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回來了！公主沒事吧？”林碧涵見葉沛雖然精神黯淡，卻平安回歸，提著的心總算略略放下，跑出來迎接。</p>
葉沛沒有理會熱情的林碧涵，隻對同樣出來迎接的周尋吩咐道：“周尋，讓柳婉兒先隨我的車駕回南平王府待產。”</p>
周尋奇怪地問：“公主，這柳婉兒是什麽人？”</p>
“她是我的嫂嫂。她懷的是我死去的哥哥的孩子。”</p>
林碧涵在一旁皺眉道：“咱們不一起回去嗎？”</p>
葉沛表情堅毅地說：“不，我要回中京大定府去！”</p>
林碧涵與周尋同時大驚失色，“什麽？公主，咱們才逃出來，為什麽還要回去？”</p>
“是的，我不甘心放棄，為了所有我愛和愛我的人，我要做最後的努力！”</p>
周尋問：“公主，昨夜發生了什麽事？”</p>
葉沛抬頭看了看周尋，又看了看林碧涵，眼裏沒有一點光澤。</p>
“昨夜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卻眼睜睜看著他又死在了我麵前。”</p>
周尋與林碧涵對視一眼，同時對葉沛道：“我們隨您一起回中京城！”</p>
黃劍也湊上前來說道：“公主，我也隨您去！”</p>
“謝謝你們，讓我仔細想想。”葉沛疲憊地走進氈帳。</p>
------</p>
公主的車駕又在此地休整了三日。</p>
葉沛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做，她要理一理自己如麻的心緒。</p>
林碧涵以為葉沛會像之前在郡主府那樣借酒澆愁，為葉沛搬來了一壇好酒，晚上也一直守在葉沛的帳子裏。</p>
但是葉沛沒有，她睡醒一覺後一直在書案前研究那張皮質地圖，眉頭皺得雖緊，卻看不出一點頹廢和衝動。</p>
林碧涵坐在葉沛下首的氈墊上，忙著手裏的針線活，暗暗觀察葉沛。</p>
“公主真的是成長了，這兩三年來公主成熟得不是一點半點。”林碧涵沒有勸葉沛回歸，而是在心中暗下決心，大不了陪公主一起死了，又有什麽大不了？</p>
“碧涵。”葉沛的一聲呼喚將林碧涵的心緒拉回來。</p>
“公主，什麽事？”</p>
“去叫周尋過來，我有事和他商議。”</p>
林碧涵應聲出去了，不會兒，周尋進了氈帳。</p>
“周大哥，我這兩天想明白一件事情。”</p>
周尋沒有詫異，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葉沛。</p>
“南平王的死一定跟琅琊王有關！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碎片拚湊出來也知道了事實。便是蕭世南來中京，被耶律野奴與蕭耨斤所害。不管是什麽過程，那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琅琊王的野心，重要的是法天太後的用意。</p>
我之前糾結於蕭世南的死因，可是現在外有叛軍作亂，內有法天太後要廢帝的私心和琅琊王要自立為帝的圖謀，才真正到了國家危亡、國難當頭的時刻。這才是我現在要去解決的最棘手的問題。”</p>
周尋本來以為葉沛回去中京，是受了痛失親生哥哥的刺激，是要為蕭世南和哥哥報仇。他沒有想到，葉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p>
在國家利益麵前，一切私人恩怨都變得不值一提。葉沛終於跳出自己要去尋仇而不得的悲傷和壓抑，原來是自己的境界太低了，一旦跳出小我，才知道真正該關心的事情，遠不止眼前的這點痛苦和悲傷！</p>
葉沛的大義凜然，葉沛的胸襟抱負，葉沛的勇敢擔當，莫說她隻是一個女子，就算是當世的蓋世英雄，又有幾人能夠匹敵呢？</p>
</p>
周尋肅然起敬，“公主真乃女中豪傑，真英雄也！”</p>
周尋又接著問葉沛道：“公主想怎樣做？”</p>
葉沛眼神堅定，“無論於公於私，首先都要打敗北麵王的叛軍，解救中京城！”</p>
周尋點點頭。</p>
“其次是琅琊王，要揭穿琅琊王的罪惡，讓百官和契丹貴族都知道他的險惡。”</p>
