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匯海樓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作者：不如安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匯海樓，在海爾濱不算什麽著名飯店，說白了，充其量也就是坐地炮手下們混跡於此的食堂，這家買賣是好人不敢來、壞人不會來，就這麽不偏不倚在街道中間位置最好的地方戳著。</p>
別看飯店不怎麽樣，但人家是這條街上收入最高的館子，因為街麵上所有開買賣的商鋪都得往店裏交一份‘例錢’。</p>
那這‘例錢’怎麽交呢？</p>
你放心，人家絕對不會凶神惡煞的上門來要，你得主動上門，隨便點點兒什麽。要是懂事的，進屋點個西紅柿炒雞蛋，甭管吃不吃，人家把菜端上來了，你就得把一條子由紅紙包好的銀元遞過去。從這一天開始，一個月之內你們店鋪出入平安，要是你們家生意火，街麵上的混混會主動把你們家門口停不下的車輛往自己家飯店門口引，還滿不在乎的留下一句‘鄰裏鄰居的，不算什麽’。</p>
可你要不給錢試試！</p>
一條懷了孕的狼狗就往你們家飯店門口一栓，誰敢動一下，那這條狗可就是德國進口的，不宰出你幾條小黃魚來，那就算是他沒吃過帶血的蛤蟆。</p>
上午十點，許銳鋒習慣性的坐在這條街麵上的茶館裏端著茶杯看著匯海樓，他打早上茶館開門那一刻就來了，始終人就在包廂裏。</p>
這一上午，許銳鋒親眼瞧著哈爾濱坐地炮的手下在門口這頓忙活，先是往街道兩邊擺了兩掛通紅的鞭炮，等中午人一到，立即點燃，在鞭炮聲響中，迎接你的到來，這叫迎來送往。</p>
然後又在門口豎了油鍋，萬一裏邊談崩了，還不想動手，要鬥鬥狠，這油鍋可就派上用場了。</p>
在東北，土匪鬥狠有講究，尤其在酒桌上，你不能掀桌子，顯得你野蠻。你得麵色平穩的掏出刀來在大腿上割塊肉，用刀尖插著往油鍋裏涮，然後畢恭畢敬遞到人家碗裏，還要笑著說：“給您添塊肉，別嫌我啊。”</p>
另外一邊呢？</p>
麵不改色心不跳，夾起肉裏就得放嘴裏咀嚼，還不能放下話茬：“剛才那個事啊……”必須當成沒這麽回事，才讓人佩服。</p>
“這位客觀。”</p>
沒多大會兒工夫，當牆上的表指針到了12：00的時候，茶館夥計上來了，很是客氣的說道：“對麵匯海樓辦事，中午我們就不能開門了，煩勞您移駕吧。”</p>
許銳鋒還真沒聽說過當地坐地炮辦事把整條街生意都給停了的，倒是以前在綹子裏的時候，聽過天津混混有這個規矩，沒想到讓他把這套學來了。</p>
“好說。”</p>
許銳鋒起身打茶館出來，剛現身到街麵上，就看見這條街上的行人在紛紛撤離，那家夥，有條不紊的。</p>
再看匯海樓門口，兩排身穿黑色褂子、黑色褲子、頭戴黑帽子的棒小夥都站好了，旁邊是油鍋‘嘎啦嘎啦’直滾，正對麵就是擺在街旁的鞭炮。</p>
那坐地炮的手下一看茶館門口站著一位不為所動的行人，立馬加了小心，再一看長相，張嘴就喊：“來客（qie）了！”</p>
旁邊有人用煙頭點燃了鞭炮，許銳鋒在鞭炮‘劈啪’聲響中，邁步踏入匯海樓。</p>
“哈哈哈哈哈！”</p>
他剛進屋，裏麵一陣痛快的笑聲傳來，一個身高體胖、麵相凶惡的男人一手揉著鐵球一手摸著光頭奔他走來，張嘴就是親切的問候：“許老弟，咱們哥倆可有年頭沒見麵了啊。”</p>
許銳鋒衝著他一拱手，也不說話，等著。</p>
禿頭伸手說道：“老弟隨我上樓，我給老弟接風！”</p>
人家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四寶子一眼，轉身就在前邊引路，整個後背就這麽亮給你了。</p>
這分明是展示不想為敵的意圖，否則，江湖上的人起碼得並肩而行吧？</p>
