？”</p>
以前許銳鋒看溫婉，總有一種自愧不如，所以他總是話語極少，有時候連反駁都不願意反駁，隻是隨口給出幾個字兒就算了事。現在不一樣，老許可以平視她了，隱隱的還產生了一種優越感。</p>
眼看著溫婉下床，許銳鋒也跟了過去，在背後攔腰抱住正打算洗臉的媳婦：“那我要是真跟小鬼子拚命去了呢？”</p>
溫婉真嚇了一跳，轉回身，臉上的胰子泡沫都沒洗幹淨便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自己男人，看著那張普通到極致的臉，望著年深日久在陽光下暴曬到毛孔粗大的皮膚，怎麽看也沒觀察出半點英雄氣。</p>
“你，拉倒吧。”</p>
“咱就是普通老百姓，你隻要在外邊響槍的時候老老實實待在馬幫，出來進去的小心點，我就算是燒高香了。”</p>
許銳鋒再次問道：“你就是看死了我沒有和日本子叫勁的能耐唄？”</p>
擦幹淨臉，溫婉還是選擇給許銳鋒留了點麵子的說道：“行、行、行，你是大英雄，行了吧？劉大撇子是你打死的、悍匪張紅岩也是你打死的，沒準啊，往後這北滿再出現個什麽漢奸也得死在你手裏，我等清明給祖宗上分的時候就告訴他們，老許家出了個能人，行不？”</p>
許銳鋒聽的正美呢，溫婉用肩膀一撞他：“撒愣躲開得了。”</p>
她端著臉盆走了出去，抬手就把一盆髒水潑在院子外邊，邊走還邊叨咕呢：“讓幾個土匪一槍放躺下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打鬼子，碰見鬼子鞋不跑丟就不錯了。”</p>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溫婉在碾壓他這個大老爺們的自尊，可這幾句話鑽進了耳朵，許銳鋒怎麽從裏到外的那麽舒服。</p>
“唉，當家的，今兒還去馬幫麽？”</p>
許銳鋒這才驚醒道：“不去了，你有事啊。”</p>
“有事？誰有事敢麻煩您這位打鬼子的大英雄啊，我托您老人家買的韭菜都幾天了，你這是跑鄉下給我種去了吧？”</p>
許銳鋒這才想起來自己媳婦的叮囑，那韭菜早就讓他忘在了腦後……</p>
“我啊，還是自己買去吧，求人不如求己。”</p>
溫婉穿上了棉襖，大早晨的說話都帶了哈氣，就這麽扶著剛剛隆起不高兒的肚子，出門兒了。</p>
許銳鋒站在自己媳婦梳妝台的鏡子前看著這張臉，狐疑的念叨著：“我不像是打鬼子的人麽？”</p>
不過昨天晚上那衝鬼子開槍的感覺，可是與生俱來的頭一回，那種心無雜念、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扣動扳機，血脈上湧，無愧於心的壯誌……</p>
碰！</p>
溫婉空著手跑回來了，到了家裏連忙將大門瞬間關死，趴在門縫處往外瞧著。</p>
“什麽事啊。”</p>
許銳鋒隔著玻璃由屋裏向外問道。</p>
“鬼子！”</p>
那一秒，老許站了起來，可正當他全身戒備，溫婉這才把下半口氣喘勻的說道：“鬼子瘋了！”</p>
許銳鋒連忙走了出去：“到底怎麽了，這一驚一乍的？”</p>
“鬼子徹底瘋了，把進城時候的鐵王八弄到了街上，那破車後麵一隊一隊全是日本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樣子，昨天晚上的事不小。”</p>
</p>
溫婉都不等許銳鋒繼續問，連忙回屋打開了話匣子。</p>
“連日來，國民對倭寇的聲討終於等到了回應，我軍諜報武裝部隊——別動總隊以雷霆之姿斬落漢奸白建武於馬下，讓這位已經抵達東北的竊國者領國法伏誅……”</p>
溫婉都聽的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說出：“白建武死了……”</p>
“誰是白建武？”</p>
“哎呀，就是小鬼子密謀五省自治中，煽動華北暴動的漢奸頭子，以前是吳佩孚政務處處長，號稱是吳佩孚‘小內閣’，在北平武裝暴動失敗以後秘逃至東北，引得全國上下震怒，南京政府多次當著記者麵發下重誓，無論這白建武有多少日軍庇護，定殺之。”</p>
“期初我還以為這又是賭咒發願的誇誇其談，沒想到，動了真格的了。”</p>
許銳鋒趕緊問：“那這白建武死了是好事還是壞事？”</p>
“大快人心啊！”</p>
“那，喝點？”</p>
溫婉奇怪的看著許銳鋒：“你這是上回讓我灌倒下以後，上癮了？”</p>
“你不是說好事麽。”</p>
“喝點就喝點。”</p>
