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進去淡水河的探查小隊遭遇東方商社的伏擊，因為伏擊突如其來，隻有荷蘭一方一個倒黴蛋不小心摔傷了屁股。</p>
雖然白鳥號上有人受傷，但那是不慎擱淺時自己造成的。</p>
保羅認真回憶，發現三天前雙方接觸的時候，隻有自己一方開槍開炮，東方商社一直保持了克製。</p>
“可是我們的計劃卻被迫停止了。”卡爾是最為氣憤的，三天時間都無法讓其消弭這些怒火，以至於他在談判桌上揮舞拳頭，咆哮起來，而負責翻譯的何斌卻明顯耍了滑頭，把卡爾一些不合適的語言給省略了。</p>
</p>
李肇基攤開手，點燃了一支自卷的煙卷，表情平淡的說：“你們擁有六艘船，上千人，難道隻是因為其中一艘小船擱淺，有幾個人受傷，就中斷自己的計劃嗎？我看不出你們的計劃有什麽必須終止的地方。</p>
難道說，你們是覺得，是我們東方商社的突然出現，使你們的計劃被迫中止？”</p>
這正是保羅和卡爾的心思，如果沒有東方商社，遠征的軍隊可以把淡水城作為後勤基地，在這裏休整，也可以讓凱達格蘭人出兵，更可以讓凱達格蘭人提供糧草，但東方商社的出現，這一切就全都不存在了。</p>
卡爾很不滿李肇基的態度，事實上，這位從荷蘭本土來到東方不久的年輕人，心浮氣躁，還有很多歐洲人固有的特征，那就是傲慢，也就是嚴重的種族歧視，在他看來，李肇基根本沒有資格與其平等談判。</p>
但保羅卻保持了冷靜，他用荷蘭語認真交代了卡爾幾句，卡爾雖然仍舊不忿，卻也不再說話。</p>
保羅已經發現，李肇基雖然對自己到來早有準備，但也並非完全敵對的勢力，一些事情還可以商議的。</p>
而且，這次遠征，對保羅和卡爾二人的意義是不同的，遠征失敗對卡爾來說不算什麽，畢竟他隻是稅務專員，並不需要為軍事行動承擔責任。遠征成功，是可以在其履曆上大書特書一筆，並且賺一筆外快。</p>
但對保羅來說，隻有遠征成功，才能保住其總督的地位，任何失敗，都會威脅其在巴達維亞那位總督心裏的評價。</p>
“我們這次遠征，原本是需要凱達格蘭人的配合，因此事發倉促，所以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東方商社的出現，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一些困難，我相信李掌櫃和我一樣，都不希望把這些困難和誤會變成雙方的衝突，對嗎？”何斌翻譯了保羅的話。</p>
李肇基點點頭：“您說的沒錯，實際上，西班牙人不僅是貴公司的對手，也是我們東方商社和凱達格蘭人的敵人。所以在一些事務上，我們擁有相當大的合作空間，比如配合您這次遠征。”</p>
保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心道李肇基還是識趣的。</p>
“那麽，貴商社可以與凱達格蘭人一起，派遣軍隊配合我們嗎？”保羅問，似乎為了避免李肇基不滿意，保羅還說道：“公司會給所有友好的夥伴報</p>
酬，絕對會讓您滿意。”</p>
但李肇基仍舊堅定的搖頭，他說道：“實際上，當確定淡水河口出現的軍隊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激動的，我感覺我終於要得到一個強大盟友的支持，一起對付西班牙人。</p>
但很顯而易見的是，您來晚了，商社已經和凱達格蘭人結盟，我們的血盟已經做出決定，在明年這個時候去征討西班牙人。”</p>
“為什麽不現在呢，三方聯手，實力更強，傷亡也就更少。”保羅懇切說道，仍舊努力的促成合作。</p>
李肇基攤開手：“因為我們的盟友凱達格蘭人正在遭遇泰雅人的入侵，那是來自內陸的生番蠻子，我的士兵要作為機動隊伍，隨時準備支援凱達格蘭人。</p>
凱達格蘭人失敗了，我的產業也就裸露在生番的攻擊之下，難道你認為凱達格蘭人會把自己的妻兒村社丟在這裏，隨你們去打仗嗎？”</p>
保羅的臉色黯淡了，他不知道李肇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p>
“好吧，談判暫停吧，雙方都先休息一下。”保羅說道，他想到一種可能，或許凱達格蘭人不會參與，但東方商社或許可以派兵，如果想要說服他，就必須避開阿塔這個凱達格蘭人的代表。</p>
因此，保羅選擇了休息，就是想著單獨接觸一下李肇基。</p>
在雙方休息之後，李肇基暫時離開白鳥號，在附近樹蔭下的帳篷裏休息，在夜幕降臨之後，李肇基還在篝火邊看書，就見到劉順帶著何斌走來。</p>
“是保羅閣下派你來的嗎？”李肇基問道。</p>
何斌嗬嗬一笑，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篝火旁的胡床上，說道：“確實，保羅大人讓我來請你過去秘商一些事情，但我個人也有一些事情與你說。”</p>
