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p>


    這個貨是打算用腦門去撞許銳鋒鼻梁的,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老許竟然在這一秒低頭了!</p>


    那家夥,一腦袋正撞在許銳鋒頭蓋骨上,頓時雙眼直冒金星。</p>


    老許和這個肩膀被割出一縷鮮血迸濺的日本子同時蹲在地上捂著腦袋,估計倆人都已頭暈目眩,可許銳鋒就是比他有剛,哪怕腦袋還迷糊,依然抬起了眼皮。</p>


    他伸手往前抓了一把,在視線模糊時頭一下抓空後,第二下直接抓住了對方的頭發。</p>


    下一秒,老許握緊拳頭直接搗了上去,嘴裏還罵罵唧唧的說著讓人聽不出個數的話:“繡娘!”</p>


    “於向前!”</p>


    “李強!”</p>


    “趙德柱!”</p>


    “尚坤!”</p>


    許銳鋒將腦海中還記得的名字挨個數了個遍,再看眼前的日本子,一邊眼眶腫脹如饅頭大小,連整個鼻梁子都腫了起來,就差徹底將另外一邊的眼睛蓋住了。</p>


    “爺!”</p>


    “手啊!”</p>


    “手哇哇淌血啊,你手裏不有刀麽,你給他兩下也比這個強啊!”</p>


    見著日本子癱軟的如同麵條,王銘和四寶子衝過來將其死死抱住,抓住的那隻手骨節處皮膚完全破裂,順著手指往下淌血,那給這倆小子心疼的啊。</p>


    “別攔著我!”</p>


    “別他媽攔著我!”</p>


    許銳鋒在四寶子和王銘手裏掙紮,好半天才緩過來。</p>


    他扶著腦門打這哥倆懷裏爬起,指了指眼前的家夥,和地上兩個沒蘇醒過來的人說道:“都弄菜窖裏去。”</p>


    說句話的工夫,人被王銘和四寶子塞進了地窖,還沒等許銳鋒把這口氣喘勻,地窖裏傳來一聲驚呼:“你屬狗的啊?怎麽撲上來就咬啊!”</p>


    “啊!”</p>


    一聲嘶吼打菜窖冒出,許銳鋒連忙蓋上了裹著棉被的菜窖蓋,隨即抬頭看向四周,周遭在一陣狗叫後,才徹底安靜了下來。</p>


    等他再下去……</p>


    那個差點讓許銳鋒打死的家夥半個耳朵已經被程風咬了下來,這小子嘴邊留著鮮血被王銘拉著,那日本人讓四寶子拽出槍頂住了腦袋,菜窖內好不熱鬧。</p>


    看到這一幕,許銳鋒再也不懷疑程風的任何話語了,要不是心底藏著那股解不了恨,他不可能如狗一般衝上去撕咬此人,這是覺著弄死他都不解氣了。</p>


    “程風!”</p>


    許銳鋒說道:“你別著急,一會兒有你報仇的機會。”</p>


    老許指了指四寶子:“別讓那孫子在地上打滾了,讓他起來。”</p>


    四寶子一把拎住其後脖領子,將其拽起,而後直接扔在地上,說道:“坐穩了。”</p>


    </p>


    那日本人捂著耳朵恨不得將腦袋縮進腔子裏,根本不抬頭。</p>


    許銳鋒這才開口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p>


    老許這時才想起來揉腦袋,那疼痛感一絲絲的往外滲,這小日本子還挺狠,要不是自己扛住了,沒準真讓他給撞迷糊了。</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在我這兒,什麽也別想得到,永遠也別想得到任何東西……”</p>


