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這話一出，賈芸和林紅玉登時雙雙色變，賈芸說出話來，又要磕頭，被魯智深阻止。</p>
魯智深聽司棋這話，心中就有些不喜。</p>
俗話說下人的做事，主子的臉麵。</p>
他房裏丫鬟小廝做事不好，人家不說別的，隻說主子管教的不好。</p>
這司棋仗著姑奶奶是王善保家的，迎春又軟弱，平日囂張得很，四處給迎春惹事。</p>
弱主豪奴，很容易出事。</p>
拋開事實不談，如今司棋一個丫鬟，公然說魯智深房裏丫頭不好，不也暗戳戳暗示魯智深不行？</p>
誰給她的膽子？</p>
魯智深想到林之孝提起過，有關自己身世的傳言，府裏有些人傳得最為起勁，其中就有司棋。</p>
迎春懦弱，又對園子裏麵的事情漠不關心，怕是也不知道司棋所做所為。</p>
魯智深心中冷笑，司棋敢這麽說，是篤定自己身世有問題？</p>
單憑她不可能有膽子做這種事情，賈赦，邢夫人，王善保家的，或者其他人，到底是誰指使司棋的？</p>
秦可卿當日廚房裏麵被她欺負，自己當時看在迎春麵上，不和她計較，她倒和自己過不去。</p>
</p>
如今她又公然指摘賈芸和林紅玉，是想嘲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聽不出來話中的意思？</p>
魯智深突然覺得，後者可能性還大一點！</p>
這幾年他根本沒上過學堂，和他不熟的人，都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吧？</p>
想到這裏，魯智深轉頭對賈芸道：“你司棋姐姐說的，可是真的？”</p>
賈芸身體抖了一下，低頭道：“公道自在人心。”</p>
魯智深聽了，眼睛一亮，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有水平。</p>
公道就是人心，人心就是公道。</p>
大家怎麽認為的，那就是事實。</p>
如果大家都認為賈芸錯了，那他就是錯了，此謂人言可畏，三人市虎。</p>
想到這裏，他看林紅玉也是急的臉上冒汗，心道司棋雖然信口胡扯，但是這句話倒是很毒。</p>
想到這裏，魯智深心中冷笑，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平日裏麵，都是讓林之孝跟著辦事。”</p>
賈芸知道這是林紅玉父親，不明所以，隻得道：“侄兒知道。”</p>
魯智深道：“最近他很自不太利索，我手邊缺人，你要是願意，我去找璉二奶奶，去給你謀份管家候補的差事，跟著我辦事。”</p>
“這邊的樹你照樣種，我讓林紅玉替你看著，如何？”</p>
這話一出，司棋臉色變了。</p>
魯智深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p>
她本來有恃無恐，自己身份擺在那裏，二小姐屋裏的大丫鬟，背後又是大房，就是諷刺幾句，寶二爺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p>
而且鶯兒秋紋幾個丫頭，和自己聚在一起時候，說這位二爺是個呆子，很好哄騙。</p>
他聽到自己房裏丫頭人覬覦，心裏肯定會有疙瘩，這就有好戲看了。</p>
他倒好，不生氣反要提攜賈芸，這是腦子沒轉過彎來？</p>
她猶自不甘心，開口道：“寶二爺，二小姐是不想看你受人蒙蔽……”</p>
正巧秦可卿從外麵回來，聞言冷笑道：“二小姐可不會學下麵的人嚼舌頭根子。”</p>
魯智深一見，得，正主都齊了。</p>
秦可卿當時吃了虧，說是不在意，隻是不想讓魯智深擔心罷了。</p>
她一直憋了一肚子火，見這次司棋竟敢來怡紅院挑釁，還是忍不住發作了。</p>
司棋眼見在場眾人都麵色不善，方才醒悟惹了眾怒，連忙走了。</p>
