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總覺著不托底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吃飽喝足,陸明勳把許銳鋒和四寶子領到了一個小屋內,屋裏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穿著新娘紅裝正坐在塌上燒製煙泡。</p>
“許爺、這位兄弟,你們先舒服著,舒服完了就躺這兒稍微歇會兒,晚半晌吃飯的時候,我讓人來叫二位。”</p>
許銳鋒抱拳拱手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啊。”</p>
“好說、好說。”</p>
“對了,你們這兒有電話麽?我們出來這麽些天了,好歹得給家裏回個消息啊。”許銳鋒做戲做全套,都到這工夫了也沒放鬆,還演了最後一道。</p>
</p>
陸明勳連連拱手致歉:“這可真沒有,要是把電話線從哈爾濱拉到咱們這山溝裏得多少錢啊。”</p>
陸明勳滿臉堆笑的說道:“許爺,您要是實在著急,我讓人去一趟哈爾濱,您想說什麽囑咐幾句,讓下麵的人往回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麽?”</p>
“也是個辦法,那我們先歇會兒,等會兒再麻煩你了。”</p>
“不叫事,快歇著吧。”</p>
陸明勳轉頭從屋裏走出來以後,直奔旁邊小院,裏邊練武的石墩、刀槍兵器架、槍架應有盡有。他這一進來,裏邊人全都起身,等待吩咐般的看了過來。</p>
低頭誰也不理的陸明勳直接進屋,當剛才展示過槍法的漢子出現在眼前時,他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馬上去一趟哈爾濱,查查天王山附近到底發生了啥,一定要問清楚再回來,聽清楚沒有?順便,讓咱們上頭的人給北滿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典獄長到底怎麽回事。”</p>
“好。”</p>
……</p>
昏暗的房間出,兩個穿著大紅色新娘妝的女人走了出來,她們是被許銳鋒攆出來的,房間內四寶子眼睛已經紮在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身上,可老許都發話了,也隻能目送著望向那倆姑娘的倩影……</p>
“咋,舍不得啊?”</p>
四寶子咽了口唾沫:“爺,我在監獄裏關了好幾年了。”</p>
“那就想想你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要飯的兒子。”</p>
四寶子剛才還如同戰鬥的公雞,讓許銳鋒一句話給說的就跟戰敗了一樣,低下了頭。</p>
“爺,你說日本子練出來的那夥人,真那麽厲害麽?”</p>
“厲害是肯定的。”</p>
許銳鋒分析道:“可日本人這用心,也是險惡到了極點。”</p>
“啊?”</p>
“日本人教會了這幫人巷戰和叢林戰,這麽點兒時間內把他們訓練成殺人機器,再把這些人送回山裏,那他們將屠刀能對準誰?隻能是老百姓。”</p>
“到時候,老百姓恨他們,抗聯的人必須要和他們玩命,這幫人也就剩下站在日本人麾下當狗一條路可走了。”</p>
四寶子明白過來了:“感情日本子不是在幫許大馬棒。”</p>
“他們怎麽會幫許大馬棒?那些偽軍將來到了戰場上沒準都全是炮灰,許大馬棒這個不在掌控範圍內又極有可能隨時叛變的人,怎麽會成為日本的助力。這些土匪都是典型的誰也不得罪,力求不管將來誰掌權,他們都有一席之地。”</p>
“爺,照這麽說,日本人專門給奶頭山大公子開辟的這條財路,就是為了……”他把手掌反複了一下,其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p>
這事你細想就明白了,這小一個染布村莊哪可能接的下來日軍的軍服生意?可這一個山村所產生的利潤,卻能讓一個人迅速發財。</p>
在這種情況下,許家大公子最起碼不會在決議中站在損害日本的位置上。</p>
俗話說父子連心,真到了關鍵時刻,許家公子死抱著日本人的大腿不放,那許大馬棒能怎麽著?一麵,是不斷給錢的日本人;另一麵,是幾乎在東北沒有一絲希望的南京政府,他怎麽選?</p>
退一萬步說,即便許大馬棒真的覺醒了愛國情懷,許家大公子能答應麽?那時不管是奶頭山分家削弱了許大馬棒的實力、還是許大公子玩了李世民那一手,受益的全是日本人。</p>
這幫土匪啊,眼裏隻有錢,可日本人卻能舍了小錢換回來一片安寧!</p>