    這日本人直接張開了嘴,舌頭往旁邊一探就要咬,四寶子眼疾手快,直接把槍口捅進了他的嗓子眼!</p>


    噦!</p>


    咬舌瞬間變幹嘔了。</p>


    許銳鋒奇怪的看向四寶子,他一慫肩:“在號裏,讓我打到想自殺的多了,爺,你見咱北滿監獄誰死成了?”</p>


    他把這茬忘了,這四寶子是從監獄裏出來的,在那兒可天天欺負人,要是一天死一個,誰能受得了啊。</p>


    四寶子過去一把抓住了日本人的下巴:“聽好了啊,這是頭一回,但凡我瞧見下一次,老子把你下巴卸了,聽明白沒!”</p>


    說完,四寶子賊自信的衝許銳鋒說道:“爺,你接著問,這日本子交給我了,出了半點差錯,算我的。”</p>


    聽見這話,許銳鋒心底算是有了譜,等眼前日本人緩過勁來,問道:“說吧,這是怎麽回事?”</p>


    “噦……咳……咳……”</p>


    四寶子一看他一邊咳嗽一邊用眼神亂瞟,就知道這貨在拖延時間,監獄裏這路人多了去了:“跟我裝傻是吧?”</p>


    他左右看了一眼,實在是沒什麽可用的,找了個土豆塞進這日本人嘴裏,翻身順梯子就爬了上去,等再下來,手裏的東西嚇了日本人一跳。</p>


    一根蠟燭,普普通通的蠟燭。</p>


    他當著日本人的麵將蠟燭點燃,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說道:“監獄裏啊,其實沒什麽折磨人的東西,到了晚上我們要沒什麽意思呢,有時候就會玩點小花招。”</p>


    四寶子捏著蠟燭在日本人眼前晃悠:“王銘,給他下巴卸了。”</p>


    王銘可不管那個,過去伸手抓住日本人的下顎用力一拽——哢吧!</p>


    日本人的嘴立馬張開,想合都合不上了:“一會兒,你要是不想說,我就把這蠟燭塞你嘴裏,你放心,我會讓王銘把著你腦袋的,那時候,上牙膛讓火燎著,胃裏都是熱乎乎的蠟油,特別舒服。”</p>


    “我還告訴你,就這一招,我在號裏就沒見過有人能熬過去,你要是能頂住,那你是這個。”四寶子竟然衝日本人豎起了一根大拇指。</p>


    他轉回頭,衝許銳鋒說道:“爺,我動手了啊?”</p>


    許銳鋒微微一皺眉:“王銘,用不用再拿一床被把上邊蓋上點……”他正擔心會不會驚動了鄰居,誰知道上邊老煙槍說了一句:“沒事,我給你們壓好了,放心吧。”</p>


    這個總讓人忽略的人,永遠在補齊你最擔心的地方。</p>


    老許衝著四寶子點了點頭,四寶子一個進步就衝了過去,伸手卡住了日本人的脖子,用點著火的蠟燭就往嗓子眼裏捅。</p>


    王銘也衝過去幫忙了,雙手死死控製了日本人的腦袋不讓他躲閃,邊使勁兒邊問:“四哥,你能不能燙壞了這個貨的嗓子?別到時候咱爺什麽話也問不出來可壞菜了。”</p>


    “沒事,地上不還有迷糊的麽,到時候問那倆也一樣。”</p>


    他們倆說著,四寶子手裏的蠟燭開始往下滴蠟油,日本人被燙的用身體頂著牆壁直蹭,沒人把著估計都能頂牆裏邊去。這得虧是提前把日本人的下巴給卸下來,否則恐怕他寧肯咬斷了蠟燭嚼嘍,都不帶讓這玩意兒嘴裏燒著的。</p>


    呲。</p>


    最終,還是王銘沒控製住日本人,在對方劇烈竄動之下用上牙膛生生把蠟燭頂滅了,可許銳鋒再看那日本人的臉,滿臉蒼白沒有血色,眼睛裏卻偏偏瞪的全是血絲,整個身體都在疼痛中顫抖,仿佛每一個汗毛孔都在往外冒汗。</p>


    要不說監獄裏的人都壞呢,也不知道四寶子這些損招都是在哪學的,不過,用在日本人身上倒是挺合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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