許銳鋒跟著他走上樓去，剛一進來，二樓的廚師係著圍裙在灶前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青菜和雞鴨魚肉就擺在明麵上，這是要在你眼前頭的做，省的你吃著不放心。</p>
四寶子和王銘看了許銳鋒一眼，他們倆都是在江湖中行走的老油條，凡是遇上這種什麽事都做足的，那就等於對方不打算讓你挑出理來，省得一會發生點什麽傳到江湖上麵，好說不好聽。</p>
“炒菜。”</p>
他也不多說話，坐在主位上，許銳鋒緊接著入席，就坐在其身旁，二人各懷心思。</p>
“老弟。”這坐地炮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之前那檔子事，還記恨哥哥不？”說著話，他撂下酒壺，伸手在許銳鋒的大腿上拍了拍。</p>
“記恨。”</p>
許銳鋒這話說的沒毛病，當年可不是你們饒了咱老許一命，是咱把你們打服了各自退兵的，今兒這話就算是到哪許銳鋒也這麽說，憑什麽說不記恨就不記恨了？</p>
“哈哈哈，老弟真是快人快語啊。”</p>
周遭坐地炮的手下眼神都變了，緊盯著此人，準備隨時做出應對反應。</p>
許銳鋒完全不在乎，抬手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p>
還是那麽豪氣幹雲。</p>
“那這一回，老弟來哈爾濱，是在專門找哥哥算賬的？”</p>
許銳鋒酒還沒咽下去，就咂吧著嘴唇說道：“嘖……不是。”</p>
他眼前一亮，立即側過了半個身子衝向許銳鋒說道：“有別的事？”</p>
“路過。”</p>
許銳鋒怎麽可能告訴他實話？簡單說道：“我打算過兩天去一趟老毛子那兒，順著北滿借道哈爾濱，然後從海拉爾……”</p>
“別說！”</p>
“千萬別往下說了，哥哥不敢聽啊。”</p>
老毛子的地盤那是什麽地方？近期江湖上都傳言許銳鋒跟了抗聯，那他去毛子的國家不管是幹什麽，聽見了都等於是個麻煩。</p>
“對了，老哥哥怎麽想起來請我吃飯？我可是不聲不響的路過哈爾濱，並不是做買賣來的，這不算壞了江湖規矩啊。”</p>
“嗨，你就算是來哈爾濱做買賣，我孫百萬還能不讓麽？”</p>
孫百萬就是哈爾濱的坐地炮，靠著收‘例’錢賺的盆滿缽滿，據說已經蓋起了洋樓別墅，規模是按照前毛子大使館的標準蓋的。</p>
“那今天這是？”許銳鋒當然指的是樓下那口油鍋。</p>
孫百萬有錢了，沒了當年24名坐地炮鬥大老許的雄心，自然會將江湖上的事逐漸淡化，誰願意衣冠楚楚的時候，繼續刀頭舔血的生意？</p>
“我也是受人之托。”</p>
孫百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p>
“誰啊？”許銳鋒覺著，眼下已經到了刨根問底兒的時候了。</p>
“我！”</p>
樓梯上腳步聲響起，一前一後四個男人走了上來。</p>
他們和城裏的普通百姓完全不一樣，腳上穿的是皮靴，腰間圍著的是皮帶，皮帶上的槍套就這麽毫無顧忌的掛在腰間，就跟合理合法一樣。</p>
這四個人許銳鋒不等看清，已經從這身打扮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p>
為首的男人，進屋後大馬金刀的坐在席麵上，瞪著許銳鋒開口說道：“今兒你還真的好好謝謝孫百萬，要不是他，來見你的絕不是我們哥四個。”</p>
許家。</p>
奶頭山許家！</p>
許銳鋒一看這件事立馬就明白了，很可能在哈爾濱首先認出自己的並不是孫百萬的人，而是許大馬棒的人。</p>
</p>
