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出了大山，已經是第三天後的事，這三天，許銳鋒經曆過歡樂，也經曆了沉默，到最後，已經是死囚在和戰士們交心般的互訴衷腸了。</p>
有說惦記家裏老娘的，還有說想回老家看看那棵歪脖子樹的，連四寶子都一下仰頭看天的唉聲歎氣、一下偷著和小戰士說，自己想兒子了。</p>
隻有許銳鋒，一個字也沒說。</p>
他也不是硬，實在是跟不熟的人張不開嘴，熟了以後就更不好意思了。</p>
陸家窩棚。</p>
當老馬站在高山上看見了山下的村落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家家戶戶院落內掛著晾曬的彩布，一條條彩布將整個村落渲染的五彩斑斕，看上去那叫一個漂亮。</p>
唯獨整個村落最當中的一家和別人不太一樣，他們家院子裏晾曬的全是土黃色布匹，每一條土黃色布匹被整齊晾曬在竹竿之上，其規模堪比整個村落。</p>
“老許。”</p>
許銳鋒被老馬叫了過去，他伸手往山下一指：“瞧見沒有，這兒就是陸家窩棚。”</p>
老許聚精會神望去那一秒，立馬看出了這個村落不一般。</p>
村落的四周用木板圍成了寨子，寨子四角搭建著高高的炮樓，炮樓上有穿著黑色警服的狗子來回走動，手裏拎著槍很是精神。</p>
“炮樓頂上不像是偽滿警察。”許銳鋒立即做出了判斷。</p>
老馬點頭道：“鐵定不是，這炮樓頂上要是偽滿警察，不可能精神抖擻，那幫玩意兒誰拿染布的當回事。”</p>
既然不是偽滿警察，那一個普通布商，哪有這麽大規模的護院團，還敢明目張膽穿官衣兒。</p>
“來了啊。”</p>
一隊穿著尋常服飾的村民背著槍從村落中走過，他們不閑談、也不張望，順著村子裏的道路一條道一條道的巡視，巡查完了，轉回頭直接奔著最大院落走去，進入院子裏後，沒多大會兒工夫第二波人開始走了出來。</p>
許銳鋒怎麽瞧這些人都像是農村的保險隊，這些人一般都是由村落中的青壯組成，他們自發背上槍保衛一方，被保護的人要按月繳納安保費。</p>
“探過了麽？”許銳鋒問了一嘴。</p>
老馬搖搖頭：“沒法探，這村子四六不靠，村裏都是熟人，陌生人根本進不去。另外人家也不種地，整個村子幾乎都靠染布為生，平日裏都不出來，怎麽探啊。”</p>
“你的意思是，他們消息閉塞？”</p>
“倒也不能那麽說，如果哈爾濱的人回來傳遞過消息，陸家窩棚的人肯定會知道一些外麵的情況。可你看看村裏染的布已經堆積了這麽多，這說明哈爾濱的店鋪還沒回來取貨又或者村子裏的沒往外發貨，我覺著，現階段村子裏很可能處於消息閉塞的環境下。”</p>
“老許，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p>
許銳鋒衝著他露出了笑臉：“我進去探探。”</p>
“你咋探？”</p>
許銳鋒一拍自己身上的這身警察衣服：“咱不是有這身皮麽。”</p>
“四寶子！”</p>
四寶子立馬出現在許銳鋒身後。</p>
“咱們走。”</p>
倆人順著山路往下溜達，許銳鋒一點不藏著掖著的直接將家夥在拽了出來就拎在手裏，四寶子幹脆也將肩膀上的槍從扛著的姿勢換成了拎著，倆人就這麽不緊不慢的靠近了村子。</p>
上午，日頭正足，許銳鋒和四寶子出現了寨門前，他們發現大門開著，老許悶著頭邁開大步就往裏邊走，一副橫行慣了的模樣。</p>
“唉！”</p>
他剛進入門洞，坐那歇腳的人馬上站了起來，衝著許銳鋒走過去的背影大喊：“你誰啊！”</p>
許銳鋒停下腳，回身望著對方：“你管我誰呢？”</p>
“呀！來耍橫的了啊，小子，我跟你說，別以為你穿了這身皮就敢在這兒抖微風，知道這是哪麽？還明告訴你了，今天，這威風你抖不動！”</p>
老許最熟悉的節奏又出現了，這種人在江湖上比比皆是，你要是不把他遞過來的牙親手掰下去、順便拽下來一條肉絲，他就覺著你是吃幹飯的。</p>
沒用許銳鋒說話，四寶子一把就拽住了門口那人指向許銳鋒的手指，順勢往上一掰：“你他娘的嘴裏有屎殼郎吧？敢跟我們爺這麽說話！”</p>
“哎呦呦！”</p>
那人剛一叫喚，四寶子手腕子向上一抖——哢吧。</p>
