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登時湊在一起，眼睛發亮，“還請魯兄指點。”</p>
他們來這裏半年，都快被銀子逼瘋了，他們之前家裏也不窮，窮人也練不了武。</p>
要讓他們拿個幾百兩銀子，咬咬牙也能湊的出來，這些錢大部分都孝敬給了孫紹祖。</p>
但要是每天花十兩銀子養手下的幾百兵，半年就是幾千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所以他們想學魯智深練兵，也學不了。</p>
但這樣下去，手下的流民兵練不出來，到時上了戰場一觸即潰，立不了軍功，一切都白搭。</p>
所以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後，還是回到了銀子上。</p>
魯智深說道：“河中府北麵幾百裏，就是平陽，再走幾百裏，就是北莽太原城。”</p>
“我聽聞太原時常有北莽馬賊出來劫掠，河中平陽附近的大離百姓苦不堪言，既然如此，咱們何必不了禮尚往來，反搶他們？”</p>
此話一出，陳也先等幾人都麵露猶豫之色。</p>
且不說這麽做，到底有沒有違背軍紀，北莽那些馬賊的，半兵半匪，也不是好對付的！</p>
甚至可以說，那些馬賊平日為賊，戰時為兵，來來去去就是一夥人。</p>
而且北莽兵大部分是騎射手，這邊都是步卒，怎麽留的住騎馬的？</p>
魯智深見他們猶豫，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是咱們練出的兵，連北莽馬賊都打不過，將來如何上戰場對付人家騎兵？”</p>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遛遛，現在流血流汗，總比戰場要丟掉性命要強。”</p>
“當然，也不能讓這些新兵和人家精兵硬打，那是送死。</p>
我先帶幾個人去平陽先打探下消息，等得知對麵馬賊動向，再回來帶兵過去，想辦法埋伏他們。”</p>
眾人聽了，覺得這倒不失為一個主意，當下計議停當，魯智深和陳也先兩人化裝成小販去平陽，他兩人的兵暫時交由別人帶著操練。</p>
魯智深找城裏小販買了兩個獨輪車，販了兩車小米，據說平陽時常缺糧，糧食頗受歡迎。</p>
他和陳也先兩人一人背著個包袱，裏麵裝了十幾個燒餅，當天就出了河中府，直奔平陽而去。</p>
兩人沿著早已經荒廢的官道，往北直走，魯智深看著路邊村莊破敗，人煙荒蕪，便知經過多次戰火，大部分百姓早已經無法生活，隻得逃往後方，成為流民。</p>
而且要去的平陽城也是奇怪，按道理說城牆被毀，時常有北莽馬賊劫掠，裏麵的人早就該全部逃走了。</p>
然而事實是，平陽城原址，還有數萬人聚居在那裏，其中原來的大離百姓占了多數，卻並未逃回河中府來。</p>
魯智深思忖，難道是那地方過得還不錯，以至於百姓都不願意遷徙？</p>
第一天兩人推著車走了七八十裏，第二天一大早，陳也先就覺得走不動了。</p>
他頗覺丟臉，怎說自己也是武進士，結果推著二百多斤的車子，才走了一天，就腰酸腿疼，相比之下，魯智深就像沒事人一樣，而且還時常停下等著自己！</p>
他礙於顏麵，正苦苦堅持，背後馬蹄聲響，回頭看時，就見一支馬隊從後麵趕了上來。</p>
這馬隊有十幾輛車子，滿載著貨物，見道路狹窄，兩人將車子推到一邊，給馬車讓過路去。</p>
</p>
結果車隊走到一半，中間有輛裝飾頗為講究的馬車停了下來，裏麵傳出個女子聲音：“兩位這是要去平陽？”</p>
魯智深和陳也先透過簾子，隱隱約約看見車裏有個人影，兩人對望一眼，說道：“正是，不知道小姐有何事情？”</p>
裏麵聲音說道：“去平陽做買賣，需要有路引證明，不然的話，很容易被當地北莽人告發，兩位可是知道？”</p>
