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配的鳳凰不如雞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腳步聲越來越近，石井順著聲音去聽，在感覺上已經可以瞧見對方身影時，他用後背依靠住牆壁，舉槍朝對方有可能出現的身位瞄了過去……</p>
“啊！”</p>
當雛田出現在了樓梯口，她被石井嚴陣以待的姿勢嚇了一跳，手裏的糖果直接撒手，那幾塊糖在鐵製的樓梯上彈跳幾下後，順著樓梯縫隙掉落，一時間通道內全是異響。</p>
石井收回了手槍，槍口衝上的嗬斥道：“我喊你的時候為什麽不回答！”</p>
雛田嚇的微微張開了嘴，嘴裏的糖出現在了石井眼前。</p>
一個女孩子去拿糖，她順手往嘴裏塞一塊很過分麽？如果是在塞糖的過程中沒來得及回應，打算追上來以後再做說明，又有什麽問題？</p>
雖說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通，可石井心裏就是藏著那麽一股子不舒服的勁兒，罵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麽？竟然隻知道吃！”罵完，轉身就走，隻留下雛田低著頭獨自委屈，被罵的雛田根本不知道錯在哪了。</p>
……</p>
老許靠著鐵門謹慎的傾聽著外麵的聲音，若剛才不是順手推開了樓梯間隙的鐵門藏了進來，沒準就要被逼著出手去擊殺石井了，想要在這樣的地方幹掉石井不發出聲響幾乎是不可能的，萬一引來了大批日軍……</p>
當外麵已經沒有了腳步聲，許銳鋒這才得空向鐵門內看了一眼，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層四四方方的房間，房間內被分為四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用半實體半玻璃隔開，像是在同一個房間內隔出了四個小房間一樣，讓屋子裏的規劃成田字。</p>
可老許再抬頭去看那每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內，竟然意外的發現了其中一個房間的牆壁上遍布著抓痕！</p>
他伸手順著牆體摸了一把，這是正兒八經的水泥牆，能在這上麵留下抓痕得使多大勁兒？難不成是之前看見的那群猴子？</p>
許銳鋒正在思考，身後的房間卻傳來的響動，那響動聲宛如有人在敲玻璃似得，‘嗵’的一下，十分突兀。</p>
老許嚇了一跳，要是自己進入這個房間時沒有發現敵人的存在，而那一聲聲響後傳來槍聲，自己眼下的處境怕是隻能用岌岌可危來形容了，可，這一切並沒有發生。</p>
許銳鋒趕緊起身回頭望了過去，他從背後的房間裏，自己所在位置的正下方看見了兩條腿，再一低頭，一個人正躺在房間之中！</p>
是人！</p>
此時的許銳鋒再想起牆壁上的抓痕，汗毛都炸了起來。</p>
他當初在憲兵隊受了那麽嚴重的酷刑都沒說去撓牆，這幫日本子得把人禍害成什麽樣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p>
</p>
“許爺~”</p>
沙啞的聲音傳出那一刻，老許警惕的拔出了槍，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兒還有人會認識自己。</p>
“是我呀……”</p>
老許低頭仔細分辨著，還特地換了個角度，從玻璃窗的另外一邊去看此人的整張麵孔，但，看了許久也沒從這個腫脹到皮膚都晶瑩剔透、如同豬頭一樣的男人麵相上分辨出此人是誰。</p>
“我是林翻譯……”</p>
林翻譯官！</p>
那個在北滿監獄讓自己埋汰的夠嗆，還妄想著挑撥他和三木關係的林翻譯官？</p>
他怎麽會在這兒？</p>
“你這是怎麽了？”</p>
林翻譯躺在地板上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卻還是破口大罵道：“三木這個王八犢子卸磨殺驢，一邊讓我給他當翻譯，一邊偷著學中文，等確認自己交流沒問題了，就讓我來天王山送封信……”</p>
許銳鋒一閉眼，當初的戲言如今都成了真的！</p>
