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巨大的法陣,到底是什麽?”林翔化作靈兔,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張鐵駐紮之處。此時,他“神行”功法發動,猶如一道幻影,快若鬼魅。


    一盞茶的功夫後,那小山包外。


    林翔聞到一陣陣的血腥之氣,而眼中所見的是更滿地的鮮紅。那位劉師兄已經身首異處。新來的領隊被一劍刺穿了咽喉,此刻仍“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著鮮血。


    而那間作為營地的狹小石室內,張鐵倒在血泊之中,雙目緊閉,不知死活。小姑娘楚楚和那位最近一直寡言少語的趙姓青年,則已經不見的了蹤影。


    這景象,明顯幾人遇害不久。


    林翔探了一下張鐵的鼻息,竟還有一口氣在。再一看他身上的傷痕,依然明白。


    張鐵左胸口心髒處,一個黑洞,兀自冒著血。傷口的洞裏卻藏有一柄黑色劍刃,擋住了本應在心髒處的致命一擊。但估計因為事情突然,這秘劍不但穿透身體,更將他左側肺部刺穿。


    而此時,遠在數千裏之外的青靈門中。


    那個瘦小枯幹的少年吳闕,一手握著一塊饅頭,正在啃著,而另外一隻手卻興奮的一拍大腿。從係統中,他已得知,他這一次驅衍出的三幅圖像,都已經應驗。


    “這一次,看你死也不死?”


    這“驅衍”技能貌似十分強大。隻要中了“攻擊性驅衍”之人,在三個月內,必然遭受血光之災。而且按係統的說法,每一次都是死亡性攻擊。他在一級之時,針對兩名對他不敬的宗門弟子發動了攻擊性驅衍,結果被驅衍的幾人均都按他腦海中的畫麵,死於非命。


    但這驅衍也有弊端。不但能夠顯示的畫麵太少,而且還不受他所控製,顯示的時間點及內容完全是隨機的。要不是因為升到了二級,這畫麵還隻有兩幅。


    但吳闕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經驗增加。本應該在這一次後升級,同樣的希望落空。


    “什麽?你怎麽還不死?”少年氣的將手中的一塊饅頭使勁的向門口扔去,卻不巧屋門一開,正好砸中了進來之人。【零↑九△小↓說△網】


    被饅頭砸中的是一個身材胖大的中年人,一臉的橫肉,臉上還有一顆黑痣。此刻,兩撇刷子眉漸漸的豎了起來。


    而此人身後的趙師兄,此時一咧嘴,一副你要玩完的表情。


    “牛……牛師兄,我……”


    “你咒誰還不死呢?我看你倒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被喚作牛師兄的漢子正是年終大比上十分不舒心的牛老三。莫名其妙的被安排到這個臨時管理膳夥堂的職務。在以前,這可是個肥缺,說什麽也輪不到他。


    “小兔崽子,看來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哎呦!啊!牛師兄,我錯啦……”


    一陣殺豬也似的嚎叫,從小屋中傳出,聽得周圍之人趕緊都低下了頭,繼續幹活。


    ……


    而此時,林翔已將仍舊昏迷不醒的張鐵扶起,並給他上了傷藥。但張鐵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心跳時有時無。


    “失血過多?”


    從張鐵身體中流淌到地麵上的血液,已經染紅了近丈的麵積。血液流出了這許多,身上還能剩下多少?林翔計算不出,但肯定沒有幾兩的了。如果不想點辦法,張鐵一時三刻之內,必死無疑。


    “靈晶?”


    粉色的靈晶被林翔托在手中。


    “有劇毒嗎?管不了那麽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翔以手化刀,切下了一小塊,送入張鐵的空中。比之上一次那塊,稍小一些。


    這靈晶仿佛入口即溶,又仿佛根本就是氣態的,隻不過被某種秘術定成了這個形態。片刻後,一道道粉紅色的氣息,迅速流轉到張鐵全身各處。


    心髒的跳動立時變得有力、快速,呼吸變得粗重,生機正在回歸張鐵的體內。但是,卻好像恢複的過了頭。跳動的速度明顯超過了正常人應有的頻率。


    張鐵“呼”的一下坐了起來,雙目圓睜。雖然他的氣勢在不斷的增強,但卻好像有一個被吹過頭的氣球,隨時都可能破掉。


    “趙……趙師兄瘋了。”張鐵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趙師兄?”林翔不解。“難道在我趕回的這短短的時間裏,那法陣已經發動了?”