隻不過,沒想到當初被拿來當退路的許大馬棒,眼下竟然成為了自己的對立麵,還真是造化弄人啊。</p>
四寶子偷摸的把手伸到了桌麵燒好的煙槍上,剛拿起來許銳鋒‘啪’一下直接抽向其手背,那一刻,老許陷入沉思的表情立即變成了雄獅發怒的模樣:“你不要命了!”</p>
四寶子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抓了抓雞窩似得的頭發:“爺,這玩意兒我試過,沒事,真的,要不是當年被關進了北滿監獄給強行戒了,到現在我還抽呢。”</p>
“越說越曬臉是吧?”</p>
……</p>
村外,一騎黑馬快速躥出,在山間小路上揚起四蹄奮力奔跑著。</p>
馬背上,那個壯漢單手提著韁繩、另一隻手倒扣馬鞭,邊跑邊抽打馬屁股呼喝:“駕!”</p>
山林裏。</p>
老馬伸出舌頭舔舐著已經開始爆皮的嘴唇,當看見這匹駿馬疾馳而出,立即伸手指向了他,喊道:“老銘子,去,把人弄回來,咱問問裏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p>
這是許銳鋒的人第一次接到了老馬的命令,這些人沒人抗拒不說,反而齊刷刷邁步向山下走去,等消失在夜色中那一刻,曾在天王山山腳下抽煙袋的老漢湊了過來。</p>
“老馬,幹得漂亮啊。”</p>
老馬回頭看了一眼,見許銳鋒的人都走了,這才回應了一句:“最漂亮的,在這兒呢。”他伸手指向了山下的村莊。</p>
老漢笑了一聲:“我說的就是這兒。”</p>
“有了這一仗,許銳鋒是誰的人已經不用說了,組織上也會鑒於他這次的表現給予其改過自新的機會。”</p>
“這話我不愛聽啊。”老馬立即糾正道:“你要說許銳鋒之前犯過錯,我沒意見,可之後的投降日本子,那都是為了咱。”</p>
“行吧。”老漢靠在山坡上又抽起了旱煙,還哼哼唧唧的敞著:“提起那宋老三,兩口子賣大煙……”</p>
……</p>
山腳下,黑色駿馬在疾馳的過程中正跑的酣暢淋漓,突然地麵一根由褲腰帶綁成的絆馬索彈起……</p>
碰。</p>
黑色駿馬連帶馬上的壯漢都摔了出去,拽著絆馬索的三名死囚立即鬆開了手,從樹林裏衝出一個猛子就撲倒了那個壯漢身上,拎著褲腰帶順肩頭就把人捆了起來。</p>
壯漢摔的半邊臉都禿了皮了,還緊繃著身體說道:“蘑菇、混哪路的!”</p>
他沒想到啊,奶頭山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截道!</p>
王銘照著臉上就是一口唾沫:“呸,挺大老爺們你不學好,說哪門子黑話。”</p>
“弟兄們,把人扛上,進山。”</p>
這幾個人中有人牽馬、有人扛著人往馬屁股上放,這渾身本事的壯漢就這麽的讓人給捆了,槍在槍套裏始終沒拔出來,如今還成了王銘的。</p>
幾人回到山裏埋伏地,把壯漢往地上一扔,王銘將手裏的手槍遞了過去:“老馬,這是新槍,日本貨。”</p>
老馬抬手就給推了回去,那意思是槍歸他了說道:“我們打進去那天晚上就聽出來了滿村子的日本槍……”說著話,他看了地上躺著的壯漢一眼:“自己撂吧,還等著我問你啊?”</p>
王銘一腳直接踩在了他脖子上,問道:“說,村裏到底什麽情況!”</p>
“你們是誰!”</p>
……</p>
夜幕降臨。</p>
陸明勳再次出現在房間門口的時候,離著挺老遠就出聲了:“許爺,晚上飯兒都準備好了,河裏剛撈的大鯉子,那家夥得七八斤呢,起來喝點啊。”</p>
他沒客氣的直接伸手推門,門沒鎖,可剛推開的瞬間,許銳鋒竟然就站在門口,衣著整齊,不像是才享受完的樣子。</p>
“唉,許爺,那倆娘們不符合您的胃口?”</p>
再提鼻子一聞,屋裏沒有煙味兒:“這是怎麽話兒說的,這煙膏也不合口味啊?”</p>
“許爺,那可算是招待不周了,這要是讓我們大當家或者大公子知道了,還不得扒我一層皮啊。”</p>
許銳鋒賠著笑說道:“哪能啊,實在是我和我兄弟惦記家裏的事,沒心思啊。”</p>
說著話,三個人順著小院往外走:“這上午啊,我們剛來,也實在不好意思和你說,我家裏媳婦還大著肚子呢,眼看就要到日子口兒了。你肯定聽你們大當家說過,我們家四代單傳,就惦記著這個孩子……”</p>
“要不然能一來了便想往家裏打電話麽。”</p>
陸明勳可不知道許銳鋒用‘電話’這倆字得到了多少信息,起碼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村子沒有和外界聯絡的便捷通道。</p>
“許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啊?要走啊?咱不是說好了在這兒多住幾天,讓我盡盡地主之誼麽。”</p>
