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可能出不去北滿了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夜，寒風呼窗。</p>
曲光躺在床上已經入夢，可他睡覺習慣開著燈。床頭櫃上的一盞昏暗台燈，像是心裏永遠有塊無法照亮的地方必須得進光一樣，不開著燈睡根本睡不著。</p>
睡夢中，曲光臉上掛著笑意，估計是夢到了南滿第一殺手結果了許銳鋒後，自己獨霸北滿的局麵……</p>
就在此刻，燈影一閃，那盞代表著安全感的燈光忽然暗了一下，曲光立即睜開了雙眼。</p>
“神經衰弱。”</p>
厲歌滿臉假笑的站在窗口盯著他，在夜裏，他的假笑宛如地府鬼差前來勾魂時的嘲諷。</p>
“你、你、你……”曲光‘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厲歌接了話茬說道：“原來我也這樣，殺個人就晚上睡不著，得琢磨點什麽引走思緒，什麽女人啊、酒精啊、佛經、道經，後來，殺多了也就無所謂了。”</p>
“你怎麽進來的？”</p>
曲光滿臉驚訝。</p>
厲歌向身後一指：“順窗戶進來的，你們家窗戶是滑鎖，找個鐵片割開封窗布，順著縫隙探進來，一點點扣開鎖就進來了。”他就跟現場教學似得演示了一遍，那給曲光嚇的，連忙坐了起來。</p>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說？”</p>
厲歌搖了搖頭：“不能等，現在我倒覺著哪怕讓你多活一秒鍾都很生氣。”</p>
“什麽意思？”</p>
“我動手了。”</p>
厲歌侃侃而談：“就在今兒晚上，我進了許銳鋒的家。”</p>
這回曲光急了，順著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在茫茫夜色中並沒有發現厲歌身後有什麽人跟著以後，翻回身來壓低聲音嚴厲道：“誰讓你到手的，不是說好了三天以後麽！”</p>
“可你也沒和我說好這件事日本子也參與了！”</p>
厲歌瞬間掏出了槍，盒子炮的槍口已經頂到了曲光的腦門上：“你告訴我許銳鋒家旁邊有特高課的人監聽麽？”</p>
“你和我說了許銳鋒家裏還有個槍法極準，生死搏殺經驗豐富的孩子了麽？”</p>
“我到了北滿以後，有關許銳鋒的信息都是你提供的，要不是我足夠小心，自己又探查了一遍，現在沒準已經死在一個毛孩子手裏了！”</p>
曲光跟聽天書差不多：“什麽日本人？什麽孩子！”</p>
他反應過來道：“你是說日本人一直監視著許銳鋒，他還被一個孩子保護著？這不矛盾麽，如果日本人要保護他，還監視他幹嘛？”</p>
“那就不是一夥人！”</p>
曲光慢慢舉起了手，向後撤步道：“厲歌，你說這些我真不知道，我隻知道許銳鋒在被捕之前，身邊的勢力全讓日本人拔了，再說了，我也沒讓你今天動手啊。”</p>
厲歌根本不聽他解釋：“你沒讓我今天動手？那要是三天之後我動手的時候，讓人摁死在了局裏呢？這要是你和許銳鋒設下的套，就為了引我上鉤呢？”</p>
“別忘我了我在日本人的懸賞令上，金額可未必比他大老許低。”</p>
曲光急的呀：“哎呦喂，我怎麽解釋你能明白呢？這裏邊沒有我，沒有！”</p>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連身上的睡衣沒收拾利索，還露著半條腿在外邊也不顧了，說道：“我要是害你，為什麽不在你剛來北滿的時候設局，非得把許銳鋒繞進來幹嘛？”</p>
“爺，是您醒了麽？”</p>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當曲光臥室的房門被推開那一刻，二迷糊探頭鑽了進來。</p>
與此同時，厲歌翻手往嘴裏一送，一根竹管入口，緊接著聽聞‘噗’！</p>
一根在深夜昏黃燈光下格外閃亮的銀針刺入了二迷糊的脖頸，他伸手摸了一下，並未感覺到疼，隨即腳下一軟就往牆根堆，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才閉穩眼睛。</p>
毒藥！</p>
曲光見不得這種立時發作的劇毒，登時嚇得腿都軟了，他想解釋，在抖似篩糠中張開了嘴，可話音怎麽也沒辦法由嘴裏蹦出來。</p>
“我……我……”</p>
“曲老板，這單買賣我不接了，你同意麽？”</p>
曲光哪還敢說別的，連連點頭。</p>