周尋接話道：“琅琊王外露張狂，為人陰險凶殘，絕不會屈居人下。他取得法天太後的信任，又拉攏宗親和舊貴族的擁護，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但琅琊王在大遼經營多年，如今又假借抗擊叛軍的名義得到許多兵權，此人不好撼動。”</p>
“德不配位破綻就會越多。”葉沛遞給周尋一張皮質地圖，說道：“你看這是什麽。”</p>
周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像是中京皇宮的地圖？”</p>
“我開始也以為隻是中京皇宮的地圖，你再仔細看看。”</p>
周尋更加奇怪，“這上麵有密道相連，這裏，”周尋指著一處府第，“這裏按方向是……”</p>
葉沛點點頭，“對，是琅琊王府！”</p>
周尋詫異地看向葉沛，不可置信。</p>
“琅琊王看似與法天太後沆瀣一氣，實際各懷鬼胎，離心離德。這密道就是琅琊王要消滅法天太後和當今主上的證據。”</p>
周尋冷笑一聲，“難道耶律野奴不是用這個密道與蕭耨斤私會嗎？”</p>
葉沛也輕蔑地說：“倒是有可能是打著這個旗號修建的密道，要不然這麽大的工程，蕭耨斤不可能不知道。這也是戎裏沙與烏魯查哥被殺的原因之一，他們知道的太多了。”</p>
葉沛又解釋說：“我之前在蕭耨斤的聚會上就聽到過這個信息，當時沒有注意。昨日經我哥哥一提點，突然想明白了關節。蕭耨斤早有廢帝之意，她想立耶律重元為帝。”</p>
周尋點頭，對葉沛說起這位遼興宗的同母弟，耶律重元的事情。</p>
耶律重元是遼聖宗的第九子，契丹名為孛吉隻，今年隻有十一歲。他雖然是蕭耨斤所生，卻長得清秀儒雅，據說還才勇過人。</p>
他出生時蕭耨斤已經被封為貴妃，所以遼聖宗也很看重這個兒子。一出生便被封為鄭王，九歲時又封了秦國王。而遼國其他親王哪個不是成年後受封？如此也看出遼聖宗與蕭耨斤對此子的偏愛。</p>
周尋又道：“雖說耶律宗真與耶律重元兄弟兩人都是蕭耨斤所生，但是主上從小就被齊天後抱走撫養，也與齊天後更為親近。齊天後被殺，估計主上與蕭耨斤心中早就生了嫌隙。而耶律重元年幼單純，更符合太後執政的條件，蕭耨斤自然會支持小兒子登臨大位。”</p>
“嗯，確實如此。我看耶律宗真與他母親的關係很差，他又太有主見，連我也絲毫看不出他的想法。若拿曆史上那些掌權的太後來揣度，這個法天太後自然想找一個年幼無知的兒子做傀儡，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權利。如今隻是不知道主上的想法，我幾次試探卻都被他拒絕於千裏之外。”</p>
“那您更要先撬開主上這塊磚。沒有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皇位被搶而無動於衷。原因隻可能有一個，就是他被盯得太緊了，沒有辦法行動。為了自保，目前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嫡母被害。但他心中絕對不會沒有一點波瀾。”</p>
葉沛點頭，“周大哥說得對。”</p>
“此時琅琊王若是要自立為大遼皇帝，自然不會讓蕭耨斤得逞。”</p>
葉沛點頭，“正是如此。他敢有如此野心，蕭耨斤也不會不防備。這兩個人既狼狽為奸，又相互牽製。真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p>
“再有，我現在也越來越清晰。琅琊王想要借助北麵王叛軍的手消滅蕭孝先，削弱蕭耨斤的勢力，自己再消滅叛軍，得到軍功取得軍權。等到蕭耨斤廢黜了耶律宗真，就以清君側之類的理由廢黜蕭耨斤，自己得到舊氏族的擁護，兄終弟及，順利登基！”</p>
“公主分析得透徹！”</p>
“耶律野奴也是想得一石二鳥的好計策。若我猜測不差，齊天太後蕭菩薩哥也是被琅琊王算計。先是中了岐黃之毒，再被逼著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蕭世南，蕭世南重情重義，也許一時心急就會做出什麽行動。</p>
