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聽了，才微微低頭，走上前去，臨到快五十步時，快速翻起眼皮，看了穩坐金鑾的皇帝一眼。</p>
他早從昭陽那裏得知，當今皇上年紀不大，正當壯年。</p>
乍看之下，魯智深見其麵目頗為方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眉毛修理地一絲不苟，斜飛入鬢，鼻梁卻是非常挺拔，可以算得上美男子。</p>
魯智深心道和昭陽倒是真有父女之相，然而昭陽素喜武藝，對自己的容貌倒不是很在意，每每流露出嫁人之後，就不能到處找人較量的怨懟之情。</p>
他眼睛餘光又看到李聞成背後的人，不禁怔住。</p>
一個是昭陽，估計是撒潑打滾，求著他爹混了個位置。</p>
另外一人，怎麽會是賈元春？</p>
章公公見魯智深如此作死，竟敢在此時抬眼看天顏，當下身子晃動一下，目露精光。</p>
</p>
魯智深見了，不情不願把頭側了過去，章公公臉皮一抽，你脖子扭了？</p>
他快走到三十步位置的時候，有太監喊道：“新科會元止步！”</p>
“跪！”</p>
魯智深心道媽個巴子，又來？</p>
他這一猶豫，章公公臉色頓時變了，這混蛋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出幺蛾子？</p>
他趕緊低聲道：“新科會元身上有傷。”</p>
李聞成見魯智深的胳膊，仍然被布帶吊在脖子上，他聽說其被幾名高手一起偷襲，受傷不輕。</p>
這還能奪得會元，也讓李聞成極其驚詫。</p>
他開口道：“免了，直接回話吧。”</p>
魯智深聽了，才悶聲道：“多謝聖上。”</p>
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這是林黛玉吩咐過的。</p>
隻要不下跪。</p>
李聞成也不多話，也沒問看魯智深家裏情況，反正都是內衛司造的假，都市最後呈給他看了的。</p>
他直接開口，一個個問題問了下來。</p>
魯智深聽了，張口就答，幾個問題下來，他暗道僥幸，這些問題前麵都有人回答過！</p>
他不知道，李聞成讓於誠和俞大猷前一晚一共就擬了二十題，前麵九個人，多少都輪著問了一圈。</p>
魯智深結合前麵應答，和平日裏麵自己所背的東西，稍加發揮，便能變得似是而非，和前麵有所不同。</p>
李聞成聽了，有時微微點頭，有時眉頭緊皺，似乎是不太滿意。</p>
不過十幾個問題下來，魯智深的應對，已經有些出乎他的預料。</p>
竟然不比李如鬆差多少。</p>
李如鬆能答成這樣，李聞成不奇怪，畢竟李如鬆將門虎才，且在軍中曆練數年，又是二十多歲的壯年，正是巔峰之時。</p>
這榮府的少爺，年方十五，別說戰場，就是出門的次數也不多，他從哪裏學來這身東西？</p>
兩人一個提問，一個應對，李聞成背後的兩人，卻是各有心思。</p>
昭陽公主就不用說了，她早在會試武場上，就認出了魯智深，現在聽著熟悉的聲音，嘴角都咧開了，師父果然來參加殿試了！</p>
身為國公府公子，沒有坐享富貴生活，而是要上戰場搏命，自己沒看錯人！</p>
賈元春卻是驚疑不定。</p>
雖然對方遠遠站著，還低著頭，看不清麵容，但她已經聽出來了，這不是她弟弟的聲音嗎？</p>
為什麽要改變名字，參加武科？</p>
自己父親不是讓他讀書，學習仕途經濟之道嗎？</p>
賈元春這才明白，皇上無緣無故，讓她來看殿試的原因。</p>
她內心波濤起伏，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p>
自己弟弟又想做什麽？</p>
李聞成問得快，魯智深答得也快，開始他還有些磕磕巴巴，後麵越發對答如流。</p>
且不說他日日背誦，加上前世經驗，這些問題，倒也勉強可以應答。</p>
更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耳朵能靈敏到百步以外也能聽清人聲，提前把問題和答桉聽了個遍。</p>