秦可卿走到魯智深身邊，在他耳邊道：“司棋這人腦子裏麵一包草，上次被人利用，這次又給人當槍使。”</p>
“這話她自己想不出來，肯定有人在他耳邊吹風，可笑她自己不自覺，還把二小姐陷了進去。”</p>
魯智深點點頭，心道這府裏真不能呆了，賈政外放，王夫人掌家，府裏更亂。</p>
他盼著趕快放榜殿試，到時候找由頭離開榮府。</p>
賈芸見司棋走了，鬆了一口氣，心下猶豫，潑到身上的髒水，隻怕自己就是清白的，現在也說不清楚。</p>
他正惴惴不安，就聽魯智深道：“你且放心，先忙你的去，明日我自去找璉二奶奶，替你說說。”</p>
賈芸大喜過望，這才知道魯智深是認真的，又叩頭謝了。</p>
林紅玉也鬆了一口氣，心道怪不得自己爹爹整日跟著寶二爺，原來這位行事頗有章法，完全不像傳言的那樣。</p>
而且司棋也是夠蠢，寶二爺連晴雯都沒碰，又怎麽會看上自己？</p>
可笑自己母親還做著夢，看寶二爺這樣子，根本不再在乎自己和誰好。</p>
想到這裏，林紅玉頓時心裏輕鬆起來，彷佛一塊石頭落地。</p>
秦可卿跟著魯智深進屋，悄聲道：“隻怕大房那邊忍不住了。”</p>
魯智深點點頭：“我方才模模湖湖有個頭緒，你這麽一說提醒了我。”</p>
“上次璉二哥和我說，他可能沒兩年好活了。”</p>
秦可卿一驚：“有這麽嚴重？”</p>
她隨即醒悟：“這事情就對上了，璉二爺要是去世，沒有子嗣，十有八九輪到你襲爵。”</p>
“八成是大老爺有些急了，關於你身世的謠言，雖說是寧國府先提的，說不定也和大房有關。”</p>
她一邊說著，一邊替魯智深把外衣脫了下來，仔細疊好，彎腰放在一邊。</p>
魯智深看她背對自己躬身，背部線條越發顯得曲線玲瓏，刀削肩頭往下，就是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輪廓，看得他目光停留了一會。</p>
想到晚上兩人偶爾做的荒唐事情，魯智深心裏有些把持不住，想到自己要是上了戰場，生死難料，還不知道何時回來和黛玉可卿幾人相見。</p>
看著看著，他的呼吸粗重了幾分。</p>
秦可卿背對魯智深，渾然不覺，繼續說道：“公子真的不好好想想？”</p>
“說不定過幾年躺著也能襲爵，中了武科上了戰場，要拿爵位可是要辛苦得多。”</p>
魯智深這才清醒過來，出聲道：“襲什麽爵，那麽多人狼一樣盼著，我沒興趣去爭。”</p>
“再說這麽個園子我可都不好，何況榮府。咱們到時候找個由頭出去，尋個小小府邸，過自家的小日子去。”</p>
梁山雖大，哪有二龍山舒服。</p>
秦可卿聽了，也是心中感動，回頭道：“公子……”</p>
突然她往下麵一看，頓時臉上一紅，掩口不語。</p>
魯智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下去，看到自己衣服凸起的輪廓，苦笑起來。</p>
什麽他娘的禪心定力，灑家就是沒有，咋滴。</p>
趙姨娘帶著賈環回去，聽著賈環歪在炕上嚎哭，心裏越想越氣。</p>
憑什麽同年不同命，自己兒子就活該受罪？</p>
都死了才好！</p>
她心裏難受了幾日，結果這日正巧，有寶玉寄名的幹娘馬道婆進榮國府來請安。</p>
這馬道婆是個神婆，平日裏麵神神秘秘，滴滴咕咕，魯智深極為不喜，想來不待見她，這次她來，依舊吃了個閉門羹，沒見到魯智深。</p>
她討了個沒趣，府裏到處轉轉，徑直往趙姨娘這邊來。</p>
兩人見麵，說了起趙姨娘上貢事情，又說起府裏偏愛魯智深和王熙鳳，趙姨娘關上門，言語漸漸刻薄起來。</p>
馬道婆會意，想到自己在魯智深揩不到一絲油水，鼻子裏一笑，半晌說道：“不是我說句造孽的話，你們沒有本事也難怪。明不敢怎麽樣，暗裏也就算計了，還等到這時候！”</p>
趙姨娘聞聽這話裏有道理，心裏暗暗的歡喜，便問道：“怎麽暗裏算計？我倒有這心，隻是沒這樣的能幹人。你若教給我這法子，我大大謝你。””</p>