“我跟您說,以前我們山上的弟兄哪次去北滿,老鷂鷹也沒讓人白不呲咧的回來,最損都是一卷子銀元外帶最好的煙膏,你這……不是讓我沒臉了麽。”</p>
“兄弟唉……”</p>
許銳鋒熱乎的緊握著陸明勳的手:“事兒呢,是不差這一個晚上,可你得理解我這心情不是?哥哥是地頭蛇,離開了自己的地界,渾身上下那麽不舒服。這麽著,晚上吃完了飯,你借我們倆兩匹馬,行不?”</p>
“馬倒是能借……”</p>
後麵的話他可沒說出來,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馬可以借,可誰知道你這突然出現算怎麽回事?你這帶著個人就這麽摸上來了,還不能讓人明白明白了,真出了事,那玩意兒誰能作保啊?到時候在因為你讓奶頭山和日本人鬧不愉快了怎麽辦?”</p>
陸明勳真不是心疼兩匹馬,他是怕萬一,馬占三的事,大家夥可都知道,你許銳鋒要和他老人家一樣,以後江湖人提起這一段來不得說難聽的麽?哦,人家把你騙了,你好吃好喝答對完,還給人送到馬背上給送走了,這玩意兒好說不好聽啊。</p>
老許呢,也不接話茬,讓陸明勳的理由直接幹在那兒了,最終,隻能說出口一句:“先吃飯,許爺,咱先吃飯,其他的,一會兒再說。”</p>
他琢磨著,去哈爾濱的人吃完了飯總該回來了吧?</p>
“許爺、這位兄弟,你們先舒服著,舒服完了就躺這兒稍微歇會兒,晚半晌吃飯的時候,我讓人來叫二位。”</p>
許銳鋒抱拳拱手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啊。”</p>
“好說、好說。”</p>
“對了,你們這兒有電話麽?我們出來這麽些天了,好歹得給家裏回個消息啊。”許銳鋒做戲做全套,都到這工夫了也沒放鬆,還演了最後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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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勳連連拱手致歉:“這可真沒有,要是把電話線從哈爾濱拉到咱們這山溝裏得多少錢啊。”</p>
陸明勳滿臉堆笑的說道:“許爺,您要是實在著急,我讓人去一趟哈爾濱,您想說什麽囑咐幾句,讓下麵的人往回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麽?”</p>
“也是個辦法,那我們先歇會兒,等會兒再麻煩你了。”</p>
“不叫事,快歇著吧。”</p>
陸明勳轉頭從屋裏走出來以後,直奔旁邊小院,裏邊練武的石墩、刀槍兵器架、槍架應有盡有。他這一進來,裏邊人全都起身,等待吩咐般的看了過來。</p>
低頭誰也不理的陸明勳直接進屋,當剛才展示過槍法的漢子出現在眼前時,他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馬上去一趟哈爾濱,查查天王山附近到底發生了啥,一定要問清楚再回來,聽清楚沒有?順便,讓咱們上頭的人給北滿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典獄長到底怎麽回事。”</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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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出,兩個穿著大紅色新娘妝的女人走了出來,她們是被許銳鋒攆出來的,房間內四寶子眼睛已經紮在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身上,可老許都發話了,也隻能目送著望向那倆姑娘的倩影……</p>
“咋,舍不得啊?”</p>
四寶子咽了口唾沫:“爺,我在監獄裏關了好幾年了。”</p>
“那就想想你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要飯的兒子。”</p>
四寶子剛才還如同戰鬥的公雞,讓許銳鋒一句話給說的就跟戰敗了一樣,低下了頭。</p>
“爺,你說日本子練出來的那夥人,真那麽厲害麽?”</p>
“厲害是肯定的。”</p>
許銳鋒分析道:“可日本人這用心,也是險惡到了極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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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教會了這幫人巷戰和叢林戰,這麽點兒時間內把他們訓練成殺人機器,再把這些人送回山裏,那他們將屠刀能對準誰?隻能是老百姓。”</p>