就像鄉試一樣，他可沒想著作弊，奈何有人故意把飯送到他嘴邊，他不能把自己耳朵捂起來吧？</p>
李聞成問到最後，說道：“要你帶兵，你最多能帶多少？”</p>
魯智深想了想，說道：“五百。”</p>
“不，三百。”</p>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有些呆滯，前麵的人，有的說數萬，有的說多多益善，最少的也是八千一萬打底。</p>
別人都是往多了說，結果輪到這他，竟然說自己隻能帶三百兵！</p>
這甚至不如一個六品千總帶的人多，這是要當武狀元的人說的話？</p>
李聞成聞言道：“我看你兵法也算精熟，前麵問題對答得當，怎麽對自己如此看輕？”</p>
“為將者，當有信心，最不需要的就是謙虛，否則如何服眾？”</p>
魯智深老老實實道：“前麵的問題，我在門口提前都聽到了，所以應答自如。”</p>
“說來灑家還有些取巧了，雖然平日裏麵讀了不少兵書，皇上的女兒也指點了不少，奈何灑家頭腦愚頑，實在是領悟不了其中精要。”</p>
聽到皇上女兒幾個字，李聞成臉部抽搐幾下。</p>
“要帶數萬人打仗，灑家不如李如鬆多，我很了解自己，適合帶著數百精兵衝鋒陷陣，人多了我也顧不過來，隻能把他們害死。”魯智深理直氣壯道。</p>
這話說完，章公公扭過去，不忍再聽，昭陽無語看天，賈元春目瞪口呆。</p>
這是殿試！</p>
你先是承認取巧，然後又說自己帶兵不行，還不避嫌地揭開和昭陽公主的關係，有這麽實誠的麽？</p>
李聞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要找的，是能帶領大離軍隊，摧城破營的將帥之才。</p>
本來魯智深極為合適，他武場裏麵的舉動，已經鎮服了所有武生，甚至傳遍了整個玉京。</p>
要是連中三元，在巨大的威望加成下，為將最難做到的收服人心一道，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p>
結果魯智深竟然說自己帶不了大軍，隻能做個帶幾百軍士突擊的先鋒！</p>
前鋒之中，也不是沒出過將才，但是基本上幾場仗下來，基本都會死的差不多了。</p>
因為北莽的將領也不是吃素的。</p>
李聞成無語，你一個國公府公子，上戰場還想做前鋒，怎麽就這麽極端呢？</p>
他雖然早有耳聞，眼前這是個渾人，卻沒想到真的這麽渾。</p>
他側頭對賈元春道：“愛妃，你怎麽看？”</p>
“他這樣的人，適不適合帶兵？”</p>
賈元春正在發呆，猛聽李聞成問話，登時心縮了起來。</p>
皇上這時候問我，我是什麽意思？</p>
她十分肯定，自己弟弟肯定是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瞞著家裏來考武科的！</p>
隱瞞身份的事情，皇上十有八九知道，所以她怎麽說也不合適！</p>
要是說合適，且不說有包庇之嫌，自己能忍心讓弟弟上戰場送死？</p>
要是說不合適，是不是就壞了弟弟的事了？</p>
她思慮再三，還是答道：“臣妾不懂兵法戰陣，實在是不知道怎麽答。”</p>
李聞成聽了，又轉向昭陽道：“你怎麽覺得？”</p>
昭陽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合適，太合適了！”</p>
“父皇沒見，我師父武場上才是真厲害！”</p>
“誰說帶兵多，才能當武狀元？而且吹牛誰不會？”</p>
“我師父實在個實在人，不欺騙父皇，我覺得人品沒的說！”</p>
賈元春聽湖塗了，什麽師父？</p>
李聞成臉上抽搐起來，昭陽是被魯智深帶壞了吧？</p>
這女兒極不省心，讓她不要接近魯智深，偏偏不聽自己的，現在還胳膊肘子往外拐！</p>
李聞成突然心裏莫名湧起一絲火氣，開口道：“我見過你寫的策論。”</p>
“你說攻城隻需你背著繩子攀上城牆，接應下麵爬上來，便可占住牆頭。”</p>
“你麽見過攻城吧？”</p>
“身著五十斤以上的甲胃，帶著幾十斤的武器和繩子，你怎麽爬牆？”</p>
“除非你不著甲，這幾乎等於送死。”</p>
