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德也就清楚，保羅玩的是借刀殺人的伎倆，隻不過這把刀是鄭家。</p>
從很早之前，保羅就猜到了這一點，與格萊德交流過，但現在，這些猜想全都變成了現實。</p>
“那我們該如何行動？”格萊德問。</p>
“我們不能把李肇基是兩廣總督敵人這件事設為前提條件，否則，我們將一無所有。我認為，我們應該做的是提醒鄭家東方商社的巨大的危害，而不是邀請他們出兵去剿滅淡水。”保羅認真說道。</p>
格萊德點頭：“那就讓東方商社在長崎吃個虧，讓他徹底與鄭家決裂，之後為了生存，就隻能依靠我們。”</p>
保羅嗬嗬一笑，送走了錢真，他給格萊德倒了酒水：“親愛的格萊德，我認為我們不能簡單隻給李肇基死亡或者強大這兩條路，我們應該給他一條中間道路。</p>
這條道路就是，在公司的支持下，李肇基奪取廣東海麵的控製權，可以操控廣東的貿易，而我們則通過他，與大明貿易。而淡水，可以作為一個禮物送給他。</p>
顯然，現在的李肇基是不會這麽選的，所以我們要逼他，逼他走投無路，然後我們帶著艦隊去與他談。”</p>
格萊德舉杯：“保羅大人，我最欣賞您的一點是，在事關公司重大利益的問題上，您總是站在一個最高的高度去考慮問題，而不是僅僅考慮大員這點利益。</p>
我認為，您擁有成為巴達維亞總督，執掌公司在東方所有殖民地的胸懷。”</p>
保羅大笑：“那個時候，巴達維亞評議會中，肯定有一位叫做格萊德人，他會是一名將軍，主宰東方世界的戰爭。”</p>
鄭家位於安平城內，隨著鄭芝龍的崛起，鄭家的宅院也隨之擴張。</p>
當年鄭芝龍隻是一個遊擊時，便是本地最大的地主，現在已經升任了提督，更是在福建一手遮天。</p>
大船可以直接進入安平水城，錢真進入鄭家，才知道什麽叫做大家氣象。</p>
鄭家的府邸是歇山式的五開間十三架，三通們，雙火巷子，五進院落。兩旁還有翼堂、樓閣，既為屏障，又做亭台。</p>
鄭家宅院極為華麗，饒是錢真身為富家子弟，也是極為羨慕，直接看花了眼睛。</p>
“公子......。”有管家領著錢真進入鄭家，正好遇到鄭福鬆，對他問號。</p>
鄭福鬆點頭，看了一眼錢真，卻發現這人隻是一個人前來，但是被管家迎候，說明地位不凡。</p>
“您就是鄭家大公子？”錢真沒曾想先遇到了鄭福鬆，直接問道。</p>
“放肆！”管家嗬斥。</p>
錢真立刻告饒：“對不住，在下失態了。”</p>
“這位兄台如何稱呼，來自哪裏？”鄭福鬆原本不想理會這些事務，尤其是這錢真是商人打扮，貿易往來，錢財之事，是鄭福鬆不喜歡的。但錢真一聲叫嚷，倒是讓他覺得不打招呼說幾句話，就是無禮了。</p>
錢真說：“在下錢真，來自馬尼拉，是家父派在下前來，匯報東</p>
方商社行蹤底細的。”</p>
鄭福鬆微微點頭，他本無心參與，其細節並不感興趣，但聽到東方商社四個字，立刻問道：“可是李肇基李掌櫃的東方商社？”</p>
錢真點頭：“正是那李肇基的東方商社，其船隊在馬尼拉貿易，有三艘大船，生絲、綢緞無算。家父覺得茲事體大，特讓在下前來報告。”</p>
錢真不知道大公子鄭福鬆不理俗務，見他相詢，哪裏還敢隱瞞，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說了。</p>
鄭福鬆嗬嗬一笑，他已經許久沒聽到李肇基的消息了，此時得聞，越發覺得好奇。</p>
在廣州時，他就對李肇基的豪情和義舉折服，更是有一種要與他比拚一下的想法，而現在，他已經要前去南京國子監修習，五月便是出發，按照計劃，這一去至少三年，鄭福鬆覺得，三年進修，雖然可以結識不少大儒名士，但三年內也不得建功立業，而李肇基卻是已經發展。</p>