“你，何斌？”李肇基很是不屑，卻也合上了書本。</p>
對於這個名字，李肇基是熟悉的，在他的印象裏，何斌是十八芝的一個，卻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p>
其一生中做的最驚天動地的事，也不過就是說服二十年後的鄭成功收複台灣，但他卻告訴鄭成功，台灣很富饒，糧食很富足，過去之後不用為補給發愁，但結果是，鄭成功收複台灣，卻遭遇了補給困難，不得已分開就糧，軍隊屯墾，甚至因此還和本地的土人發生衝突。</p>
何斌主動拿起李肇基的錫製煙盒，毫不客氣的取出煙卷給自己點了，他享受著煙草，對李肇基說道：“我知道你的底細，李肇基，你不是沈猶龍的人，相反，他在廣州設下鴻門宴殺你，你卻逃脫了。”</p>
李肇基嗬嗬一笑，更來了興致，說道：“你的這些消息是從鄭家人那裏得來的吧，我有些納悶，為什麽那位郭懷一沒有隨你一起來。”</p>
何斌冷哼一聲：“老郭覺得，淡水有你，能讓荷蘭人更多一些忌憚，所以他想要你能在這裏占據，並且有所發展。”</p>
“那你呢？”李肇基直</p>
接問。</p>
何斌夾著煙，笑著說：“有你沒你都一樣，對我來說，什麽都沒有錢重要。”</p>
李肇基說：“所以，你想讓我給你錢咯？”</p>
何斌扔了煙屁股，威脅說道：“你也可以不給，我會把你的底細告訴保羅，你看他對你是否還這麽客氣。這裏不是大明，離開了大陸，就是荷蘭人的天下，你別以為你有三艘好船就怎麽著了，對於荷蘭人來說，那些都是玩具罷了。”</p>
李肇基衝何斌勾勾手，何斌走上前去，李肇基又勾勾手，何斌又靠前一些，就在何斌不知道李肇基要幹什麽的時候，李肇基一個巴掌抽打在了他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五個指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p>
“你.....你敢打我！”何斌怒道，他大吼說道：“你死定了，荷蘭人不會放過你。”</p>
但這話沒說完，李肇基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直接把他砸在了沙地上，靴子踩在何斌的臉上，李肇基說：“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而你不僅威脅我，還拿洋鬼子來威脅我，該打。”</p>
說著，李肇基抄起一根燃燒著的木柴，狠狠的打在他的後背上，連燒帶打，何斌發出了淒慘的叫聲。</p>
打自己都累了，李肇基這才對何斌說道：“何斌，你弄錯了一件事，保羅對我尊重，表麵上是因為他相信我是沈猶龍的人，實際就是因為我手裏那三艘玩具一樣的船，有這三艘船與他敵對，他的遠征就不會成功。</p>
我是憑借實力獲得他的尊重，而不是所謂的背景。”</p>
何斌此時就算想反駁，也不敢說話了，李肇基嗬嗬一笑，對身邊劉順說道：“阿順，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弄下來，我拿著當憑信拜訪那位總督閣下去。”</p>
劉順上下摸索，咧嘴說道：“大掌櫃，這廝手上有個金戒指，但好像被您砸癟了，摘不下來。”</p>
李肇基靠前一看，果然摘不下來，一巴掌拍在劉順腦袋上：“傻瓜，你不會連手指一起砍下來。”</p>
“不，李肇基！不不，李掌櫃，李爺爺，你別砍我的手指。”何斌求饒說道。</p>
劉順嘿嘿一笑，說道：“別說你狗屁的一個翻譯，在廣州，我家掌櫃連廣東總兵的手指都敢砍，別嚎了，老子刀快，一刀就能砍斷。”</p>
啊！</p>
何斌一聲慘叫，連手指帶戒指被斬了下來。</p>
“大掌櫃，這廝怎麽處置？”</p>
李肇基說：“帶城裏去，交給你叔，你叔手下缺人，這廝看起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掏大糞總歸可以吧。”</p>
“李肇基，我不回去，保羅會問的，你怎麽交代，快些放了我。”</p>
李肇基哈哈一笑：“我會跟保羅先生說，你辦事不穩定，前來秘密商談，卻被阿塔聽到了，你被那個蠻子弄走了，讓他去找阿塔要去。哎呀，就是不知道，保羅是不是為了你，放棄和商社、凱達格蘭人的合作咯。”</p>
雖然白鳥號上有人受傷，但那是不慎擱淺時自己造成的。</p>
保羅認真回憶，發現三天前雙方接觸的時候，隻有自己一方開槍開炮，東方商社一直保持了克製。</p>