“到時候,老百姓恨他們,抗聯的人必須要和他們玩命,這幫人也就剩下站在日本人麾下當狗一條路可走了。”</p>
四寶子明白過來了:“感情日本子不是在幫許大馬棒。”</p>
“他們怎麽會幫許大馬棒?那些偽軍將來到了戰場上沒準都全是炮灰,許大馬棒這個不在掌控範圍內又極有可能隨時叛變的人,怎麽會成為日本的助力。這些土匪都是典型的誰也不得罪,力求不管將來誰掌權,他們都有一席之地。”</p>
“爺,照這麽說,日本人專門給奶頭山大公子開辟的這條財路,就是為了……”他把手掌反複了一下,其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p>
這事你細想就明白了,這小一個染布村莊哪可能接的下來日軍的軍服生意?可這一個山村所產生的利潤,卻能讓一個人迅速發財。</p>
在這種情況下,許家大公子最起碼不會在決議中站在損害日本的位置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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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說,即便許大馬棒真的覺醒了愛國情懷,許家大公子能答應麽?那時不管是奶頭山分家削弱了許大馬棒的實力、還是許大公子玩了李世民那一手,受益的全是日本人。</p>
這幫土匪啊,眼裏隻有錢,可日本人卻能舍了小錢換回來一片安寧!</p>
隻不過,沒想到當初被拿來當退路的許大馬棒,眼下竟然成為了自己的對立麵,還真是造化弄人啊。</p>
四寶子偷摸的把手伸到了桌麵燒好的煙槍上,剛拿起來許銳鋒‘啪’一下直接抽向其手背,那一刻,老許陷入沉思的表情立即變成了雄獅發怒的模樣:“你不要命了!”</p>
四寶子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抓了抓雞窩似得的頭發:“爺,這玩意兒我試過,沒事,真的,要不是當年被關進了北滿監獄給強行戒了,到現在我還抽呢。”</p>
“越說越曬臉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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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一騎黑馬快速躥出,在山間小路上揚起四蹄奮力奔跑著。</p>
馬背上,那個壯漢單手提著韁繩、另一隻手倒扣馬鞭,邊跑邊抽打馬屁股呼喝:“駕!”</p>
山林裏。</p>
老馬伸出舌頭舔舐著已經開始爆皮的嘴唇,當看見這匹駿馬疾馳而出,立即伸手指向了他,喊道:“老銘子,去,把人弄回來,咱問問裏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p>
這是許銳鋒的人第一次接到了老馬的命令,這些人沒人抗拒不說,反而齊刷刷邁步向山下走去,等消失在夜色中那一刻,曾在天王山山腳下抽煙袋的老漢湊了過來。</p>
“老馬,幹得漂亮啊。”</p>
老馬回頭看了一眼,見許銳鋒的人都走了,這才回應了一句:“最漂亮的,在這兒呢。”他伸手指向了山下的村莊。</p>
老漢笑了一聲:“我說的就是這兒。”</p>
“有了這一仗,許銳鋒是誰的人已經不用說了,組織上也會鑒於他這次的表現給予其改過自新的機會。”</p>
“這話我不愛聽啊。”老馬立即糾正道:“你要說許銳鋒之前犯過錯,我沒意見,可之後的投降日本子,那都是為了咱。”</p>
“行吧。”老漢靠在山坡上又抽起了旱煙,還哼哼唧唧的敞著:“提起那宋老三,兩口子賣大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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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黑色駿馬在疾馳的過程中正跑的酣暢淋漓,突然地麵一根由褲腰帶綁成的絆馬索彈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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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駿馬連帶馬上的壯漢都摔了出去,拽著絆馬索的三名死囚立即鬆開了手,從樹林裏衝出一個猛子就撲倒了那個壯漢身上,拎著褲腰帶順肩頭就把人捆了起來。</p>