鄭福鬆心想，一定要知道那家夥發展到了何等地步，若是其碌碌無為，那便不再是自己的對手，將來收入麾下，驅使用之，若其在海外有大發展，那便依舊是自己的目標，日後鞭撻自己，繼續進步。</p>
“咳咳，管家，你且去忙吧。父親此時在前廳天主堂見神甫，沒有時間見這位錢先生，我先招待他，待父親有了時間，再行引見。”鄭福鬆對管家吩咐說道。</p>
管家說：“可是四爺讓小的直接帶去見老爺的.......。”</p>
他說著，卻看到鄭福鬆臉色大冷，眼神犀利，便是不敢言語了。立刻說道：“聽公子吩咐，小的安排人奉茶。”</p>
鄭家人居住的地方是後麵的致遠園，鄭福鬆帶著錢真到了園子裏，尋了一處僻靜的小廳，便是問詢有關東方商社的事。</p>
“大公子，這是家父給您的信。”錢真掏出了那封錢東星寫的信。</p>
鄭福鬆拆看了之後，大為滿意，這信中內容，稱讚了其父親鄭芝龍早年的壯舉和義行，還表露出父親英雄兒好漢的意思。更是說明，海外華人多受洋夷所迫害，土蠻也欺淩，認為改變這種局麵，唯一的希望就在鄭福鬆身上。</p>
而這恰恰是鄭福鬆的夢想之一，如何讓鄭福鬆不滿意。</p>
“錢真，你回去後，告訴你父親，他的期許我已經收到了。他日我福鬆必不負他。”鄭福鬆笑著說道，收好了信件。</p>
錢真則是說：“若公子你得便，不知可否回信一封給家父？”</p>
“哦，好說，待你走之前，自當送你手中。來，你且與我說說那東方商社在馬尼拉貿易，是個什麽光景？”鄭福鬆笑著說道。</p>
錢真把看到的聽說的，乃至於猜測的，全都說了出來，鄭福鬆忽然聽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說道：“怎麽，你是說東方商社在淡水立足了？”</p>
“是啊，您不知道嗎？其還幫助西班牙人抵禦了紅毛鬼子的進攻，與當地土蠻結盟。”錢真說道。</p>
鄭福鬆感慨，想不到李肇基短短幾個月不見，</p>
就已經在海外創下如此基業了。但他轉念一想又不對，淡水就在福建對麵，閩人經常前去，李肇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鄭家不可能不知道。</p>
若是連這個都不清楚，怎麽敢稱為閩海王呢？</p>
鄭家知道，自己卻不知道，隻能說明，有人有意瞞著自己。</p>
“福鬆，福鬆.......。”鄭鴻逵的聲音響起，直接闖了進來，說道：“你怎麽在這裏呀，快些，你母親喊你有事。錢真，你在這裏叨擾大公子作甚，還不去見鄭大人？”</p>
錢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見鄭福鬆會讓這位四爺如此不痛快，他不敢問，直接起身離開。</p>
“四叔，您留步，侄兒有話問您。”鄭福鬆叫住了要一同離開的鄭鴻逵。</p>
“福鬆，是不是那個錢真和你說什麽胡話呀？”鄭鴻逵試探問道，似乎想知道鄭福鬆知道了什麽。</p>
鄭福鬆心想，若真有人瞞著自己，肯定是父親下令，可能說服父親不讓自己知道海外之事，尤其是有關東方商社的事的，隻有眼前這個四叔鄭鴻逵了。</p>
“四叔，我聽錢真說，李肇基在淡水闖下了好一番基業。”鄭福鬆說到這裏，換了一個語氣，懇切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基業。在廣州時，我就看他不凡，而淡水是荷蘭人地盤，不受咱們控製，咱們鄭家要打探一下，不能等到將來尾大不掉嘛。”</p>