“即便則樣，你以為城牆那麽好攀？”</p>
他指著旁邊的殿牆，“此牆是上好青石壘就，覆以浮石牆飾，塗以朱漆，北莽的堅城，其城牆所用石料，和這差相仿佛，甚至還要硬一些。”</p>
“你徒手能在這牆上爬幾尺？”</p>
魯智深看了看殿牆，說道：“這種牆，也未見如何難爬。”</p>
李聞成麵色轉冷：“你年紀輕輕，不要信口胡言！”</p>
“殿試之上，信口妄言，可是欺君之罪！”</p>
“我本以為你尚老實，沒想你也是浮誇吹噓之人！”</p>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在這牆上徒手攀爬一丈，我便免了你的罪。”</p>
“若是做不到，不僅殿試不合格，我還要削了你鄉試會試的功名！”</p>
此話一出，昭陽等人都是麵色大變。</p>
李聞成這是真的生氣了。</p>
沒想到魯智深嗬嗬一笑：“灑家向來說一不二，從不打誑語。”</p>
“我說的都是真話，不知道為何，你們所有人都不信我。”</p>
他指著殿下甲士，說道：“這牆我就不僅可以爬，還可以帶著甲胃和武器爬！”</p>
李聞成一聽，頓時怒道：“還敢妄言！”</p>
“他們穿的是的明光鎧，連武器上百斤，你帶著能爬牆？”</p>
“我看你走路都困難！”</p>
“你要真能帶著爬上去，我許你個狀元又如何！”</p>
魯智深嗬嗬笑道：“這可是你說的。”</p>
“君子一言，後麵什麽來著？”</p>
李聞成冷冷道：“朕金口玉言，說到做到。”</p>
“但你要做不到，等著被治罪吧。”</p>
他看著魯智深吊著的胳膊，心道你一隻手怎麽爬？</p>
你要用了兩隻手，說明你之前在裝受傷，這還是欺君之罪！</p>
這才是李聞成真正的目的。</p>
看他樣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不給他個教訓，難平朕胸中之氣！</p>
他早從昭陽那裏得知，當今皇上年紀不大，正當壯年。</p>
乍看之下，魯智深見其麵目頗為方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眉毛修理地一絲不苟，斜飛入鬢，鼻梁卻是非常挺拔，可以算得上美男子。</p>
魯智深心道和昭陽倒是真有父女之相，然而昭陽素喜武藝，對自己的容貌倒不是很在意，每每流露出嫁人之後，就不能到處找人較量的怨懟之情。</p>
他眼睛餘光又看到李聞成背後的人，不禁怔住。</p>
一個是昭陽，估計是撒潑打滾，求著他爹混了個位置。</p>
另外一人，怎麽會是賈元春？</p>
章公公見魯智深如此作死，竟敢在此時抬眼看天顏，當下身子晃動一下，目露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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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見了，不情不願把頭側了過去，章公公臉皮一抽，你脖子扭了？</p>
他快走到三十步位置的時候，有太監喊道：“新科會元止步！”</p>
“跪！”</p>
魯智深心道媽個巴子，又來？</p>
他這一猶豫，章公公臉色頓時變了，這混蛋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出幺蛾子？</p>
他趕緊低聲道：“新科會元身上有傷。”</p>
李聞成見魯智深的胳膊，仍然被布帶吊在脖子上，他聽說其被幾名高手一起偷襲，受傷不輕。</p>
這還能奪得會元，也讓李聞成極其驚詫。</p>
他開口道：“免了，直接回話吧。”</p>
魯智深聽了，才悶聲道：“多謝聖上。”</p>
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這是林黛玉吩咐過的。</p>
隻要不下跪。</p>
李聞成也不多話，也沒問看魯智深家裏情況，反正都是內衛司造的假，都市最後呈給他看了的。</p>