厲歌二次張嘴：“但是賬你得結！”</p>
曲光連忙走向保險櫃，打開保險櫃以後，將裏邊的金條兜出來一捧，全扔到了床上，‘叮當’直響。</p>
厲歌慢慢放下了手裏的槍，將金條重新兜好後，數了數，打裏邊挑出來一根扔回去說道：“我不占你便宜。”</p>
之後，轉回身，將整個後背都留給曲光，踩踏著窗戶框，打樓上直接蹦了出去。</p>
曲光低頭看著就在身旁二迷糊，發現此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且呼吸正常時，察覺到了端倪，伸手去探勃頸處脈搏，依然沒有異狀，把人扶起來靠牆貼好，查看脖頸處也沒有發現青紫發黑的中毒跡象……莫非，這不是劇毒？是西洋大夫的麻藥？</p>
曲光如遭雷擊的冷汗直流！</p>
如果自己真出賣了厲歌，那肯定會在他轉過身露出後背破綻的時候下殺手，又或者趁其打從口蹦下那一刻呼喚救援，一個對於殺戮如此熟悉的人不可能這麽不小心，也就是說，這兩件事全是厲歌為自己下的套，中了任何一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哪怕隻是因為報複心強。</p>
此時，單手扒著陽台邊角的厲歌在風中懸掛，在許久都沒有聽到曲光的呼喝聲與驅人追捕自己的呼喊後，手指一鬆，整個人輕飄飄的落了下去。</p>
</p>
曲光猜的沒錯，隻要他說錯一句話，厲歌會單手將身體拉上來直接開槍，但這種事並沒有發生說明什麽？說明曲光根本沒做扣。</p>
厲歌是江湖人，活到今天的準則是他從不聽人說什麽，隻看對方怎麽做，包括試探曲光也是一樣。</p>
如果說曲光並沒有陷害自己，自己反而由於衝動殺了他，那傳出殺雇主的名聲可算是在北滿綠林道徹底沒法混了……</p>
此刻的厲歌更是根本不清楚當明天天亮的那一刻，這座小城內會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令其覺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甚至不把許銳鋒一夥連窩端了都有出不去北滿的可能！</p>
曲光躺在床上已經入夢，可他睡覺習慣開著燈。床頭櫃上的一盞昏暗台燈，像是心裏永遠有塊無法照亮的地方必須得進光一樣，不開著燈睡根本睡不著。</p>
睡夢中，曲光臉上掛著笑意，估計是夢到了南滿第一殺手結果了許銳鋒後，自己獨霸北滿的局麵……</p>
就在此刻，燈影一閃，那盞代表著安全感的燈光忽然暗了一下，曲光立即睜開了雙眼。</p>
“神經衰弱。”</p>
厲歌滿臉假笑的站在窗口盯著他，在夜裏，他的假笑宛如地府鬼差前來勾魂時的嘲諷。</p>
“你、你、你……”曲光‘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厲歌接了話茬說道：“原來我也這樣，殺個人就晚上睡不著，得琢磨點什麽引走思緒，什麽女人啊、酒精啊、佛經、道經，後來，殺多了也就無所謂了。”</p>
“你怎麽進來的？”</p>
曲光滿臉驚訝。</p>
厲歌向身後一指：“順窗戶進來的，你們家窗戶是滑鎖，找個鐵片割開封窗布，順著縫隙探進來，一點點扣開鎖就進來了。”他就跟現場教學似得演示了一遍，那給曲光嚇的，連忙坐了起來。</p>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說？”</p>
厲歌搖了搖頭：“不能等，現在我倒覺著哪怕讓你多活一秒鍾都很生氣。”</p>
“什麽意思？”</p>
“我動手了。”</p>
厲歌侃侃而談：“就在今兒晚上，我進了許銳鋒的家。”</p>
這回曲光急了，順著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在茫茫夜色中並沒有發現厲歌身後有什麽人跟著以後，翻回身來壓低聲音嚴厲道：“誰讓你到手的，不是說好了三天以後麽！”</p>
“可你也沒和我說好這件事日本子也參與了！”</p>
厲歌瞬間掏出了槍，盒子炮的槍口已經頂到了曲光的腦門上：“你告訴我許銳鋒家旁邊有特高課的人監聽麽？”</p>
“你和我說了許銳鋒家裏還有個槍法極準，生死搏殺經驗豐富的孩子了麽？”</p>
“我到了北滿以後，有關許銳鋒的信息都是你提供的，要不是我足夠小心，自己又探查了一遍，現在沒準已經死在一個毛孩子手裏了！”</p>
曲光跟聽天書差不多：“什麽日本人？什麽孩子！”</p>