鄭鴻逵一聽鄭福鬆是個這樣的態度，哈哈一笑說道：“福鬆這麽想，實在是太對了。李肇基這個人確實值得一交，但若是威脅到咱們鄭家......。”</p>
鄭福鬆立刻擺手：“我便是擔心他會如此。與其讓他發展到威脅咱們鄭家，不如先行出手，收服此人。四叔，此人有大才，有心胸，可用啊。”</p>
“嗯，那我便讓人去淡水看看，把你的意思遞過去，看看李肇基如何回話。”鄭鴻逵說。</p>
“那就多謝四叔了。”鄭福鬆拱手，說道：“當初在廣州時，李肇基依靠總督沈猶龍的庇護，不想屈居我之下，現在他與兩廣總督府決裂，再無人庇護於他，倒是給了我機會。”</p>
鄭鴻逵不知鄭福鬆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不惱怒，已經是相當好的結局了，一想到鄭福鬆幾個月後就要去江南，鄭鴻逵也不想和他關係太僵，也就輕輕放過了。</p>
鄭福鬆送走鄭鴻逵，假意去看母親，卻隻是轉了一圈，去了竹林後的書房，那是鄭芝龍書房所在，最是幽靜。</p>
“裏麵可是馬尼拉來的那位客人？”眼見有親兵守在門口，鄭福鬆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其噤聲，走近了才問。</p>
</p>
親兵點點頭，鄭福鬆嗬嗬一笑：“那錢真是我朋友，怕是明日就要回去，你去街上，替我買些南洋罕見的貨物，若有北麵的皮草參茸，多買一些。這些錢，你拿著去辦。”</p>
說著，一個錢袋子扔給了親兵，裏麵裝著的全是金幣。</p>
親兵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鄭芝龍避誰，也不會避著大公子，於是立刻去辦了。</p>
從很早之前，保羅就猜到了這一點，與格萊德交流過，但現在，這些猜想全都變成了現實。</p>
“那我們該如何行動？”格萊德問。</p>
“我們不能把李肇基是兩廣總督敵人這件事設為前提條件，否則，我們將一無所有。我認為，我們應該做的是提醒鄭家東方商社的巨大的危害，而不是邀請他們出兵去剿滅淡水。”保羅認真說道。</p>
格萊德點頭：“那就讓東方商社在長崎吃個虧，讓他徹底與鄭家決裂，之後為了生存，就隻能依靠我們。”</p>
保羅嗬嗬一笑，送走了錢真，他給格萊德倒了酒水：“親愛的格萊德，我認為我們不能簡單隻給李肇基死亡或者強大這兩條路，我們應該給他一條中間道路。</p>
這條道路就是，在公司的支持下，李肇基奪取廣東海麵的控製權，可以操控廣東的貿易，而我們則通過他，與大明貿易。而淡水，可以作為一個禮物送給他。</p>
顯然，現在的李肇基是不會這麽選的，所以我們要逼他，逼他走投無路，然後我們帶著艦隊去與他談。”</p>
格萊德舉杯：“保羅大人，我最欣賞您的一點是，在事關公司重大利益的問題上，您總是站在一個最高的高度去考慮問題，而不是僅僅考慮大員這點利益。</p>
我認為，您擁有成為巴達維亞總督，執掌公司在東方所有殖民地的胸懷。”</p>
保羅大笑：“那個時候，巴達維亞評議會中，肯定有一位叫做格萊德人，他會是一名將軍，主宰東方世界的戰爭。”</p>
鄭家位於安平城內，隨著鄭芝龍的崛起，鄭家的宅院也隨之擴張。</p>
當年鄭芝龍隻是一個遊擊時，便是本地最大的地主，現在已經升任了提督，更是在福建一手遮天。</p>
大船可以直接進入安平水城，錢真進入鄭家，才知道什麽叫做大家氣象。</p>
鄭家的府邸是歇山式的五開間十三架，三通們，雙火巷子，五進院落。兩旁還有翼堂、樓閣，既為屏障，又做亭台。</p>
