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相遇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該離開了。</p>
當許銳鋒站在郊外一處山澗下，用手去拔除雜草時，一座荒涼中的孤墳露了出來。</p>
他今天出城是來掃墓的，旁邊幫忙的，是老於，再遠一點的地方，停著監獄的那台破吉普，老於則是他專門找來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幫忙拔草。</p>
“老於，這幾天在特高課上班，感覺怎麽樣？”</p>
正在幫著除草的老於明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思考了很久才說道：“不怎麽樣，累。”</p>
“我原來是在地牢裏上夜班，晚上也沒什麽事，還能偶爾偷著打個盹；到了樓上全變了，每天忙的四腳朝天，也不知道那特高課哪有這麽多事。”</p>
清除了孤墳前的雜草，許銳鋒跪在了墳前，老於和往常一樣，扮演者碎催的角色，跑向了遠處的吉普車拿來紙錢後，又將兜裏的火柴掏了出來，就在老許身後站著。</p>
“許爺，這是誰的墓啊？”</p>
許銳鋒頭也沒回，腦子裏已經浮現了那個溫柔的女人說道：“我爹娘。”</p>
中國人的習俗為一年三祭，分別是祭日、清明和年前，這麽多年來許銳鋒一次也沒落過，如果不是鬼子封城，去年也不應該落下才是。</p>
他在墳前慢慢引燃了紙錢，隨後用一塊石頭壓住避免之前被吹走，又怕其他小鬼兒來搶的專門在燃燒的火焰周圍畫了個圈，可一抬頭看見了墓碑上寫著‘爹娘千古’的碑文，幹脆連圈也不畫了。老許還真不信有人敢從自己老子手裏搶錢花，他可是搶了別人一輩子的人。</p>
“爹、娘，不孝子來看你們了。”</p>
當許銳鋒跪在墳前說出這句話時，沒有悲天憫人的悲愴，也不蘊含著天人永隔的思念，就像是尋常聊天一樣，根本沒那麽大的情緒爆發。</p>
他慢慢將紙錢燃光，又接過老於從車裏搗騰過來的酒壇，將整整一壇子酒就灑在墓碑上用來擦灰，整個墓碑都讓他洗刷了一遍。</p>
“最近啊，我經曆了很多事，有些事能想明白、有些事至今也想不明白……”掃完墓，許銳鋒就坐在墓碑旁嘮了起來，老於見狀要轉身往吉普車那邊走，想留給老許一個和爹娘說說心裏話的空間時，讓他攔住了：“老於，你不用躲，我這兒沒什麽背人話。”</p>
老於很納悶，就算是你和父母說的不是背人話，那也得有個清淨環境啊，身邊站個外人算怎麽回事？可他卻停下了腳步，就站在距離許銳鋒不遠的地方，躲不開了。</p>
許銳鋒繼續和墓碑聊著：“娘，最近我見了個人，一個女人，她說我應該熱愛這片土地、熱愛生活、熱愛自己，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活著，才能證明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p>
“咱……能當主人了？”</p>
許銳鋒滿臉疑惑，是真想不清。他覺著以前的皇家可能是整個天下的主人，畢竟手握生殺大權；到後來，張家爺倆應該算是東北的主人，雖然老帥沒當上東北王，但是，那也差不多了；可現在，自己都能成主人了？</p>
雖說那個女人的意思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可對於普通人來說，主人這倆字所代表的含義始終是德高望重的，自己配麽？</p>
“老於，你說，我算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麽？我的意思是，咱東北人、也包括你，算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麽？”</p>
老於被這囫圇半片（稀裏糊塗）的話給問懵了，他都沒聽出老許要說什麽，隻能給出個語氣助詞：“啊？”作為回應。</p>
“啊什麽玩意兒啊，我問你，你算不算這片土地、這個國家的主人。”</p>
老於連忙搖頭：“我肯定不是。”這話說得還挺自信：“您……可能是吧，畢竟在北滿您是有字號的。”</p>
聽完這句話，許銳鋒覺著自己算是和老於白說了，他對這個新時代的了解恐怕還不如自己。</p>
“有字號管個屁用，那些日本子來了不還是得蒙上眼裝看不見麽。”</p>
“對了，今天找你，是有句話想跟你說，我呢，應該快離開北滿了。”</p>
老於：“您要走了？”</p>
“對，離開東北，去找溫婉他們。”</p>
“那北滿……”</p>
許銳鋒一擺手，臉上露出帶有歉意的笑：“別北滿，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沒本事把日本子從北滿趕出去，頂天了就是和他們抖抖機靈。”</p>
“不過啊，在走之前我得幹一件大事，這件事，你要幫忙。”</p>
這才是許銳鋒去找老於的目的，因為這件事，沒有老於根本成不了。</p>
老於站在原地看著許銳鋒：“什麽忙？”</p>
許銳鋒望著眼前白雪覆蓋中冒出翠綠的山巒：“整死宮本明哲！”</p>
老於立即點了兩下頭，在他看來日本人都該死，誰死了都不虧。</p>
許銳鋒解釋道：“宮本這個小日本子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陰險狡詐，總躲在背後暗地裏出招，還都招招致命，現在不弄死，萬一這場仗打起來了，他指定是個禍害。”</p>
老許慢慢起身，站在老於身旁，用手一拍他胳膊：“幫個忙，這幾天幫我盯著他點，最好把行蹤弄清楚了，到時候我下手也能方便不少。”</p>