他們在認出自己以後就托孫百萬出手，畢竟在城裏他們動手不方便，而這兒孫百萬呢，根本就不想趟這趟渾水。動手吧，他得罪抗聯，不動手他得罪日本人，要是真讓你們兩家姓許的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起來，那這個坐地炮的名聲還要不要了？</p>
孫百萬是左右為難，這才下了帖子做了這個局，目前來說，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他當和事佬，將所有事情都壓下來。</p>
啪。</p>
許銳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扔，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位，慢悠悠說了一句：“你有點不要臉了。”</p>
“啥！”</p>
他當場就不幹了，立馬站起來指著許銳鋒說道：“砸了我的莊子，搶了我的藥，許銳鋒，現在你調過頭來說我不要臉了？”</p>
“姓孫的，你聽聽，這是要來談的樣子麽！”</p>
噌！</p>
他身後的男人直接拽出了匕首，說了句：“哥，我插了他算了！”</p>
“你敢動一個我看看！”</p>
四寶子立馬站了出去，打架，他真沒怕過誰。</p>
“老少爺們，看我了！”</p>
“看我了，行不行！”</p>
“非得把警察和憲兵隊的人都鬧過來啊！”</p>
奶頭山的買賣，在明麵上得靠日本人照應，可暗地裏，還得是孫百萬，否則遠水接不了近渴，光是那幫小偷小摸就讓你頭昏腦漲，你總不能把綹子裏的土匪拉到哈爾濱震場子吧？</p>
所以，這個麵子他們得給孫百萬，要不然哪有今天的局麵。</p>
“許老弟，人家許福說的沒毛病，你倆到底什麽仇，非得砸了人家莊子？又是什麽怨，砸了莊子還不算，順帶手還把人家一批藥給弄走了？”</p>
他在調過頭說許福：“少當家的，你們真要是覺著我孫百萬還能處，把刀收起來，有話好好說，來之前不都說好了麽？不管是發生什麽，今天這頓飯，不能見血，都忘了？”</p>
許銳鋒轉頭看向孫百萬：“聽你話的意思，今天我這條命，是你保下來的？”</p>
別看飯店不怎麽樣，但人家是這條街上收入最高的館子，因為街麵上所有開買賣的商鋪都得往店裏交一份‘例錢’。</p>
那這‘例錢’怎麽交呢？</p>
你放心，人家絕對不會凶神惡煞的上門來要，你得主動上門，隨便點點兒什麽。要是懂事的，進屋點個西紅柿炒雞蛋，甭管吃不吃，人家把菜端上來了，你就得把一條子由紅紙包好的銀元遞過去。從這一天開始，一個月之內你們店鋪出入平安，要是你們家生意火，街麵上的混混會主動把你們家門口停不下的車輛往自己家飯店門口引，還滿不在乎的留下一句‘鄰裏鄰居的，不算什麽’。</p>
可你要不給錢試試！</p>
一條懷了孕的狼狗就往你們家飯店門口一栓，誰敢動一下，那這條狗可就是德國進口的，不宰出你幾條小黃魚來，那就算是他沒吃過帶血的蛤蟆。</p>
上午十點，許銳鋒習慣性的坐在這條街麵上的茶館裏端著茶杯看著匯海樓，他打早上茶館開門那一刻就來了，始終人就在包廂裏。</p>
這一上午，許銳鋒親眼瞧著哈爾濱坐地炮的手下在門口這頓忙活，先是往街道兩邊擺了兩掛通紅的鞭炮，等中午人一到，立即點燃，在鞭炮聲響中，迎接你的到來，這叫迎來送往。</p>
然後又在門口豎了油鍋，萬一裏邊談崩了，還不想動手，要鬥鬥狠，這油鍋可就派上用場了。</p>
在東北，土匪鬥狠有講究，尤其在酒桌上，你不能掀桌子，顯得你野蠻。你得麵色平穩的掏出刀來在大腿上割塊肉，用刀尖插著往油鍋裏涮，然後畢恭畢敬遞到人家碗裏，還要笑著說：“給您添塊肉，別嫌我啊。”</p>
另外一邊呢？</p>
麵不改色心不跳，夾起肉裏就得放嘴裏咀嚼，還不能放下話茬：“剛才那個事啊……”必須當成沒這麽回事，才讓人佩服。</p>
“這位客觀。”</p>
沒多大會兒工夫，當牆上的表指針到了12：00的時候，茶館夥計上來了，很是客氣的說道：“對麵匯海樓辦事，中午我們就不能開門了，煩勞您移駕吧。”</p>