魯智深和陳也先倒沒聽過這種事情，麵露愕然之色，蓋因他們在大離時，從沒聽說過買賣東西還需要路引的。</p>
陳也先不解道：“小姐怎麽會猜出我們沒有路引？”</p>
裏麵輕笑一聲：“兩位販賣的，可是糧食？”</p>
魯智深心道這邊麻袋上麵有小米，猜出來也不足為奇，但是又如何得知自己沒有路引的？</p>
馬車裏麵的人似乎是猜出了他的想法，輕笑一聲：“兩位販賣這兩車糧食，最多也就賺數兩銀子，但每次去平陽做買賣，都要新的路引，至少也要十兩銀子。”</p>
“故奴家猜得，兩位並沒有路引。”</p>
兩人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陳也先富家子弟，又年輕，不懂這些經商的道道也正常，魯智深雖兩世為人，但前世是站在推車人麵前大喝攔路的，在這方麵也是草包一個。</p>
魯智深突然想起薛蟠來，也不知道這個傻子去了哪裏隨軍，走的時候也沒和自己打招呼。</p>
本來他已經答應薛寶釵給，薛蟠安排個好去處，但薛蟠竟然拒絕了，他自己去兵部選了個地方，投軍去了。</p>
車裏小姐出出聲道：“既然都是大離人，理應互相照拂，如果兩位不嫌棄，可跟在我們車隊後麵，到時就說我們是一路的，也能省個路引銀子。”</p>
兩人聽了，連忙道謝，裏麵的小姐一聲吩咐，馬隊緩緩前行，兩人趁機跟在最後。</p>
隻是到了車隊尾部，有個年輕公子坐在馬上，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神色似乎有所警惕。</p>
魯智深見他唇紅齒白，相貌英俊，臉上卻有些風霜之色，膚色稍黑，顯然是常年在外奔波。</p>
他對著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跟在後麵，邊打馬越過兩人，走在前頭。</p>
隻是偶爾他還那眼睛餘光瞟向兩人，顯然是有所戒備。</p>
陳也先見到後，偷偷對魯智深說道：“這人在防著我們。”</p>
魯智深心道這也正常，畢竟萍水相逢，知人知麵不知心，毫無防備才反常。</p>
車隊走了一天，晚上在山坳邊上露宿，自有家丁去牽馬找草去了。</p>
那年輕公子卻是到了車廂邊上，和車廂裏麵的人低低說著話，過了一會，他吩咐下人支了幾口鍋，開始點火做飯。</p>
早有仆人上來，將提前從油紙中封好的幹淨菜肴並一幹肉類取出，在鍋中烹飪起來。</p>
魯智深遠遠見了，心道這倒是些講究人。</p>
陳也先啃著早已經幹硬的燒餅，低聲道：“你說那兩位是不是夫妻？”</p>
魯智深搖搖頭：“不太像，不過這商隊沒有掛出家族標誌，顯然這趟買賣，也不是那麽見光。”</p>
他笑道：“運氣不好，要來的是北莽人的商隊，對我們不好，灑家就要向他們要些東西了。”</p>
陳也先苦笑，他自然知道這個要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打劫麽。</p>
當天晚上倒是平安無事，次日眾人出發，陳也先漸漸跟不上馬隊的速度。</p>
魯智深見了，也不答話，伸手將陳也先車子上的兩個麻袋提了過來，放在自己車上，陳也先隻有無奈苦笑。</p>
這一幕恰好被殿後的年輕公子看到，當下打馬到了車隊中間，到了那小姐車廂旁，隔著簾子道：“妹妹，我看那兩人有問題。”</p>
“那麻袋裝的是糧食，怕不是有幾百斤，結果那人看著瘦弱，輕輕巧巧一手就提了起來。”</p>
車廂裏麵的小姐聲音有些驚訝：“那個十五六的年輕人？”</p>
“我倒沒看出他有那麽大力氣，前日看他們主動讓路，態度也是和善，所以才出手幫他們一把。”</p>
“咱們在外行走，宜多結交朋友，少結仇人，對人和善總不是壞事。”</p>
“別的不說，那兩人要有你說的本事，我們要是態度不好，惹了他們，焉知他們不會來對付我們？”</p>
年輕公子聽了，點頭讚同道：“妹妹說得有理。”</p>