壯漢摔的半邊臉都禿了皮了,還緊繃著身體說道:“蘑菇、混哪路的!”</p>
他沒想到啊,奶頭山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截道!</p>
王銘照著臉上就是一口唾沫:“呸,挺大老爺們你不學好,說哪門子黑話。”</p>
“弟兄們,把人扛上,進山。”</p>
這幾個人中有人牽馬、有人扛著人往馬屁股上放,這渾身本事的壯漢就這麽的讓人給捆了,槍在槍套裏始終沒拔出來,如今還成了王銘的。</p>
幾人回到山裏埋伏地,把壯漢往地上一扔,王銘將手裏的手槍遞了過去:“老馬,這是新槍,日本貨。”</p>
老馬抬手就給推了回去,那意思是槍歸他了說道:“我們打進去那天晚上就聽出來了滿村子的日本槍……”說著話,他看了地上躺著的壯漢一眼:“自己撂吧,還等著我問你啊?”</p>
王銘一腳直接踩在了他脖子上,問道:“說,村裏到底什麽情況!”</p>
“你們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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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勳再次出現在房間門口的時候,離著挺老遠就出聲了:“許爺,晚上飯兒都準備好了,河裏剛撈的大鯉子,那家夥得七八斤呢,起來喝點啊。”</p>
他沒客氣的直接伸手推門,門沒鎖,可剛推開的瞬間,許銳鋒竟然就站在門口,衣著整齊,不像是才享受完的樣子。</p>
“唉,許爺,那倆娘們不符合您的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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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爺,那可算是招待不周了,這要是讓我們大當家或者大公子知道了,還不得扒我一層皮啊。”</p>
許銳鋒賠著笑說道:“哪能啊,實在是我和我兄弟惦記家裏的事,沒心思啊。”</p>
說著話,三個人順著小院往外走:“這上午啊,我們剛來,也實在不好意思和你說,我家裏媳婦還大著肚子呢,眼看就要到日子口兒了。你肯定聽你們大當家說過,我們家四代單傳,就惦記著這個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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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啊?要走啊?咱不是說好了在這兒多住幾天,讓我盡盡地主之誼麽。”</p>
“我跟您說,以前我們山上的弟兄哪次去北滿,老鷂鷹也沒讓人白不呲咧的回來,最損都是一卷子銀元外帶最好的煙膏,你這……不是讓我沒臉了麽。”</p>
“兄弟唉……”</p>
許銳鋒熱乎的緊握著陸明勳的手:“事兒呢,是不差這一個晚上,可你得理解我這心情不是?哥哥是地頭蛇,離開了自己的地界,渾身上下那麽不舒服。這麽著,晚上吃完了飯,你借我們倆兩匹馬,行不?”</p>
“馬倒是能借……”</p>
後麵的話他可沒說出來,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馬可以借,可誰知道你這突然出現算怎麽回事?你這帶著個人就這麽摸上來了,還不能讓人明白明白了,真出了事,那玩意兒誰能作保啊?到時候在因為你讓奶頭山和日本人鬧不愉快了怎麽辦?”</p>
陸明勳真不是心疼兩匹馬,他是怕萬一,馬占三的事,大家夥可都知道,你許銳鋒要和他老人家一樣,以後江湖人提起這一段來不得說難聽的麽?哦,人家把你騙了,你好吃好喝答對完,還給人送到馬背上給送走了,這玩意兒好說不好聽啊。</p>
老許呢,也不接話茬,讓陸明勳的理由直接幹在那兒了,最終,隻能說出口一句:“先吃飯,許爺,咱先吃飯,其他的,一會兒再說。”</p>
他琢磨著,去哈爾濱的人吃完了飯總該回來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