許銳鋒還真沒聽說過當地坐地炮辦事把整條街生意都給停了的，倒是以前在綹子裏的時候，聽過天津混混有這個規矩，沒想到讓他把這套學來了。</p>
“好說。”</p>
許銳鋒起身打茶館出來，剛現身到街麵上，就看見這條街上的行人在紛紛撤離，那家夥，有條不紊的。</p>
再看匯海樓門口，兩排身穿黑色褂子、黑色褲子、頭戴黑帽子的棒小夥都站好了，旁邊是油鍋‘嘎啦嘎啦’直滾，正對麵就是擺在街旁的鞭炮。</p>
那坐地炮的手下一看茶館門口站著一位不為所動的行人，立馬加了小心，再一看長相，張嘴就喊：“來客（qie）了！”</p>
旁邊有人用煙頭點燃了鞭炮，許銳鋒在鞭炮‘劈啪’聲響中，邁步踏入匯海樓。</p>
“哈哈哈哈哈！”</p>
他剛進屋，裏麵一陣痛快的笑聲傳來，一個身高體胖、麵相凶惡的男人一手揉著鐵球一手摸著光頭奔他走來，張嘴就是親切的問候：“許老弟，咱們哥倆可有年頭沒見麵了啊。”</p>
許銳鋒衝著他一拱手，也不說話，等著。</p>
禿頭伸手說道：“老弟隨我上樓，我給老弟接風！”</p>
人家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四寶子一眼，轉身就在前邊引路，整個後背就這麽亮給你了。</p>
這分明是展示不想為敵的意圖，否則，江湖上的人起碼得並肩而行吧？</p>
許銳鋒跟著他走上樓去，剛一進來，二樓的廚師係著圍裙在灶前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青菜和雞鴨魚肉就擺在明麵上，這是要在你眼前頭的做，省的你吃著不放心。</p>
四寶子和王銘看了許銳鋒一眼，他們倆都是在江湖中行走的老油條，凡是遇上這種什麽事都做足的，那就等於對方不打算讓你挑出理來，省得一會發生點什麽傳到江湖上麵，好說不好聽。</p>
“炒菜。”</p>
他也不多說話，坐在主位上，許銳鋒緊接著入席，就坐在其身旁，二人各懷心思。</p>
“老弟。”這坐地炮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之前那檔子事，還記恨哥哥不？”說著話，他撂下酒壺，伸手在許銳鋒的大腿上拍了拍。</p>
“記恨。”</p>
許銳鋒這話說的沒毛病，當年可不是你們饒了咱老許一命，是咱把你們打服了各自退兵的，今兒這話就算是到哪許銳鋒也這麽說，憑什麽說不記恨就不記恨了？</p>
“哈哈哈，老弟真是快人快語啊。”</p>
周遭坐地炮的手下眼神都變了，緊盯著此人，準備隨時做出應對反應。</p>
許銳鋒完全不在乎，抬手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p>
還是那麽豪氣幹雲。</p>
“那這一回，老弟來哈爾濱，是在專門找哥哥算賬的？”</p>
許銳鋒酒還沒咽下去，就咂吧著嘴唇說道：“嘖……不是。”</p>
他眼前一亮，立即側過了半個身子衝向許銳鋒說道：“有別的事？”</p>
“路過。”</p>
許銳鋒怎麽可能告訴他實話？簡單說道：“我打算過兩天去一趟老毛子那兒，順著北滿借道哈爾濱，然後從海拉爾……”</p>
“別說！”</p>
“千萬別往下說了，哥哥不敢聽啊。”</p>
老毛子的地盤那是什麽地方？近期江湖上都傳言許銳鋒跟了抗聯，那他去毛子的國家不管是幹什麽，聽見了都等於是個麻煩。</p>
“對了，老哥哥怎麽想起來請我吃飯？我可是不聲不響的路過哈爾濱，並不是做買賣來的，這不算壞了江湖規矩啊。”</p>
“嗨，你就算是來哈爾濱做買賣，我孫百萬還能不讓麽？”</p>
孫百萬就是哈爾濱的坐地炮，靠著收‘例’錢賺的盆滿缽滿，據說已經蓋起了洋樓別墅，規模是按照前毛子大使館的標準蓋的。</p>