他的手指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扭曲著，滿地打滾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p>
再看四寶子，拎過凳子往門口正當中一擺，喊了聲：“爺！”</p>
許銳鋒一屁股就坐那了。</p>
頃刻間，山村內傳來了銅鑼聲響，老許此時剛剛在心中默數到五，而第一串銅鑼，則是最靠近城門這家率先敲響的，緊接著才響成了一片。</p>
背著槍的保險隊頭一波衝了過來，一個個舉著槍對準了許銳鋒，隨後是一隊穿著偽滿警服的漢子，再往後，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了，有拿糞叉子的、有拿火銃的，等他們人齊了以後，村子裏竟然開出來一台小汽車。</p>
汽車！</p>
許銳鋒甚至覺著自己看錯了，這麽個靠近大山的村子裏竟然有汽車，這東西在城裏都算是身份的象征，他們是怎麽弄過來的？</p>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華麗絲綢唐裝的男人從車裏走了出來，此人見麵就和許銳鋒客氣，雙手抱拳，手裏拎著文明杖，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位朋友，陸家窩棚的陸明勳，怠慢了。”</p>
陸明勳？</p>
許銳鋒回頭看了看四寶子，四寶子也在搖頭，倆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炮兒愣是都沒聽說過。</p>
“好說。”</p>
許銳鋒潦草拱手算是還禮。</p>
陸明勳馬上問道：“不知道這位朋友到陸家窩棚還出手便傷人，是為了什麽啊？”</p>
“為什麽？”</p>
許銳鋒冷笑著說道：“倒也不為什麽，不過是你們家這位兄弟想讓我抖不起來威風的時候，我不太同意而已。”</p>
“你說你叫陸明勳吧？我瞧著像是個知書達理的人，這麽著啊，問一嘴，在東北，誰敢讓憲兵隊的人抖不起威風來？來，你給我說說。”</p>
憲兵隊？！</p>
陸明勳明顯遲疑了一下，可他再次看向許銳鋒和四寶子的時候，馬上笑出了聲來：“您二位是哈爾濱憲兵隊的？”</p>
“不是。”許銳鋒實問實答：“北滿憲兵隊。”</p>
“哦。”陸明勳點了點頭：“來哈爾濱執行任務？”</p>
“也沒有，在北滿執行任務的時候，誤闖進山裏麻達（迷路）了，這剛走出來。”</p>
“唉，那北滿憲兵隊有個人叫劉大撇子的，你認識麽？”</p>
“早死了，再說，他不是警察局的麽？我是北滿監獄的，我倆不是一個係統，算是都落在了憲兵隊下邊，不過接觸不多，我更多接觸的是北滿法院那邊。”</p>
這一問一答說的是有來有回，許銳鋒驚訝陸明勳人脈之廣、連劉大撇子都認識時，陸明勳也在逐漸打消懷疑。</p>
</p>
這二位要真是北滿憲兵隊的，沒準這人還真就白打了，聽說北滿那邊做主的，是原來的坐地炮，手底下人沒準就是這麽個行事風格。</p>
“敢問名諱。”</p>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許銳鋒！”</p>
“誰！”</p>
“許、銳、鋒！”</p>
“你真是許爺？北滿坐地炮、北滿監獄典獄長許銳鋒？”</p>
四寶子撇個大嘴，又把槍扛在了肩膀上：“如假包換！”</p>
陸明勳一拍大腿：“哎呀，我的許爺，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啊！”</p>
許銳鋒有點沒聽明白，他在哈爾濱沒關係啊。</p>
“這是奶頭山的買賣啊，我們老板是奶頭山大公子啊，我的許爺！”</p>
奶……頭山？！</p>
許大馬棒？？！！</p>
許銳鋒一下站起來了，問道：“大當家把綹子搬這兒來了？”</p>
“哪是把綹子搬下來了……許爺，有些個事吧，你不知道，趕緊的，趕緊先回家，回去以後我慢慢跟你說。”</p>