溫婉轉身進了廚房，拎著半瓶白酒走了出來，順手，還端出一碗大醬、半碟醬菜：“正好上回剩的酒做菜沒用完。”</p>
酒菜端上了桌，許銳鋒自顧自倒上一杯，看溫婉要伸手，趕緊攔了一把：“你這懷著孩子呢，就別喝了。對了，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又白建武、又南京政府的，都從哪聽的？”</p>
溫婉一指話匣子，那老演技派了，能讓你問住？</p>
“就那。”</p>
“我懷著孕也不能出門，就沒事跟家聽唄，最早就是聽戲，後來就趕上什麽聽什麽，慢慢的，什麽國際局勢、國內局勢也就聽了個大概。”</p>
這很多事，許銳鋒是不好意思問別人的，可問自己媳婦就沒什麽了：“那你說，這小鬼子什麽時候能打走？”</p>
那一刻，溫婉沉默了，像是被誰問到了痛處。</p>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法說如今的局勢國內是一盤散沙，就連南京政府名下的各部隊都裝備極其落後，如果戰爭真的發生了，國內形勢不容樂觀。</p>
“我希望是，明天。”</p>
“老許，你別睡了！！”</p>
被晃醒時，許銳鋒不太願意睜眼，清晨的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顯得特別強烈，他有點不想去看，就像是困了一宿之後沒怎麽睡飽。</p>
“別晃，困。”</p>
這是老許給出的回答，而溫婉根本不管那個，一把抓起老許張嘴就問：“你困？”</p>
“你知不知道昨兒晚上我等了你一宿！”</p>
“這回你困了？”</p>
“說，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p>
許銳鋒猛的晃動了一下肩膀，不讓溫婉繼續抓著回應道：“我還能幹嘛？不得去馬幫照顧牲口麽。”</p>
照顧牲口是許銳鋒昨天出門的借口，牲口是馬幫的命，他這個把頭精心照料也算對得起東家給的工錢。</p>
“放屁，照顧牲口用照顧一宿啊？”</p>
“誰照顧一宿了？”</p>
許銳鋒扭過身來勉強睜開眼看著溫婉：“那不是到了晚上城裏又打槍又放炮的，滿大街還跑日本兵，我們不敢出門麽。”</p>
“東家都想讓我們幾個住下了，說是太晚了不安全，要不是你懷著孕，誰頂著槍炮聲往家跑，還得躲著滿大街的鬼子。”</p>
說到這兒，老許還委屈上了：“倒是你，自己男人回沒回家不知道？那我一進屋還以為地震了呢，這睡的，您老人家呼嚕聲震天響。”</p>
噗。</p>
溫婉愣是沒憋住樂出來：“那誰讓你回來那麽晚的，我都等的熬不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女人懷了孕就是能吃能睡，我有什麽辦法。”</p>
“再說了，打槍放炮的都是日本子，和你有什麽關係，你還能和小鬼子拚命去啊？”</p>
以前許銳鋒看溫婉，總有一種自愧不如，所以他總是話語極少，有時候連反駁都不願意反駁，隻是隨口給出幾個字兒就算了事。現在不一樣，老許可以平視她了，隱隱的還產生了一種優越感。</p>
眼看著溫婉下床，許銳鋒也跟了過去，在背後攔腰抱住正打算洗臉的媳婦：“那我要是真跟小鬼子拚命去了呢？”</p>
溫婉真嚇了一跳，轉回身，臉上的胰子泡沫都沒洗幹淨便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自己男人，看著那張普通到極致的臉，望著年深日久在陽光下暴曬到毛孔粗大的皮膚，怎麽看也沒觀察出半點英雄氣。</p>
“你，拉倒吧。”</p>
“咱就是普通老百姓，你隻要在外邊響槍的時候老老實實待在馬幫，出來進去的小心點，我就算是燒高香了。”</p>
許銳鋒再次問道：“你就是看死了我沒有和日本子叫勁的能耐唄？”</p>
擦幹淨臉，溫婉還是選擇給許銳鋒留了點麵子的說道：“行、行、行，你是大英雄，行了吧？劉大撇子是你打死的、悍匪張紅岩也是你打死的，沒準啊，往後這北滿再出現個什麽漢奸也得死在你手裏，我等清明給祖宗上分的時候就告訴他們，老許家出了個能人，行不？”</p>
許銳鋒聽的正美呢，溫婉用肩膀一撞他：“撒愣躲開得了。”</p>
她端著臉盆走了出去，抬手就把一盆髒水潑在院子外邊，邊走還邊叨咕呢：“讓幾個土匪一槍放躺下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打鬼子，碰見鬼子鞋不跑丟就不錯了。”</p>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溫婉在碾壓他這個大老爺們的自尊，可這幾句話鑽進了耳朵，許銳鋒怎麽從裏到外的那麽舒服。</p>