馬道婆低聲說出一番話來，趙姨娘聽了大喜，給馬道婆一堆銀子，又寫了五百兩銀子欠契。</p>
馬道婆這才掏出十幾個紙人，說了用法，趙姨娘連忙收了起來。</p>
等馬道婆走後，趙姨娘將紙人上麵寫了魯智深並王熙鳳生辰八字，又使了些些辦法，將紙人放在了馬道婆吩咐之處。</p>
她花了數日時間，才將一切收拾妥當，有遣人出去告訴馬道婆，馬道婆當得知，日日在家做法。</p>
這日賈璉房裏，王熙鳳服侍賈璉喝了茶，見其咳嗽幾聲，又把茶水吐了出來，落到地上的茶水，裏麵卻帶著些紅黑顏色。</p>
她此時也是又氣又怕，哽咽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愛惜身體，去了姑蘇一趟，把身子弄成這樣！”</p>
“早知道你如此放縱，我才不會讓你跟著去！”</p>
賈璉苦笑一聲：“這也是無名之病，那麽多大夫也看不出原因，未必是縱情聲色所致。”</p>
王熙鳳坐到一旁，心中也是後悔：“平日裏咱們兩個鬥氣，結果讓別人占了便宜。”</p>
“咱們替府裏擔待那麽多，也沒落得了好去，你掙命拿回來的銀子，咱們一分沒撈著，都讓旁人花了去。”</p>
賈璉一驚：“都花了？不可能吧？”</p>
王熙鳳看看外麵無人，咬牙道：“鴛鴦說，二老爺外放學正，帶走了幾十萬兩，如今家裏是半點不剩。”</p>
“二太太還老問我，知不知道林姑娘帶回來的十幾個箱子裏麵是什麽，還問你知不知情。”</p>
賈璉聽了有些怒氣，道：“裏麵有什麽，也是林姑娘自己的，二太太這是想吃絕她？”</p>
王熙鳳聽了，剛要說話，突然間覺得頭痛欲裂，登時慘叫出聲，手腳亂舞。</p>
賈璉見上一刻王熙鳳還好好說著話，此時卻是滿眼通紅，如失了智一般，劈頭蓋臉將茶碗朝自己砸來。</p>
嚇得賈璉縮頭躲開，再看時，王熙鳳已經喊打哈殺，衝出門去。</p>
魯智深聽司棋這話，心中就有些不喜。</p>
俗話說下人的做事，主子的臉麵。</p>
他房裏丫鬟小廝做事不好，人家不說別的，隻說主子管教的不好。</p>
這司棋仗著姑奶奶是王善保家的，迎春又軟弱，平日囂張得很，四處給迎春惹事。</p>
弱主豪奴，很容易出事。</p>
拋開事實不談，如今司棋一個丫鬟，公然說魯智深房裏丫頭不好，不也暗戳戳暗示魯智深不行？</p>
誰給她的膽子？</p>
魯智深想到林之孝提起過，有關自己身世的傳言，府裏有些人傳得最為起勁，其中就有司棋。</p>
迎春懦弱，又對園子裏麵的事情漠不關心，怕是也不知道司棋所做所為。</p>
魯智深心中冷笑，司棋敢這麽說，是篤定自己身世有問題？</p>
單憑她不可能有膽子做這種事情，賈赦，邢夫人，王善保家的，或者其他人，到底是誰指使司棋的？</p>
秦可卿當日廚房裏麵被她欺負，自己當時看在迎春麵上，不和她計較，她倒和自己過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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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又公然指摘賈芸和林紅玉，是想嘲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聽不出來話中的意思？</p>
魯智深突然覺得，後者可能性還大一點！</p>
這幾年他根本沒上過學堂，和他不熟的人，都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吧？</p>
想到這裏，魯智深轉頭對賈芸道：“你司棋姐姐說的，可是真的？”</p>
賈芸身體抖了一下，低頭道：“公道自在人心。”</p>
魯智深聽了，眼睛一亮，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有水平。</p>