或者故意讓北麵王反叛的消息傳到南京城，大遼上下拒不抵抗的態度也不能讓蕭世南坐視不理。蕭世南一旦出手就中了耶律野奴的奸計。將蕭世南引來中京，不管是用毒還是用武，將他殺死在中京皇宮中，再栽贓上謀反的罪名。”</p>
周尋接著說：“還好蕭大王與您有和親婚約在前，蕭耨斤害怕破壞宋遼關係，不敢明目張膽栽贓他，隻能謊稱他是病逝，以為這場政治聯姻就此完了。他們卻沒有想到您還會嫁來遼國，能掌握南京城的局勢，還能破壞他們下一步的計劃！”</p>
“你們兩個人說得好複雜。”林碧涵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p>
葉沛與周尋兩人的對話，讓下座的林碧涵聽得雲遮霧繞。</p>
她讚歎此二人都是聰明人，能看得如此透徹，而自己的頭腦在飛快地跟隨，卻總有一種跟不上的勞累。</p>
葉沛與周尋相視一笑。</p>
“其實不論是蕭耨斤還是耶律野奴，他們都沒有真正的把我看在眼裏，他們沒有把我當做頭號的敵人，他們的野心太大。這樣到給了我存活的機會。好吧，那就讓他們看看，來一場正麵的交鋒！”</p>
“公主具體的計劃是要給琅琊王設計一個陷阱嗎？”林碧涵問。</p>
葉沛笑道：“琅琊王都自己掘好了墳墓，還用得著我們給他挖嗎？”葉沛將手中那張皮質地圖仔細地展開，指著這些條條道道，對周尋詳述。</p>
“我昨天研究了一整天這個密道，到有些心得。……”</p>
整整一個下午，周尋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p>
他自視在遼國這許多年，從經商到王府謀士，也算經過許多摔打，見過許多聰明人，可是他們沒有葉沛的大局觀。</p>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葉沛的想法，周尋暗自佩服。</p>
葉沛沒有理會熱情的林碧涵，隻對同樣出來迎接的周尋吩咐道：“周尋，讓柳婉兒先隨我的車駕回南平王府待產。”</p>
周尋奇怪地問：“公主，這柳婉兒是什麽人？”</p>
“她是我的嫂嫂。她懷的是我死去的哥哥的孩子。”</p>
林碧涵在一旁皺眉道：“咱們不一起回去嗎？”</p>
葉沛表情堅毅地說：“不，我要回中京大定府去！”</p>
林碧涵與周尋同時大驚失色，“什麽？公主，咱們才逃出來，為什麽還要回去？”</p>
“是的，我不甘心放棄，為了所有我愛和愛我的人，我要做最後的努力！”</p>
周尋問：“公主，昨夜發生了什麽事？”</p>
葉沛抬頭看了看周尋，又看了看林碧涵，眼裏沒有一點光澤。</p>
“昨夜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卻眼睜睜看著他又死在了我麵前。”</p>
周尋與林碧涵對視一眼，同時對葉沛道：“我們隨您一起回中京城！”</p>
黃劍也湊上前來說道：“公主，我也隨您去！”</p>
“謝謝你們，讓我仔細想想。”葉沛疲憊地走進氈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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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車駕又在此地休整了三日。</p>
葉沛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做，她要理一理自己如麻的心緒。</p>
林碧涵以為葉沛會像之前在郡主府那樣借酒澆愁，為葉沛搬來了一壇好酒，晚上也一直守在葉沛的帳子裏。</p>
但是葉沛沒有，她睡醒一覺後一直在書案前研究那張皮質地圖，眉頭皺得雖緊，卻看不出一點頹廢和衝動。</p>
林碧涵坐在葉沛下首的氈墊上，忙著手裏的針線活，暗暗觀察葉沛。</p>
“公主真的是成長了，這兩三年來公主成熟得不是一點半點。”林碧涵沒有勸葉沛回歸，而是在心中暗下決心，大不了陪公主一起死了，又有什麽大不了？</p>
“碧涵。”葉沛的一聲呼喚將林碧涵的心緒拉回來。</p>
“公主，什麽事？”</p>
“去叫周尋過來，我有事和他商議。”</p>