“你都說中了，三木就沒想讓我活著，我來了以後便讓人給扣下了，從那一天開始……”林翻譯豎起一根手指，手指頭都是紫黑色的說道：“我一天好日子沒過著……”</p>
“嗚~”</p>
林翻譯放聲大哭，可許銳鋒聽著聲音就像是有誰將他悶在了瓶子裏。</p>
老許趕緊問道：“這兒到底是哪？”</p>
林翻譯歎了口氣：“十八層閻王殿……”他大口大口喘氣，跟就差一口氣便會過去差不多，好不容易緩過來點才繼續說道：“日本子就在這個地方禍害人。”</p>
“從這兒往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層，每一層都有自己的特殊用途，這一層，是觀察室，所有被害的人都會安置在這兒，每天都有人來記錄觀察數據；再往下，是加熱間，用來測試人在高溫環境下的不同反應；上一層是冷凍室，用來測試人在低溫下的狀態……”</p>
“你等會。”許銳鋒打斷了他：“冷凍室？冰箱啊？”</p>
“比冰箱溫度低很多……”林翻譯指了指身後的小房間：“那兒原本有個朝鮮人，被拉出去冷凍後給活活凍死了，就這，那群日本子還專門觀察了屍體解凍的所有變化，直到屍體發臭，才讓人運了出去。”</p>
林翻譯用力瞪起了眼睛，麵目猙獰道：“在這兒，你連死都死不安寧！”</p>
“他們不是人，是鬼，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麽日本子會被稱為鬼子！”</p>
不管曾經的許銳鋒多恨林翻譯，可看到這一幕依然有些於心不忍。</p>
“別說了，我先把你弄出去。”老許左右轉頭在找小房間的門，林翻譯卻阻止他說道：“我走不了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p>
林翻譯沒了當初的威風，虛弱的上氣不接下氣，許銳鋒都沒法去想他到底遭了多大罪，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p>
“許爺，您是對的，日本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您知道麽？當您離開監獄以後，把那份‘軍列運輸時刻表’送回來的第二天，三木就去見了曲光，我陪著他們一通吃喝，在臨分開的最後一秒，您知道這個混蛋說什麽了麽？”</p>
許銳鋒皺著眉等著答案。</p>
林翻譯繼續道：“三木說‘以後北滿就有兩個爺了’，這句話是他故意裝醉說了出來，當時刺激的曲光臉色兒都變了。”</p>
“他想殺你，還不想讓自己丟失軍列運輸時刻表的事泄露出去，給人留下話把兒，就故意挑撥，要是按照三木的預想，現在你應該和曲光兩敗俱傷了。”</p>
“許爺，您能出現在這兒，證明曲光已經死了吧？您……把曲光和許大馬棒的人都殺了？”</p>
“許大馬棒？”</p>
“是啊，日本子一直在積極拉攏各個山頭的綹子，許大馬棒早就投降了，日本人始終沒有公布的目的，就是想隱藏許大馬棒的身份，讓他利用綹子的身份成為山裏反滿抗日份子拉攏的對象，從而掏出那些人位置。”</p>
“要是能掏出姓馬的，就更好了。”</p>
“姓馬的？馬占三？”</p>
“不是，馬尚德。”</p>
“誰！”</p>
“許爺，您不知道誰是馬尚德？”</p>
許銳鋒怎麽可能不知道？</p>
馬尚德，是南滿抗聯的大英雄，因為他的到來，南滿遍地綹子全都變成了抗日聯軍，其中最著名的趙團、馬團、三江好那簡直是老百姓提起來就豎大拇指的存在。而且這裏麵有一個江湖區分，類似什麽鎮山好、三江好的，大部分都在南滿，什麽這個山、那個嶺的綹子，基本都在北滿。而哈爾濱，則是距離南滿和北滿最近的中轉站，離新京不過幾個小時的車程。</p>
“知道。”</p>
林翻譯毫不隱瞞的說道：“據傳說，這個馬尚德在南滿受傷了，受傷以後躲到了哈爾濱治療，讓哈爾濱特高課給掏了老窩，從此下落不明。”</p>
“許爺，這才是三木讓你安生了這麽久的真實原因，他一直等待著許大馬棒的消息，依我看，用不了多久，隻要許大馬棒那邊確認馬尚德不會出現，他就該衝你動手了，沒準啊，還得讓綹子的人插手呢。”</p>
許銳鋒笑了，他感覺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塊拚圖，自己的人生則好像在一麵麵湊齊這些邊邊角角，現在有了林翻譯的描述，似乎整個世界又清晰了一些。</p>