“唉，當家的，今兒還去馬幫麽？”</p>
許銳鋒這才驚醒道：“不去了，你有事啊。”</p>
“有事？誰有事敢麻煩您這位打鬼子的大英雄啊，我托您老人家買的韭菜都幾天了，你這是跑鄉下給我種去了吧？”</p>
許銳鋒這才想起來自己媳婦的叮囑，那韭菜早就讓他忘在了腦後……</p>
“我啊，還是自己買去吧，求人不如求己。”</p>
溫婉穿上了棉襖，大早晨的說話都帶了哈氣，就這麽扶著剛剛隆起不高兒的肚子，出門兒了。</p>
許銳鋒站在自己媳婦梳妝台的鏡子前看著這張臉，狐疑的念叨著：“我不像是打鬼子的人麽？”</p>
不過昨天晚上那衝鬼子開槍的感覺，可是與生俱來的頭一回，那種心無雜念、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扣動扳機，血脈上湧，無愧於心的壯誌……</p>
碰！</p>
溫婉空著手跑回來了，到了家裏連忙將大門瞬間關死，趴在門縫處往外瞧著。</p>
“什麽事啊。”</p>
許銳鋒隔著玻璃由屋裏向外問道。</p>
“鬼子！”</p>
那一秒，老許站了起來，可正當他全身戒備，溫婉這才把下半口氣喘勻的說道：“鬼子瘋了！”</p>
許銳鋒連忙走了出去：“到底怎麽了，這一驚一乍的？”</p>
“鬼子徹底瘋了，把進城時候的鐵王八弄到了街上，那破車後麵一隊一隊全是日本兵，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樣子，昨天晚上的事不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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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都不等許銳鋒繼續問，連忙回屋打開了話匣子。</p>
“連日來，國民對倭寇的聲討終於等到了回應，我軍諜報武裝部隊——別動總隊以雷霆之姿斬落漢奸白建武於馬下，讓這位已經抵達東北的竊國者領國法伏誅……”</p>
溫婉都聽的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說出：“白建武死了……”</p>
“誰是白建武？”</p>
“哎呀，就是小鬼子密謀五省自治中，煽動華北暴動的漢奸頭子，以前是吳佩孚政務處處長，號稱是吳佩孚‘小內閣’，在北平武裝暴動失敗以後秘逃至東北，引得全國上下震怒，南京政府多次當著記者麵發下重誓，無論這白建武有多少日軍庇護，定殺之。”</p>
“期初我還以為這又是賭咒發願的誇誇其談，沒想到，動了真格的了。”</p>
許銳鋒趕緊問：“那這白建武死了是好事還是壞事？”</p>
“大快人心啊！”</p>
“那，喝點？”</p>
溫婉奇怪的看著許銳鋒：“你這是上回讓我灌倒下以後，上癮了？”</p>
“你不是說好事麽。”</p>
“喝點就喝點。”</p>
溫婉轉身進了廚房，拎著半瓶白酒走了出來，順手，還端出一碗大醬、半碟醬菜：“正好上回剩的酒做菜沒用完。”</p>
酒菜端上了桌，許銳鋒自顧自倒上一杯，看溫婉要伸手，趕緊攔了一把：“你這懷著孩子呢，就別喝了。對了，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又白建武、又南京政府的，都從哪聽的？”</p>
溫婉一指話匣子，那老演技派了，能讓你問住？</p>
“就那。”</p>
“我懷著孕也不能出門，就沒事跟家聽唄，最早就是聽戲，後來就趕上什麽聽什麽，慢慢的，什麽國際局勢、國內局勢也就聽了個大概。”</p>
這很多事，許銳鋒是不好意思問別人的，可問自己媳婦就沒什麽了：“那你說，這小鬼子什麽時候能打走？”</p>
那一刻，溫婉沉默了，像是被誰問到了痛處。</p>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法說如今的局勢國內是一盤散沙，就連南京政府名下的各部隊都裝備極其落後，如果戰爭真的發生了，國內形勢不容樂觀。</p>
“我希望是，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