陸明勳幾步走了過來，照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就踹了一腳，還大聲罵道：“你個瞎眼的玩意兒，今兒沒把命丟了就撿便宜去吧！”</p>
許銳鋒被陸明勳拉著上了車，沒幾句話的時間便拉到了村落中滿院黃布的府上，倆人進了院，入正屋廳堂，有人給端上了茶水後，才算是徹底聊了起來。</p>
“我們大當家不是……”說到這兒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隨了日本子麽……”他不好意思的原因是，許大馬棒也好、謝文東也好，當年都曾經抗過日，變節是後來的事。</p>
“人家也不能白給銀元和武器不是？這不又趕上換季快到夏天了麽，我們大當家便從日本子手裏接了個采購軍裝布匹的活。這裏邊有利可圖啊，大當家幹脆把心一橫，連這個專門給日本人染布的村子都給搶了下來，還讓大公子在哈爾濱開了布莊。”</p>
“隻是，這掛著許家招牌太招搖了，幹脆還掛原來的招牌。”</p>
許銳鋒擰著眉問：“原來老陸家的人呢？”</p>
陸明勳嘿嘿一笑：“許爺怎麽問起外行話了？”</p>
也是，他們要是還活著，這買賣能算許大馬棒的麽？</p>
“我呢，正好姓陸，大當家幹脆連我帶暗哨都放這兒了。許爺，您不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不太平啊。”</p>
許銳鋒明知故問：“這怎麽話兒說的？許大當家地盤裏，還有不太平的時候？”</p>
“有！前倆月，有一夥人突然就打了進來，要不是我手底下這夥人剛剛從哈爾濱特訓回來，家都讓人掏了。”</p>
許銳鋒佯裝沒聽懂：“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呢？按照你那意思，這地界，是奶頭山山腳下。你怎麽又把人送到了哈爾濱特訓去了？”</p>
“先不說這個，許爺，您怎麽來這兒了？還這位兄弟，你們怎麽跑哈爾濱來了？”</p>
有說惦記家裏老娘的，還有說想回老家看看那棵歪脖子樹的，連四寶子都一下仰頭看天的唉聲歎氣、一下偷著和小戰士說，自己想兒子了。</p>
隻有許銳鋒，一個字也沒說。</p>
他也不是硬，實在是跟不熟的人張不開嘴，熟了以後就更不好意思了。</p>
陸家窩棚。</p>
當老馬站在高山上看見了山下的村落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家家戶戶院落內掛著晾曬的彩布，一條條彩布將整個村落渲染的五彩斑斕，看上去那叫一個漂亮。</p>
唯獨整個村落最當中的一家和別人不太一樣，他們家院子裏晾曬的全是土黃色布匹，每一條土黃色布匹被整齊晾曬在竹竿之上，其規模堪比整個村落。</p>
“老許。”</p>
許銳鋒被老馬叫了過去，他伸手往山下一指：“瞧見沒有，這兒就是陸家窩棚。”</p>
老許聚精會神望去那一秒，立馬看出了這個村落不一般。</p>
村落的四周用木板圍成了寨子，寨子四角搭建著高高的炮樓，炮樓上有穿著黑色警服的狗子來回走動，手裏拎著槍很是精神。</p>
“炮樓頂上不像是偽滿警察。”許銳鋒立即做出了判斷。</p>
老馬點頭道：“鐵定不是，這炮樓頂上要是偽滿警察，不可能精神抖擻，那幫玩意兒誰拿染布的當回事。”</p>
既然不是偽滿警察，那一個普通布商，哪有這麽大規模的護院團，還敢明目張膽穿官衣兒。</p>
“來了啊。”</p>
一隊穿著尋常服飾的村民背著槍從村落中走過，他們不閑談、也不張望，順著村子裏的道路一條道一條道的巡視，巡查完了，轉回頭直接奔著最大院落走去，進入院子裏後，沒多大會兒工夫第二波人開始走了出來。</p>
許銳鋒怎麽瞧這些人都像是農村的保險隊，這些人一般都是由村落中的青壯組成，他們自發背上槍保衛一方，被保護的人要按月繳納安保費。</p>
“探過了麽？”許銳鋒問了一嘴。</p>
老馬搖搖頭：“沒法探，這村子四六不靠，村裏都是熟人，陌生人根本進不去。另外人家也不種地，整個村子幾乎都靠染布為生，平日裏都不出來，怎麽探啊。”</p>
“你的意思是，他們消息閉塞？”</p>