“啊！”</p>
當雛田出現在了樓梯口，她被石井嚴陣以待的姿勢嚇了一跳，手裏的糖果直接撒手，那幾塊糖在鐵製的樓梯上彈跳幾下後，順著樓梯縫隙掉落，一時間通道內全是異響。</p>
石井收回了手槍，槍口衝上的嗬斥道：“我喊你的時候為什麽不回答！”</p>
雛田嚇的微微張開了嘴，嘴裏的糖出現在了石井眼前。</p>
一個女孩子去拿糖，她順手往嘴裏塞一塊很過分麽？如果是在塞糖的過程中沒來得及回應，打算追上來以後再做說明，又有什麽問題？</p>
雖說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通，可石井心裏就是藏著那麽一股子不舒服的勁兒，罵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麽？竟然隻知道吃！”罵完，轉身就走，隻留下雛田低著頭獨自委屈，被罵的雛田根本不知道錯在哪了。</p>
……</p>
老許靠著鐵門謹慎的傾聽著外麵的聲音，若剛才不是順手推開了樓梯間隙的鐵門藏了進來，沒準就要被逼著出手去擊殺石井了，想要在這樣的地方幹掉石井不發出聲響幾乎是不可能的，萬一引來了大批日軍……</p>
當外麵已經沒有了腳步聲，許銳鋒這才得空向鐵門內看了一眼，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層四四方方的房間，房間內被分為四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用半實體半玻璃隔開，像是在同一個房間內隔出了四個小房間一樣，讓屋子裏的規劃成田字。</p>
可老許再抬頭去看那每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內，竟然意外的發現了其中一個房間的牆壁上遍布著抓痕！</p>
他伸手順著牆體摸了一把，這是正兒八經的水泥牆，能在這上麵留下抓痕得使多大勁兒？難不成是之前看見的那群猴子？</p>
許銳鋒正在思考，身後的房間卻傳來的響動，那響動聲宛如有人在敲玻璃似得，‘嗵’的一下，十分突兀。</p>
老許嚇了一跳，要是自己進入這個房間時沒有發現敵人的存在，而那一聲聲響後傳來槍聲，自己眼下的處境怕是隻能用岌岌可危來形容了，可，這一切並沒有發生。</p>
許銳鋒趕緊起身回頭望了過去，他從背後的房間裏，自己所在位置的正下方看見了兩條腿，再一低頭，一個人正躺在房間之中！</p>
是人！</p>
此時的許銳鋒再想起牆壁上的抓痕，汗毛都炸了起來。</p>
他當初在憲兵隊受了那麽嚴重的酷刑都沒說去撓牆，這幫日本子得把人禍害成什麽樣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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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爺~”</p>
沙啞的聲音傳出那一刻，老許警惕的拔出了槍，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兒還有人會認識自己。</p>
“是我呀……”</p>
老許低頭仔細分辨著，還特地換了個角度，從玻璃窗的另外一邊去看此人的整張麵孔，但，看了許久也沒從這個腫脹到皮膚都晶瑩剔透、如同豬頭一樣的男人麵相上分辨出此人是誰。</p>
“我是林翻譯……”</p>
林翻譯官！</p>
那個在北滿監獄讓自己埋汰的夠嗆，還妄想著挑撥他和三木關係的林翻譯官？</p>
他怎麽會在這兒？</p>
“你這是怎麽了？”</p>
林翻譯躺在地板上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卻還是破口大罵道：“三木這個王八犢子卸磨殺驢，一邊讓我給他當翻譯，一邊偷著學中文，等確認自己交流沒問題了，就讓我來天王山送封信……”</p>
許銳鋒一閉眼，當初的戲言如今都成了真的！</p>
“你都說中了，三木就沒想讓我活著，我來了以後便讓人給扣下了，從那一天開始……”林翻譯豎起一根手指，手指頭都是紫黑色的說道：“我一天好日子沒過著……”</p>
