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之中,禮部尚書之子陳毅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閣樓上蔡邕拱手道,“蔡大人,在下心中已有所成,還望大人與蔡姑娘指點一二。”


    話雖如此,可其目光卻一直注視著蔡琰,隨後抬頭便吟。


    春耕鋤舞土中糧,豔陽烈日照脊梁。


    待到禾黃秋風度,農人笑顏心中藏。


    “好!”


    “好!好詩啊!”


    “陳兄大才,短短半柱香沒內竟想出這般佳句。”


    陳毅此詩剛罷,宴廳中儒生皆是連連拍手稱快,而閣樓上,蔡邕也甚是滿意,對著陳毅微微點頭說道,“可還有人以有佳句於其爭輝?”


    蔡邕話音剛落,隻見顧言持扇輕撫,緩緩步入堂中。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姬,小生……哎呀!奉孝你幹嘛啊,不就是把破扇子,你至於嗎,沒看我正忙著麽!滾滾滾!”


    宴會廳中,郭嘉死命扯著聞雅手中折扇,兩人便在宴廳之中拉扯起來,與此情此景顯得格格不入,引得眾人矚目,而一旁戲之才便連忙和前者拉開距離,一副我不認識他們的模樣。


    而一旁陳毅見顧言一開口便是以詩經之詞調戲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更是隻呼其字,當即怦然大怒,伸手直指郭嘉二人大喝,“哪裏來的地痞流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到這來撒野,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說罷,便立刻命其隨行下人上前將郭嘉等人拿下。【零↑九△小↓說△網】


    顧言見這架勢,頓時慌了,要論裝逼,他在行,可說到打架,那可就不是自己的專業了,所以其連忙把折扇還給郭嘉,將腰間倚天解下高高舉起,狐假虎威地喝道。


    “伐董大將顧聞雅在此,爾等安敢放肆!”


    眾人聞言,皆大驚失色,紛紛望向其手中倚天,見前者金茫忽閃,劍鞘之上鑲嵌數枚豔紅寶石,並無半分作假,紛紛後退半步,就連上前的下人也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想這可是溫酒斬華雄,虎牢戰呂布的悍將,他們幾個上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而陳毅見狀,便心知自己這次是撞鋼板上了,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卻又不願在蔡文姬麵前丟人,咬牙提起勇氣說道。


    “天子犯法況且與庶民同罪,難道大將軍就想仗著自己立了大功,就在這裏鬧事嗎!”


    陳毅一言,引起了眾人的響應,那些看不慣顧言調戲蔡文姬的才子紛紛數落著聞雅。


    而閣樓上,王允起身望去,見來者真是聞雅,心頭不禁疑惑,她來這幹嘛呢?


    一旁蔡邕見王允如此神態,便知樓下之人所言不假,看著聞雅那仗勢欺人之舉,隨即撫須長歎,“子師,這就是你常跟我提及的曠世大才?我看你這幾年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吧。”


    “伯喈又何必如此快下結論呢,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我們還是靜心拭目以待吧。”


    說罷,便將蔡邕按回座上,拿起一旁茶杯輕呡一口。


    而閣樓下,顧言見眾人皆被聞雅的名號所鎮,不敢動手了,心頭甚喜,隻要你們肯用嘴打架,我又何懼於天下呢。


    可一旁郭嘉卻不知顧言所意,暗自扯著其衣角,輕聲說道。


    “喂,你可別亂來啊,這裏不是戰場,在座的可都是名門望族之後,若其有什麽閃失,恐損主公聲望,以礙大業。”


    而顧言卻絲毫不為所動,拍了拍郭嘉的手,邁步上前,那幾名下人皆是為之一驚,連連後退,更有甚者,直接跌倒在地。


    “誰說我要鬧事了?那恐怕隻是這位兄台的一己之念吧,我上前來不過是想到一詞,欲獻於文姬而已,如此這般,乃是自保爾。”


    陳毅見顧言又直呼蔡琰文姬,更是火冒三丈,心想這麽短的時間內,自己與眾人苦思冥想,才堪堪得出應題之詩,何況是這個隻有匹夫之勇的戰將,當即回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草莽英雄能作出什麽樣的詩來!”


    “那麽在下便獻醜了!”


    顧言說後,嘴角微微上揚,回頭望向閣樓上的蔡文姬,雙手持劍交於身後,擺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樣。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詩一出,便讓吵雜的宴廳陷入了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聞雅那張傲然的臉上。努力想從其臉上看出點什麽,但是他們看到的卻隻有那目空一切傲氣與感歎亂世疾苦的哀情!


    閣樓上,王允朝著身旁蔡邕望去,見後者亦是震驚不已,便拍了拍其桌案上手背,將他喚醒。


    而那方才還傲才無物的陳毅也愣在了原地,久久不得平息。


    “我看雅將軍此詩盡顯深沉老道,不像是汝等年紀所作之句啊!”人群中,一錦衣華服的男子躋身而出,手中折扇輕搖,諷刺著聞雅。


    “上官兄說的對!難怪你這般有恃無恐,原來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陳毅從震撼中回過身來,對著聞雅哼道。


    顧言見狀,搖頭無所謂的輕笑一聲,“哈哈哈哈,兩位這般模樣,倒是讓在下又想到一詞,如今便將其送於兩位,聽好了!”


    華衣終身裹,貫朽而粟陳。


    豈知秋禾登,貧窶有倉卒?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汝等二人,從生來至今未有食過半分民間疾苦,也敢在此妄論天下蒼生,真是貽笑大方!”


    宴堂上,顧言借詩喻人,直指麵前二人,更是暗問在場眾人之心,但凡心中有愧者,皆是沉默不語的低下了頭。


    “好!好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閣樓上,蔡文姬聽了聞雅的話後,對其氣宇軒昂的之勢深深折服,不禁起身出言叫好,卻當即被蔡邕喝止,方才發現自己失禮,慌亂的回身落座。


    顧言見狀,便知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心中歡喜不已,當即轉身徑直朝閣樓而去,俯身落座於上賓之位,望著樓下陳毅、上官二人,臉上盡是調侃之意。


    “若是二位還不服氣,大可與府內所有儒生共謀,雅若有半分略才,自當立刻消失於此,不再踏入許都半步!”


    聞雅此話一出,終於讓所有人都為之色變,短短時間內,不僅一步一詩,更是以墨為劍,舌戰群儒。如今還揚言在以一己之力挑戰在場的所有儒生,這般傲氣,非常人能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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