他直接開口，一個個問題問了下來。</p>
魯智深聽了，張口就答，幾個問題下來，他暗道僥幸，這些問題前麵都有人回答過！</p>
他不知道，李聞成讓於誠和俞大猷前一晚一共就擬了二十題，前麵九個人，多少都輪著問了一圈。</p>
魯智深結合前麵應答，和平日裏麵自己所背的東西，稍加發揮，便能變得似是而非，和前麵有所不同。</p>
李聞成聽了，有時微微點頭，有時眉頭緊皺，似乎是不太滿意。</p>
不過十幾個問題下來，魯智深的應對，已經有些出乎他的預料。</p>
竟然不比李如鬆差多少。</p>
李如鬆能答成這樣，李聞成不奇怪，畢竟李如鬆將門虎才，且在軍中曆練數年，又是二十多歲的壯年，正是巔峰之時。</p>
這榮府的少爺，年方十五，別說戰場，就是出門的次數也不多，他從哪裏學來這身東西？</p>
兩人一個提問，一個應對，李聞成背後的兩人，卻是各有心思。</p>
昭陽公主就不用說了，她早在會試武場上，就認出了魯智深，現在聽著熟悉的聲音，嘴角都咧開了，師父果然來參加殿試了！</p>
身為國公府公子，沒有坐享富貴生活，而是要上戰場搏命，自己沒看錯人！</p>
賈元春卻是驚疑不定。</p>
雖然對方遠遠站著，還低著頭，看不清麵容，但她已經聽出來了，這不是她弟弟的聲音嗎？</p>
為什麽要改變名字，參加武科？</p>
自己父親不是讓他讀書，學習仕途經濟之道嗎？</p>
賈元春這才明白，皇上無緣無故，讓她來看殿試的原因。</p>
她內心波濤起伏，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p>
自己弟弟又想做什麽？</p>
李聞成問得快，魯智深答得也快，開始他還有些磕磕巴巴，後麵越發對答如流。</p>
且不說他日日背誦，加上前世經驗，這些問題，倒也勉強可以應答。</p>
更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耳朵能靈敏到百步以外也能聽清人聲，提前把問題和答桉聽了個遍。</p>
就像鄉試一樣，他可沒想著作弊，奈何有人故意把飯送到他嘴邊，他不能把自己耳朵捂起來吧？</p>
李聞成問到最後，說道：“要你帶兵，你最多能帶多少？”</p>
魯智深想了想，說道：“五百。”</p>
“不，三百。”</p>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有些呆滯，前麵的人，有的說數萬，有的說多多益善，最少的也是八千一萬打底。</p>
別人都是往多了說，結果輪到這他，竟然說自己隻能帶三百兵！</p>
這甚至不如一個六品千總帶的人多，這是要當武狀元的人說的話？</p>
李聞成聞言道：“我看你兵法也算精熟，前麵問題對答得當，怎麽對自己如此看輕？”</p>
“為將者，當有信心，最不需要的就是謙虛，否則如何服眾？”</p>
魯智深老老實實道：“前麵的問題，我在門口提前都聽到了，所以應答自如。”</p>
“說來灑家還有些取巧了，雖然平日裏麵讀了不少兵書，皇上的女兒也指點了不少，奈何灑家頭腦愚頑，實在是領悟不了其中精要。”</p>
聽到皇上女兒幾個字，李聞成臉部抽搐幾下。</p>
“要帶數萬人打仗，灑家不如李如鬆多，我很了解自己，適合帶著數百精兵衝鋒陷陣，人多了我也顧不過來，隻能把他們害死。”魯智深理直氣壯道。</p>
這話說完，章公公扭過去，不忍再聽，昭陽無語看天，賈元春目瞪口呆。</p>
這是殿試！</p>
你先是承認取巧，然後又說自己帶兵不行，還不避嫌地揭開和昭陽公主的關係，有這麽實誠的麽？</p>
李聞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要找的，是能帶領大離軍隊，摧城破營的將帥之才。</p>
本來魯智深極為合適，他武場裏麵的舉動，已經鎮服了所有武生，甚至傳遍了整個玉京。</p>
要是連中三元，在巨大的威望加成下，為將最難做到的收服人心一道，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p>