公道就是人心，人心就是公道。</p>
大家怎麽認為的，那就是事實。</p>
如果大家都認為賈芸錯了，那他就是錯了，此謂人言可畏，三人市虎。</p>
想到這裏，他看林紅玉也是急的臉上冒汗，心道司棋雖然信口胡扯，但是這句話倒是很毒。</p>
想到這裏，魯智深心中冷笑，開口道：“你也知道，我平日裏麵，都是讓林之孝跟著辦事。”</p>
賈芸知道這是林紅玉父親，不明所以，隻得道：“侄兒知道。”</p>
魯智深道：“最近他很自不太利索，我手邊缺人，你要是願意，我去找璉二奶奶，去給你謀份管家候補的差事，跟著我辦事。”</p>
“這邊的樹你照樣種，我讓林紅玉替你看著，如何？”</p>
這話一出，司棋臉色變了。</p>
魯智深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p>
她本來有恃無恐，自己身份擺在那裏，二小姐屋裏的大丫鬟，背後又是大房，就是諷刺幾句，寶二爺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p>
而且鶯兒秋紋幾個丫頭，和自己聚在一起時候，說這位二爺是個呆子，很好哄騙。</p>
他聽到自己房裏丫頭人覬覦，心裏肯定會有疙瘩，這就有好戲看了。</p>
他倒好，不生氣反要提攜賈芸，這是腦子沒轉過彎來？</p>
她猶自不甘心，開口道：“寶二爺，二小姐是不想看你受人蒙蔽……”</p>
正巧秦可卿從外麵回來，聞言冷笑道：“二小姐可不會學下麵的人嚼舌頭根子。”</p>
魯智深一見，得，正主都齊了。</p>
秦可卿當時吃了虧，說是不在意，隻是不想讓魯智深擔心罷了。</p>
她一直憋了一肚子火，見這次司棋竟敢來怡紅院挑釁，還是忍不住發作了。</p>
司棋眼見在場眾人都麵色不善，方才醒悟惹了眾怒，連忙走了。</p>
秦可卿走到魯智深身邊，在他耳邊道：“司棋這人腦子裏麵一包草，上次被人利用，這次又給人當槍使。”</p>
“這話她自己想不出來，肯定有人在他耳邊吹風，可笑她自己不自覺，還把二小姐陷了進去。”</p>
魯智深點點頭，心道這府裏真不能呆了，賈政外放，王夫人掌家，府裏更亂。</p>
他盼著趕快放榜殿試，到時候找由頭離開榮府。</p>
賈芸見司棋走了，鬆了一口氣，心下猶豫，潑到身上的髒水，隻怕自己就是清白的，現在也說不清楚。</p>
他正惴惴不安，就聽魯智深道：“你且放心，先忙你的去，明日我自去找璉二奶奶，替你說說。”</p>
賈芸大喜過望，這才知道魯智深是認真的，又叩頭謝了。</p>
林紅玉也鬆了一口氣，心道怪不得自己爹爹整日跟著寶二爺，原來這位行事頗有章法，完全不像傳言的那樣。</p>
而且司棋也是夠蠢，寶二爺連晴雯都沒碰，又怎麽會看上自己？</p>
可笑自己母親還做著夢，看寶二爺這樣子，根本不再在乎自己和誰好。</p>
想到這裏，林紅玉頓時心裏輕鬆起來，彷佛一塊石頭落地。</p>
秦可卿跟著魯智深進屋，悄聲道：“隻怕大房那邊忍不住了。”</p>
魯智深點點頭：“我方才模模湖湖有個頭緒，你這麽一說提醒了我。”</p>
“上次璉二哥和我說，他可能沒兩年好活了。”</p>
秦可卿一驚：“有這麽嚴重？”</p>
她隨即醒悟：“這事情就對上了，璉二爺要是去世，沒有子嗣，十有八九輪到你襲爵。”</p>
“八成是大老爺有些急了，關於你身世的謠言，雖說是寧國府先提的，說不定也和大房有關。”</p>
她一邊說著，一邊替魯智深把外衣脫了下來，仔細疊好，彎腰放在一邊。</p>
魯智深看她背對自己躬身，背部線條越發顯得曲線玲瓏，刀削肩頭往下，就是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輪廓，看得他目光停留了一會。</p>
想到晚上兩人偶爾做的荒唐事情，魯智深心裏有些把持不住，想到自己要是上了戰場，生死難料，還不知道何時回來和黛玉可卿幾人相見。</p>