林碧涵應聲出去了，不會兒，周尋進了氈帳。</p>
“周大哥，我這兩天想明白一件事情。”</p>
周尋沒有詫異，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葉沛。</p>
“南平王的死一定跟琅琊王有關！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碎片拚湊出來也知道了事實。便是蕭世南來中京，被耶律野奴與蕭耨斤所害。不管是什麽過程，那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琅琊王的野心，重要的是法天太後的用意。</p>
我之前糾結於蕭世南的死因，可是現在外有叛軍作亂，內有法天太後要廢帝的私心和琅琊王要自立為帝的圖謀，才真正到了國家危亡、國難當頭的時刻。這才是我現在要去解決的最棘手的問題。”</p>
周尋本來以為葉沛回去中京，是受了痛失親生哥哥的刺激，是要為蕭世南和哥哥報仇。他沒有想到，葉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p>
在國家利益麵前，一切私人恩怨都變得不值一提。葉沛終於跳出自己要去尋仇而不得的悲傷和壓抑，原來是自己的境界太低了，一旦跳出小我，才知道真正該關心的事情，遠不止眼前的這點痛苦和悲傷！</p>
葉沛的大義凜然，葉沛的胸襟抱負，葉沛的勇敢擔當，莫說她隻是一個女子，就算是當世的蓋世英雄，又有幾人能夠匹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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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尋肅然起敬，“公主真乃女中豪傑，真英雄也！”</p>
周尋又接著問葉沛道：“公主想怎樣做？”</p>
葉沛眼神堅定，“無論於公於私，首先都要打敗北麵王的叛軍，解救中京城！”</p>
周尋點點頭。</p>
“其次是琅琊王，要揭穿琅琊王的罪惡，讓百官和契丹貴族都知道他的險惡。”</p>
周尋接話道：“琅琊王外露張狂，為人陰險凶殘，絕不會屈居人下。他取得法天太後的信任，又拉攏宗親和舊貴族的擁護，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但琅琊王在大遼經營多年，如今又假借抗擊叛軍的名義得到許多兵權，此人不好撼動。”</p>
“德不配位破綻就會越多。”葉沛遞給周尋一張皮質地圖，說道：“你看這是什麽。”</p>
周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像是中京皇宮的地圖？”</p>
“我開始也以為隻是中京皇宮的地圖，你再仔細看看。”</p>
周尋更加奇怪，“這上麵有密道相連，這裏，”周尋指著一處府第，“這裏按方向是……”</p>
葉沛點點頭，“對，是琅琊王府！”</p>
周尋詫異地看向葉沛，不可置信。</p>
“琅琊王看似與法天太後沆瀣一氣，實際各懷鬼胎，離心離德。這密道就是琅琊王要消滅法天太後和當今主上的證據。”</p>
周尋冷笑一聲，“難道耶律野奴不是用這個密道與蕭耨斤私會嗎？”</p>
葉沛也輕蔑地說：“倒是有可能是打著這個旗號修建的密道，要不然這麽大的工程，蕭耨斤不可能不知道。這也是戎裏沙與烏魯查哥被殺的原因之一，他們知道的太多了。”</p>
葉沛又解釋說：“我之前在蕭耨斤的聚會上就聽到過這個信息，當時沒有注意。昨日經我哥哥一提點，突然想明白了關節。蕭耨斤早有廢帝之意，她想立耶律重元為帝。”</p>
周尋點頭，對葉沛說起這位遼興宗的同母弟，耶律重元的事情。</p>
耶律重元是遼聖宗的第九子，契丹名為孛吉隻，今年隻有十一歲。他雖然是蕭耨斤所生，卻長得清秀儒雅，據說還才勇過人。</p>
他出生時蕭耨斤已經被封為貴妃，所以遼聖宗也很看重這個兒子。一出生便被封為鄭王，九歲時又封了秦國王。而遼國其他親王哪個不是成年後受封？如此也看出遼聖宗與蕭耨斤對此子的偏愛。</p>