結果魯智深竟然說自己帶不了大軍，隻能做個帶幾百軍士突擊的先鋒！</p>
前鋒之中，也不是沒出過將才，但是基本上幾場仗下來，基本都會死的差不多了。</p>
因為北莽的將領也不是吃素的。</p>
李聞成無語，你一個國公府公子，上戰場還想做前鋒，怎麽就這麽極端呢？</p>
他雖然早有耳聞，眼前這是個渾人，卻沒想到真的這麽渾。</p>
他側頭對賈元春道：“愛妃，你怎麽看？”</p>
“他這樣的人，適不適合帶兵？”</p>
賈元春正在發呆，猛聽李聞成問話，登時心縮了起來。</p>
皇上這時候問我，我是什麽意思？</p>
她十分肯定，自己弟弟肯定是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瞞著家裏來考武科的！</p>
隱瞞身份的事情，皇上十有八九知道，所以她怎麽說也不合適！</p>
要是說合適，且不說有包庇之嫌，自己能忍心讓弟弟上戰場送死？</p>
要是說不合適，是不是就壞了弟弟的事了？</p>
她思慮再三，還是答道：“臣妾不懂兵法戰陣，實在是不知道怎麽答。”</p>
李聞成聽了，又轉向昭陽道：“你怎麽覺得？”</p>
昭陽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合適，太合適了！”</p>
“父皇沒見，我師父武場上才是真厲害！”</p>
“誰說帶兵多，才能當武狀元？而且吹牛誰不會？”</p>
“我師父實在個實在人，不欺騙父皇，我覺得人品沒的說！”</p>
賈元春聽湖塗了，什麽師父？</p>
李聞成臉上抽搐起來，昭陽是被魯智深帶壞了吧？</p>
這女兒極不省心，讓她不要接近魯智深，偏偏不聽自己的，現在還胳膊肘子往外拐！</p>
李聞成突然心裏莫名湧起一絲火氣，開口道：“我見過你寫的策論。”</p>
“你說攻城隻需你背著繩子攀上城牆，接應下麵爬上來，便可占住牆頭。”</p>
“你麽見過攻城吧？”</p>
“身著五十斤以上的甲胃，帶著幾十斤的武器和繩子，你怎麽爬牆？”</p>
“除非你不著甲，這幾乎等於送死。”</p>
“即便則樣，你以為城牆那麽好攀？”</p>
他指著旁邊的殿牆，“此牆是上好青石壘就，覆以浮石牆飾，塗以朱漆，北莽的堅城，其城牆所用石料，和這差相仿佛，甚至還要硬一些。”</p>
“你徒手能在這牆上爬幾尺？”</p>
魯智深看了看殿牆，說道：“這種牆，也未見如何難爬。”</p>
李聞成麵色轉冷：“你年紀輕輕，不要信口胡言！”</p>
“殿試之上，信口妄言，可是欺君之罪！”</p>
“我本以為你尚老實，沒想你也是浮誇吹噓之人！”</p>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在這牆上徒手攀爬一丈，我便免了你的罪。”</p>
“若是做不到，不僅殿試不合格，我還要削了你鄉試會試的功名！”</p>
此話一出，昭陽等人都是麵色大變。</p>
李聞成這是真的生氣了。</p>
沒想到魯智深嗬嗬一笑：“灑家向來說一不二，從不打誑語。”</p>
“我說的都是真話，不知道為何，你們所有人都不信我。”</p>
他指著殿下甲士，說道：“這牆我就不僅可以爬，還可以帶著甲胃和武器爬！”</p>
李聞成一聽，頓時怒道：“還敢妄言！”</p>
“他們穿的是的明光鎧，連武器上百斤，你帶著能爬牆？”</p>
“我看你走路都困難！”</p>
“你要真能帶著爬上去，我許你個狀元又如何！”</p>
魯智深嗬嗬笑道：“這可是你說的。”</p>
“君子一言，後麵什麽來著？”</p>
李聞成冷冷道：“朕金口玉言，說到做到。”</p>
“但你要做不到，等著被治罪吧。”</p>
他看著魯智深吊著的胳膊，心道你一隻手怎麽爬？</p>
你要用了兩隻手，說明你之前在裝受傷，這還是欺君之罪！</p>
這才是李聞成真正的目的。</p>
看他樣子，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不給他個教訓，難平朕胸中之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