“倒也不能那麽說，如果哈爾濱的人回來傳遞過消息，陸家窩棚的人肯定會知道一些外麵的情況。可你看看村裏染的布已經堆積了這麽多，這說明哈爾濱的店鋪還沒回來取貨又或者村子裏的沒往外發貨，我覺著，現階段村子裏很可能處於消息閉塞的環境下。”</p>
“老許，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p>
許銳鋒衝著他露出了笑臉：“我進去探探。”</p>
“你咋探？”</p>
許銳鋒一拍自己身上的這身警察衣服：“咱不是有這身皮麽。”</p>
“四寶子！”</p>
四寶子立馬出現在許銳鋒身後。</p>
“咱們走。”</p>
倆人順著山路往下溜達，許銳鋒一點不藏著掖著的直接將家夥在拽了出來就拎在手裏，四寶子幹脆也將肩膀上的槍從扛著的姿勢換成了拎著，倆人就這麽不緊不慢的靠近了村子。</p>
上午，日頭正足，許銳鋒和四寶子出現了寨門前，他們發現大門開著，老許悶著頭邁開大步就往裏邊走，一副橫行慣了的模樣。</p>
“唉！”</p>
他剛進入門洞，坐那歇腳的人馬上站了起來，衝著許銳鋒走過去的背影大喊：“你誰啊！”</p>
許銳鋒停下腳，回身望著對方：“你管我誰呢？”</p>
“呀！來耍橫的了啊，小子，我跟你說，別以為你穿了這身皮就敢在這兒抖微風，知道這是哪麽？還明告訴你了，今天，這威風你抖不動！”</p>
老許最熟悉的節奏又出現了，這種人在江湖上比比皆是，你要是不把他遞過來的牙親手掰下去、順便拽下來一條肉絲，他就覺著你是吃幹飯的。</p>
沒用許銳鋒說話，四寶子一把就拽住了門口那人指向許銳鋒的手指，順勢往上一掰：“你他娘的嘴裏有屎殼郎吧？敢跟我們爺這麽說話！”</p>
“哎呦呦！”</p>
那人剛一叫喚，四寶子手腕子向上一抖——哢吧。</p>
他的手指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扭曲著，滿地打滾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p>
再看四寶子，拎過凳子往門口正當中一擺，喊了聲：“爺！”</p>
許銳鋒一屁股就坐那了。</p>
頃刻間，山村內傳來了銅鑼聲響，老許此時剛剛在心中默數到五，而第一串銅鑼，則是最靠近城門這家率先敲響的，緊接著才響成了一片。</p>
背著槍的保險隊頭一波衝了過來，一個個舉著槍對準了許銳鋒，隨後是一隊穿著偽滿警服的漢子，再往後，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了，有拿糞叉子的、有拿火銃的，等他們人齊了以後，村子裏竟然開出來一台小汽車。</p>
汽車！</p>
許銳鋒甚至覺著自己看錯了，這麽個靠近大山的村子裏竟然有汽車，這東西在城裏都算是身份的象征，他們是怎麽弄過來的？</p>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華麗絲綢唐裝的男人從車裏走了出來，此人見麵就和許銳鋒客氣，雙手抱拳，手裏拎著文明杖，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位朋友，陸家窩棚的陸明勳，怠慢了。”</p>
陸明勳？</p>
許銳鋒回頭看了看四寶子，四寶子也在搖頭，倆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炮兒愣是都沒聽說過。</p>
“好說。”</p>
許銳鋒潦草拱手算是還禮。</p>
陸明勳馬上問道：“不知道這位朋友到陸家窩棚還出手便傷人，是為了什麽啊？”</p>
“為什麽？”</p>
許銳鋒冷笑著說道：“倒也不為什麽，不過是你們家這位兄弟想讓我抖不起來威風的時候，我不太同意而已。”</p>
“你說你叫陸明勳吧？我瞧著像是個知書達理的人，這麽著啊，問一嘴，在東北，誰敢讓憲兵隊的人抖不起威風來？來，你給我說說。”</p>
憲兵隊？！</p>
陸明勳明顯遲疑了一下，可他再次看向許銳鋒和四寶子的時候，馬上笑出了聲來：“您二位是哈爾濱憲兵隊的？”</p>
“不是。”許銳鋒實問實答：“北滿憲兵隊。”</p>