“嗚~”</p>
林翻譯放聲大哭，可許銳鋒聽著聲音就像是有誰將他悶在了瓶子裏。</p>
老許趕緊問道：“這兒到底是哪？”</p>
林翻譯歎了口氣：“十八層閻王殿……”他大口大口喘氣，跟就差一口氣便會過去差不多，好不容易緩過來點才繼續說道：“日本子就在這個地方禍害人。”</p>
“從這兒往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層，每一層都有自己的特殊用途，這一層，是觀察室，所有被害的人都會安置在這兒，每天都有人來記錄觀察數據；再往下，是加熱間，用來測試人在高溫環境下的不同反應；上一層是冷凍室，用來測試人在低溫下的狀態……”</p>
“你等會。”許銳鋒打斷了他：“冷凍室？冰箱啊？”</p>
“比冰箱溫度低很多……”林翻譯指了指身後的小房間：“那兒原本有個朝鮮人，被拉出去冷凍後給活活凍死了，就這，那群日本子還專門觀察了屍體解凍的所有變化，直到屍體發臭，才讓人運了出去。”</p>
林翻譯用力瞪起了眼睛，麵目猙獰道：“在這兒，你連死都死不安寧！”</p>
“他們不是人，是鬼，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麽日本子會被稱為鬼子！”</p>
不管曾經的許銳鋒多恨林翻譯，可看到這一幕依然有些於心不忍。</p>
“別說了，我先把你弄出去。”老許左右轉頭在找小房間的門，林翻譯卻阻止他說道：“我走不了了，我的身體自己清楚。”</p>
林翻譯沒了當初的威風，虛弱的上氣不接下氣，許銳鋒都沒法去想他到底遭了多大罪，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p>
“許爺，您是對的，日本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您知道麽？當您離開監獄以後，把那份‘軍列運輸時刻表’送回來的第二天，三木就去見了曲光，我陪著他們一通吃喝，在臨分開的最後一秒，您知道這個混蛋說什麽了麽？”</p>
許銳鋒皺著眉等著答案。</p>
林翻譯繼續道：“三木說‘以後北滿就有兩個爺了’，這句話是他故意裝醉說了出來，當時刺激的曲光臉色兒都變了。”</p>
“他想殺你，還不想讓自己丟失軍列運輸時刻表的事泄露出去，給人留下話把兒，就故意挑撥，要是按照三木的預想，現在你應該和曲光兩敗俱傷了。”</p>
“許爺，您能出現在這兒，證明曲光已經死了吧？您……把曲光和許大馬棒的人都殺了？”</p>
“許大馬棒？”</p>
“是啊，日本子一直在積極拉攏各個山頭的綹子，許大馬棒早就投降了，日本人始終沒有公布的目的，就是想隱藏許大馬棒的身份，讓他利用綹子的身份成為山裏反滿抗日份子拉攏的對象，從而掏出那些人位置。”</p>
“要是能掏出姓馬的，就更好了。”</p>
“姓馬的？馬占三？”</p>
“不是，馬尚德。”</p>
“誰！”</p>
“許爺，您不知道誰是馬尚德？”</p>
許銳鋒怎麽可能不知道？</p>
馬尚德，是南滿抗聯的大英雄，因為他的到來，南滿遍地綹子全都變成了抗日聯軍，其中最著名的趙團、馬團、三江好那簡直是老百姓提起來就豎大拇指的存在。而且這裏麵有一個江湖區分，類似什麽鎮山好、三江好的，大部分都在南滿，什麽這個山、那個嶺的綹子，基本都在北滿。而哈爾濱，則是距離南滿和北滿最近的中轉站，離新京不過幾個小時的車程。</p>
“知道。”</p>
林翻譯毫不隱瞞的說道：“據傳說，這個馬尚德在南滿受傷了，受傷以後躲到了哈爾濱治療，讓哈爾濱特高課給掏了老窩，從此下落不明。”</p>
“許爺，這才是三木讓你安生了這麽久的真實原因，他一直等待著許大馬棒的消息，依我看，用不了多久，隻要許大馬棒那邊確認馬尚德不會出現，他就該衝你動手了，沒準啊，還得讓綹子的人插手呢。”</p>
許銳鋒笑了，他感覺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塊拚圖，自己的人生則好像在一麵麵湊齊這些邊邊角角，現在有了林翻譯的描述，似乎整個世界又清晰了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