他麵有憂色：“不過那平陽城可不是什麽安穩地方，北莽大離百姓混雜，裏麵說不定還有探子馬賊，你這次以身犯險，實在是有些不智。”</p>
裏麵小姐歎了口氣：“沒辦法，這次打通商路，我要不過來，就顯得誠意不夠。”</p>
“誰讓咱們那姐姐不知道結交了哪裏的關係，竟然能打通東南海路，到長江水路，再到北莽陸路的商路，裏麵利潤極高，也不知道她遇到的是什麽貴人。”</p>
年輕公子道：“我不明白，北莽要經營東南海路的商路，為何不從外海經由遼東，直接進入北莽，反而要繞個大圈，從大離進來再出去？”</p>
小姐道：“怕是和倭寇沒談攏，畢竟誰都想要分一杯羹，即使是夥伴，也不可能是一條心的。”</p>
年輕公子道：“凡事還是要小心為上，我聽說北莽已經來了很多倭寇，太原城也曾有其蹤跡，這些人比北莽人還殘忍，遇到了可是要人財兩空。”</p>
小姐聲音也是有些猶豫：“隻能凡事小心為上，想要賺錢，哪有不冒風險的。”</p>
又行了幾日，車隊終於到了平陽城。</p>
魯智深站在山坡上望去，見那平陽城所在，密密麻麻全市房屋，炊煙鳥鳥，竟然還頗為繁華。</p>
看得如此清楚，是因為平陽城已經一點城牆都沒有了。</p>
說是城池，不如說是個巨大的村鎮。</p>
魯智深聽說當年北莽拆城牆，就地征用民夫，累死數千大離百姓，才將城牆徹底拆光。</p>
他很好奇，平陽城當年發生了什麽，為何即便如此，大離百姓還是堅持不走，和北莽人雜居在一起。</p>
他推著車子，和陳也先並肩，跟著車隊往平陽而去。</p>
不出一個時辰，平陽已經在眾人麵前，雖然沒有城門，但是卻有簡陋的關卡，有幾個北莽士兵打扮的人，正在檢查來往行人。</p>
平陽城說是兩邊不管，實際上是北莽人在控製！</p>
他們見到車隊，登時圍了過來，說道：“你們是來做什麽的？”</p>
他們來這裏半年，都快被銀子逼瘋了，他們之前家裏也不窮，窮人也練不了武。</p>
要讓他們拿個幾百兩銀子，咬咬牙也能湊的出來，這些錢大部分都孝敬給了孫紹祖。</p>
但要是每天花十兩銀子養手下的幾百兵，半年就是幾千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所以他們想學魯智深練兵，也學不了。</p>
但這樣下去，手下的流民兵練不出來，到時上了戰場一觸即潰，立不了軍功，一切都白搭。</p>
所以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後，還是回到了銀子上。</p>
魯智深說道：“河中府北麵幾百裏，就是平陽，再走幾百裏，就是北莽太原城。”</p>
“我聽聞太原時常有北莽馬賊出來劫掠，河中平陽附近的大離百姓苦不堪言，既然如此，咱們何必不了禮尚往來，反搶他們？”</p>
此話一出，陳也先等幾人都麵露猶豫之色。</p>
且不說這麽做，到底有沒有違背軍紀，北莽那些馬賊的，半兵半匪，也不是好對付的！</p>
甚至可以說，那些馬賊平日為賊，戰時為兵，來來去去就是一夥人。</p>
而且北莽兵大部分是騎射手，這邊都是步卒，怎麽留的住騎馬的？</p>
魯智深見他們猶豫，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是咱們練出的兵，連北莽馬賊都打不過，將來如何上戰場對付人家騎兵？”</p>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遛遛，現在流血流汗，總比戰場要丟掉性命要強。”</p>
“當然，也不能讓這些新兵和人家精兵硬打，那是送死。</p>
我先帶幾個人去平陽先打探下消息，等得知對麵馬賊動向，再回來帶兵過去，想辦法埋伏他們。”</p>
眾人聽了，覺得這倒不失為一個主意，當下計議停當，魯智深和陳也先兩人化裝成小販去平陽，他兩人的兵暫時交由別人帶著操練。</p>