鄭家宅院極為華麗，饒是錢真身為富家子弟，也是極為羨慕，直接看花了眼睛。</p>
“公子......。”有管家領著錢真進入鄭家，正好遇到鄭福鬆，對他問號。</p>
鄭福鬆點頭，看了一眼錢真，卻發現這人隻是一個人前來，但是被管家迎候，說明地位不凡。</p>
“您就是鄭家大公子？”錢真沒曾想先遇到了鄭福鬆，直接問道。</p>
“放肆！”管家嗬斥。</p>
錢真立刻告饒：“對不住，在下失態了。”</p>
“這位兄台如何稱呼，來自哪裏？”鄭福鬆原本不想理會這些事務，尤其是這錢真是商人打扮，貿易往來，錢財之事，是鄭福鬆不喜歡的。但錢真一聲叫嚷，倒是讓他覺得不打招呼說幾句話，就是無禮了。</p>
錢真說：“在下錢真，來自馬尼拉，是家父派在下前來，匯報東</p>
方商社行蹤底細的。”</p>
鄭福鬆微微點頭，他本無心參與，其細節並不感興趣，但聽到東方商社四個字，立刻問道：“可是李肇基李掌櫃的東方商社？”</p>
錢真點頭：“正是那李肇基的東方商社，其船隊在馬尼拉貿易，有三艘大船，生絲、綢緞無算。家父覺得茲事體大，特讓在下前來報告。”</p>
錢真不知道大公子鄭福鬆不理俗務，見他相詢，哪裏還敢隱瞞，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說了。</p>
鄭福鬆嗬嗬一笑，他已經許久沒聽到李肇基的消息了，此時得聞，越發覺得好奇。</p>
在廣州時，他就對李肇基的豪情和義舉折服，更是有一種要與他比拚一下的想法，而現在，他已經要前去南京國子監修習，五月便是出發，按照計劃，這一去至少三年，鄭福鬆覺得，三年進修，雖然可以結識不少大儒名士，但三年內也不得建功立業，而李肇基卻是已經發展。</p>
鄭福鬆心想，一定要知道那家夥發展到了何等地步，若是其碌碌無為，那便不再是自己的對手，將來收入麾下，驅使用之，若其在海外有大發展，那便依舊是自己的目標，日後鞭撻自己，繼續進步。</p>
“咳咳，管家，你且去忙吧。父親此時在前廳天主堂見神甫，沒有時間見這位錢先生，我先招待他，待父親有了時間，再行引見。”鄭福鬆對管家吩咐說道。</p>
管家說：“可是四爺讓小的直接帶去見老爺的.......。”</p>
他說著，卻看到鄭福鬆臉色大冷，眼神犀利，便是不敢言語了。立刻說道：“聽公子吩咐，小的安排人奉茶。”</p>
鄭家人居住的地方是後麵的致遠園，鄭福鬆帶著錢真到了園子裏，尋了一處僻靜的小廳，便是問詢有關東方商社的事。</p>
“大公子，這是家父給您的信。”錢真掏出了那封錢東星寫的信。</p>
鄭福鬆拆看了之後，大為滿意，這信中內容，稱讚了其父親鄭芝龍早年的壯舉和義行，還表露出父親英雄兒好漢的意思。更是說明，海外華人多受洋夷所迫害，土蠻也欺淩，認為改變這種局麵，唯一的希望就在鄭福鬆身上。</p>
而這恰恰是鄭福鬆的夢想之一，如何讓鄭福鬆不滿意。</p>
“錢真，你回去後，告訴你父親，他的期許我已經收到了。他日我福鬆必不負他。”鄭福鬆笑著說道，收好了信件。</p>
錢真則是說：“若公子你得便，不知可否回信一封給家父？”</p>
“哦，好說，待你走之前，自當送你手中。來，你且與我說說那東方商社在馬尼拉貿易，是個什麽光景？”鄭福鬆笑著說道。</p>
錢真把看到的聽說的，乃至於猜測的，全都說了出來，鄭福鬆忽然聽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說道：“怎麽，你是說東方商社在淡水立足了？”</p>
“是啊，您不知道嗎？其還幫助西班牙人抵禦了紅毛鬼子的進攻，與當地土蠻結盟。”錢真說道。</p>