周尋又道：“雖說耶律宗真與耶律重元兄弟兩人都是蕭耨斤所生，但是主上從小就被齊天後抱走撫養，也與齊天後更為親近。齊天後被殺，估計主上與蕭耨斤心中早就生了嫌隙。而耶律重元年幼單純，更符合太後執政的條件，蕭耨斤自然會支持小兒子登臨大位。”</p>
“嗯，確實如此。我看耶律宗真與他母親的關係很差，他又太有主見，連我也絲毫看不出他的想法。若拿曆史上那些掌權的太後來揣度，這個法天太後自然想找一個年幼無知的兒子做傀儡，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權利。如今隻是不知道主上的想法，我幾次試探卻都被他拒絕於千裏之外。”</p>
“那您更要先撬開主上這塊磚。沒有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皇位被搶而無動於衷。原因隻可能有一個，就是他被盯得太緊了，沒有辦法行動。為了自保，目前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嫡母被害。但他心中絕對不會沒有一點波瀾。”</p>
葉沛點頭，“周大哥說得對。”</p>
“此時琅琊王若是要自立為大遼皇帝，自然不會讓蕭耨斤得逞。”</p>
葉沛點頭，“正是如此。他敢有如此野心，蕭耨斤也不會不防備。這兩個人既狼狽為奸，又相互牽製。真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p>
“再有，我現在也越來越清晰。琅琊王想要借助北麵王叛軍的手消滅蕭孝先，削弱蕭耨斤的勢力，自己再消滅叛軍，得到軍功取得軍權。等到蕭耨斤廢黜了耶律宗真，就以清君側之類的理由廢黜蕭耨斤，自己得到舊氏族的擁護，兄終弟及，順利登基！”</p>
“公主分析得透徹！”</p>
“耶律野奴也是想得一石二鳥的好計策。若我猜測不差，齊天太後蕭菩薩哥也是被琅琊王算計。先是中了岐黃之毒，再被逼著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蕭世南，蕭世南重情重義，也許一時心急就會做出什麽行動。</p>
或者故意讓北麵王反叛的消息傳到南京城，大遼上下拒不抵抗的態度也不能讓蕭世南坐視不理。蕭世南一旦出手就中了耶律野奴的奸計。將蕭世南引來中京，不管是用毒還是用武，將他殺死在中京皇宮中，再栽贓上謀反的罪名。”</p>
周尋接著說：“還好蕭大王與您有和親婚約在前，蕭耨斤害怕破壞宋遼關係，不敢明目張膽栽贓他，隻能謊稱他是病逝，以為這場政治聯姻就此完了。他們卻沒有想到您還會嫁來遼國，能掌握南京城的局勢，還能破壞他們下一步的計劃！”</p>
“你們兩個人說得好複雜。”林碧涵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p>
葉沛與周尋兩人的對話，讓下座的林碧涵聽得雲遮霧繞。</p>
她讚歎此二人都是聰明人，能看得如此透徹，而自己的頭腦在飛快地跟隨，卻總有一種跟不上的勞累。</p>
葉沛與周尋相視一笑。</p>
“其實不論是蕭耨斤還是耶律野奴，他們都沒有真正的把我看在眼裏，他們沒有把我當做頭號的敵人，他們的野心太大。這樣到給了我存活的機會。好吧，那就讓他們看看，來一場正麵的交鋒！”</p>
“公主具體的計劃是要給琅琊王設計一個陷阱嗎？”林碧涵問。</p>
葉沛笑道：“琅琊王都自己掘好了墳墓，還用得著我們給他挖嗎？”葉沛將手中那張皮質地圖仔細地展開，指著這些條條道道，對周尋詳述。</p>
“我昨天研究了一整天這個密道，到有些心得。……”</p>
整整一個下午，周尋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p>
他自視在遼國這許多年，從經商到王府謀士，也算經過許多摔打，見過許多聰明人，可是他們沒有葉沛的大局觀。</p>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葉沛的想法，周尋暗自佩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