不管宮本出於什麽目的把老於調到了特高課，這回他算是起到了關鍵性作用，隻要拿到了宮本明哲的行蹤，許銳鋒就有把握將其一擊致命。至於其他的……什麽馬占三、日本子禍害人的實驗室，都往後放放吧，反正他是不想被夾在宮本明哲和三木中間了，倒不如今早抽身。</p>
啪嗒。</p>
不知道許銳鋒是用力過大還是怎麽著，老於袖口竟然有個東西掉落了出來，就落在腳尖前的雪堆裏。剛開始老許還沒當回事，彎腰撿起來的時候才看清這東西長的和照相機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比正常照相機要小很多，還沒有手掌大。</p>
</p>
老許是見過世麵的，也曾經瞧見過各國記者手裏拿著的照相機，眼下在老於袖口發現這東西掉落，忽然抬起了頭。</p>
白靈應該是在利用老於的工作便利在特高課找有關‘馬占三’的信息，並不是記多麽複雜的名錄或者文章，用得著這東西麽？</p>
“許爺……”老於有點緊張，看那意思是想張嘴狡辯，可許銳鋒卻根本不用他說任何話的攔截道：“甭解釋，我不問。”</p>
你問什麽呀？</p>
和白靈見麵時，你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白靈可是半句有關他們的信息都沒透露，給你聊了半天思想，那意思還不明顯麽？</p>
許銳鋒把這小家夥遞了過去，就在剛伸出手的一刻，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喊：“許桑！”</p>
老許一回頭，正看見美智子領著三四個小姑娘向自己走來，情急之下，許銳鋒連忙把這東西揣進了口袋。</p>
“美智子小姐，你們怎麽在這兒？”</p>
美智子指向身後的女孩子們說道：“我和同事們今天出來踏青，結果在山裏迷路了，正好看見了你的車，你們怎麽在這裏，一會兒可以帶我們出去麽？”</p>
“踏青？”</p>
許銳鋒看著美智子他們說道：“這個地方叫山澗口，地勢複雜，你們怎麽會來這兒踏青？”</p>
美智子的一位同事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醫院正在援助一項醫療實驗……”</p>
美智子突然捅了她一下，回過頭抱歉道：“不好意思，許先生，我們沒有資格透露任何東西，否則會觸犯到我們國家的法律。”</p>
法律？</p>
許銳鋒越聽越糊塗，這深山老林的，怎麽還突然聊起了法律，這是壓誰呢？</p>
當許銳鋒站在郊外一處山澗下，用手去拔除雜草時，一座荒涼中的孤墳露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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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於，這幾天在特高課上班，感覺怎麽樣？”</p>
正在幫著除草的老於明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思考了很久才說道：“不怎麽樣，累。”</p>
“我原來是在地牢裏上夜班，晚上也沒什麽事，還能偶爾偷著打個盹；到了樓上全變了，每天忙的四腳朝天，也不知道那特高課哪有這麽多事。”</p>
清除了孤墳前的雜草，許銳鋒跪在了墳前，老於和往常一樣，扮演者碎催的角色，跑向了遠處的吉普車拿來紙錢後，又將兜裏的火柴掏了出來，就在老許身後站著。</p>
“許爺，這是誰的墓啊？”</p>
許銳鋒頭也沒回，腦子裏已經浮現了那個溫柔的女人說道：“我爹娘。”</p>
中國人的習俗為一年三祭，分別是祭日、清明和年前，這麽多年來許銳鋒一次也沒落過，如果不是鬼子封城，去年也不應該落下才是。</p>
他在墳前慢慢引燃了紙錢，隨後用一塊石頭壓住避免之前被吹走，又怕其他小鬼兒來搶的專門在燃燒的火焰周圍畫了個圈，可一抬頭看見了墓碑上寫著‘爹娘千古’的碑文，幹脆連圈也不畫了。老許還真不信有人敢從自己老子手裏搶錢花，他可是搶了別人一輩子的人。</p>
“爹、娘，不孝子來看你們了。”</p>
當許銳鋒跪在墳前說出這句話時，沒有悲天憫人的悲愴，也不蘊含著天人永隔的思念，就像是尋常聊天一樣，根本沒那麽大的情緒爆發。</p>
他慢慢將紙錢燃光，又接過老於從車裏搗騰過來的酒壇，將整整一壇子酒就灑在墓碑上用來擦灰，整個墓碑都讓他洗刷了一遍。</p>
“最近啊，我經曆了很多事，有些事能想明白、有些事至今也想不明白……”掃完墓，許銳鋒就坐在墓碑旁嘮了起來，老於見狀要轉身往吉普車那邊走，想留給老許一個和爹娘說說心裏話的空間時，讓他攔住了：“老於，你不用躲，我這兒沒什麽背人話。”</p>
老於很納悶，就算是你和父母說的不是背人話，那也得有個清淨環境啊，身邊站個外人算怎麽回事？可他卻停下了腳步，就站在距離許銳鋒不遠的地方，躲不開了。</p>
許銳鋒繼續和墓碑聊著：“娘，最近我見了個人，一個女人，她說我應該熱愛這片土地、熱愛生活、熱愛自己，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活著，才能證明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p>
“咱……能當主人了？”</p>
許銳鋒滿臉疑惑，是真想不清。他覺著以前的皇家可能是整個天下的主人，畢竟手握生殺大權；到後來，張家爺倆應該算是東北的主人，雖然老帥沒當上東北王，但是，那也差不多了；可現在，自己都能成主人了？</p>