鄭福鬆感慨，想不到李肇基短短幾個月不見，</p>
就已經在海外創下如此基業了。但他轉念一想又不對，淡水就在福建對麵，閩人經常前去，李肇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鄭家不可能不知道。</p>
若是連這個都不清楚，怎麽敢稱為閩海王呢？</p>
鄭家知道，自己卻不知道，隻能說明，有人有意瞞著自己。</p>
“福鬆，福鬆.......。”鄭鴻逵的聲音響起，直接闖了進來，說道：“你怎麽在這裏呀，快些，你母親喊你有事。錢真，你在這裏叨擾大公子作甚，還不去見鄭大人？”</p>
錢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見鄭福鬆會讓這位四爺如此不痛快，他不敢問，直接起身離開。</p>
“四叔，您留步，侄兒有話問您。”鄭福鬆叫住了要一同離開的鄭鴻逵。</p>
“福鬆，是不是那個錢真和你說什麽胡話呀？”鄭鴻逵試探問道，似乎想知道鄭福鬆知道了什麽。</p>
鄭福鬆心想，若真有人瞞著自己，肯定是父親下令，可能說服父親不讓自己知道海外之事，尤其是有關東方商社的事的，隻有眼前這個四叔鄭鴻逵了。</p>
“四叔，我聽錢真說，李肇基在淡水闖下了好一番基業。”鄭福鬆說到這裏，換了一個語氣，懇切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基業。在廣州時，我就看他不凡，而淡水是荷蘭人地盤，不受咱們控製，咱們鄭家要打探一下，不能等到將來尾大不掉嘛。”</p>
鄭鴻逵一聽鄭福鬆是個這樣的態度，哈哈一笑說道：“福鬆這麽想，實在是太對了。李肇基這個人確實值得一交，但若是威脅到咱們鄭家......。”</p>
鄭福鬆立刻擺手：“我便是擔心他會如此。與其讓他發展到威脅咱們鄭家，不如先行出手，收服此人。四叔，此人有大才，有心胸，可用啊。”</p>
“嗯，那我便讓人去淡水看看，把你的意思遞過去，看看李肇基如何回話。”鄭鴻逵說。</p>
“那就多謝四叔了。”鄭福鬆拱手，說道：“當初在廣州時，李肇基依靠總督沈猶龍的庇護，不想屈居我之下，現在他與兩廣總督府決裂，再無人庇護於他，倒是給了我機會。”</p>
鄭鴻逵不知鄭福鬆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不惱怒，已經是相當好的結局了，一想到鄭福鬆幾個月後就要去江南，鄭鴻逵也不想和他關係太僵，也就輕輕放過了。</p>
鄭福鬆送走鄭鴻逵，假意去看母親，卻隻是轉了一圈，去了竹林後的書房，那是鄭芝龍書房所在，最是幽靜。</p>
“裏麵可是馬尼拉來的那位客人？”眼見有親兵守在門口，鄭福鬆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其噤聲，走近了才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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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點點頭，鄭福鬆嗬嗬一笑：“那錢真是我朋友，怕是明日就要回去，你去街上，替我買些南洋罕見的貨物，若有北麵的皮草參茸，多買一些。這些錢，你拿著去辦。”</p>
說著，一個錢袋子扔給了親兵，裏麵裝著的全是金幣。</p>
親兵也沒有多想，隻覺得鄭芝龍避誰，也不會避著大公子，於是立刻去辦了。</p>