“可是我們的計劃卻被迫停止了。”卡爾是最為氣憤的，三天時間都無法讓其消弭這些怒火，以至於他在談判桌上揮舞拳頭，咆哮起來，而負責翻譯的何斌卻明顯耍了滑頭，把卡爾一些不合適的語言給省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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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基攤開手，點燃了一支自卷的煙卷，表情平淡的說：“你們擁有六艘船，上千人，難道隻是因為其中一艘小船擱淺，有幾個人受傷，就中斷自己的計劃嗎？我看不出你們的計劃有什麽必須終止的地方。</p>
難道說，你們是覺得，是我們東方商社的突然出現，使你們的計劃被迫中止？”</p>
這正是保羅和卡爾的心思，如果沒有東方商社，遠征的軍隊可以把淡水城作為後勤基地，在這裏休整，也可以讓凱達格蘭人出兵，更可以讓凱達格蘭人提供糧草，但東方商社的出現，這一切就全都不存在了。</p>
卡爾很不滿李肇基的態度，事實上，這位從荷蘭本土來到東方不久的年輕人，心浮氣躁，還有很多歐洲人固有的特征，那就是傲慢，也就是嚴重的種族歧視，在他看來，李肇基根本沒有資格與其平等談判。</p>
但保羅卻保持了冷靜，他用荷蘭語認真交代了卡爾幾句，卡爾雖然仍舊不忿，卻也不再說話。</p>
保羅已經發現，李肇基雖然對自己到來早有準備，但也並非完全敵對的勢力，一些事情還可以商議的。</p>
而且，這次遠征，對保羅和卡爾二人的意義是不同的，遠征失敗對卡爾來說不算什麽，畢竟他隻是稅務專員，並不需要為軍事行動承擔責任。遠征成功，是可以在其履曆上大書特書一筆，並且賺一筆外快。</p>
但對保羅來說，隻有遠征成功，才能保住其總督的地位，任何失敗，都會威脅其在巴達維亞那位總督心裏的評價。</p>
“我們這次遠征，原本是需要凱達格蘭人的配合，因此事發倉促，所以沒有提前通知。所以，東方商社的出現，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一些困難，我相信李掌櫃和我一樣，都不希望把這些困難和誤會變成雙方的衝突，對嗎？”何斌翻譯了保羅的話。</p>
李肇基點點頭：“您說的沒錯，實際上，西班牙人不僅是貴公司的對手，也是我們東方商社和凱達格蘭人的敵人。所以在一些事務上，我們擁有相當大的合作空間，比如配合您這次遠征。”</p>
保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心道李肇基還是識趣的。</p>
“那麽，貴商社可以與凱達格蘭人一起，派遣軍隊配合我們嗎？”保羅問，似乎為了避免李肇基不滿意，保羅還說道：“公司會給所有友好的夥伴報</p>
酬，絕對會讓您滿意。”</p>
但李肇基仍舊堅定的搖頭，他說道：“實際上，當確定淡水河口出現的軍隊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激動的，我感覺我終於要得到一個強大盟友的支持，一起對付西班牙人。</p>
但很顯而易見的是，您來晚了，商社已經和凱達格蘭人結盟，我們的血盟已經做出決定，在明年這個時候去征討西班牙人。”</p>
“為什麽不現在呢，三方聯手，實力更強，傷亡也就更少。”保羅懇切說道，仍舊努力的促成合作。</p>
李肇基攤開手：“因為我們的盟友凱達格蘭人正在遭遇泰雅人的入侵，那是來自內陸的生番蠻子，我的士兵要作為機動隊伍，隨時準備支援凱達格蘭人。</p>
凱達格蘭人失敗了，我的產業也就裸露在生番的攻擊之下，難道你認為凱達格蘭人會把自己的妻兒村社丟在這裏，隨你們去打仗嗎？”</p>
保羅的臉色黯淡了，他不知道李肇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p>
“好吧，談判暫停吧，雙方都先休息一下。”保羅說道，他想到一種可能，或許凱達格蘭人不會參與，但東方商社或許可以派兵，如果想要說服他，就必須避開阿塔這個凱達格蘭人的代表。</p>
因此，保羅選擇了休息，就是想著單獨接觸一下李肇基。</p>
在雙方休息之後，李肇基暫時離開白鳥號，在附近樹蔭下的帳篷裏休息，在夜幕降臨之後，李肇基還在篝火邊看書，就見到劉順帶著何斌走來。</p>
“是保羅閣下派你來的嗎？”李肇基問道。</p>
何斌嗬嗬一笑，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篝火旁的胡床上，說道：“確實，保羅大人讓我來請你過去秘商一些事情，但我個人也有一些事情與你說。”</p>
“你，何斌？”李肇基很是不屑，卻也合上了書本。</p>
對於這個名字，李肇基是熟悉的，在他的印象裏，何斌是十八芝的一個，卻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p>