雖說那個女人的意思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可對於普通人來說，主人這倆字所代表的含義始終是德高望重的，自己配麽？</p>
“老於，你說，我算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麽？我的意思是，咱東北人、也包括你，算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麽？”</p>
老於被這囫圇半片（稀裏糊塗）的話給問懵了，他都沒聽出老許要說什麽，隻能給出個語氣助詞：“啊？”作為回應。</p>
“啊什麽玩意兒啊，我問你，你算不算這片土地、這個國家的主人。”</p>
老於連忙搖頭：“我肯定不是。”這話說得還挺自信：“您……可能是吧，畢竟在北滿您是有字號的。”</p>
聽完這句話，許銳鋒覺著自己算是和老於白說了，他對這個新時代的了解恐怕還不如自己。</p>
“有字號管個屁用，那些日本子來了不還是得蒙上眼裝看不見麽。”</p>
“對了，今天找你，是有句話想跟你說，我呢，應該快離開北滿了。”</p>
老於：“您要走了？”</p>
“對，離開東北，去找溫婉他們。”</p>
“那北滿……”</p>
許銳鋒一擺手，臉上露出帶有歉意的笑：“別北滿，我就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沒本事把日本子從北滿趕出去，頂天了就是和他們抖抖機靈。”</p>
“不過啊，在走之前我得幹一件大事，這件事，你要幫忙。”</p>
這才是許銳鋒去找老於的目的，因為這件事，沒有老於根本成不了。</p>
老於站在原地看著許銳鋒：“什麽忙？”</p>
許銳鋒望著眼前白雪覆蓋中冒出翠綠的山巒：“整死宮本明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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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銳鋒解釋道：“宮本這個小日本子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陰險狡詐，總躲在背後暗地裏出招，還都招招致命，現在不弄死，萬一這場仗打起來了，他指定是個禍害。”</p>
老許慢慢起身，站在老於身旁，用手一拍他胳膊：“幫個忙，這幾天幫我盯著他點，最好把行蹤弄清楚了，到時候我下手也能方便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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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許銳鋒是用力過大還是怎麽著，老於袖口竟然有個東西掉落了出來，就落在腳尖前的雪堆裏。剛開始老許還沒當回事，彎腰撿起來的時候才看清這東西長的和照相機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比正常照相機要小很多，還沒有手掌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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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是見過世麵的，也曾經瞧見過各國記者手裏拿著的照相機，眼下在老於袖口發現這東西掉落，忽然抬起了頭。</p>
白靈應該是在利用老於的工作便利在特高課找有關‘馬占三’的信息，並不是記多麽複雜的名錄或者文章，用得著這東西麽？</p>
“許爺……”老於有點緊張，看那意思是想張嘴狡辯，可許銳鋒卻根本不用他說任何話的攔截道：“甭解釋，我不問。”</p>
你問什麽呀？</p>
和白靈見麵時，你已經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白靈可是半句有關他們的信息都沒透露，給你聊了半天思想，那意思還不明顯麽？</p>
許銳鋒把這小家夥遞了過去，就在剛伸出手的一刻，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喊：“許桑！”</p>
老許一回頭，正看見美智子領著三四個小姑娘向自己走來，情急之下，許銳鋒連忙把這東西揣進了口袋。</p>
“美智子小姐，你們怎麽在這兒？”</p>
美智子指向身後的女孩子們說道：“我和同事們今天出來踏青，結果在山裏迷路了，正好看見了你的車，你們怎麽在這裏，一會兒可以帶我們出去麽？”</p>
“踏青？”</p>
許銳鋒看著美智子他們說道：“這個地方叫山澗口，地勢複雜，你們怎麽會來這兒踏青？”</p>
美智子的一位同事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醫院正在援助一項醫療實驗……”</p>
美智子突然捅了她一下，回過頭抱歉道：“不好意思，許先生，我們沒有資格透露任何東西，否則會觸犯到我們國家的法律。”</p>
法律？</p>
許銳鋒越聽越糊塗，這深山老林的，怎麽還突然聊起了法律，這是壓誰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