“哦。”陸明勳點了點頭：“來哈爾濱執行任務？”</p>
“也沒有，在北滿執行任務的時候，誤闖進山裏麻達（迷路）了，這剛走出來。”</p>
“唉，那北滿憲兵隊有個人叫劉大撇子的，你認識麽？”</p>
“早死了，再說，他不是警察局的麽？我是北滿監獄的，我倆不是一個係統，算是都落在了憲兵隊下邊，不過接觸不多，我更多接觸的是北滿法院那邊。”</p>
這一問一答說的是有來有回，許銳鋒驚訝陸明勳人脈之廣、連劉大撇子都認識時，陸明勳也在逐漸打消懷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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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位要真是北滿憲兵隊的，沒準這人還真就白打了，聽說北滿那邊做主的，是原來的坐地炮，手底下人沒準就是這麽個行事風格。</p>
“敢問名諱。”</p>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許銳鋒！”</p>
“誰！”</p>
“許、銳、鋒！”</p>
“你真是許爺？北滿坐地炮、北滿監獄典獄長許銳鋒？”</p>
四寶子撇個大嘴，又把槍扛在了肩膀上：“如假包換！”</p>
陸明勳一拍大腿：“哎呀，我的許爺，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啊！”</p>
許銳鋒有點沒聽明白，他在哈爾濱沒關係啊。</p>
“這是奶頭山的買賣啊，我們老板是奶頭山大公子啊，我的許爺！”</p>
奶……頭山？！</p>
許大馬棒？？！！</p>
許銳鋒一下站起來了，問道：“大當家把綹子搬這兒來了？”</p>
“哪是把綹子搬下來了……許爺，有些個事吧，你不知道，趕緊的，趕緊先回家，回去以後我慢慢跟你說。”</p>
陸明勳幾步走了過來，照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就踹了一腳，還大聲罵道：“你個瞎眼的玩意兒，今兒沒把命丟了就撿便宜去吧！”</p>
許銳鋒被陸明勳拉著上了車，沒幾句話的時間便拉到了村落中滿院黃布的府上，倆人進了院，入正屋廳堂，有人給端上了茶水後，才算是徹底聊了起來。</p>
“我們大當家不是……”說到這兒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隨了日本子麽……”他不好意思的原因是，許大馬棒也好、謝文東也好，當年都曾經抗過日，變節是後來的事。</p>
“人家也不能白給銀元和武器不是？這不又趕上換季快到夏天了麽，我們大當家便從日本子手裏接了個采購軍裝布匹的活。這裏邊有利可圖啊，大當家幹脆把心一橫，連這個專門給日本人染布的村子都給搶了下來，還讓大公子在哈爾濱開了布莊。”</p>
“隻是，這掛著許家招牌太招搖了，幹脆還掛原來的招牌。”</p>
許銳鋒擰著眉問：“原來老陸家的人呢？”</p>
陸明勳嘿嘿一笑：“許爺怎麽問起外行話了？”</p>
也是，他們要是還活著，這買賣能算許大馬棒的麽？</p>
“我呢，正好姓陸，大當家幹脆連我帶暗哨都放這兒了。許爺，您不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不太平啊。”</p>
許銳鋒明知故問：“這怎麽話兒說的？許大當家地盤裏，還有不太平的時候？”</p>
“有！前倆月，有一夥人突然就打了進來，要不是我手底下這夥人剛剛從哈爾濱特訓回來，家都讓人掏了。”</p>
許銳鋒佯裝沒聽懂：“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呢？按照你那意思，這地界，是奶頭山山腳下。你怎麽又把人送到了哈爾濱特訓去了？”</p>
“先不說這個，許爺，您怎麽來這兒了？還這位兄弟，你們怎麽跑哈爾濱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