魯智深找城裏小販買了兩個獨輪車，販了兩車小米，據說平陽時常缺糧，糧食頗受歡迎。</p>
他和陳也先兩人一人背著個包袱，裏麵裝了十幾個燒餅，當天就出了河中府，直奔平陽而去。</p>
兩人沿著早已經荒廢的官道，往北直走，魯智深看著路邊村莊破敗，人煙荒蕪，便知經過多次戰火，大部分百姓早已經無法生活，隻得逃往後方，成為流民。</p>
而且要去的平陽城也是奇怪，按道理說城牆被毀，時常有北莽馬賊劫掠，裏麵的人早就該全部逃走了。</p>
然而事實是，平陽城原址，還有數萬人聚居在那裏，其中原來的大離百姓占了多數，卻並未逃回河中府來。</p>
魯智深思忖，難道是那地方過得還不錯，以至於百姓都不願意遷徙？</p>
第一天兩人推著車走了七八十裏，第二天一大早，陳也先就覺得走不動了。</p>
他頗覺丟臉，怎說自己也是武進士，結果推著二百多斤的車子，才走了一天，就腰酸腿疼，相比之下，魯智深就像沒事人一樣，而且還時常停下等著自己！</p>
他礙於顏麵，正苦苦堅持，背後馬蹄聲響，回頭看時，就見一支馬隊從後麵趕了上來。</p>
這馬隊有十幾輛車子，滿載著貨物，見道路狹窄，兩人將車子推到一邊，給馬車讓過路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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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車隊走到一半，中間有輛裝飾頗為講究的馬車停了下來，裏麵傳出個女子聲音：“兩位這是要去平陽？”</p>
魯智深和陳也先透過簾子，隱隱約約看見車裏有個人影，兩人對望一眼，說道：“正是，不知道小姐有何事情？”</p>
裏麵聲音說道：“去平陽做買賣，需要有路引證明，不然的話，很容易被當地北莽人告發，兩位可是知道？”</p>
魯智深和陳也先倒沒聽過這種事情，麵露愕然之色，蓋因他們在大離時，從沒聽說過買賣東西還需要路引的。</p>
陳也先不解道：“小姐怎麽會猜出我們沒有路引？”</p>
裏麵輕笑一聲：“兩位販賣的，可是糧食？”</p>
魯智深心道這邊麻袋上麵有小米，猜出來也不足為奇，但是又如何得知自己沒有路引的？</p>
馬車裏麵的人似乎是猜出了他的想法，輕笑一聲：“兩位販賣這兩車糧食，最多也就賺數兩銀子，但每次去平陽做買賣，都要新的路引，至少也要十兩銀子。”</p>
“故奴家猜得，兩位並沒有路引。”</p>
兩人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隔行如隔山，陳也先富家子弟，又年輕，不懂這些經商的道道也正常，魯智深雖兩世為人，但前世是站在推車人麵前大喝攔路的，在這方麵也是草包一個。</p>
魯智深突然想起薛蟠來，也不知道這個傻子去了哪裏隨軍，走的時候也沒和自己打招呼。</p>
本來他已經答應薛寶釵給，薛蟠安排個好去處，但薛蟠竟然拒絕了，他自己去兵部選了個地方，投軍去了。</p>
車裏小姐出出聲道：“既然都是大離人，理應互相照拂，如果兩位不嫌棄，可跟在我們車隊後麵，到時就說我們是一路的，也能省個路引銀子。”</p>
兩人聽了，連忙道謝，裏麵的小姐一聲吩咐，馬隊緩緩前行，兩人趁機跟在最後。</p>
隻是到了車隊尾部，有個年輕公子坐在馬上，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神色似乎有所警惕。</p>
魯智深見他唇紅齒白，相貌英俊，臉上卻有些風霜之色，膚色稍黑，顯然是常年在外奔波。</p>
他對著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跟在後麵，邊打馬越過兩人，走在前頭。</p>
隻是偶爾他還那眼睛餘光瞟向兩人，顯然是有所戒備。</p>