他反應過來道：“你是說日本人一直監視著許銳鋒，他還被一個孩子保護著？這不矛盾麽，如果日本人要保護他，還監視他幹嘛？”</p>
“那就不是一夥人！”</p>
曲光慢慢舉起了手，向後撤步道：“厲歌，你說這些我真不知道，我隻知道許銳鋒在被捕之前，身邊的勢力全讓日本人拔了，再說了，我也沒讓你今天動手啊。”</p>
厲歌根本不聽他解釋：“你沒讓我今天動手？那要是三天之後我動手的時候，讓人摁死在了局裏呢？這要是你和許銳鋒設下的套，就為了引我上鉤呢？”</p>
“別忘我了我在日本人的懸賞令上，金額可未必比他大老許低。”</p>
曲光急的呀：“哎呦喂，我怎麽解釋你能明白呢？這裏邊沒有我，沒有！”</p>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連身上的睡衣沒收拾利索，還露著半條腿在外邊也不顧了，說道：“我要是害你，為什麽不在你剛來北滿的時候設局，非得把許銳鋒繞進來幹嘛？”</p>
“爺，是您醒了麽？”</p>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當曲光臥室的房門被推開那一刻，二迷糊探頭鑽了進來。</p>
與此同時，厲歌翻手往嘴裏一送，一根竹管入口，緊接著聽聞‘噗’！</p>
一根在深夜昏黃燈光下格外閃亮的銀針刺入了二迷糊的脖頸，他伸手摸了一下，並未感覺到疼，隨即腳下一軟就往牆根堆，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才閉穩眼睛。</p>
毒藥！</p>
曲光見不得這種立時發作的劇毒，登時嚇得腿都軟了，他想解釋，在抖似篩糠中張開了嘴，可話音怎麽也沒辦法由嘴裏蹦出來。</p>
“我……我……”</p>
“曲老板，這單買賣我不接了，你同意麽？”</p>
曲光哪還敢說別的，連連點頭。</p>
厲歌二次張嘴：“但是賬你得結！”</p>
曲光連忙走向保險櫃，打開保險櫃以後，將裏邊的金條兜出來一捧，全扔到了床上，‘叮當’直響。</p>
厲歌慢慢放下了手裏的槍，將金條重新兜好後，數了數，打裏邊挑出來一根扔回去說道：“我不占你便宜。”</p>
之後，轉回身，將整個後背都留給曲光，踩踏著窗戶框，打樓上直接蹦了出去。</p>
曲光低頭看著就在身旁二迷糊，發現此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且呼吸正常時，察覺到了端倪，伸手去探勃頸處脈搏，依然沒有異狀，把人扶起來靠牆貼好，查看脖頸處也沒有發現青紫發黑的中毒跡象……莫非，這不是劇毒？是西洋大夫的麻藥？</p>
曲光如遭雷擊的冷汗直流！</p>
如果自己真出賣了厲歌，那肯定會在他轉過身露出後背破綻的時候下殺手，又或者趁其打從口蹦下那一刻呼喚救援，一個對於殺戮如此熟悉的人不可能這麽不小心，也就是說，這兩件事全是厲歌為自己下的套，中了任何一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哪怕隻是因為報複心強。</p>
此時，單手扒著陽台邊角的厲歌在風中懸掛，在許久都沒有聽到曲光的呼喝聲與驅人追捕自己的呼喊後，手指一鬆，整個人輕飄飄的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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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光猜的沒錯，隻要他說錯一句話，厲歌會單手將身體拉上來直接開槍，但這種事並沒有發生說明什麽？說明曲光根本沒做扣。</p>
厲歌是江湖人，活到今天的準則是他從不聽人說什麽，隻看對方怎麽做，包括試探曲光也是一樣。</p>
如果說曲光並沒有陷害自己，自己反而由於衝動殺了他，那傳出殺雇主的名聲可算是在北滿綠林道徹底沒法混了……</p>
此刻的厲歌更是根本不清楚當明天天亮的那一刻，這座小城內會有多少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令其覺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甚至不把許銳鋒一夥連窩端了都有出不去北滿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