看著看著，他的呼吸粗重了幾分。</p>
秦可卿背對魯智深，渾然不覺，繼續說道：“公子真的不好好想想？”</p>
“說不定過幾年躺著也能襲爵，中了武科上了戰場，要拿爵位可是要辛苦得多。”</p>
魯智深這才清醒過來，出聲道：“襲什麽爵，那麽多人狼一樣盼著，我沒興趣去爭。”</p>
“再說這麽個園子我可都不好，何況榮府。咱們到時候找個由頭出去，尋個小小府邸，過自家的小日子去。”</p>
梁山雖大，哪有二龍山舒服。</p>
秦可卿聽了，也是心中感動，回頭道：“公子……”</p>
突然她往下麵一看，頓時臉上一紅，掩口不語。</p>
魯智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下去，看到自己衣服凸起的輪廓，苦笑起來。</p>
什麽他娘的禪心定力，灑家就是沒有，咋滴。</p>
趙姨娘帶著賈環回去，聽著賈環歪在炕上嚎哭，心裏越想越氣。</p>
憑什麽同年不同命，自己兒子就活該受罪？</p>
都死了才好！</p>
她心裏難受了幾日，結果這日正巧，有寶玉寄名的幹娘馬道婆進榮國府來請安。</p>
這馬道婆是個神婆，平日裏麵神神秘秘，滴滴咕咕，魯智深極為不喜，想來不待見她，這次她來，依舊吃了個閉門羹，沒見到魯智深。</p>
她討了個沒趣，府裏到處轉轉，徑直往趙姨娘這邊來。</p>
兩人見麵，說了起趙姨娘上貢事情，又說起府裏偏愛魯智深和王熙鳳，趙姨娘關上門，言語漸漸刻薄起來。</p>
馬道婆會意，想到自己在魯智深揩不到一絲油水，鼻子裏一笑，半晌說道：“不是我說句造孽的話，你們沒有本事也難怪。明不敢怎麽樣，暗裏也就算計了，還等到這時候！”</p>
趙姨娘聞聽這話裏有道理，心裏暗暗的歡喜，便問道：“怎麽暗裏算計？我倒有這心，隻是沒這樣的能幹人。你若教給我這法子，我大大謝你。””</p>
馬道婆低聲說出一番話來，趙姨娘聽了大喜，給馬道婆一堆銀子，又寫了五百兩銀子欠契。</p>
馬道婆這才掏出十幾個紙人，說了用法，趙姨娘連忙收了起來。</p>
等馬道婆走後，趙姨娘將紙人上麵寫了魯智深並王熙鳳生辰八字，又使了些些辦法，將紙人放在了馬道婆吩咐之處。</p>
她花了數日時間，才將一切收拾妥當，有遣人出去告訴馬道婆，馬道婆當得知，日日在家做法。</p>
這日賈璉房裏，王熙鳳服侍賈璉喝了茶，見其咳嗽幾聲，又把茶水吐了出來，落到地上的茶水，裏麵卻帶著些紅黑顏色。</p>
她此時也是又氣又怕，哽咽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愛惜身體，去了姑蘇一趟，把身子弄成這樣！”</p>
“早知道你如此放縱，我才不會讓你跟著去！”</p>
賈璉苦笑一聲：“這也是無名之病，那麽多大夫也看不出原因，未必是縱情聲色所致。”</p>
王熙鳳坐到一旁，心中也是後悔：“平日裏咱們兩個鬥氣，結果讓別人占了便宜。”</p>
“咱們替府裏擔待那麽多，也沒落得了好去，你掙命拿回來的銀子，咱們一分沒撈著，都讓旁人花了去。”</p>
賈璉一驚：“都花了？不可能吧？”</p>
王熙鳳看看外麵無人，咬牙道：“鴛鴦說，二老爺外放學正，帶走了幾十萬兩，如今家裏是半點不剩。”</p>
“二太太還老問我，知不知道林姑娘帶回來的十幾個箱子裏麵是什麽，還問你知不知情。”</p>
賈璉聽了有些怒氣，道：“裏麵有什麽，也是林姑娘自己的，二太太這是想吃絕她？”</p>
王熙鳳聽了，剛要說話，突然間覺得頭痛欲裂，登時慘叫出聲，手腳亂舞。</p>
賈璉見上一刻王熙鳳還好好說著話，此時卻是滿眼通紅，如失了智一般，劈頭蓋臉將茶碗朝自己砸來。</p>
嚇得賈璉縮頭躲開，再看時，王熙鳳已經喊打哈殺，衝出門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