陳也先見到後，偷偷對魯智深說道：“這人在防著我們。”</p>
魯智深心道這也正常，畢竟萍水相逢，知人知麵不知心，毫無防備才反常。</p>
車隊走了一天，晚上在山坳邊上露宿，自有家丁去牽馬找草去了。</p>
那年輕公子卻是到了車廂邊上，和車廂裏麵的人低低說著話，過了一會，他吩咐下人支了幾口鍋，開始點火做飯。</p>
早有仆人上來，將提前從油紙中封好的幹淨菜肴並一幹肉類取出，在鍋中烹飪起來。</p>
魯智深遠遠見了，心道這倒是些講究人。</p>
陳也先啃著早已經幹硬的燒餅，低聲道：“你說那兩位是不是夫妻？”</p>
魯智深搖搖頭：“不太像，不過這商隊沒有掛出家族標誌，顯然這趟買賣，也不是那麽見光。”</p>
他笑道：“運氣不好，要來的是北莽人的商隊，對我們不好，灑家就要向他們要些東西了。”</p>
陳也先苦笑，他自然知道這個要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打劫麽。</p>
當天晚上倒是平安無事，次日眾人出發，陳也先漸漸跟不上馬隊的速度。</p>
魯智深見了，也不答話，伸手將陳也先車子上的兩個麻袋提了過來，放在自己車上，陳也先隻有無奈苦笑。</p>
這一幕恰好被殿後的年輕公子看到，當下打馬到了車隊中間，到了那小姐車廂旁，隔著簾子道：“妹妹，我看那兩人有問題。”</p>
“那麻袋裝的是糧食，怕不是有幾百斤，結果那人看著瘦弱，輕輕巧巧一手就提了起來。”</p>
車廂裏麵的小姐聲音有些驚訝：“那個十五六的年輕人？”</p>
“我倒沒看出他有那麽大力氣，前日看他們主動讓路，態度也是和善，所以才出手幫他們一把。”</p>
“咱們在外行走，宜多結交朋友，少結仇人，對人和善總不是壞事。”</p>
“別的不說，那兩人要有你說的本事，我們要是態度不好，惹了他們，焉知他們不會來對付我們？”</p>
年輕公子聽了，點頭讚同道：“妹妹說得有理。”</p>
他麵有憂色：“不過那平陽城可不是什麽安穩地方，北莽大離百姓混雜，裏麵說不定還有探子馬賊，你這次以身犯險，實在是有些不智。”</p>
裏麵小姐歎了口氣：“沒辦法，這次打通商路，我要不過來，就顯得誠意不夠。”</p>
“誰讓咱們那姐姐不知道結交了哪裏的關係，竟然能打通東南海路，到長江水路，再到北莽陸路的商路，裏麵利潤極高，也不知道她遇到的是什麽貴人。”</p>
年輕公子道：“我不明白，北莽要經營東南海路的商路，為何不從外海經由遼東，直接進入北莽，反而要繞個大圈，從大離進來再出去？”</p>
小姐道：“怕是和倭寇沒談攏，畢竟誰都想要分一杯羹，即使是夥伴，也不可能是一條心的。”</p>
年輕公子道：“凡事還是要小心為上，我聽說北莽已經來了很多倭寇，太原城也曾有其蹤跡，這些人比北莽人還殘忍，遇到了可是要人財兩空。”</p>
小姐聲音也是有些猶豫：“隻能凡事小心為上，想要賺錢，哪有不冒風險的。”</p>
又行了幾日，車隊終於到了平陽城。</p>
魯智深站在山坡上望去，見那平陽城所在，密密麻麻全市房屋，炊煙鳥鳥，竟然還頗為繁華。</p>
看得如此清楚，是因為平陽城已經一點城牆都沒有了。</p>
說是城池，不如說是個巨大的村鎮。</p>
魯智深聽說當年北莽拆城牆，就地征用民夫，累死數千大離百姓，才將城牆徹底拆光。</p>
他很好奇，平陽城當年發生了什麽，為何即便如此，大離百姓還是堅持不走，和北莽人雜居在一起。</p>
他推著車子，和陳也先並肩，跟著車隊往平陽而去。</p>
不出一個時辰，平陽已經在眾人麵前，雖然沒有城門，但是卻有簡陋的關卡，有幾個北莽士兵打扮的人，正在檢查來往行人。</p>
平陽城說是兩邊不管，實際上是北莽人在控製！</p>
他們見到車隊，登時圍了過來，說道：“你們是來做什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