    “他……他好像還學會了修士的法術,驅使著一柄飛劍,將我們全都刺殺了。”張鐵好像在回憶著一場難以理解的夢魘。


    林翔也無法解釋,但此時不是深究的時候。總之,離開這裏才是第一要務。摘下兩具屍體身上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隻靈舟。正是他們來時乘坐的那隻。


    “能動嗎?”林翔問道。


    張鐵微微點頭。


    “我們被人算計了,需要立刻離開。”林翔簡單的傳遞這信息。


    一人一兔上了靈舟,直奔周公山相反的方向飛出。但還沒飛出百丈,就覺得下麵大地一陣猛烈的震動。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衝擊波,以周公山為中心,向四周迅速掃過。


    緊接著,林翔腳下的靈舟突然失效,直直的從地麵墜落。危機中,林翔本想將張裝入儲物袋,卻發現連儲物袋都無法打開。


    林翔隻得在靈舟墜落的一刹那,用身體托著張鐵橫向躍出,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幫助張鐵抵消了下落的衝擊。


    “出……出了什麽事?”張鐵更加驚愕,從未遇到這種現象。


    “看來這一次,那法陣是真的啟動了。”林翔猜測,接著一道道靈魂的波動傳遞過去。


    “法陣?”在張鐵的腦海中,靈兔的聲音第一次如此清晰。但讓其驚訝的,卻是其傳遞的內容。“陷阱?陰謀?”


    一人一兔,徒步向外跑去。大約跑出不到二裏,卻見前麵有三十餘人守住道口。


    “呂若虛?”林翔遠遠的已經看見,為首之人正是呂若虛。


    “是自己人。”張鐵也看出了那群人的服飾。


    而待張鐵走近,呂若虛才認出渾身是血的誰。“張鐵?你受傷了?”


    “呂師兄,此地有陰謀。我們得馬上稟報宗門才行。”張鐵對呂若虛說道。


    “嗯?”呂若虛一愣,但卻不是因為聽到張鐵所說的內容。“你還中毒了?奇怪。”


    說著,伸手憑空連點,數道看不見的勁氣向著張鐵激射。這勁氣一進入張鐵的身體,便好像有了靈性,將那些粉紅色的氣息截住大半。


    林翔在一旁注視不語。此刻,他就是一隻靈兔。但他卻看得清楚。“難道這就是呂若虛的功法?”


    “咦?你中此毒,一邊在侵蝕你的身體,一邊在為你提供生機。我隻能封住其中的一部分。你若不早日尋找解毒之法,隻怕百日內,仍然性命堪憂。”呂若虛淡淡的說道,聲音很平靜。


    “看來那人所言不虛。”聽了呂若虛之言,林翔心中一動。


    但此刻張鐵卻大為焦急。雖然與呂若虛有一戰之約,又有奪愛之恨,但呂若虛畢竟是同門師兄。與宗門此刻可能麵臨的為難相比,張鐵願意放棄個人恩怨。畢竟,他所愛之人,還在。


    就在這時,一陣陣喊殺之聲傳了出來。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密密麻麻的人影,不斷的從周公山方向奔出,四散逃去。在其後,則有另外一群人,手持利刃,砍瓜切菜一般,尾隨而來。所到之處,死屍遍野,血流成河。


    林翔與張鐵被震撼,驚愕,愣在了原地。但,殺戮仍在繼續。


    這是一場死亡的盛宴,收割生命的狂歡。血與肉盡情的交織、塗抹,染紅了大地和天空。一聲聲嚎叫,震顫的靈魂,卻無法撼動殺人的雙手。刹那間,空氣中的血氣就已經濃烈到了極點,仿若紅褐色的霧靄,讓烈陽變成餘霞。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奔逃在最頭前的一撥人已經接近了這裏。兩人才突然驚醒。


    “呂師兄,呂師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張鐵連叫了數聲,但呂若虛猶若未聞。


    張鐵剛要與林翔一同離開,卻又被呂若虛伸手攔住。


    “殺!”


    呂若虛一聲令下,身後的三十人一同衝出。


    ……


    而片刻之前,周公山山頂。


    呂妄手握三尺青鋒,哈哈大笑。“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我隻問一遍,而你們,隻有三息的思考時間。”


    “一!”


    “不好,我的法力竟然無法離體。”


    “剛才的是什麽?難道是上古的破魔大陣?”


    “不可能,我之前已經用神念掃過數邊,跟沒沒發現任何法陣的靈力波動。”


    感受到身下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場的元嬰修士全都大驚失色,一個個質問不止。


    “二!”


    “呂妄,你……你瘋了嗎?你的靈力也一樣被封,你想像凡人一樣跟我們肉搏不成?”


    “哼,我們十七派的人加起來,可比你們化仙門多上十倍。現在大家都是凡人,你還想逞什麽威風?”


    “三!”


    “不對。這家夥早有預謀。這法陣就是他布置的,他……他早有後手……”


    “武者,是武者。他們的真氣不需要離體……”


    “啊——!”


    “跪地者免死,其餘皆殺!”呂妄一聲令下,周公山在一瞬間變成了煉獄。


    “快跑啊!”


    “……”


    “不好了,山下已經被青靈門和龍虎門的人包圍了。”


    “他們……他們跟呂妄是一夥的,我們上當了。”


    “跟他們拚,啊——!”


    慘叫聲,呼救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但殺人的魔王們,現在隻認一條。


    那,就是你是否跪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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