“那今天這是？”許銳鋒當然指的是樓下那口油鍋。</p>
孫百萬有錢了，沒了當年24名坐地炮鬥大老許的雄心，自然會將江湖上的事逐漸淡化，誰願意衣冠楚楚的時候，繼續刀頭舔血的生意？</p>
“我也是受人之托。”</p>
孫百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p>
“誰啊？”許銳鋒覺著，眼下已經到了刨根問底兒的時候了。</p>
“我！”</p>
樓梯上腳步聲響起，一前一後四個男人走了上來。</p>
他們和城裏的普通百姓完全不一樣，腳上穿的是皮靴，腰間圍著的是皮帶，皮帶上的槍套就這麽毫無顧忌的掛在腰間，就跟合理合法一樣。</p>
這四個人許銳鋒不等看清，已經從這身打扮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p>
為首的男人，進屋後大馬金刀的坐在席麵上，瞪著許銳鋒開口說道：“今兒你還真的好好謝謝孫百萬，要不是他，來見你的絕不是我們哥四個。”</p>
許家。</p>
奶頭山許家！</p>
許銳鋒一看這件事立馬就明白了，很可能在哈爾濱首先認出自己的並不是孫百萬的人，而是許大馬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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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認出自己以後就托孫百萬出手，畢竟在城裏他們動手不方便，而這兒孫百萬呢，根本就不想趟這趟渾水。動手吧，他得罪抗聯，不動手他得罪日本人，要是真讓你們兩家姓許的在自己的地盤上打起來，那這個坐地炮的名聲還要不要了？</p>
孫百萬是左右為難，這才下了帖子做了這個局，目前來說，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他當和事佬，將所有事情都壓下來。</p>
啪。</p>
許銳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扔，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位，慢悠悠說了一句：“你有點不要臉了。”</p>
“啥！”</p>
他當場就不幹了，立馬站起來指著許銳鋒說道：“砸了我的莊子，搶了我的藥，許銳鋒，現在你調過頭來說我不要臉了？”</p>
“姓孫的，你聽聽，這是要來談的樣子麽！”</p>
噌！</p>
他身後的男人直接拽出了匕首，說了句：“哥，我插了他算了！”</p>
“你敢動一個我看看！”</p>
四寶子立馬站了出去，打架，他真沒怕過誰。</p>
“老少爺們，看我了！”</p>
“看我了，行不行！”</p>
“非得把警察和憲兵隊的人都鬧過來啊！”</p>
奶頭山的買賣，在明麵上得靠日本人照應，可暗地裏，還得是孫百萬，否則遠水接不了近渴，光是那幫小偷小摸就讓你頭昏腦漲，你總不能把綹子裏的土匪拉到哈爾濱震場子吧？</p>
所以，這個麵子他們得給孫百萬，要不然哪有今天的局麵。</p>
“許老弟，人家許福說的沒毛病，你倆到底什麽仇，非得砸了人家莊子？又是什麽怨，砸了莊子還不算，順帶手還把人家一批藥給弄走了？”</p>
他在調過頭說許福：“少當家的，你們真要是覺著我孫百萬還能處，把刀收起來，有話好好說，來之前不都說好了麽？不管是發生什麽，今天這頓飯，不能見血，都忘了？”</p>
許銳鋒轉頭看向孫百萬：“聽你話的意思，今天我這條命，是你保下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