其一生中做的最驚天動地的事，也不過就是說服二十年後的鄭成功收複台灣，但他卻告訴鄭成功，台灣很富饒，糧食很富足，過去之後不用為補給發愁，但結果是，鄭成功收複台灣，卻遭遇了補給困難，不得已分開就糧，軍隊屯墾，甚至因此還和本地的土人發生衝突。</p>
何斌主動拿起李肇基的錫製煙盒，毫不客氣的取出煙卷給自己點了，他享受著煙草，對李肇基說道：“我知道你的底細，李肇基，你不是沈猶龍的人，相反，他在廣州設下鴻門宴殺你，你卻逃脫了。”</p>
李肇基嗬嗬一笑，更來了興致，說道：“你的這些消息是從鄭家人那裏得來的吧，我有些納悶，為什麽那位郭懷一沒有隨你一起來。”</p>
何斌冷哼一聲：“老郭覺得，淡水有你，能讓荷蘭人更多一些忌憚，所以他想要你能在這裏占據，並且有所發展。”</p>
“那你呢？”李肇基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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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夾著煙，笑著說：“有你沒你都一樣，對我來說，什麽都沒有錢重要。”</p>
李肇基說：“所以，你想讓我給你錢咯？”</p>
何斌扔了煙屁股，威脅說道：“你也可以不給，我會把你的底細告訴保羅，你看他對你是否還這麽客氣。這裏不是大明，離開了大陸，就是荷蘭人的天下，你別以為你有三艘好船就怎麽著了，對於荷蘭人來說，那些都是玩具罷了。”</p>
李肇基衝何斌勾勾手，何斌走上前去，李肇基又勾勾手，何斌又靠前一些，就在何斌不知道李肇基要幹什麽的時候，李肇基一個巴掌抽打在了他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五個指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p>
“你.....你敢打我！”何斌怒道，他大吼說道：“你死定了，荷蘭人不會放過你。”</p>
但這話沒說完，李肇基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直接把他砸在了沙地上，靴子踩在何斌的臉上，李肇基說：“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而你不僅威脅我，還拿洋鬼子來威脅我，該打。”</p>
說著，李肇基抄起一根燃燒著的木柴，狠狠的打在他的後背上，連燒帶打，何斌發出了淒慘的叫聲。</p>
打自己都累了，李肇基這才對何斌說道：“何斌，你弄錯了一件事，保羅對我尊重，表麵上是因為他相信我是沈猶龍的人，實際就是因為我手裏那三艘玩具一樣的船，有這三艘船與他敵對，他的遠征就不會成功。</p>
我是憑借實力獲得他的尊重，而不是所謂的背景。”</p>
何斌此時就算想反駁，也不敢說話了，李肇基嗬嗬一笑，對身邊劉順說道：“阿順，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弄下來，我拿著當憑信拜訪那位總督閣下去。”</p>
劉順上下摸索，咧嘴說道：“大掌櫃，這廝手上有個金戒指，但好像被您砸癟了，摘不下來。”</p>
李肇基靠前一看，果然摘不下來，一巴掌拍在劉順腦袋上：“傻瓜，你不會連手指一起砍下來。”</p>
“不，李肇基！不不，李掌櫃，李爺爺，你別砍我的手指。”何斌求饒說道。</p>
劉順嘿嘿一笑，說道：“別說你狗屁的一個翻譯，在廣州，我家掌櫃連廣東總兵的手指都敢砍，別嚎了，老子刀快，一刀就能砍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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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一聲慘叫，連手指帶戒指被斬了下來。</p>
“大掌櫃，這廝怎麽處置？”</p>
李肇基說：“帶城裏去，交給你叔，你叔手下缺人，這廝看起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掏大糞總歸可以吧。”</p>
“李肇基，我不回去，保羅會問的，你怎麽交代，快些放了我。”</p>
李肇基哈哈一笑：“我會跟保羅先生說，你辦事不穩定，前來秘密商談，卻被阿塔聽到了，你被那個蠻子弄走了，讓他去找阿塔要去。哎呀，就是不知道，保羅是不是為了你，放棄和商社、凱達格蘭人的合作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